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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無常+土地公+飛僵+張角VS肉翅黑袍

第252章無常+土地公+飛僵+張角VS肉翅黑袍  “馬上個鬼。”

  面對這毫不遮掩的惡意與殺機,紀年回懟一句,左手一拽不知何時出現的繩子,眨眼間拔升百米。

  黑袍人見狀陰沉一笑,抬腳猛跺灑滿薔薇花瓣的地面,炸起土蓮,兩臂撐開,好似蝠翼舒展,直沖云天。

  可還沒飛到一半,便有千百道寒鋼鎖鏈疾速而來,好似蟐蟒過山峰,于空中嘶鳴不斷。

  “鎖鏈為兵?有點新意。”

  黑袍人低低地說了句,在這漫天花海里閃轉騰挪。

  老實說,他的身材并不好看,瘦小佝僂,還沾點羅鍋。

  但此刻,他在鎖鏈、花海里的靈巧閃躲,干凈而利落,沒有一個多余動作,活脫脫一個游走于刀尖的死亡舞者。

  隨時間推移,天色愈發昏暗,暗藍長空炸起一連串的火星,四下里盡是或清脆、或沉悶的金鐵碰撞聲。

  由漫天鎖鏈狂舞掀起的勁風,引得不遠處的薔薇花海陣陣浮動,數不盡的花枝相碰,好似浪潮翻涌。

  飛濺的火星,照亮了那道飛襲而至的身影,針腳細密的高帽赫然寫著“天下太平”!

  “嘎吱!”

  黑袍人只聽一陣骨骼脆響,眼前鬼神已將周身肌肉隆起,怒目圓睜、眼神冷厲,每一個動作都充滿暴力美學,正是生長在彼岸黃泉的死亡藝術品——無常大鬼。

  “來得好!”

  黑袍人爆出狂笑,只將扭曲黑線纏繞、好似皮包骨頭的手伸向背后,慢慢抽出一樣血淋淋的物事。

  半米來長,好似蜈蚣。

  赫然是一截人的脊骨。

  見此一幕,八爺不由瞇起雙眸。

  一拳揮出,引得周遭氣流涌動,數不盡的花瓣、土石隨之翻涌。

  就像是一道狂風,自天邊襲掠而至,裹挾著無可匹敵的威勢,浩浩蕩蕩,壓蓋而來。

  可這黑袍人卻是無懼神威,血絲密布的雙眸透著瘋狂與猙獰,手中脊骨舞動,好似掠食蜈蚣。

  嘎達嘎達,咯吱咯吱。

  種種怪聲不斷,讓人頸皮發緊、不住牙酸。

  下一刻,脊骨與拳鋒相撞,爆出璀璨火光。

  對撞之后,八爺與黑袍人不約而同地頓了一瞬,之后便是快節奏的對攻。

  饒是以紀年遠超常人的眼力,也難以看清這兩道身影。

  只依稀見得兩道狂風,裹挾著落葉、飛花,肆意舞動。

  血腥、詭異、暴力、華美交織在一起,隨意截取一幀,都是驚世絕品。

  “七爺。”

  隨著紀年一聲輕呼,同處云端的七爺瞅準時機,飄然而落。

  只將白幡一掀,滿地散落的花瓣、碎石便聚在一起,形似蛟龍,夭矯而行。

  黑袍人眼底余光捕捉到這一幕,不閃也不躲,寬大袖袍一卷,就將“蛟龍”收入其中。

  可這一動作也使他露出破綻。

  眼見空檔出現,八爺只將鎖鏈一甩,由此掀起的陰鋼妖風晃人眼目,厚重陰云隨之滾滾而來,鋪滿地面,天地間飄滿形似痛苦人臉的濃郁黑煙。

  “拔舌,好疼…”

  “勾結外狗,不得好死!”

  “人死還不得終結,為什么?”

  “疼,好疼,求求你,殺了我。”

  “你要錢,我任給,為何要害我的命?”

  “好漢爺爺,饒了我,我不想吃‘餛飩’,也不想吃‘板刀面’。”

  一時間,四下里都是尖銳而悲愴的哭嚎,倏爾火光明滅,這一片薔薇花海也變得影影綽綽。

  黑袍人下意識地晃神,被八爺敏銳捕捉。

  妖刀犬神,驟然翻卷,揮刺,劈砍,橫斬,血掀!

