一股火驟然從沐雅風心底竄起!
她在幻神宮多年,從來都是眾人羨慕敬佩的存在,何曾被人當面說過資質低!?
但偏偏,說這話的是楚流玥。
她再不想承認,也知道比起對方來,自己是稍遜一籌的。
所以哪怕她聽到這句話之后滿心憤怒與不甘,卻也沒有任何立場反駁。
沐雅風氣急反笑。
“是。和上官小姐比起來,我那點天賦,的確是不值一提。但——那又如何?沒有血脈圖騰,你根本不可能在幻神宮待下去!登天破神,更是遙不可及!”
“這就不用沐小姐擔心了。”
楚流玥紅唇彎起,送出一抹溫和而真誠的笑意,
“最起碼這段時間,我還是會幫珍寶閣好好復刻玄陣的。至于其他,走一天算一天不就行了。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又何必為難自己,不如接受。”
沐雅風一噎。
“倒是沐小姐,有這個時間和精力投機取巧,倒是不如回去多多研究玄陣,或許還能更有用。當然,如果實在是看不懂,就只能證明幻神殿對你而言,也是遙不可及。“
楚流玥直起身,抬手送客。
“沐小姐,請吧——”
沐雅風“蹭”的站起身來,雙眸似是燃燒著火焰。
“上官玥,你會為今天的選擇后悔的!“
楚流玥似是沒聽出她的威脅與警告,淡笑:
“我剛在雷池那邊逛了一圈,正有點累,就不送了。”
沐雅風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四井正在院子里站著,看到沐雅風一臉鐵青的走人,有些茫然。
這位沐小姐怎么回事兒?
剛才來的時候,不還很是客氣的嗎?怎么轉眼就變了臉?
楚流玥道:
“以后她來,就不用開門了。“
四井連忙應了:
“是!”
楚流玥挑了挑眉。
不過也很有可能不會再來了。
她環視一圈。
“小舟呢?”
從她回來,好像就沒見到人。
按照他的性子,不像是會隨便出去的。
話音剛落,門外就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羌晚舟。
他微微低著頭,似乎正在走神。
“小舟?”
楚流玥揚聲。
羌晚舟回過神來,恍然抬眸。
楚流玥看他有些神思恍惚,有些奇怪:“你去哪兒了?”
羌晚舟一頓。
“覺得有點悶,就出去轉了轉。“
楚流玥一想,也是。
自從他們來到這里之后,幾人確實都沒有怎么出去。
“之前你總說頭疼,現在好些了嗎?”
羌晚舟點頭:
“好多了。“
楚流玥唇角彎起。
“那就好。我們還不知道會在這待多久,你們也不用想那么多,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羌晚舟點點頭,又進了屋,拿了抹布開始四處打理。
楚流玥本想說這里挺干凈的,不用打掃。
但她直覺羌晚舟似乎有些心緒不寧,也就沒開這個口。
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楚流玥想了想,沖著另一個房間喊道:
“岑一,你來一下。”
岑一很快就過來了。
“主子找我來,是有何事?“
楚流玥抬手布下一道結界,將聲音阻隔,確保二人談話不會被外面的人聽到,才來到岑一身前,直接道:
“岑一,我要進入雷池,救一個人。“
岑一狹長淡漠的眸子微微瞇起。
片刻,他問道:
“之前主子去那邊,就是為了這件事?”
楚流玥也不意外他會猜到,輕輕頷首。
“羿昭前輩被困在雷池深處,且有第四神使嚴格看守。想要將他救出,怕是極難。不知你可有什么法子?”
岑一靜默了好一會兒。
“以羿昭族長的實力,能將他帶來此處,并且關押起來的人,定然也不容小覷。而且,相關防御也肯定極其繁復,想悄無聲息,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把他救出,的確不容易。”
楚流玥嘆了口氣。
“我知道。只是——”
只是,讓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也確實做不到。
羿昭性情冷傲,當初還威脅她和團子解除契約,但平心而論,他對團子的確是極好。
而且到了后來,甚至已經開始愛屋及烏,看在團子的面子上,幫過她不少。
這份恩情她是一直記在心里的。
眼下赤金天鳳一族遭難,羿昭應該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保住了鳳凰神山的眾多族人。
而他自己,卻是淪落到了這般境地。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她都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這么說,你也沒有辦法了?“
岑一搖搖頭。
“辦法倒是有,但有些麻煩。”
楚流玥眼睛一亮:”什么辦法?先說來聽聽。”
只要有法子,總要先試試才知道行不行。
岑一眉心微動,道:
“任何機關封鎖,都有破解之法,只是難易程度不同罷了。這事兒的關鍵是,一旦羿昭族長逃出,定然會被人察覺。“
楚流玥擰眉。
這正是她最頭疼的地方。
“不錯。之前我只是靠近了些,看了羿昭前輩一眼,就引來了第四神使。”
岑一道:“其實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難:只要找到一個替代品,在混亂中偷天換日即可。”
一道白光忽然從楚流玥腦海之中閃過。
“你的意思是...”
“只要假的足夠真,此計可行。”
楚流玥瞬間明白了岑一的意思。
先將水攪渾,然后趁亂把人救出,并且以一個假的替代。
只要能騙過那些人的眼睛,一切就都不會被發現。
這倒的確是個辦法。
但實施起來,卻是極有難度。
“去哪兒找一個羿昭前輩的替代品?他可是赤金天鳳一族的族長。“
楚流玥陷入沉思,眉頭緊鎖。
赤金天鳳一族,每個族人的氣息都是獨特而不可取代的。
更別說身為族長的羿昭。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冒充他?
“其實外形的問題很好解決,關鍵就是氣息。“
岑一道,
“羿昭族長之所以特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是赤金天鳳一族目前唯一開了第七脈之人。如果能從他體內分出一部分的氣血,就能以假亂真。”
楚流玥揉了揉太陽穴,嘆氣。
“這個只怕不行,他被關在那里,根本無法靠近,更別說其他了。“
岑一靜靜的看著她。
“還有第二個辦法:找到另外一只開了第七脈的赤金天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