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新奧爾良依舊燈火通明。
春末的寒意讓這個點的街道上人煙稀少,偶爾有人也都是一些流浪漢。相比起白天的繁盛,此時的新奧爾良非常安靜,帶著腥味的海風吹拂著這座海港城市,除了少數地方,絕大多數人早已進入夢鄉。
一輛出租車由哈拉漢的方向開來,駛過休伊大橋,進入馬雷羅。
二十分鐘后,這輛出租車在普爾頓街區外停了下來,戴著面具的王景城從出租車上走了下來。
在付完車費,出租車開走后,他站在普爾頓街區的街口,望著這條馬雷羅著名的混亂無序街區,聽著里面不時傳來的暴走族尖叫聲,王景城那對唯一露出來的眼睛流露著似明悟般的喜悅興奮之色。
在想到了心之所向后,他便從哈拉漢默洛爾街區的地下黑拳出來,打車來到了這里。
哈拉漢地下黑拳死亡的兩千多人跟他無關,那是尹歡殺的,到底會造成怎樣的社會轟動,或者尹歡等人有什么辦法解決,這些都跟他沒有一絲關系。
王景城現在唯一想做的,是驗證心中的明悟。
從有意識起就被當做實驗體進行各種人體實驗,看過那么多同齡或不同齡的人死亡,看過那么多同性或不同性的人絕望,那時候的他,唯一想要的東西就只有一樣——自由!
什么是自由?
不會被當小白鼠一樣研究;不會生死由他人掌控;不會被迫做不愿意的事;不會受任何事物束縛…
穿越之后,前塵一斬而盡,這一世,目前為止唯一讓王景城感到束縛的就是馬雷羅區的南多·洛維。
為了不引起南多的懷疑戴上面具,是束縛!
明知被南多派人砍了一刀卻無法報復,是束縛!
在馬雷羅卻跑去哈拉漢打黑拳,亦是束縛!
束縛!束縛!束縛!
連面都沒有見過,就讓自己感到如此多的束縛,王景城經過尹歡指路,終于決定今晚來斬滅這一切束縛的源頭!
南多是馬雷羅區的黑幫老大,控制著馬雷羅區的整個地下世界,手下上千,絕大多數都有配槍,可謂龍潭虎穴。
但王景城還是來了。
“心之所向即是感動。”
為了這一句話,為了曾經那么向往的自由。
王景城邁步走進了普爾頓街區。
普爾頓街區仍然如以前一樣,站街的妓.女、毒樓、朋克族酒吧…
王景城戴著面具走在這些人中,也猶如一個玩特立獨行的朋克族。
當走到之前來過一次的地下拳場那幾棟樓房時,王景城來到那扇厚重的黑色大門前,用一二三四的節奏敲門。
在他敲過門片刻,鐵門上的小門打開,一雙警惕眼睛從里面望出來:“誰?”
王景城面具下出一聲輕笑:“你們老大南多的兒子托尼在我手上。”
半個小時后。
一輛賓利車緩緩從普爾頓街區外駛進來,最終開到地下黑拳所在的幾棟大樓間停下。
駕駛位上,一名身材魁梧,穿著黑西裝,面無表情的大漢走下來,然后走到賓利車后車廂,如服務生一樣打開了車門。
當后車廂車門打開后,穿著黑西裝,露出酒紅色襯衣,身材高大挺拔,一頭金往后倒梳的中年男人走下了車。
這兩人正是整個馬雷羅區地下世界的老大南多·洛維,以及其頭號爪牙尼克·特維斯。
“尼克,現在那個亞洲人在哪里?”
南多一下車就詢問道,語氣略顯著急,這么多天都沒有自己兒子消息,他也有些心急了。
“被負責地下拳場的戈多關在了下水道一間小黑屋里,正在被他的手下們‘詢問’中。”尼克面無表情的回道。
“立刻帶我去。”
南多說道,同時大步朝著地下黑拳入口的厚重鐵門走去。
十分鐘后,南多和尼克在一個手下的帶領下,來到了下水道,經過七轉八繞,來到了一個四周都是鐵架建成的地方。
此時,這里有十多名黑幫成員聚集,全部在狹窄的過道上。在見到南多和尼克后,他們紛紛起身打招呼喊Boss。
南多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后穿過眾人,來到了過道里面。
只見過道里面,正有一個戴著面具的亞洲人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幾名魁梧的手下正進行著毆打。
南多看了后,眉頭微蹙:“怎么不把他的面罩摘下來。”
其中一名手下立刻回道:“老大,這小子會咬人,我們中有個人去摘他的面罩,結果被咬下來一根手指!”
南多聽得眉頭一皺,擺擺手道:“算了,你們讓開,我來問問他。”
那幾名圍毆的魁梧手下聽了這話,立刻閃到了兩邊。
這時,南多身邊的尼克立即掏出了一把m5oo轉輪手槍對準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王景城。
在尼克做完這些后,南多才走近王景城,神情冷厲的問道:“你說我兒子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