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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悍匪出籠,收獲頗豐

  風吹老槐,天光晦暗。

  體形魁偉的僵尸兩臂前伸、目光兇戾,周身游走著紫黑色的細碎電弧。

  并與陰氣激撞,不斷發出噼啪之聲。

  已被扯去一臂的禿頭老道提著藥杵,繞著粽子哥慢慢走動。

  風不止、旗微搖、葉不落、云飄動。

  禿頭老道率先出手,凝著黑紅血漬的密文藥杵,卷動陰風、綠火,直砸向僵尸之首。

  “吼!”

  粽子哥雙目微瞪,以不符合龐大體格的靈動向后疾掠,及腰白發飄搖,魔影重重。

  眼見老道一擊落空,它便雙足發力,縱跳而起,裹挾著濃厚尸氣的沉重軀體直砸向老道背部。

  “呼。”

  老道躲也不躲,只憋著一口氣,將頭往道袍里一縮。

  遠看過去,就像某種甲殼類動物,弓背佝僂身,瞧著有些猥瑣。

  粽子哥重踏下去,整個場域都跟著顫動,老道卻臉色不變、氣息均勻。

  顯然,并未受到什么重創。

  “嗬。”

  粽子哥再重重一踩,借力而起,向后掠去,因回歸本相而愈顯猙獰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思忖之色。

  老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它在紀年身邊待了這么久,天天渲染、日日熏陶,早不是當初那個愣頭愣腦的蠢粽子,也很懂些“為人處世”,更會“過日子”。

  雖說遠隔萬里,但有識海這個統一信息處理單位,它對紀年在石碣鎮做的事也有一些粗淺了解。

  別的倒也沒什么好說的。

  作為陽光小區(余安然的場域)出了名的悍匪,近乎腐爛的腦子寫滿了“雁過拔毛,獸走留皮”幾個大字的它,對年獸毀壞殤王裝備一事很有些意見。

  ——那殤王滿狀態下身高也有兩米幾,且不說祂所穿袍服功用為何,就是剪成布賣,它也值錢!

  還有那血珠冠冕,不但能抵御種種精神類攻擊,還比它腦袋上這頂陰文頂戴花翎好看。

  當然,后者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這些東西都很值錢。

  別說紀年了,它看著都眼饞…

  可這么多好東西,都被那不懂過日子的敗家小狗給毀了。

  沒猜錯的話,自家卡師現在表面看上去云淡風輕,心里指不定難受成什么樣呢。

  這種情況下,它要是弄點好東西回家,那不就狠狠出了把風頭嘛?今后家里地位也不至于墊底啊。

  爛成豆腐腦的大腦飛速思考。

  沒什么智商、倒是很擅長腦補的老粽子學著自家卡師的模樣,露出一副自以為高深莫測、實則呆頭呆腦的微笑。

  然后轉頭看向老槐樹上一腳踩著枝干、一腳晃悠著、看上去異常瀟灑的紀年,見對方一臉平靜,不由點了點頭,意思是“我懂”。

  自家卡師有養氣功夫,這它是知道的。

  ——它每次闖禍,只要表露收獲,就能秒變家里“最有出息”的。

  眼下也是一個道理。

  別看自家卡師現在表情不冷不淡的,待會兒就拿它當寶了。

  它是懂紀年的。

  “嗬嗬。”

  剎那間心思百轉,老粽子低吼一聲,雙足踏地,以貼地飛行的姿態猛撲而出。

  血絲密布、黑紅渾濁的雙眸綠光浮現,好似一頭饑餓許久、終于出籠的猛獸。

  雙手叉開,十根青黑指頭,指尖黑而銳,好似十把尖刀,直刺而出。

  待離得近些,先吐一口墨綠濃郁的尸毒。

  禿頭老道故伎重施,直往道袍里一縮,離遠了看,就像一只蝸牛。

  粽子哥這次也換了對策,只將身形穩住,奮起一腳,抽射“足球”,來了腳遠射。

  這一下猝起不意,禿頭老道險些被踢進崖底。

  可還是在關鍵時刻,扣住山沿,身形靈動、兔起鶻落。

  單臂按地,形似走獸,周身隱隱浮現一疤瘌瞎眼白獅虛影。

  那白獅隨他的步子,輕踏而行,脖頸上掛著的古銅鈴微微搖動。

  “吼!”

