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氪星人會做夢嗎?
此時的蕾切爾表情很是嚴肅，在克拉克看來脫離了之前自己對她的固有印象。
他一直覺得妹妹是一個小孩子，雖然某些時候意外的會表現出來成熟的一面，但大部分時候都會是那種顯露出稚氣的孩童。
現在從對方嘴里聽到“大人和小孩”的話題，他有些驚詫。
“蕾切爾，你真的這么想？”
他又重新向蕾切爾問了一遍。
“是的。”
蕾切爾抿著嘴唇說道。
“我知道魔法的代價，艾瑞克哥哥曾經不止一次向我講述過三相女神的故事。”
她的聲音里帶一點小小的自得。
“我知道魔法代表著什么，我也一直在努力嘗試不讓魔法傷害到家人。”
蕾切爾話鋒忽然一轉，轉移到克拉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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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并不等同于洪水猛獸，克拉克，你不必一直畏懼它。而且也不用擔心我像個小孩子一樣，會弄出什么讓家里人為難的那種事。”
說完之后，“踏踏踏”向前走去，帶著克拉克進入他之前居住的臥室。
推開門之后，蕾切爾將遲疑著的克拉克帶進來。
克拉克觀察著周圍的陳設，和自己離開之前的擺設和布局一模一樣。
而且桌子上很整潔，看樣子應該是經常打掃的緣故。
“那個.你要在這里居住多久啊？”
蕾切爾忽然向他問道。
語氣中帶著一絲的疏離，聽語氣似乎將他當做了來做客的普通的客人。
克拉克心里有些堵堵的，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他對蕾切爾說道：“我在這里住一晚就會離開，艾米一個人呆在河床市，我怕她可能遭遇到什么意外情況。”
“哦，是這樣啊。”
蕾切爾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差點忘記了伱在外面收了一個妹妹。”
她倒是聽艾瑞克說起這件事，只不過沒有怎么和那個叫“艾米”的女孩接觸過。
知更鳥女孩？！
名字聽起來和自己很像，艾瑞克也經常稱自己為“渡鴉”。
她有些不太高興，兩人都是鳥，她覺得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被搶了。
而且渡鴉這個名字，感覺不如知更鳥好。
“我還以為克拉克你會一直住在這里呢！”
蕾切爾郁悶著，說出一句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的話。
克拉克能明顯感受出來，蕾切爾對艾米的態度并不友善。
盡管對方現在并沒有和艾米產生過什么交集。
“這個相框.”
坐在椅子上的克拉克，沉默了一會之后，將目光投向書桌旁放置的一個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自己和艾瑞克在圣誕節的合照。
照片上的自己和艾瑞克，站在充滿節日氛圍的房間里，周圍是圣誕樹上掛著的彩燈發出的和煦之光。
“是圣誕節那時候的”
克拉克的目光復雜的注視著相框，對蕾切爾說道。
“那個呀。”
蕾切爾順著克拉克的目光向桌子上看去，嘴唇不自覺的咬住，對克拉克說道：“本來已經壞了，但是一直被艾瑞克哥哥收藏著，也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還要擺在你的房間里。”
她嘴里發出嘟囔的聲音，“估計是看這個房間太冷清了，所以將你的照片放置在這里，可能只是添加一點人氣吧！”
“這樣嗎？！”
克拉克看著相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要去休息了，那克拉克，晚安了。”
蕾切爾朝著克拉克打了一聲招呼之后，離開了房間。
克拉克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呆，躺到了自己熟悉的床上。
農場里的家已經離開了很久的時間，現在重新躺到這個自己從小到大呆著的房間，內心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雙手枕在腦袋后面，注視著熟悉的的天花板，他睜著眼睛思考著許多事情。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讓他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從綠燈軍團入侵，到黃綠大戰的慘烈。
再后面的哈爾.喬丹因為海濱城的被毀滅，而選擇化身復仇之鬼，再到后面的艾瑞克佩戴上黃色戒指，渾身散發的恐怖氣勢，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戰栗。
這些事情如同無法抹掉的幻燈片一樣，形成一幅幅被定格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停的上演。
閉上眼睛，讓自己強迫的入睡，但始終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最后他起身，拿起書桌上放置的相框，輕輕的用手擦拭了一下，注視著照片里的自己和艾瑞克。
那應該是自己度過的最快樂的一個圣誕節了吧？！
那個時候自己和艾瑞克，還沒有走到這種相互站在不同立場、爭鋒相對的地步。
深深的嘆了口氣，克拉克拿著相框躺下來。
面朝上的他，輕輕把相框放在自己胸口，手掌疊在一起壓著相框。
