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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白子良】VS【宋靖朝早夭之將】、闖心關

  “這么穿好看嗎?”

  花凋古宅,臥房立鏡,映出微微泛黃的人影,清秀而消瘦。

  “相當好看了。”紀年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拍照留存:“子良姐這底子太硬了。”

  “小年啊,我這心里咋這么虛呢?”似是受了這一身小白裙的影響,子良哥的嗓音不自覺有些夾:“那將軍鬼真能被我引過來嗎?”

  “肯定的,放心吧。”

  紀年拍了拍子良哥的肩膀,臉上掛著不當人的笑容,對著鏡子豎起大拇哥:“子良姐傾城絕代,一個十九的老光棍…”

  紀年說到一半,總覺得哪里有些怪,可還是輕笑著cpu道:“肯定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好了,子良姐,你就別想那么多了,花凋需要你的女裝底子!”

  他說著,將兩手搭在子良哥的肩膀上:“你也不想喜歡的姑娘有家不能回吧?”

  “可…”

  子良哥滿臉遲疑,還想再說些什么。

  可這女裝都穿上了,妝也化好了,還被這小子拍了幾張照,要是拿不下將軍鬼,豈不是血虧?

  子良哥細細琢磨著,又想起那姑娘哄他時的和聲細語,咬咬牙,長嘆一口氣,還是決定拼了。

  “這就對了嘛。”

  紀年笑了笑,又拍了拍子良哥瘦削的肩膀,一副“姐姐加油,我很看好你”的不當人樣子。

  子良哥兩手絞著異花手帕。

  雖然經常丟人,但該說不說,他其實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的人。

  夜大新生第一自然不是白給。

  幾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人產生由內而外的蛻變。

  紀年如此,白子良亦然。

  作為桃源二十年,頭一個被謝文淵選中的人,他的潛力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又是世家出身,一直到黃金階段,族中都有相應的故事模板和素材資源留存。

  一朝“頓悟”,便能騰飛。

  而紀年和白子良不知道的是,世間之事,從無“巧合”二字,一切都是“必然”的結局。

  所謂“肉山詭”,實為大景動亂時,各地世家門閥吃不了、扔在院中、生了蛆的腐肉,與院墻外那餓殍、白骨相融的產物。

  所謂“將軍詭”,本名衛登云,十三四歲便有名將之姿,年僅十九,一戰鎮青山,為給百姓后退爭取時機,濁酒一杯、老馬一匹,單刀守空城,萬千貫心、壯烈犧牲。

  死后真靈不散,入大景云海為仙;只一具皮囊凡軀,見女子便如惡犬見肉,只三月余,便敗盡一世英名。

  融合派的創始人、卡師時代鼎鼎有名的學者——康啟明曾說過:“卡師與大景妖邪是會相互吸引的。”

  老話說得好:疑心生暗鬼,多心產邪祟。

  卡師,并非玄幻里,錘體煉心、僅憑一己的武帝、仙尊,整個大前期都在借助“外力”。

  時間久了,就容易產生心理空隙,于邪祟而言最是進補。

  近兩年,隨著秘境融合加劇,磁場混亂,這景地妖魔也變得異常雞賊,專挑人最風光時下手。

  便如幾個月前的子良哥——桃源狀元,人人捧,人人愛。

  可再亮堂的表象,也蓋不住心理破綻——子良哥秉性善良,人有點憨,總覺得自己作為世家公子,搶占了平民資源。

  肉山詭起源于“門閥與民的矛盾”,一來就嗅到了這股味兒,自是主動湊上來。

  子良哥一遇命定克星,毫無懸念地陰溝里翻船,好在肉山詭與他實力差距甚大,并未有性命危機。

  而他也經淵叔不動聲色地提點,想通了世家與民這環,安然渡過了每個卡師都要面對的“心關”,數天內精神力井涌,一舉撞破黃金,夜大新生第一也由此而生。

  而今,他又要面對卡師生涯的第二道“心關”。

  將軍鬼,似在印證,再是驚艷之才也有不堪回首的過往或是難以見人的一面。

  放眼全史,“完人”也沒幾個,人要學會直面齷齪。

  “子良姐,加油。”

