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我是沈度。是這樣的,我家今天被砸了,我暫時不知道是誰砸的。麻煩你派人過來幫我收拾一下,順便,把被砸壞的東西給我送過來,好嗎?”
口氣中帶著一絲商量的意思,非常客氣,最后還問他好不好?
可是尼瑪,這是商量的意思嗎?完全是威脅好吧?還我家今天被砸了…你家被砸了關我毛線事啊?
劉和生很想這樣說,但是他不敢,當他知道越多東西之后,就越是覺得這個人的恐怖。
對方背后,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團伙。
當然,劉昌東的人還在觀察,但是劉昌東也變得極為的謹慎,那悟道茶…他想要嘗一口試試。
而至于他家…劉和生自然也不知道試試干的,但是既然對方已經把電話打到了他這里,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他們在背后搞的一些小動作。
說實在話,若是有可能,劉和生確實想要搞一搞對方。
他以前壓根就不相信這種人的存在,一些歷史演義,多少都有傳奇色彩,例如那個什么劉伯溫手執斬仙劍,可號令四海龍王什么的,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玄幻故事,現實中怎么可能有?
然而,當越來越多的信息被收集過來之后,他心中也越來越覺得難以置信,因此才想到退出,因此才想要讓劉昌東來看看。
劉昌東剛開始也壓根不相信他說的話,直到后來做了一些調查才變得謹慎了起來,至今為止,劉昌東的人依然在夏海市活動,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已經不僅僅只是沈度了,而且還有許愿紙和悟道茶。
對方既然已經把電話直接打到了他這里,說明極有可能已經洞悉了他們所有的動作,而且可能對他們每一步的動作,都了如指掌,只是見他們沒有動手,所以也才按兵不動而已。
這才是劉和生覺得最為恐怖的地方。
他仿佛感覺到冥冥中有人正在盯著自己,似乎正在等著自己亮出爪牙之后,然后把他的頭按了下去,一顆顆的把他的牙全部拔光,然后一刀切斷他的喉嚨——最近劉昌東的人確實經常在大玄街附近晃,他們確實也在搞一些小動作。
盡管這事情不是他做的。
盡管他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劉昌東的行動向來不會跟他匯報。
但是他敢拒絕嗎?
壓根不可能。
但是他還是說了幾句:“沈,沈大師…”
“你讓人過來吧,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了,你認識那個叫做劉昌東的人嗎?不妨也叫他過來一趟,我想要見見他。”對方如此說道。
劉和生聞言,不由深吸了口氣,第一次認識到,擁有這種能力的人真是恐怖,明明這個人每天都在營業,明明他幾乎不出門,而平常除了進店的人,也沒見他喜歡跟什么人接觸,但是他仿佛就是知道所有東西。
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啊!
劉和生頓時有些無奈了,只好拿出電話給劉昌東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劉昌東很快就接通了,然而聽他說完之后,也瞬間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從他的語氣中,劉和生也聽出了一些驚慌失措。
“沒做,我們沒有做這件事,不是我們。”
“那是誰?”
“我怎么知道是誰?還有,他怎么知道我?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我們內部的人絕對有內奸,肯定有內奸。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劉昌東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已經被嚇到了。
劉和生卻說道:“你甭管有沒有內奸,現在人家明顯知道你在搞一些小動作,要不然,怎么會懷疑我?他明顯在盯著你們。”
“這不可能。”
劉昌東大叫了一聲,還是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劉和生頓時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馬上派人過去幫他收拾一下,馬上。”
最后兩個字,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味,非常堅決。
“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為什么要幫他收拾啊?他家被人砸了,關我屁事啊?我們又不是他家的保姆,再說了,我認識他嗎?還有,他說要見我,說見我就能見我?開什么玩笑?他算什么玩意兒?”
劉昌東極為的不爽,事實上,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情,心中都不會覺得爽快。
因為,
他雖然的確打算搞一些小動作,但是不是還沒有搞嘛?
而且,他們連見面都沒有見過,更加別說認識了,憑什么他說他家被人砸了,他劉昌東就得負責啊?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劉和生也怒了,頓時大罵了一聲說道:“就憑他沒有見過你,也不認識你,就能準確知道你的名字。”
他的語氣頓時變得嚴厲了起來,連續質問到:“劉昌東,你是想要找死嗎?還是說你不想活了?你知道陳剛浩是怎么跑的嗎?你知道他為什么至今為止都不敢回夏海市嗎?還有,你知道鐵老三是怎么被抓起來的嗎?你以為我愿意搞啊?我也不想搞啊?因為我在家里好好喝著茶,唱著小曲,我又沒有砸他家的東西,”
“就是…”
“就是個屁啊!”劉和生豁然大怒:“馬上把你的人叫過去,乖乖的把他家里整理好,賠禮道歉。你有幾斤幾兩,你以為我不了解嗎?鐵老三是怎么進去的?”
劉和生又大罵了一聲:“你別以為你弄了什么年輕企業家就覺得自己身上很干凈了,我告訴你,有些人你永遠招惹不起。”
“你…”
劉和生,畢竟是他師傅。
雖然關系不怎么好。
老家伙做事非常低調圓滑,很少沖在前頭,這種性格說大了就是膽小怕事,比較懦弱,說小了就沒啥膽魄,注定成不了大事,劉昌東一向很看不起這種人,所以,自從拜師之后就沒少跟這個老家伙角力,然后最后鬧僵。
現在,他只覺得憋屈。
從來都沒有這么憋屈過。
他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做,明明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過,然而對方一個電話,點名要見他,他就得乖乖的過去?
最讓他氣惱的是,對方還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才二十一二歲,比他小了一圈。
我不服啊。
但是劉和生這句話,確實把他打入了深淵,至于鐵老三是怎么進去的,他自然清楚,陳剛浩為什么跑,他自然也知道,而他身上干不干凈…江相派沒有幾個人是干凈的,他老婆都是騙來的。
所以,掛掉電話之后,劉昌東頓時一臉鐵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了幾個手下幾聲。
“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