之前一直無法入睡，這次將相框放在胸口之后，內心里反而多了一份平靜。
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睡夢里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在高中時的歲月。
皮特，克洛伊和艾瑞克，幾人一起坐著校車從學校里迎著夕陽回家。
皮特談論著昨晚大都會鯊魚隊的精彩表現，克洛伊一手端著咖啡，正在煩惱著明天《火炬報》應該刊登哪些能引起轟動的新聞，而艾瑞克則是將視線投向窗外，依舊在面無表情的發呆。
校車里充滿著歡聲笑語，所有人都在談論著馬上就要到來的返校日舞會，每個人都是滿心期待。
那個時候的大家，似乎都沒有想到，自己所要經歷的未來，會變成什么樣。
而自己和艾瑞克的命運糾纏，也從這里開始了。
克拉克已經很久沒做夢了。
自從離開農場，在河邊市居住之后，他就沒有再做過夢。
他還以為自己作為氪星人，成長到某個階段之后，就再也無法做夢了。
就像他聽艾瑞克說過的故事，某個國度里，孩童成長為大人后，就再也不會做夢了。
但現在躺在這里，他會重新做夢了。
隔壁，蕾切爾的房間。
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蕾切爾雙手支撐著下巴，注視著外面散發著潮濕泥土味道的夜色。
在她面前放著那本關著童話女王的魔法書。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蕾切爾，家人團聚這不是應該開心的事嗎？你不會是到了那種只能靠香煙和酒精，或者是來一片葉子才能快樂的階段了吧？哦！可憐的小渡鴉，你可不能學那些滿嘴都是‘碧池’，到處勾搭橄欖球隊員、天天陰陽怪氣嫉妒心爆棚的壞孩子。”
童話女王嘮嘮叨叨，一下子向蕾切爾說出一大堆話。
她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蕾切爾猜測是她經常抽煙的緣故。
自己經常偷偷買煙給她，為此還差點被媽媽發現。
盡管她自己也有些不太明白，為什么將煙的過濾嘴夾在書本中間，童話女王就能抽煙。
或許她有自己的特殊魔法，即便被封印在書里，依舊能施放出來？
“不，我很開心。”
蕾切爾搖了搖頭，強迫自己的思緒從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里收回。
她對童話女王說道：“我我一直期望著克拉克能回家。”
也許是在童話女王面前說出沒有向任何人表露過的話語，她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也有些不太自然。
“那就是了，那你為什么還露出一副‘老娘很不開心誰都會看出來我不說你們都能感受到’的表情。”
一口氣說出一大堆話，童話女王的語速像是黑人女性的饒舌一樣，語速急促而帶著某種節奏。
由于她說的太快，她封印的那本書發出“啪啪”的拍打聲音，一張一合的節奏讓蕾切爾看的眼睛都有些酸。
她揉了額眼睛，對童話女王說道：“我知道艾瑞克哥哥雖然不說，但他一直希望克拉克回來，他經常有事沒事的拿著克拉克房間里的相框看。我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很在乎克拉克。”
“嗯哼，也許吧，有時候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么奇怪。雖然你不得不承認，這個社會是個不公平的社會，那些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總是擁有我們女性所不擁有的優勢，但是你得承認，他們也會在某些時候像女人一樣弱勢。”
童話女王不知道為什么，很快又將話題轉到了男性超級英雄和女性超級英雄方面。
她總是這樣，經常三兩句話，就將話題轉到這方面。
也許是她想培養出一位顛覆這種規則的女性。
但很顯然，蕾切爾志不在此，她不喜歡這樣的話題，也對兩性話題不感興趣。
“男人們有時候就會這么奇怪，他們的舉動和有時候也會很奇怪，經常言不由衷。”
童話女王又補充了一句。
“可能是這樣吧。”
蕾切爾壓著雙手的小腦袋轉了個方向，說道：“我對克拉克哥哥也不會討厭，就是感覺他當初離家出走，很不負責任。他應該支持艾瑞克哥哥，而不是像外人一樣，和哥哥做對。那不是家人應該做的。”
她將克拉克與艾瑞克的分道揚鑣，用“離家出走”一詞來形容，而且表達了對克拉克的不滿。
“我不開心的原因是.”
她抽出自己枕著的小腦袋，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短發，愁眉苦臉的向自己的這位擔任“傾訴對象”的童話女王說道：“我最近在使用魔法的時候，總感覺自己被某種存在窺視，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窺視我的存在是什么，但我能感覺到他很熟悉我，我的魔法會被對方很輕松的看透。”
“所以克拉克說的很有道理，魔法是很危險的，也許無意間我就觸碰到什么，就會給家人帶來傷害。”
蕾切爾承認了克拉克剛才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她沒有在對方面前表露出來。
她總是試圖在家人面前表露出成熟的一面。
這樣的性格和某家的熊孩子有些相似。
“窺視？你是說你被某個玩意盯上了？”
童話女王語帶驚訝的向她問道。
“是的，所以我剛才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蕾切爾聳了聳肩膀，對童話女王回道。
“嗯哼.”