  紀年作為初來乍到的“外來戶”,尚未得知此等秘辛,也不清楚自己無意間竟成了子良哥的貴人。

  ——每個卡師都會面臨“心關”,而“心關”又會受人為影響略微改變。

  子良哥這兩重“心關”都與他有關。

  不管是肉山詭,還是將軍詭,單論硬實力,都不是子良哥的對手,對應的“心理關”,或者說牛角尖也很容易繞開。

  心關一渡,修為便似借了東風。

  短暫的emo,換一夕騰飛,說紀年是子良哥的貴人真不為過。

  子良哥是不懂這個,可他二叔白龍飛明白啊。

  又是給紀年送配件牌,又是吩咐手下人,別找“大鬼”麻煩的。

  安排得可謂十分到位。

  而紀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關”也沒剩幾日。

  只是憑借敏銳感官,依稀察覺,有什么十分可怖的東西正逐步靠近,直讓人毛骨悚然。

  “呼…”

  掀起厚重扎實的獸皮門簾,冰錘般的冷風砸到頭上,讓紀年下意識打了個打顫。

  “真是怪天。”

  他忍不住開口道。

  “是啊。”

  胖大叔略帶感慨地說道:“最近這氣候隔幾天一變,天氣預報和九州歷也沒什么用,大伙事先都沒準備,東西不是壞就是爛…”

  說完,又抬頭望向那陰霾的天:“老天爺的一場病,可是坑慘了我們這些買賣人。”

  紀年點點頭,和胖大叔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心底沒來由的煩躁。

  妝容秀麗、一條碎花裙配小白鞋的子良“姐”也在這時上了花轎。

  幾個月前的統一培訓,紀年親自動手幫他調整了紙人轎夫的妝容。

  此時飄忽而走,真有幾分華夏式恐怖。

  “陰樂班子呢,都動起來。”

  子良哥話音落下,轎前轎后的嗩吶、銅鑼匠,便各自卯足氣力,仰頭吹奏、敲敲打打。

  見周圍沒什么動靜,子良哥又伸手按動錄音機按鈕,掩藏在外殼內的齒輪機紐隨即轉動,放出紀年事先錄好的陰間歌曲:

  “冷月含光,幽魂風里蕩,夜凄深,霧森寒,亡人踏遍幽寂路上,尋覓情郎,陰風吹冷月光。”

  變聲器女聲,卡頓而空靈,更為這稍顯陰冷的歌詞添了幾分詭異韻味。

  歌放久了,在桃源生活了小二十年的子良哥也有點冷了,不由撿起外套,披在了身上。

  “怪不得同級都喊這小子‘大鬼’呢,是真有活啊。”

  子良哥咬牙切齒地說,緩緩掀起轎簾一角,就見道路兩旁的古林影影綽綽。

  苦雨凄風,掠草落葉,發出沙沙輕鳴,似有人在低聲輕語,而隨著“人”越聚越多,那聲音也顯得異常嘈雜。

  粗略去聽,便如人潮涌動的菜市場,是那種讓人心焦的“嗡嗡”聲。

  細細去聽,又似是百年前的九州官話,夾帶某種口音。

  子良哥出身豪富,時常旅游,耳朵很靈,沒一會兒就拆分出幾個單詞:“相中”、“宴會”、“鬼”、“夢”、“酒”。

  “這都說的什么?”

  貼轎聽了半晌,子良哥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道旁鬼話連篇,邏輯真不是一般混亂,他拆了一堆詞,再串聯起來,也沒分析出一二三來,更不知道那將軍鬼究竟在哪兒。

  就這樣,不知多久過去,本就陰霾的天愈加昏暗。

  冷風更盛,引得數不盡的樹枝相碰,好似有只猙獰野獸在林中咆哮而動。

  道旁低語的“人”越來越多了。

  話聲嗡嗡,好似老僧念經、地中海老師講物理題,迷得子良哥搖頭晃腦、昏昏欲睡。

  不知多久過去,道旁圍觀“人”嘴里突然蹦出來的一個詞,讓子良哥瞬間驚醒。

  “它來了!”

  話音極輕,落在子良哥的耳中卻有千斤重。

  一時間寒毛豎立,識海內波瀾涌動,似在預警。

  子良哥豁然睜開眼睛,只將叩心紙仙·封于情、鎮紙橫刀·趙柏生這兩張主戰牌握在手中。

  下一秒,這頂他親手粘的紙扎花轎便被突襲而至的恐怖怪力撞得支離破碎,就連那紙人轎夫和嗩吶匠,都被凜冽的刀風刮成了碎紙。

  “來了!”

  子良哥兩眼一瞇,長達兩月的秘境歷練,讓他的戰斗思維異常敏銳,第一時間使用了一次性裝備牌紙人替身。

  果然,下一秒,便有長刀上挑。

  暗紅銹跡一層壓一層的銹鈍刀尖,輕巧鉤住紙人替身的白色細條腰帶,將其帶到肉皮腐爛、白骨綻露的馬背上,半點多余動作也無,流轉之自如,可謂妙至毫巔。

  “不愧是少年成名的一朝猛將、大景異人,這刀法絕了。”

  子良哥下意識贊了句。

  將軍鬼聞聲轉頭,也在這時發現了不對。

  “哇呀呀!”

