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妖怪嗎?
海棠上午做準備工作的時候也想過了，她為了獲得覺醒能力，必須信守承諾，那么拖延時間是最好的辦法。所以她專門選擇了靈躍，來打擊云錦的信心。
而且為了增加難度，她還讓云錦在水盆里練習。
要知道最開始她們可是在湖泊上練習，難度低了不下十倍。在湖泊成功以后，他們才在水盆中繼續深化練習。
而云錦是直接就開始在水盆中練習。這難度簡直是逆天的。
在她看來，第一個靈能技就這么困難，云錦很容易喪失信心，更加耽誤學習進度。
就算是云錦很有天賦，半個月學會了靈躍，那么至少后面三項靈能技她就不用教了。
怎么算都不虧。美滋滋。
海棠心中打著如意算盤，然后看著云錦笨拙的操作。
在她眼里，云錦顯然是從沒學過任何靈能技相關的知識，也不像他們當初似的循序漸進，所以手忙腳亂，靈能運作方式也粗糙。
她心里為自己點了個贊，干得好。
她吐槽的時候，云錦已經開始準備了第一次嘗試，海棠默默的又往后退了三步，才定住看起云錦的操作。
云錦顯然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高深的東西，完全摸不著頭腦，腳底的靈能厚厚一層，一腳踏進水盆。
“彭！”的一聲，水盆里的水就炸裂了開來，水揚的漫天都是。沙發，桌子，地上，包括云錦自己全被潑了個正著。
只有海棠“欣慰”的站在遠處看著，心中暗暗的為云錦鼓掌。
云錦默默的拿起給小呆擦毛的浴巾，擦了擦臉，然后端著水盆去接水去了。
不一會，他又帶著一盆水回到了客廳。
這次他把水放在了地上，再次嘗試。
水花小了很多，但依然溢的滿地都是。
云錦默默的又去廁所打了盆水，還順帶拿了個拖把，把地上的水都給擦了個干凈。
幸好老頑童當時追求時髦，在客廳鋪的是瓷磚，要不按照這么練下去，當云錦練成，老頑童估計也要換地板了。
海棠在一旁無聊的看著，看著看著就沒了興趣，她知道按照云錦這么練下去，沒一個周別想入門，所以她決定回臥室找本書看。
云錦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家里當然都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書籍，她隨手抽了一本憂郁癥的外在表現，打算消磨時間。
回到客廳，云錦還在那不停的踩著水，小呆在沙發后面扭頭好奇的看著，顯然對云錦和自己一樣的愛好很好奇。
海棠從廚房拿了個板凳，放在遠離云錦的地方，坐下看書。
書的第一章就講了個病例，說一名叫做優子的女生，早晨不想起床，起床了以后，也不想吃早餐，沒有食欲。想到上班，會感覺很痛苦。
工作時又拖拖拉拉，沒有頭緒。然后心情就不好。
公司組織的聚會也不想參與，有一種脫離大家的感覺，在碩大的城市里感覺無比的孤獨。
然后去心理醫生那檢查，得到的結論是抑郁癥。
海棠一臉的懵逼。這他媽不是正常人都會發生的事情嗎？這就是抑郁癥？
細算下來，她也會這樣啊，賴床，懶得吃飯，不想工作，遇到事想拖拉，難道自己也得了抑郁癥？
她把書合上，看向云錦，云錦一臉的汗水，依然在那鍥而不舍的練習著靈躍。
可能因為失敗了太多次，云錦也學聰明了，在水盆下面墊上了好幾層毛巾，方便吸水。
等毛巾上水吸滿以后，還可以擠到水盆里，循環利用...
“機智啊。”海棠特別想學某國年輕領導人一樣為云錦拍拍手。
但是她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喂。你們心理醫生是不是騙錢的啊？我怎么感覺自己也得了抑郁癥。”
云錦停下腳下的動作，擦了擦汗水，看著海棠笑了笑，“你還真有可能。要不做份DBI，檢查一下？”
“什么是DBI。”海棠一臉的質疑。
“就是貝克抑郁量表。國際標準的抑郁癥測試之一。”云錦把毛巾中的水擠進水盆里。
“不做！”海棠一臉的抗拒，“我感覺你們就是騙人的，你們書上的標準很空泛啊！如果真按照書上說的，那人人都是抑郁癥啊。”
云錦擦了擦手，把書從海棠的手中抽出，“你們外行人的認知和我們醫生的認知是不一樣的。”
他把書放到一邊，解釋道，“比如說你認為情緒低落和我們認為的情緒低落是兩碼事。”
“最簡單的，時間跨度上。你一下午心情不好，是心情不好，但你連著一兩個月都心情不好，就要考慮一下是不是抑郁癥了。”
“不聊這個了。”云錦說著，蹲下身，握住了海棠的腳，道，“你再嘗試一遍靈躍，我感受一下你的整個過程。我總感覺自己做的不太對。”
海棠心里呵呵了一聲，當然不對了，一盆水的浮力和一個湖的浮力能一樣嗎？你初始難度就是地獄級的，還想學會，做夢吧！
所以她根本都沒猶豫，直接又演示了一遍。
演示完，云錦蹲在地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海棠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大哥，我們可是練了一個周才學會的，你想一個小時就學會，是不是太過囂張了。
她拿起書，想看看是不是云錦說的那樣，這個病人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樣。
就在這時，云錦站起身來，他赤著腳，腳底凝聚著薄薄一層靈能，輕輕的踏在了水面上，然后...站穩了。
“這，這...”海棠書還沒打開，倒是差點咬著舌頭，“這就成功了？”
海棠不由的想起自己當初一次次的摔進湖里，一次次爬出來，一次次調整靈能的分配比例，一次次的感知湖水的細微的波動，然后一次次的失敗...最后才在第三天，成功站在湖面上，享受所有人的羨慕與嫉妒。
所有人都口稱是天才，連教官也認為自己資質非凡。
但是...
回想完自己的光輝歷史，海棠看向云錦：
如果自己都是天才，那么眼前這個男人算什么？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