  一連串的殺招,匯作花卉,殷紅妖艷,炸起的火光絢爛璀璨。

  黑袍掩蓋下的冷鍛內甲終究難敵妖刀魔氣,暗紅血珠飛濺成線。

  八爺得勢不饒人,抓住機會,將一身陰氣、神力,連同妖刀內蘊的魔氣,一并斬出。

  領域內的暗藍長天也由此炸出蛛網般的裂痕,兩側厚實的山壁密布刀痕,從中滲出濃郁黑氣。

  黑袍人正欲還手,七爺卻在這時疾掠而至,一桿白幡猛打而來,正中那只黑線密布、死握脊骨的手。

  這一擊自半空而至,裹挾墜落之勢,輔以七爺那無匹的神力,便是當初那只肉山詭,都能一擊至“死”。

  可落在這黑袍人身上,雖有明顯的動作遲鈍、骨骼鳴脆,卻絲毫不影響出手。

  就見他脊骨劍一翻,纏繞著困住犬神。

  雖只一接觸,那濃郁魔氣便在脊骨上落下道道創痕,卻也為他爭取到一息之機。

  “一見生財,天下太平。”

  “犬獸妖刀,魔氣四溢。”

  “好,我記住你們了!”

  黑袍人低吼一聲,黑袍包裹的背部迅速隆起,似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駐守小廟的土地公捕捉到這一幕,也不作聲,只舉起拐杖,隔著老遠,降下一道雷擊。

  緊接著,飛火流星、黑水之箭、百草纏繞、地龍翻身、兵戈紛飛…

  一出,瞬間擾亂周遭元素。

  緊接著又是一勢“遇土則入”。

  黑袍人兩只腳便像是陷進了沼澤里,任他如何發力,也難以掙脫而出。

  別看卡牌介紹只有寥寥數字,實際上,陰間十三站對于陰間系列的加持,堪稱恐怖。

  在這里,七爺、八爺都迎來了出世后的最佳狀態,土地公的初戰也很是完滿。

  之后這兩三分鐘,祂們又以紀年的精神力為引,喚來陰兵、獸鬼,肆意進攻,任那地龍翻涌,無數花葉于空中舞動。

  若是有人能用老式照相機拍下這一幕,那定是充滿死亡之美的絕美藝術品。

  “很美。”

  黑袍人低低笑著,眸光亮堂,似也在欣賞這剎那之美。

  可就在下一秒,他的背后忽然展開一對“肉翅”,同樣黑線密布,并向外綻著血肉。

  “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模糊粘凝。

  “嗯?”

  七爺見狀雙眸微瞇,靈性愈足的祂很快意識到了這人要做些什么。

  一把將妖刀犬神從八爺手上扯了過來,并將其轉化為形態。

  下一刻,天地間暴起一聲氣息渾厚、殺機滾滾的“惡煞都來”,剎那間陰氣席卷,讓人難起反抗心思的沛然大力,一把扯住黑袍人正欲展開的肉翅。

  濃郁黑氣匯作一只大手,壓著黑袍人的頭,直往鍘刀走,鋪滿花瓣、碎石的泥地被帶出好長一道轍印。

  之后又響起一陣犬吠,黑袍人只覺眼前金光四溢,光中無數犬影,難以看清,嘶吼著將他拖向鍘刀口。

  先前舞刀如風的黑無常也在這時出手,抬手一掀,飛出無數鎖鏈,只將黑袍人裹成蟲繭,連拉帶拽,朝這邊扯來。

  多方發力下,黑袍人踉蹌著撞向刀口,腳不沾地,就像是飄著走。

  “好!好!好!”

  “正魔兩道,雙向寶刀。”

  “白眉老神,元素纏繞。”

  “好!好!好!”

  他一連幾個好,絲毫沒有將被斬首的覺悟。

  隱藏在云海中的紀年由此心臟狂跳,識海驟起波瀾、風暴席卷。

  “不對。”

  吃了那么多次神話牌反饋,他的感官極為敏銳,也有類似“彼得一激靈”的危機預警。

  眼見小臂上汗毛站起,后頸皮也是一陣發緊,他便知事情不對,身形一動,匆忙后退。

  果然,下一瞬,便有一黑影撞破云層,猛襲而至。

  紀年甚至能夠聞到縈繞脊骨的血腥味兒。

  而隨著一聲“惡煞都來”,狗頭鍘重重落下,好大圓球墜落翻滾,竟是個皮囊包裹的泥偶人頭。

  七爺、八爺對視一眼,拾起鍘刀,便腳踏陰云,直奔天頂飛去。

  黑袍人也在這時扇動肉翅,緩緩落在云端,輕輕一甩脊骨劍,邪笑著望向紀年。

  “能把魔卡玩到這份兒上,真不愧是青山鬼才。”

  他夸贊說。

  “我這人平時不招災不惹禍的,也沒得罪過什么人,剛想了半天,也沒猜到閣下是為何而來,不妨說明白點。”

  紀年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讓人難以確定方位。

  對此,黑袍人只笑了笑,大聲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領略一番冠軍風采。”

