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美食換降龍十八掌

　　香氣，頓時在這白雪皚皚的華山之巔，飄散開來。

　　恰好風大雪急，香氣可以飄出極遠。

　　不多時，便有一聲悠悠嘆息：“老乞丐本想多睡一會，怎么肚子這么痛？好像饞蟲們都醒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三人身邊，一塊橫臥的積雪大巖石，突然抖動起來，一白胡子老乞丐，從雪中坐起來，慢悠悠吟道。

　　楊過嚇了一大跳，杜預卻仿佛熟視無睹，將烤雞、烤鴨和燒鵝分給小龍女和楊過，慢悠悠撕開，任由那油汪汪的酥皮香氣，肆意飄散。

　　老乞丐見杜預不搭理他，心中有氣，冷哼一聲，搬開一塊大石頭，挖開下面的凍土，里面竟然埋了一只大雄雞。死去的雄雞身上，密密麻麻爬了數百條黑色大蜈蚣！

　　楊過聞所未聞，立即好奇起來。

　　老乞丐卻仿佛有意比拼賣弄，慢悠悠拿出鍋，扔進兩把雪，燒開水，將大蜈蚣去皮，撥出雪白肥嫩的肉條，扔進滾水中。不多時，便飄出陣陣馥郁香氣。

　　老乞丐悠然道：“世人皆道神仙好，未知天下美食鮮，若得日日吃此物，只羨彭祖不羨仙！哈哈，此物比起雞鴨鵝凡物來，不知美味幾許？哈哈哈！”

　　楊過大贊道：“果然美味。”

　　老乞丐仿佛得了華山論劍天下第一般，樂不可支，但他的大笑，卻很快被杜預打破了。

　　因為，杜預扔掉了雞腿，從空間印記中，慢悠悠拿出了一個盤子。

　　這盤子中，是紅燜熊掌。

　　他又慢悠悠拿出第二個盤子，是清蒸鹿舌。

　　后面杜預便如變魔術一般。源源不斷從空間印記中，掏出一盤又一盤的猩唇、鹿茸，各種菜肴珍饈，都是滿漢全席！

　　空間中買來的滿漢全席！

　　杜預比洪七公強的，便是身在后世數百年的美食經驗和空間中無所不能的便利！

　　這些滿漢珍饈，在現實中售價極高。但在空間中，售價不過一點兩點生存點！

　　無限都市中，這種享受品的價格低廉，最大限度滿足冒險者的要求，且可以帶入劇情之中，繼續享用，不過除了填飽肚皮之外，沒有任何治療效用。

　　杜預以嫻熟的手法，從空間中拿出八個珍饈盤子——空間容量有限。再多就放不下了。

　　這是他在空間中，為洪七公準備的人間美味。

　　這八盤珍饈拿出來后，別說是楊過，便是小龍女，也忍不住被香氣吸引看了一眼。

　　誰知道，洪七公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空間中的食物，嘿然道：“看起來便是皇家風味，果然不錯。不過老叫花窮苦命。便是大內御廚，也光顧過數十次。吃多了。這種山珍海味，還是依靠手工先做的好吃些。”

　　杜預當即犯難了。

　　沒想到，空間的食物竟然迷不到洪七公，這便如何是好？

　　這道理細想也很容易理解。洪七公喜歡美食的弱點，天下皆知，別說杜預準備了空間美冇食。據他所知神道會更是準備了世界各種美食，準備討好洪七公，搞好關系，學個一招半式。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這種招式再管用。那就成bug了。

　　所以，洪七公依舊喜歡美食，但前提，是冒險者自己動手，現場制作的美食，才能得到他老人家的認可和好感。從空間中投機取巧的食物，再精美也不看一眼。

　　杜預心中一陣犯難，必須是這個世界的，又是洪七公從未品嘗過的，還要是珍饈美食。

　　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在杜預善于動腦，他眼珠一轉，放到了小龍女的身上。

　　小龍女的玉蜂，作為特殊蜜蜂，洪七公定然沒見過。便是老頑童周伯通，見多識廣，見了玉蜂，也愛煞了。

　　玉蜂蜜，杜預嘗過，堪稱天下美味。他更跟楊過一起淘氣，去偷偷吃過玉蜂。

　　玉蜂原本比尋常蜜蜂大得多，渾似一團肉球，毒針被拔除后，剝光，便是一團白肉。現代科技證明，蜜蜂、螞蟻等體冇內蛋白質含量高，有利于身體健康，研發出很多種吃法。恰好杜預就知道其中一種。

