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是怎么看待逍遙子的?”
蘇宣終于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望舒則是一臉懵逼。
這種情境下你不做點什么事情么,為什么要提不相干的人啊!
望舒心情一點都不好了,便回答道:“不識大勢,就算是沒有天書之劫,他也難逃一死。”
蘇宣下意識想握拳,但因為手被望舒握住了,便成了握住望舒的手,望舒的皮膚非常光滑,手捏起來感覺也很舒服。
這是蘇宣觸感傳遞給他自己的判斷,并非是蘇宣動了什么歪念頭。
望舒發現蘇宣對逍遙子似乎很感興趣,便道:“你想聽逍遙子的故事么?”
蘇宣:“…”
聽別人講我自己的故事可還行?
“你可以說說。”
蘇宣沒去表現得自己過于關注,望舒也沒多想,笑道:“那我們坐下慢慢說吧!”
他們已經站了好一會了。
望舒牽著蘇宣的手,走到一邊被之前戰斗余波波及而倒下的樹上,她的手一直沒松開。
現在若是松開的話,呆會可不一定再有牽手的機會了。
蘇宣也沒有甩開她的手,畢竟那動作太大,可能就傷到人心了。
而兩人坐在樹干上,樹干并不是平整的,略微有些傾斜,望舒便借勢靠在了蘇宣的身上。
這下,蘇宣再怎么耿直都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望舒抓著他的手不松也許還能理解一下,但是,都靠他懷里了,這…
再回想之前望舒說的那些話,蘇宣又不傻,怎么會不明白。
“如月姑娘…”
蘇宣有點慌張,想要推開她,又不知推哪里才好。望舒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按住蘇宣的嘴唇,這動作也很撩人,帶著點挑逗的意味。
“就靠一下下,就當是給你講故事的報酬吧。”
蘇宣:“…”
這有點頂不住啊…
望舒靠在蘇宣的身上,閉上了眼睛,約莫過去了一分鐘,她才睜開眼睛。
她今天來這里,是想見蘇宣一面。
她想要找蘇宣傾訴自己內心的惶恐,這就要告訴蘇宣,然后說完,蘇宣或許會給她一些慰藉,但是,不管蘇宣說的是什么,有些事情,該她去做的,逃避得了一時,卻不能一直逃避。
望舒只是來蘇宣這里借一點勇氣而已。
“七百年前,天書出世,那些散修可能不知道消息是怎么傳出的,但大勢力的都知道,消息來自天界。逍遙子因為擁有天書的消息走漏了,被幾個大宗門聯手打壓,最終還是死在了雷劫之下。但實際上,就算他沒有天書,他也難逃一劫。”
望舒知道的事情,比蘇宣更多。
“為什么?”
蘇宣問道。
“因為他得罪了修行界的另一個大勢力,御靈宗,他只是散修,掌握的御獸手段,卻比御靈宗更厲害,御靈宗一直欲除他而后快。”
望舒說到這里,內心還覺得挺委屈的。
因為自己家就是被逍遙子的兔子給拆了的,這兔子潛伏在自己身邊那么久,就是為了給逍遙子報仇,可是…
廣寒宮雖然也是出了力,但是,主要的鍋不該她來背啊!而且,那時候七大勢力都出手了,廣寒宮也不可能不去吧!
御靈宗才是你們的最大的仇人好不!
望舒若是知道蘇念也是逍遙子的靈寵,怕不是得吐血,她都成實力背鍋王了。
但是,誰讓她在七百年前和蘇宣單挑了呢,兔子和狐貍都認準她了,不僅如此,蘇宣也是將望舒視為頭號敵人!
得虧她是沒說自己是哪邊的人,只說自己是大修士,若是她透露出自己是廣寒宮的,蘇宣怕是就當場翻臉了。
“這樣啊…”
蘇宣嘆了口氣。
原來是御靈宗。
沒什么不好理解的,他一直覺得人類對靈獸的奴役太過分了,御靈宗控制靈獸的手段,就是讓靈獸痛苦,然后畏懼,天下都是這樣的馴獸法門。
而蘇宣卻覺得天地萬物生而有靈,為何靈獸要被人類奴役呢?
他曾經在御靈宗呆過,深知他們手段的殘忍。
蘇宣曾經受過一只狼的恩惠,因而對獸類心存感恩。
人類的幼崽被遺棄在森林中,若是碰巧有母狼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它就有可能將這個人類的孩子帶回去,自己喂養。
不只是狼,其他哺乳動物也可能做這種事情。
不過,這種在狼群中長大的孩子,注定活不久,而且無法在人類社會中生存。
蘇宣就是一個棄嬰,誰將他拋棄的他已不記得,卻記得自己在狼窩中的日子,而因為喂養蘇宣的母狼頗有靈性,當蘇宣過了哺乳期,它便叼著蘇宣到了山下村里,想要為他尋覓一處人家收養他。
被村民發現之后,村民誤以為這孩子是狼在哪偷的,紛紛拿出武器追殺。母狼差點被打死,關鍵的時候,蘇宣一聲啼哭,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力,而后母狼才成功逃生。
而蘇宣就順理成章地被村民養大了,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蘇宣從小就受他人恩惠,這便是他遇到有需要幫助的人,也會隨手幫忙的原因。
之后蘇宣又是怎么走上修仙道路的就不談了,總之,因為幼年的經歷,他對獸類是有幾分感情的,而目睹御靈宗的殘忍,蘇宣自知無法改變這一切,于是,只能靠自己開辟出一片屬于獸類生存的土地。
于是,不想被人類奴役的靈獸紛紛前往萬獸山。
大概是這樣,蘇宣就和御靈宗有了無法調和的矛盾。
“更多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不過,自他之后,修行界的紛爭就因天書而開始了。”
望舒因為靠在蘇宣的身上,便不知道蘇宣的表情有多復雜,再加上她主要是想說自己的事情,對逍遙子的事情也只是一筆帶過。
隨后,望舒就說起自己的經歷了。
“我本是一名修為高深的修士,因天書再現,我也被陰謀陷害,修為盡失,雖然勉強重修回了一些,但比之往日依然是云泥之別,好在現在的我,應該沒有人能認出來,但是,我現在不得不去面對那個害我的人了,她修為高深,我一旦被發現,可能就回不來了。”
望舒深深地凝望著蘇宣,她言語中并沒有詳細說明自己的修為和來歷,但蘇宣卻懂得,能說到這個份上,她已經算是足夠坦誠了。
“所以,我想,我可能沒機會再見到你了,有些話,現在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
“如果我能活下來,你可以做我的道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