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的目光雖在看著王重岳和趙半江大戰,神識卻鎖定了空中兩位真武境宗師的大戰。
如此難得觀摩真武宗師大戰的機會,楊毅自然不愿意錯過。
卻見半空中,兩人殺的難分難解。
宗師級別的大戰,遠非紫府境武師可比。
兩人如同兩團散發不同光芒的驕陽,不斷在半空激烈碰撞交手。
王元鐘的劍法驚天,每一劍斬出,必有一道百米長的驚天劍氣切割而過。
反觀那侯紫倩,刀法同樣恐怖絕倫,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看不清楚,即便神識鎖定,也極難察覺其運刀的軌跡。
侯紫倩刀光所過之處,大長老王元鐘斬出的劍氣,盡皆告破。
兩人周圍方圓百米的空間,仿佛是兩個不同的空間小世界一樣,形成了刀氣領域和劍氣領域,刀劍交織,領域碰撞,激起的威能,把半空中的云氣都震散了。
雷霆霹靂炸響中,兩人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殺的難分難解。
眾人在下方看的目眩神馳。
突然,高大壯慘叫一聲,雙眼流出血淚。
“不要看!宗師之戰,不是你們現在能夠觀摩的,否則眼睛會被地煞玄光刺瞎!趕緊運轉真氣進入雙眼,保護眼球和眼膜,不然就真要瞎了!”
尹清洋等三人沖了過來,見高大壯慘叫,連忙喝止了其他人。
王超等人一個個眼睛也都刺痛的流出眼淚,只覺周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了。
幾人趕緊運轉真氣,這才漸漸好轉,再也不敢去看空中的戰斗。
“這就是真武境宗師的實力么?好恐怖!”
楊毅觀看了片刻,不由心神激蕩,難以自持。
他感覺到,若是自己面對這樣的真武境宗師高手,只怕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住,便會被轟成渣渣。
實在是太強了!
地面上,王重岳和趙半江的激戰,同樣驚人無比。
王重岳雖是紫府境巔峰修為,比趙半江弱了一層,但戰力卻并不比趙半江差。
兩人殺招迭出,激戰酣斗上百招,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十幾分鐘后,空中的激戰結束。
二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但神色間卻都帶著震驚。
“侯宗師果然不愧為千湖幫最年輕的宗師天才,佩服,佩服!”
王元鐘神色凝重的拱手道。
“王宗師不愧為凌云派大長老,實力恐怕已可列入江南宗師榜前百之列了,妾身也很佩服。”侯紫倩也客氣的拱手道。
“重岳,住手!”
王元鐘深深看了一眼侯紫倩,這才喝止了王元鐘。
“大長老,趙半,背叛了本派,我要拿他回去問罪!”
王重岳并未停手,依舊瘋狂攻擊趙半江。
王元鐘探手一抓,王重岳頓時無法動彈,被他抓到了身旁。
“此事就此揭過,楊趙兩家的恩怨,今后由他們自己解決,我凌云派不會插手,侯宗師以為如何?”
王元鐘看向侯紫倩。
“可以。我千杯不醉樓也不會插手。”
侯紫倩點了點頭。
“很好,這件事既然過去了,那么,王某到是想要請教,侯宗師是不是越界了?常山城乃我凌云派地盤,貴幫在這里建山莊酒樓,是何道理?”
王元鐘質問道。
“此事與千湖幫無關。”
侯紫倩神色淡然,對王元鐘的質問,并未放在心上。
“以王宗師的見識,應當明白本宗這望月山莊名字的緣由吧?”
聽到“望月山莊”四字,王元鐘臉色大變。
“告辭!我們走!”
王元鐘大手一抓,眾人瞬間便被他凝出的真元大掌,提到了空中黑鷹的背上。
黑鷹長嘯一聲,朝著常山城方向飛去。
“前輩,這…”
看到王元鐘等人就這么走了,尤其是那個楊毅,不僅滅了他趙家在常山的根基,還殺了他幾個兒子,竟然也安然無事的離開,趙半江登時大急。
侯紫倩瞥了他一眼,道:“趙家的人情,本宗已經還了。帶著你們趙家人,立刻離開望月山莊,今后不得再踏入本地一步。”
“前輩,我已經答應加入千湖幫,您怎么還…”
聽到這話,趙半江臉色大變,不解的看向侯紫倩。
“本宗和千湖幫,沒有任何關系。記住了,你加入千湖幫也好,不加入也罷,都跟本宗無關。好自為之!”
侯紫倩神色轉冷,身影一閃,便返回了山莊。
趙半江呆愣片刻,跺了跺腳,飛快掠至兩個兒子的尸體旁,抓起他們的尸體,便朝山下的千杯不醉樓飛馳而去。
幾分鐘后,千杯不醉樓內,沖出數道人影,并很快打馬朝著南方疾馳而逃,惶惶如喪家之犬!
常山城內,城主府中。
此時的趙府,已然更換了主人。
楊家在青火幫和武院弟子協助之下,迅速把趙府清理了一遍。
院子中,跪滿了被綁著的趙家弟子。
趙華清赫然也在其內,她惶然的看著這一切,心若死灰。
如果不是自己的自大和無知,趙家又何至于此?
趙家的頂梁柱,盡皆被殺了,父親和大伯逃了,幾個兄弟姐妹也被殺了,爺爺至今未歸,趙府已經被楊家占領。
趙家背叛凌云派的事情,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等待趙家人的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完了,一切全完了。
遙想當初,自己在二哥家中見到楊毅時,若不是那么武斷,而是坐下來,好好聽聽他們怎么說,或許也不會有中間的誤會,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禍端。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的目光,看向了院子高臺上站著的那些人。
尤其是最耀眼奪目的楊毅,趙華清神色迷離,心如刀絞。
只是,看著滿院子跪著的趙家婦孺,其中還有她的母親,這些人瑟瑟發抖,畏懼的看著周圍殺氣騰騰的楊家眾人。
趙華清突然膝行至二嫂楊秀云面前,不斷磕頭。
“二嫂,是我錯了,我當初誤解了你的意思,出言羞辱你,是我錯了,求你大人大量,向他們求求情,放過這些人吧!這些人跟此事無關,她們都是無辜的,求求你了!”
楊秀云的神色,現在也極其的復雜。
起初得知父母和爺爺等人,被趙家抓來城主府囚禁的時候,楊秀云又驚又怒,憂心如焚,曾無數次來城主府跪求。
可當時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見她,更沒人愿意聽她的求告。
她當時的痛苦和絕望,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表達。
而當她得知,趙家被弟弟一手覆滅,爺爺和父母也都脫困,并占領了趙府時,她曾興奮的肆意大笑,驕傲的抬起了一直低垂的頭顱。
楊秀云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不斷磕頭求情的趙華清,又看了看臺上,意氣風發的弟弟楊毅,她欣慰的笑了。
弟弟果然沒有食言,他做到了當初在自己面前發下的誓言!
“趙華清,這一切都是趙家咎由自取。你求我也無用,趙家背叛凌云派,如何處置,可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夠妄言的。”
楊秀云搖了搖頭,對趙華清并無任何同情,對趙家人更是如此。
趙家作惡多端,這些年在常山,不知造下了多少殺孽。
跪在這里的婦孺,也沒幾個好人。
有趙家這棵大樹在的時候,她們做的惡,比她們家里的男人也少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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