  “桃源大鬼紀年,真是名不虛傳。這樣好的天資,放眼九州,也是難得一見。”

  “老實說,我還真有點惜才。”

  “這樣,伱要能順利渡過這場難關,我就送你些好玩意兒,不過…”

  “你今天還未必能活。”

  話音一落,黑袍人眼里殺機畢現,直奔紀年所在方位,猛沖而至。

  紀年有借剛剛那番對話做足準備,他又何嘗不是在確定紀年方位。

  而今兩方相撞,正面硬剛。

  脊骨上流淌的血珠,映射出紀年那對看似慌亂的雙眸。

  脊骨蜈蚣以某種詭異幅度,于空中游走,直奔紀年咽喉。

  紀年手握九節杖,彩戲、妖風、陰雷…諸多手段齊出。

  剎那間爆發的偉力,卻也不亞于一位藍品兩三星的神話卡靈。

  更兼下手陰狠,毫無顧忌。

  黑袍人是奔咽喉,他就奔那下三路走。

  可這黑袍人到底不是簡單角色,硬是頂著攻勢,來到了紀年身邊,一對血絲密布的三角眼直勾勾盯著紀年雙眸。

  紀年也在這時喚出英臺,用給對方拍了張大頭照,倒是很有閑情逸致。

  “以為原型改造的藍品三星卡靈…這可奈何不得我。”

  黑袍人只一眼就看出了英臺的底細,脊骨劍一甩,將英臺逼退,距離紀年只余幾米。

  “還有什么手段,一齊使出來,免得到了九墟后悔。”

  “不對,以你的底子,大概率會被煉為鬼,作某人的起手護法靈。”

  “從瀟灑自由的驅靈遣將到被別人隨意驅使、好似鷹犬,這真不是件令人愉悅的事,你覺得呢?”

  黑袍人步步緊逼,有好幾次,脊骨尖端甚至擦著紀年的鼻梁飛了過去,再多兩三厘米,就足以讓他飲恨西北。

  短短幾秒,殺機畢現,紀年所走的每一步都像在刀尖翩躚起舞。

  黑袍人似也覺得勝券在握,干脆無視紀年拼命使出的幾個法術,拼著受傷,壓到對方近前。

  殘忍一笑后,只將脊骨一甩,正從紀年脖頸劃過,卻是砍了個空。

  所過之處,白煙裊裊,一片虛無。

  “嗯?”

  黑袍人驚異一聲。

  正欲散出神力,朝四周探尋。

  可還沒等他作出反應,便有一魁雄身影從白煙里飛出。

  血口一啟,爆出一道陰雷,炸得他周身麻痹,又展開六臂,握著骨釘、火銃、黑管、印璽等鬼氣森森的物事,尸氣、陰氣、煞氣、血氣、魔氣、仙氣,六氣歸一,化而為龍,爆出沉雄低吼。

  黑袍人只覺熱風撲面,體內水分快速流逝,毫不講理的干旱之力,似要將他生生曬成一具干尸。

  最致命的是,由于重度缺水,他那強橫到足以硬抗黑白無常攻擊而不失去戰斗力的軀體也被破了防御。

  面對那六臂身影來襲時激起的風刃,只能左右騰挪、盡力閃避,每被命中一次,都會被撕開好長一道創口。

  這又給了干旱之力和六氣可乘之機,它們便如附骨之疽,侵略性十足,肆無忌憚地從內部破壞他的軀體。

  似是過了許久,實際只是一瞬,那六臂身影終于襲掠而至,血口一張,他這一身尚未干涸的血氣便被生生抽出。

  又于空中匯成一條條溪流,落入這怪物口中。

  “嗬。”

  那怪物咂了咂嘴,臉上掛起猙獰笑容,似是心滿意足。

  只將六臂一舒,無窮勁力爆出,頃刻間震開云層,以山傾之力,猛捶黑袍之軀。

  “咳!”

  黑袍人又咳出一口血,臉上笑容愈發猙獰:“好,好啊!”

  他狂笑著撲向飛僵,卻被一腳跺翻,手中脊骨也被順勢抽走。

  一呼一吸間,換了陣營,成了別人的神兵。

  “嗬嗬。”

  飛僵低吼一聲,甩了甩脊骨,竟意外地趁手。

  便左翻右掀、前打后攔,愣是將脊骨耍出了“七匹狼”的意思,把黑袍人抽得在云上亂爬。

  正守在紀年身邊的七爺、八爺遠遠看著這一幕,神情都有些復雜,昔日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弟竟也成長到了這番境地。

  而祂二神卻在原地踏步,不免有些唏噓。

  “七爺、八爺放心,你們突破的日子不遠了。”

  紀年見狀出聲安慰,下一刻,卻神情一頓。

  “機器人?”

  他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飛艇,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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