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六十八章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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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了，以張羨光為首的一批馭鬼者全部死亡，鬼畫被一個叫何月蓮的普通人駕馭了，目前安排在大漢市負責人孫瑞所掌管的鬼郵局內。”
此刻，總部的曹延華在收到消息之后頓時就松了口氣，然后將這個消息告知了會議桌前的其他人。
“這么快就搞定了？有些出乎意料，記得之前傳來的消息可不太有利，大漢市出現了鬼畫失控的靈異現象。”坐在椅子上的王察靈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頓時有些詫異。
在他看來，對方敢殺高明，又能當著這么多隊長的面帶走鬼畫，實力肯定強勁。
沒想到這么快就傳來了對方敗亡的消息。
“八個隊長一起聯手，還由楊間帶隊，整個靈異圈內可找不出第二支這樣的隊伍，對方輸了理所應當，沒什么奇怪的。”一旁的林北笑了笑，似乎很有信心。
王察靈道：“靈異的對碰結果必定是慘烈的，付出的代價只怕也不小吧。”
曹延華表情凝重，并沒有得勝的喜悅，只是道：“李軍確認死亡，能否重新復活還不清楚，衛景失聯，生死未知，柳三狀態下滑嚴重，已達失控的邊緣，何銀兒動用了最可怕的招魂手段，但依舊險些被殺......”
這些消息一出來，王察靈，林北兩個人臉色頓時就僵了少許。
“開什么玩笑，八個隊長聯手，結果這么慘烈？”候選隊長聞忠又驚又怒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李軍死了？”阿紅也有些驚異起來。
曹延華深吸一口氣道：“幸虧有楊間，不然的話這次行動很有可能以團滅收場，他的存在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這一刻，他覺得王小明力排眾議讓楊間當執法隊長的這個選擇真是正確的。
如果他真聽信了總部其他人的意見將楊間冷落，選其他人當執法隊長，那么這次的行動由其他人帶隊，結果只會比這次更加糟糕，絕不會更好，畢竟楊間明面上的能力就足夠強，更別說他還喜歡藏各種后手。
所以想一想，曹延華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這次的行動被團滅了八個隊長，那么總部就徹底完了。
雖然候選隊長有不少，但是比起第一批從眾多馭鬼者之間篩選出來的隊長們還是差了不少。
“對方真有這么變態？這種隊伍配置居然都出現了如此高的折損。”曹洋也神色凝重了起來。
“具體的事情經過還需要等陸志文回來之后詳細報告，但是目前傳回來的重要信息就只有這些，不過好在這件事情已經徹底結束了，就連鬼畫的危機也解除了，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曹延華說道。
“帶回李軍的那張人皮，他還能重新復活。”阿紅此刻走過來道。
曹延華說道：“我知道，可是李軍的鬼火給了楊間。”
“給了楊間？這是為什么？沒有了鬼火，靈異失衡，李軍的復活就會出現問題，楊間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阿紅頓時疑惑了起來。
“這個問題還用問么？在鬼畫的世界里，楊間用不了鬼域，能力受到了極大程度上的限制，但是李軍的鬼火卻可以使用鬼域，如果讓楊間來駕馭鬼火的話，等于徹底將他的能力解放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扭轉局勢。”
不怎么起眼的馮全解釋道。
這次的隊長會議他也參加了，只可惜沒有能評選成新的隊長。
“原來是這樣。”阿紅點了點頭也算是理解了，隨后道：“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得尋找新的靈異平衡才行。”
“這件事情總部會操心的。”曹延華認真的說道。
王察靈此刻卻道：“以對方的那種實力，就算是隊長聯手出現一些傷亡是難免的，我現在倒是很好奇，那個叫何月蓮的普通人居然駕馭了鬼畫，那可是S級靈異事件，這種程度的靈異力量被駕馭了的話，這個人起步就是隊長級實力，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帶來的危害可是巨大的。”
“楊間和她有過接觸，從其他人傳來的消息判斷，何月蓮對總部的態度比較友好，并且明確表示過了愿意加入總部，如果她真有這個想法的話，以后總部或許會多一個新的隊長。”曹延華將鬼郵局內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一個普通人，一步登天，成了一個頂尖的馭鬼者，聽上去真玄乎，可是普通人的心性太差，不穩定，最后是掌控靈異，還是被靈異掌控，那可就不知道了，副部長你可得擦亮眼睛，別弄個累贅進來。”林北摸了摸光頭笑著說道。
“這話說的有道理。”曹洋也點頭表示認同。
馭鬼者靠的不僅僅只是厲鬼帶來的靈異力量，也看個人的素質。
如果一個人素質太差，哪怕是硬塞給他靈異力量，也很難掌控，最后只會被靈異侵蝕，要么性格大變，要么受不了那種壓力變成神經病，要么心態崩潰，最后成為一只復蘇的厲鬼。
這不是開玩笑，而是有一樁樁血淋淋的真實案例存在的。
“所以何月蓮被楊間安排在鬼郵局，讓孫瑞教導其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孫瑞會評估她的精神狀態，也讓她掌握和適應新的靈異力量，在沒有確定她安全的情況之下，是不會允許其離開鬼郵局到處亂走的。”曹延華說道。
“那就好，這樣的安排沒問題。”林北贊同道。
“不過這件事情鬧的這么嚴重，為什么之前楊間他們沒有讓我們支援？我們剩下的三個隊長加入其中的話，局勢肯定會變得更好。”阿紅說道。
曹洋瞥了一眼：“你算算時間，從楊間他們出發到現在才用了多久？靈異的對抗和拼殺是慘烈的，等我們支援過去的話事情都結束了，而且鬼畫的鬼域已經籠罩了大漢市，我們進去想要找到楊間都得花費不少的功夫，支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情。”
王察靈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摘下了眼鏡，左看右看。
他倒是能夠支援過去，不過這樣一來就暴露了太多的信息了。
“好了，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善后的事情總部會處理，后續的進展你們可以查閱檔案資料了解。”曹延華說道，不再繼續討論這件事情了。
他之所以要急著說出來，是希望能穩定人心。
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終歸是贏了，而這也能夠證明，執法隊長的設立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不是這次楊間帶隊，靠總部的征調絕對不可能這么快讓這些隊長參與行動。
