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還是不當好人了
神龍幫總舵，寬闊的大廳中，云永望和一眾神龍幫的長老各自落座。姜瀾則是坐在客位首座之上。
一瓶裝著素靈丹的小瓷瓶，在眾多神龍幫的長老手中傳遞。
“姜道長，不知這素靈丹，該如何服用？”
一個須發皆白的神龍幫長老看向姜瀾，在他的手里捏著一粒素靈丹。
“直接口服即可，沒有其他講究。”姜瀾開口說道。
云永望微微沉吟，向著守衛大廳的神龍幫弟子招了招手，喚他過來：“你，過來。”
“周林拜見幫主。”那守衛弟子周林走了進來，向著云永望抱拳行禮。
云永望點了點頭，將一粒素靈丹遞了過去，然后道：“這是一枚丹藥，你服下去，然后運功。”
周林沒有任何遲疑，接過丹藥之后直接服下，然后在這大廳之中盤膝而坐，運轉內功。
稍傾，周林臉上浮現出一抹漲紅，劇烈的內力波動從他的體內傳出，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周林這才睜開眼睛，臉上的喜色毫不掩飾。
周林有些激動，連忙說道：“謝幫主賜藥大恩，弟子卡在莽猿勁第六層已經一年有余，服下丹藥后，頓覺體內桎梏松動，成功突破至第七層。”
“這樣，周林你下去吧。”云永望頷首，然后擺了擺手，示意周林退下。
云永望心底已經有數了，這素靈丹的效果遠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好。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令他動容，這姜瀾必須想辦法留下來。
但如果留不下來的話…那就不用走了。這素靈丹我神龍幫無福消受，那其他幾個老冤家，就更不要想了。
一念至此，云永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看向姜瀾：“姜道長，我云永望不說空話。只要道長愿意留在神龍幫，為我神龍幫煉制丹藥，便是我神龍幫長老，有什么條件，盡管提。”
姜瀾心底生出一股惡寒，看著一臉笑容的云永望。他從云永望身上，感受到一股惡意，十分隱晦。
姜瀾壓下心中的念頭，開口道：“云幫主，小道別無所求，僅僅是癡迷天下武學…”
還沒等到姜瀾說完，云永望又一次打斷他人說話，大手一揮說道：“我神龍幫有各種武功秘籍不下五百本，姜長老可以隨便取閱，即便是一流秘籍，也有機會參閱。但，這素靈丹…”
說著，云永望沉吟了起來，等待姜瀾的表態。
“小道每旬可開三爐丹藥，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每月當出丹百枚以上。”姜瀾臉上浮現出思索的神色，隨后開口說道。
素靈丹.一爐約莫出丹三十枚，也就是開爐四次。剩下六爐的藥材，自然是都歸他的。
“百枚？”云永望臉色有些為難，似乎是感覺百枚素靈丹太少，心底在做權衡。不過呼吸間便做出決定。
“百枚便百枚，只要姜道長能夠穩定供應，什么都好說。六日之后便是黃道吉日，云某人親自為姜長老舉行入幫儀式。”
言罷，云永望向著門口的周林招手，將其喚來：“周林，你帶姜道長下去休息，要最高的規格。”
姜瀾起身，和云永望稍微寒暄，然后便跟著周林離開大廳。
待姜瀾離開，整個大廳又熱鬧了起來。
“幫主，這姜瀾，你怎么看？”眾長老中，有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開口，他是神龍幫輩分最高的人，乃是大長老，德高望重。
“這個姜瀾，明顯是在藏拙。”一個年輕長老開口。
“不錯，若是這素靈丹被玄靈幫、云蒼幫他們掌控，對于我神龍幫而言，可就麻煩大了。”一個中年文士開口補充。
其他長老也紛紛開始發言，對姜瀾都很不信任。
待這些長老江郎講的差不多之后，云永望雙手微微一壓，頓時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去。
只見云永望微微瞇眼，國字臉上浮現出笑容：“不著急，待夫人回來后，找機會給他種下控心蠱，如此，便不用怕他不為我所用了。”
這云永望的夫人，乃是來自苗疆一個秘寨的女子，精通蠱蟲之術。
聽聞控心蠱三個字，有些年輕的長老臉色一僵。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原是江湖中的浪蕩散人，便是被云永望以這種方式控制，不得不聽其號令。
云永望看到這些長老的反應，并沒有太過在意。他對于自家夫人的控心蠱，十分的放心。
大長老捋了捋胡須，昏黃的眼珠閃過異色，隨后道：“這姜瀾乃是道門中人，說不得有破解巫蠱之法。幫主還需多多留心，不可大意。”
云永望聞言，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
“諸位放心便是，這次我夫人回歸苗寨，便是本命蠱有所突破。只要不是百家譜上的高手，一旦中招，也絕無反抗之力。”
聽聞云永望的話，大長老瞳孔微微一縮，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笑容：“如此，甚好。”
卻說姜瀾，此刻正在一處幽靜的院落之中。
院落在神龍幫總舵的東北部，這里有一處偏僻的竹林。小院就搭建在竹林之中，環境靜謐。
在小院內有一株大棗樹，還有一副石桌石凳。這讓姜瀾十分滿意，有樹就好。
大棗樹下，按照姜瀾的要求放著一個蒲團。
“姜長老，以后這就是您的居所了，稍晚會有丫鬟仆人來收拾，順便送來中午的餐飯，如有什么其它需要，知會一聲便可。”
