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與救贖無緣
“杰洛米。”
拉娜心中的魔鬼正一步步向她藏身的方向處走來，忽然在聽到一道聲音后，停住了腳步。
一道黑影出現在杰洛米背后。
“誰？”
杰洛米緊張的回頭。
以他敏銳的感知力竟然沒有發現對方是怎么出現在自己身后的，這不由得他不緊張。
“是......是你？”
看清黑影的身份后，杰洛米畏懼的向后退了一步。
“看起來你似乎很沉溺在自己的杰作中？”
黑影中的來人一步步向后退的杰洛米走去。
“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杰洛米咽了口吐沫，結結巴巴的說道。
再沒有之前在舞會大禮堂的囂張和從容，有的只是流露出來的深深恐懼。
躲在雕像后面的拉娜心中完全被錯愕填滿。
她想不到這個在舞會上對同學肆意攻擊的魔鬼，竟然也會有懼怕的對象。
是誰？！
心懷著恐懼的同時，也對陰暗中的黑影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踏！踏！
黑影從陰影里走出，對方熟悉的面孔讓拉娜捂住了嘴巴。
那是......艾瑞克.肯特？！
克拉克.肯特的弟弟。
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里？
為什么這個魔鬼會如此懼怕艾瑞克.肯特？
拉娜腦海中閃過無數問號。
“你當然明白，杰洛米，畢竟你剛剛完成了誰都無法完成的成就——讓返校日舞會成為了血腥舞會。真是不可思議，有時候理智與瘋狂就在一線之隔。”
艾瑞克利用超級視力，先一步于克拉克找到了舞會的始作俑者——杰洛米。
注視著對方怯懦中帶著瘋狂的眼神，艾瑞克發出了自己的感慨。
“所以......伱是來阻止我的？”
紅眼的杰洛米怒氣瞬間涌上來。
瘋狂戰勝了怯懦，現在的他已經不想逃跑了！
“當他們把我掛在十字架上，極盡羞辱的時候你沒有來阻止，當他們扒光我的衣服，在我身體上涂漆的時候你沒有阻止，現在想要來當正義的使者！收起你的嘴臉吧，混蛋！”
眼睛變成銀白色的杰洛米渾身充滿閃電，瞬間移動到艾瑞克身前。
充盈于身體內的閃電如掙脫開束縛的大蛇，張牙舞爪的朝著艾瑞克席卷而去。
強大的威勢，讓躲在雕塑后面的拉娜都忍不住色變。
那種可怕的閃電擊倒了惠特尼，讓弗萊克瞬間化為焦炭。
即便只是看一眼，就讓拉娜心神驚懼！
看到對方向艾瑞克發動攻擊，捂住嘴巴的她已經想象得到接下來艾瑞克的悲慘結局了。
杰洛米的一拳被艾瑞克隨手擋下。
漫天的銀色的閃電全部沖擊向艾瑞克的身體，但卻無法擊倒他。
不僅沒有擊倒，而且看起來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損傷。
拉娜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算什么？
難道艾瑞克是比這個魔鬼更可怕的人？
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拉娜，內心里升起了各種自己都覺得無比荒謬的想法。
艾瑞克一只手擋住杰洛米的攻擊，另一只手猛地向前伸出，捏住對方的脖子。
“咔嚓！”
在杰洛米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艾瑞克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遍布于他身體的閃電，也一瞬間全部消散掉。
拉娜眼中的魔鬼，被艾瑞克輕松扭斷了脖子。
解決掉杰洛米的艾瑞克，隨手將對方的尸體仍在地上。
本來他的計劃是從對方的口中，獲知如何利用氪石增強超能力，或者被氪石影響的體質如何覺醒超能力。
如果對方足夠聰明的話說不定還有利用價值，但艾瑞克很快就明白了，這種蠢貨沒有留著的必要。
解決掉杰洛米之后，艾瑞克朝著雕像后面看了一眼。
拉娜趕緊捂住嘴巴，大氣都不敢喘。
艾瑞克對于這位哥哥的女神并沒有什么興趣，看了對方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
舞會大禮堂，趕過來的克拉克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禮堂的噴水裝置全部打開，無數的噴頭噴灑著水滴，澆著禮堂燃燒的火焰，落到地上濺起殷紅的水花。
流動的水把地面的鮮血漸漸沖淡。
地上躺著幾個生死不知的學生。
克拉克認得他們，是橄欖球隊的成員。
弗萊克、湯米、羅斯......他甚至看到了拉娜的男朋友惠特尼。
個別的躺在地上還沒有失去意識的受害者，嘴里發出微弱的呻吟。
克拉克不知道那是痛苦的無意義呻吟，還是向自己的求救。
“怎么會......?”
內心被巨大的自責和痛苦填滿的克拉克，重重的跪在地上。
噴灑的水落在他臉上，混合著淚水從臉龐滑落。
我本來可以拯救他們的！
這都是我的錯！
克拉克的低著頭，雙手攥拳抵著地面，渾身顫栗著。
“克拉克。”
正當克拉克陷入莫大的痛苦中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滂沱“大雨”中，克拉克雙眼模糊抬起頭。
艾瑞克正站在他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艾瑞克，你......你早就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也早就知道兇手是誰，對嗎？”
克拉克略加思考，就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為什么......你本來可以阻止這一切的！”
雙眼赤紅的克拉克站起來，聲音里帶著顫抖，怒氣幾乎噴涌而出。
“我可不認為你會相信我的話，克拉克。”
面對自己便宜大哥的憤怒詰問，艾瑞克的語氣依舊平淡的像是冷漠。
“因為現在的你相信力量勝過相信我。超人的力量使你愉快，危險，也會讓你倒退到依靠力量而不是技術、訓練和智慧的情況，誘使你失去判斷力。”
“偏見、固執、一葉障目，克拉克，這是你所犯下的錯誤。如果你要選擇自己的正確道路，就要看清這錯誤會導致的代價！”
“那么你就是毫無過錯的？”克拉克怒視著艾瑞克，眼睛里燃燒著火。
“因為我們是不同的人！你是光，我就是暗，你是愛與秩序，我就是暴力與混亂！拯救和救贖這樣的字眼從來和我無緣。所以，克拉克，不要以你的標準來要求我，也不要指望我去做一個拯救他人的救世主。”
艾瑞克的話語依舊是冷漠至極。
移動視線，透過重重遮擋物，看到了遠處趕來的救護車和警車。
朝著地上躺著的橄欖球隊成員看了一眼之后，艾瑞克直接轉身離開。
噴灑著水的禮堂內，克拉克默然無語的站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