　　他從空間中拿出一籠玉蜂和一罐蜂王漿，將玉蜂按照現代做法，一一制成肉球，用蜂王漿混合著面粉和雞蛋裹了，放進油鍋中炸。

　　不一會，這種酷似肯德基鳳尾蝦的玉蜂蜜球，便火熱出鍋。

　　洪七公正在大嚼著黑蜈蚣，大快朵頤，卻忍不住聞到了鳳尾蝦球，不，是玉蜂蜜球的香氣，有心板起臉來，裝作聞見垃圾，但他一生心直口快，敢作敢為，無法作偽，終于忍不住跑過來，咳嗽一聲道：“喂，你這是蜜蜂？老乞兒怎么從未見過這么肥大的蜜蜂？”

　　杜預將一顆蜜汁玉蜂球放入口中，那蜜汁混合雞蛋面粉，薄中有脆，蜜汁融化后，口舌帶香，隨即是玉蜂肥嫩的肉球，鮮如龍蝦，嫩如魚肉，舌尖上一融即化，味蕾上觸感擴撒開來，余味hòu重，唇齒留香。

　　他一句話不說，洪七公卻看他如此陶醉，更加心癢如蟻爬，終于忍不住了。二話不說，一把從滾燙的油鍋中撈起一只金黃冇色蜜汁玉蜂球，不顧油汁滾燙，便放進了嘴里。

　　他一生不愛富貴，不貪財物，只有兩個愛好。一是練武成癡，二是貪嘴成癮。若是見到新奇美味的食物，便如武癡見到了絕世武功，色鬼見到絕世美女，不吃到嘴里，是絕對不行的。

　　這一吃，洪七公險些將舌頭吞了下去，再也不顧武林前輩的身冇份和矜持，一口氣將蜜汁玉蜂球，吃得精光，直到看到小楊過哀怨鄙視的眼神，才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真對不住，你們沒吃飽吧？若還有玉蜂。不妨都拿出來！別那么小氣，讓老叫花吃個爽快吧？”

　　杜預板起臉來：“天下珍饈，都是物以稀為貴！這玉蜂乃是蜂中異種！比蜂后更珍惜的存在！一萬只蜂中，未必能產一頭玉蜂。這些玉蜂，是我們三人苦苦培育數年，待得來到華山之巔。一邊賞雪景，一邊饕餮品嘗的美味！現在被你一口氣吃得精光！我的內子甚至還未嘗到一口！你說該怎么辦？”

　　洪七公頓時目瞪口呆。

　　他雖然是天下數得著的高手，但從不以勢壓人，這次將好吃的吃得精光，當然很是尷尬：“不就是一窩玉蜂嗎？你將蜂種交給老叫花，老叫花下面還有小叫花，不出一年，便給你培育出萬頭，可好？”

　　杜預聲淚俱下：“一年？我內子哪里還等得了一年？你看她膚色！”

　　杜預一指。

　　洪七公一看。果然，小龍女面色淡白如雪，幾乎見不到血色。他哪里知道這是小龍女長期居住古墓，不見天日導致的？從醫理上看，這明明是陰氣過剩、陽氣不足的表現，且病勢不輕。

　　杜預落淚嘆道：“我內子生下來便有隱疾，天生陽氣不足，我遍訪名醫。終于得到了一個方子。要養玉蜂，則其王者。摘除毒針后，裹以玉蜂蜂蜜和油、面、蛋，驅除其過剩的毒素。玉蜂屬陽，可中和內子體冇內的寒氣，但其性過烈，蜂蜜潤和。油、蛋、面，分別為君臣引使之效。雖不用金石針砭，卻足以深入腠理，收的奇效。更其的是，此物需要在冰天雪地中給內子服用。外托寒性，內裹陽氣，方可對應她體冇內的病癥冇，藥到病除。”

　　洪七公聽得手心發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杜預繼續道：“但我內子寒氣入侵五臟六腑，命不足一年，我好容易趕在此之前，將玉蜂、蜂蜜湊齊，來到這華山之巔，好不容易湊到風雪來臨。卻被你吃了個精光！我內子哪里還有命等到明年？”

　　他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洪七公頓時手足無措。他原本以為吃掉杜預的玉蜂球，不過是搶了一頓美餐，沒想到竟然是人家的救命靈藥！

　　洪七公歉意道：“這老叫花失計較啦。不如這樣，我去叫小叫花們，幫你找名醫，如何？”