周林向著姜抱拳鞠躬，態度十分尊敬。他可是站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這位年紀輕輕的姜瀾道長，可是有了不得的能力，他決定好好巴結巴結。
姜瀾點了點頭，然后道：“如果方便，請周林兄弟跟幫主稍一句話，只要有藥爐藥材，小道隨時都能煉丹。不過那武功秘籍，不知何時送來？”
言罷，姜瀾從衣袖里摸出來一個小瓷瓶，遞給周林。
周林一臉欣喜，這瓷瓶他眼熟啊。
“弟子記下了，多謝長老。”
言罷，周林向著姜瀾行禮，隨后退去。
待周林離去，姜瀾閉上眼，耳邊微風繚繞，諸般細微的聲音涌入姜瀾的耳中，構成一幅無色的畫卷，將周圍百余米內的諸般景象映入姜瀾的心間。
大廳中，云永望和一眾長老議論紛紛，都在商議的如何才能將他留在神龍幫。
包括所謂的控心蠱，也盡數映入姜瀾的耳中。
“控心蠱？有點東西。”
姜瀾睜開眼，心里又暗暗警惕了起來。小小的神龍幫中，都有這等招數，看來這江湖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控心蠱，不知道和我的森羅符比起來，孰強孰弱？”
姜瀾心中下定決心，準備先下手為強。找個機會，將那云永望以及他的夫人用森羅符控制住，到時候，以整個神龍幫的資源供養自身，迅速突破。
森羅符乃是他前世第二場試煉的結算獎勵，這可是一個真正的仙俠世界，森羅符正是一個頂級魔宗用來控制弟子的手段，數千年來從未失手。
“等掌控了神龍幫后，再統一真定府其他的武林勢力。不過必須要徐徐圖之。”
到時候，整個真定府的勢力，都將為他所掌控，各種資源全部供養自身。
一念至此，姜瀾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十分溫和純良。
“嗒嗒嗒。”
木門被人輕輕叩響，門外幾個丫鬟仆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被褥之類的，以及中午的餐飯。
“進來。”
大棗樹下，姜瀾端坐在一個蒲團之上，緩緩睜開雙眼。一副剛剛正在修行的模樣。
大門被推開，兩個丫鬟帶著一群仆人走了進來。
“大人，奴婢奉幫主之令，以后便是您的貼身丫鬟，照顧您的生活起居。”
為首的少女手里端著一個食盒，對著姜瀾躬身行禮，腰下的很深，隱約能夠看到一抹白皙。
這丫鬟看起來約莫二八年華，瓊鼻挺翹，櫻桃小口。一身青色衣裙，勾勒出可觀的曲線。看起來十分養眼。
在她體內，姜瀾感知到有內氣波動，而且不弱，和林家兄弟差不多。
嘖，這丫鬟估計不是普通的丫鬟，八成是來監視我的。
輕咳了一聲，姜瀾開口道：“放在桌子上吧。”
姜瀾起身，坐在石凳上，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菜之后，看著一旁乖巧佇立的少女問道：“你叫什么？”
“奴婢名喚彩兒。”彩兒乖巧的說道。
姜瀾微微頷首，繼續吃飯。
稍傾，一群仆人收拾好房間被褥之后，便向著姜瀾行禮告退。
待他們離去之后，姜瀾這才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來精致的羹湯，喝了一口，微微頷首。
“說說吧，云永望派你來干什么，監視我，還是下蠱？”
彩兒微微歪頭，俏臉上浮現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大人，奴婢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一個好人，所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姜瀾放下碗筷，臉色一本正經，望向身旁的少女。
頓時，彩兒臉上浮現出驚慌的神色：“大人，奴婢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您直說便是。奴婢一定改正。”
說著說著，彩兒瓊鼻微皺，眨著眼睛，一副泫然欲泣，十分委屈的樣子。
姜瀾微微搖頭，道：“算了，還是不當好人了。”
話音落下，姜瀾一抬手，掌心真氣涌動，凝聚成一道復雜的符箓。
下一刻，符箓化作一道半透明的流光，沒入彩兒體內。
“大、大人…”彩兒頓時臉色煞白。
她真的慌了，她清晰的感受到，丹田里多了一些東西，在她的真氣中生根發芽。她嘗試調動內力反抗，卻發現已經無法控制自身的內力。
姜瀾臉上再次浮現出和煦笑容，感受著森羅符的聯系，然后微微勾動。
頓時，彩兒渾身一顫，渾身上下傳來如同螞蟻啃食一般的劇痛，深入骨髓。她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痙攣抽搐。
她想要開口求饒，但是卻發現根本說不出來一句話，甚至都無法發聲。
姜瀾輕輕打了個響指，隨后彩兒丹田中的森羅符才平息了下來。
“你先緩緩，然后我想聽實話。”姜瀾看著雙眼無神，口角流涎的彩兒，吩咐道。
話音落下，他端起碗，繼續吃飯。
良久，彩兒緩過神來，擦了擦眼角和嘴角的痕跡，俏臉上是心有余悸的神色。
“大人。”
她跪在地上，不敢看身前的姜瀾。
姜瀾擺了擺手，道:：“起來吧，關于云永望和他夫人，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彩兒起身，低眉順眼的站在他的身后，纖柔的身軀時不時顫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