這回童話女王沒有直接發表長篇大論，而是沉默了。
“能讓你感受到威脅，且讓我無法察覺到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什么簡單之物，也許你應該告訴艾瑞克.肯特。雖然他不是個好的傾訴對象，但他的實力不錯。”
沉默半晌之后，她向蕾切爾建議道。
“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
蕾切爾站起來，抱著書本坐到床上。
白色的床單潔白如新，“嘭”的一聲，蕾切爾將自己扔到了床上。
整整齊齊的床單，立即變得充滿了褶皺。
仰面躺在床上，蕾切爾和克拉克一樣，手里抱著東西，強迫讓自己進入休息狀態。
“感覺這種東西怎么能說清楚呢？！”
她閉著眼睛低聲呢喃道。
似乎是對自己說的，又似乎是對自己抱著的魔法書里的童話女王說的。
夜闌更深。
翌日。
忙了一夜的康斯坦丁，終于在一堆書里面找到了悠閑看報紙的猩猩偵探。
這是一間狹小的僅僅只有幾平方的房間，并且里面放置著無數的書籍。
堆滿的空間里，幾乎沒有人插腳的空間。
有厚重的堆疊成一人多高的書，搖搖晃晃的勉強維持著平衡，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塌砸下來。
有的隨意散亂放置在地上，書被掀開，或者倒扣著放在地面上。
康斯坦丁看著這堆放著易燃物質的房間，優哉游哉的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燃嘴里的香煙。
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一不小心將房間點燃。
“你總是神出鬼沒，并且不請自來嗎？”
波波坐在沙發上，很是不爽的放下報紙，向他問道。
康斯坦丁先是點燃了嘴里的香煙，吐出一口煙霧之后，向他問道：“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我很少驚訝！”
波波放下報紙之后，在沙發面前的桌子拿起一杯啤酒，對康斯坦丁說道：“好了，不要廢話了，你這次想要怎樣？我就知道，你找我來準沒有好事。”
“咕咚咕咚！”
波波一口氣飲下大口杯里的“肥宅快樂酒”，向對方吐槽道。
在他的旁邊，擺放著成摞的披薩餐盒。
旁邊的敞開的微波爐里，還放置著吃了一半的披薩。
看起來波波應該已經躲在這里，當了一段時間的“宅男”。
看他那有些臟兮兮的發黑的毛發，以及臉上有些異常的慘白，和那些在家里蹲個好幾月不出門的“宅男”一模一樣。
當然如果去掉他渾身的黑猩猩毛發，相似度會再上好幾個度。
“我能聞到垃圾的味道，你應該好幾天沒有倒垃圾了。”
康斯坦丁向他說道：“你真的確定你還好？”
“這些都是小意思。”
波波拿起旁邊的另一張報紙，準備瀏覽一下信息來，發現上面沾了一些果醬，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將報紙甩到沙發上。
這讓旁邊抽著煙的康斯坦丁，很是懷疑對方是不是針對自己的動作。
“如果你被當成馬戲團供人消遣的表演嘉賓，天天為游客們表演鉆火圈，做那些蹩腳的‘一加一等于二’的算術題，還是作弊的那種，然后晚上被關在籠子里，吃喝拉撒全部都在一個不到兩平米的鐵籠里解決，你就會像我一樣，什么樣的生活就能適應并享受了。”
波波談起了自己以前還沒有覺醒智慧，被關在馬戲團籠子里的悲慘歲月。
“那還真是一段不怎么好的記憶，抱歉讓你想到了這些東西。”
康斯坦丁向他道歉。
不過看他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波波也相信這家伙絕對沒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道歉就算了，我寧愿被你坑，也不想聽你的道歉。說吧，你來這里干什么？”
為了躲避外界艾瑞克對魔法界的打擊，躲避那些紛擾，波波才放棄了遺忘酒吧的生活，躲到這里來清凈，沒想到又被康斯坦丁這個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家伙找上了。
還真是倒霉！
他在心里嘀咕道。
也許我應該找一個地窖，鉆進去像狗熊一樣來個冬眠。
“當然是為了那個把你逼到這里來的家伙，我正是為此而來。”
康斯坦丁走過來，站在低矮的桌子旁邊，有些居高臨下的對他說道。
“你說啥？我可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即使是蝙蝠俠，火星追獵者和伸縮人這樣的家伙都比不上的偉大黑猩猩偵探，可沒人把我逼到這里來，我只是想要清靜清靜。”
波波有些惱怒的說道。
他想伸出爪子，對著這個可惡家伙的腦袋來一下。
“好吧，就說那個讓你來這里清靜清靜的人——祖國人，你知道昨天發生了什么，對吧？”
康斯坦丁向他問道。
“當然，他昨天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全世界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又是核彈，又是綠燈軍團和黃燈軍團，他差點把整個地球毀了。”
波波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中的沾著果醬的《紐約時報》。
他雖然不出門，但是依舊可以搞到最新的報紙。
至于如何做到的？
就和康斯坦丁從蘿絲耳朵后面變出硬幣一樣——靠魔法！
“看看報紙的標題——《祖國人總統先生再一次從外星侵略者手中拯救了地球，他的偉大無人質疑！》”
波波念出報紙的頭版標題。
“他現在更是成為了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英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