“既然事情結束了，剩下善后的事情也應該不需要我們了，我想知道今天晚上我能不能返回大東市。”王察靈此刻說道。
“隊長會議還沒結束你就急著走？”曹洋看向了他。
王察靈道：“浪費太多的時間耗在這里不是好事，我那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這次是看在楊間的面子上抽空前來的，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后隊長會議已經算結束了，他們也沒空繼續回來參加會議了。”
“如果后續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出面的話，到時候我再來總部就是了。”
面對這樣的解釋，曹延華也沒辦法反駁，而是道：“如果今天沒有什么事情發生的話，你可以返回大東市，把這么多隊長耗在這里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多謝曹部長理解。”王察靈微微一笑。
“不過，下次隊長會議開啟還希望你準時參加。”曹延華又道。
“這個當然。”王察靈答應了。
而與此同時。
楊間在干掉陳橋羊之后并沒有返回鬼郵局，他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事情，相信不會出什么大意外，所以他趁著這段時間，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睡了一覺。
他進入了夢中的世界。
還是那熟悉的寂靜村莊。
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楊間卻在一棟房子內找到了還被困在噩夢之中的王晗。
王晗此刻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氣息微弱，他在夢中的世界被惡犬咬傷了，現在傷勢很嚴重，雖然他緊急處理了一下，可是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他依舊會死在這里。
“張羨光死了，你們的桃花源計劃失敗了。”楊間走進了這棟房子，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話。
閉著眼睛躺在血泊之中的王晗此刻強撐著迷糊的意識睜開了眼睛，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眼中露出了一絲驚疑之色。
“失敗了？”他又閉起了眼睛，心中的某個信念支柱倒塌了。
楊間說道：“你的身體我也找到了，但是我不太想殺你，因為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所以我打算放你離開這里。”
“這不像是你的作風。”王晗呼吸有些不穩，他開口回道。
“畢竟你沒有鬧過事，我還是愿意給你一次機會的，但也只有一次，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如果我再次聽到你鬧事的消息傳來，那么你還會再次回到這里。”楊間說完之后也不理會，轉身就走了。
王晗強撐著支起身子看著離去的楊間，他依舊有些不可思議。
楊間居然真的不殺自己，要放過自己？
是因為張羨光的計劃失敗了，自己已經成不了氣候了么？還是說他善心大發了？
他帶著這種想法，身體漸漸模糊，隨后他消失在夢境的世界中。
脫離夢境之后，現實之中的王晗睜開眼睛清醒了過來。
而在送走了王晗之后，楊間也沒有閑著，他依舊在夢中的世界游走，他此刻朝著村外的方向走去。
在距離村外不遠處的地方有一處老舊的私塾。
一條小路連接著村莊和這私塾。
楊間順著這小路走了過去，他再次推開了私塾的大門。
寬敞的私塾內。
張羨光猶如一個木樁人一樣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他無法掙脫惡犬的束縛，被困在了這里，但是他還活著，并未死去。
“看樣子真正的我已經失敗了。”
張羨光雖然不能動，但是依舊可以開口說話。
此刻楊間的出現給他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這意味著那邊的行動失敗了。
如果成功，楊間根本就不可能這么快出現在眼前。
“郵局內的你已經死了，你的那些隊友也死光了，不過王晗我放了他一馬，這個人沒什么威脅，而且也沒有鬧過事，我愿意給他一次機會。”楊間開口道。
“所以你是來善后的？”張羨光說道。
楊間道：“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還沒有下定決心。”
“你在夢中的世界中難道變心軟了？”張羨光瞥了他一眼道。
“不是這個原因，而是你的桃花源已經是不可能成功的了，所有的靈異都被何月蓮駕馭了，她對你的計劃很反對，你沒有了任何的機會，而在你計劃沒辦法成功之后我想知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楊間說道。
“沒什么打算，我的一輩子都在為這件事情而努力，而我也是為此而存在的，如果計劃失敗了，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張羨光說道。
楊間道：“我知道了，那你就永遠的待在這里吧。”
“不殺我，你能放心？”張羨光問道。
“我殺了陳橋羊，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有些我還沒有搞懂，你是唯一知曉真相的人，我打算留你一陣子，咨詢一些事情。”楊間說道。
張羨光目光微動：“你確定我會說給你聽么？”
“應該會吧，畢竟你守著那些事情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楊間想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不說，那對我而言你就失去了價值，我只能讓你消失了。”
“有意思，不過你最好還是殺了我，不然小心我脫困離開。”張羨光說道。
楊間道：“你脫不了困，如果你有這種本事的話，我早就死在了你的手中。”
張羨光現在的意識在鬼夢世界里，身體在鬼湖里。
這種情況下想要脫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有些事情說不準的。”張羨光說道。
“不要放狠話了，你無非就是想要求死罷了，可是你鬧出這么大的事情，我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殺了你，你得贖罪。”楊間冷著臉道，他并不相信張羨光的話。
至少他對自己處理張羨光的手段很有信心。
“我這次來是和你打聲招呼，希望你心里有個準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楊間不再多言，他轉身離開了這間私塾。
張羨光看著楊間離開，身體依舊無法動彈，只是目光閃爍，心中思索了起來：“贖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