　　杜預滿臉痛苦，搖頭不已。

　　洪七公心一橫：“到底要老叫花做什么事？你只管說吧！”

　　杜預徐徐道：“內子天命該絕，也無可奈何。但她素聞，降龍十八掌掌力渾hòu，天下無雙，十分仰慕，不知可否在她命絕于此前，教她一招半式，聊慰平生。”

　　洪七公跳了起來：“學降龍十八掌？這嬌滴滴的小姑娘？”

　　杜預點頭微笑。

　　洪七公拍手大笑：“好計謀！為了算計老叫花的降龍十八掌，連這種招式都使出來了。既然你知道我會降龍十八掌，想必也知道了老叫花的名諱來歷！我洪七公怎可能為了一頓飯，將降龍十八掌傳授給別人？”

　　杜預決然道：“除了內子，包括本人在內，其他人等，一概不許偷看偷學！若違此誓，情愿被洪七公你老人家追殺，廢掉全身武功！”

　　眾人一驚。

　　這誓言真夠毒的！

　　洪七公號稱北丐，既有丐幫聽從號令，手下更有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等絕世武功。若他傳授給小龍女的降龍十八掌，被杜預等人偷學，便要面對洪七公滿世界的追殺，廢掉功夫！

　　有丐幫無孔不入的情報網，洪七公若想找到一個人，廢掉他的功夫，絕對不會太難！

　　洪七公也悚然動容，心道：“難道此人說的話，都是真的？”

　　以此人的武功，敢對自己發下這樣毒誓，應該是真的。

　　杜預心中暗笑，洪七公哪里知道，他的命在旦夕！今天便可能與死對頭歐陽鋒在華山之巔同歸于盡!此時發下毒誓，根本無關緊要！

　　洪七公又看了看小龍女，那我見猶憐的一抹蒼白，嬰兒般平靜清澈的眼神，讓洪七公暗暗點頭。

　　“好！既然吃了你的救命藥，我索性教你三招降龍十八掌！只教三招啊！”洪七公帶著小龍女，走向一處山洞，將三招降龍十八掌教給她。

　　杜預心中一笑。

　　若是他自己求洪七公傳授降龍十八掌，多半會遭到拒絕，更悲劇的是，即使洪七公慷慨答應傳授，以杜預的資質，一時半會，哪里學得會，記得住？

　　小龍女則不同。

　　她武學根基極好，學會降龍十八掌困難，但要記住招式和心法，卻毫不困難。

　　回頭小龍女轉授杜預，杜預有大把時間慢慢領悟。

　　一會，小龍女回來，湊近杜預耳邊道：“洪七公一共傳授了我六招降龍十八掌掌法，分別是亢龍有悔、飛龍在天、見龍在田、潛龍勿用、震驚百里、或躍在淵。”

　　杜預大喜過望，光是聽著名字便激動萬分：“怎么多了三招？不是只肯傳三招嗎？”

　　小龍女微笑道：“我將養殖玉蜂的辦法，傳授給了洪七公，還給了他一些蜂種。換了三招。我知道你想學這功夫。”

　　杜預心中感動。

　　洪七公看向杜預的眼神，好小子，敢騙我是不是？什么內子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不過他也是光棍的人，既然傳授了小龍女降龍十八掌，也自賣自夸一下：“降龍十八掌講究剛柔并濟，當剛則剛，當柔則柔，輕重剛柔隨心所欲，剛勁柔勁混而為一，勁力忽強忽弱，忽吞忽吐，從至剛之中生出至柔，實在是天下陽剛第一。掌法之妙，天下無雙，招招須用真力。不客氣說，乃是外門武學中的巔峰絕詣。動作雖似簡單無奇，但掌掌現神龍，招招威力無窮，招式簡明而勁力精深的武功，精要之處，全在運勁發力，全憑勁強力猛取勝，當真是無堅不摧、無固不破。雖招數有限，但每出一掌均有龍吟虎嘯之勢、每出一招均具絕大的威力。咳咳，老叫化被你坑騙，將此招式傳授與你內子，你可要堅守諾言，否則老叫化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廢掉你的武功！”

　　他說道最后，已是聲色俱厲。

　　杜預嘿嘿一笑。這洪七公其實也狡猾，他明明看出，小龍女的古墓派內力是女子所練，偏向陰柔一派，不可能練習降龍十八掌。又逼著自己發毒誓不能練，便以為這次降龍十八掌肯定不會外泄，誰能想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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