  那將軍鬼左手拎刀,搖頭低吼,反手一掌便將那頗為堅韌的紙人替身震成齏粉。

  而后調轉馬身,刀尖直指子良哥所在方向,腐爛戰馬四蹄翻動,便如雷聲轟轟。

  銹刀厚重,由那戰甲斑駁、已是腐敗骷髏相的昔日猛將悍然而揮,頃刻間冤魂齊飛、腥風竄動。

  子良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將軍鬼是紫品五星沒錯,可只差一步便要突破橙品,又有同為紫品的腐馬、銹刀隨身,已不弱于尋常橙品野靈。

  “這狗東西是在釣魚!那學藝不精的鑒卡師是讓它給騙了!”

  只一個照面,子良哥便看出那將軍鬼眼眶空洞幽焰透出的狡猾陰狠,便知其靈性頗高,也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

  ——什么澀澀,都是裝的!這靈智不俗的臟東西只是故意演戲、隱藏實力,以此引來白銀級的卡師小隊,作為血食,好突破橙品。

  “真特么陰。”

  子良哥啐了句。

  第一時間考慮到的不是安全問題,而是自己是不是白女裝了?

  可戰陣之上,哪容分神。

  這將軍鬼生前何止百戰不殆,三米來長的大刀便似手臂延伸,灌足陰氣,每一擊都勢大力沉。

  子良哥見狀隨手拋出一張紫品技能牌紙飄身,整個身軀登時輕薄如紙,隨刀風而飛,幽游自如。

  “嗬嗬。”

  將軍鬼殘忍一笑,調轉刀鋒,以刀為鋸、貼刀壓拖,猩紅刀鋒快速迫近子良哥的輕薄紙身。

  “封于情、趙柏生!”

  子良哥卻在這時喚出自己的兩大主戰卡靈:叩心紙仙·封于情、鎮紙橫刀·趙柏生。

  前者面皮白皙、左手持卷、右手提筆,一副書生相。看其周身清風浮動,卻是個仙靈類單位。

  而后者看上去則要兇悍許多,一副澆油紙甲已被黑血浸透,以紅筆點就的雙眸,殺機畢露,掌上橫刀雖為鎮紙疊就,卻有瀲滟寒光滾滾而流。

  一仙一鬼,一左一右。

  一揮筆,一掀刀,交叉而動,將那銹刀死死鉗住,距離、角度都恰到好處。

  子良哥也在這時解除技能,腳踏紙鳶,直沖云天,與這將軍鬼保持一安全距離。

  夜已深,陰風攢動,悍將座下腐馬嘶鳴。

  “唳!”

  將軍鬼瞅準時機,又揮一刀,直奔封于情的脖頸斬去。

  封于情又一揮筆,掀起一漣漪般的波動,頃刻間遁于陰暗處。

  將軍鬼只將刀鋒自如回轉,轉而攻向一旁的鎮紙橫刀將趙柏生,暗紅銹刀自上而下,陰氣如龍,力道之大,可稱為“砸”。

  趙柏生抽刀而抵,以特性紙人之軀卸力。

  頃刻間,花凋鎮前年新修的柏油路便現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由此激起的狂風直撞兩旁樹木,好似一無形莽夫,悍然揮拳,使其攔腰而斷。

  “嘎吱。”

  這一場對拼持續了兩三秒的功夫,趙柏生的紙制骨肉甚至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好在這紙人之軀韌性驚人,只卷起散落在地的花轎和紙人碎片,眨眼間便恢復了傷勢。

  將軍鬼卻是甩了甩手,只剩腐肉的手臂被震得微微顫抖,自喉中發出好似殘破風箱的干澀笑聲:“嗬嗬。”

  “嗬尼瑪個大頭鬼。”

  子良哥爆吼一聲,自空中丟出一沓技能牌,朝將軍鬼猛砸。

  這些牌只飛到一半,便自動化為蛟龍虛影、飛火流星、墨綠陰雷等技能。

  那將軍鬼卻在這時兩手握住刀柄,發力轉動,好似平舉一風車,將這十幾枚一次性技能盡數消去。

  正要獰笑兩聲,卻覺腰子一涼,轉頭就見一白面書生正滿臉笑容的轉頭紙扎的“毛”筆,那筆的尖端異常鋒銳,只一戳一扭,就破開了它的血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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