  白獅猛撲而出,周身藍黑電弧掠動,匯聚成柱。

  粽子哥只張開血口,便將雷柱吞入腹中,身子更壯大幾分。

  隨后便將右手五指并攏,好似尖刀刺出,疾掠如風,氣勢如山不可撼動。

  白獅躲閃不及,被刺中額頭,只一個照面,便被洞穿。

  “呲,滋。”

  粽子哥收回青黑微腐的手,仿若鑿錐的手還有紫黑細屑跳動。

  一擊擊碎白獅虛影,它卻沒有就此罷手,而是速度不變地伸出另一只手,緊扣住老道白發禿瓢的頭,將其高高提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手奪去老道拴在小臂上的藥杵,又將其系在頸間的古銅鈴一把扯去。

  老道先是一愣,見那怪物又要來扯自己的衣服,頓時繃不住了。

  趕忙一縮脖,來了招“金蠶脫殼”,將那一襲道袍還有頭頂稀疏的發髻,盡數留給了老粽子。

  自己則在頃刻間遠遁百米。

  “嗬嗬。”

  老粽子自喉嚨發出兩聲破風箱似的低吼,神情中盡是滿足。

  可一轉頭,就相中了老道扎在內袍之外的地沉金馬甲,用紀年的話說,就是“背背佳”。

  粽子哥可是清晰地記得,剛剛那禿頭…光頭老道,就是靠這東西,扛下了它那一記踏擊。

  好東西。

  正好給紀年這個惜命如金的老六送禮。

  魁梧如山的身軀比那微微發爛的大腦還要更快,好似一輛戰車,直撞而來。

  禿頭老道也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惡類、搶匪,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便喚出本命骨釘,聚集陰魂怨氣,鑿向僵尸前腦。

  同時噴出一條兇惡猙獰、呲牙吐信的火蛇,一息間,直竄出幾十米。

  而那青面獠牙、猙獰恐怖的怪物,只將那一身“S碼”的大紅道袍作圍巾系在脖頸上,然后一手藥杵、一手鈴鐺。

  先抬手隔去這一勢鑿擊,再一巴掌將火蛇扇滅。

  無法發揮道具效力,就純當個鈍器,一下下往那老道的光頭上拍,每一擊都傾注著怪力。

  沒一會兒,就將那只剩一臂的老道砸懵,劈手奪去其本命法器。

  “真晦氣!”

  好不容易脫離麻痹的高盛忍不住罵了句。

  眼見四下無人,便頗為狼狽地戴好頭盔,將剛剛踹倒的懸浮摩托小心扶起,動作飛快地拍了拍上面掛著的塵灰,抬腿跨了上去,然后猛踹腳蹬。

  一腳、兩腳、三腳…

  懸浮摩托不斷發出斷氣似的嗡嗡聲。

  高盛急得滿頭是汗,不知多久過去,總算踹著了摩托。

  只將部分精神力注入能源槽中,再將油門狠狠一擰,帶著巨大動能,直撞向猛扯老道馬甲的粽子哥。

  這一撞過后,粽子哥猛退了幾步。

  可與其說是被撞退的,倒不如說是借力搶東西。

  低頭看了眼手上光澤暗啞、隱隱閃爍著金屬輝光的馬甲,那張青黑猙獰的面孔不由浮現笑容。

  “上車!”

  也有些肉疼的高盛低喝一聲,載著只剩一臂、狀態大減的老道,直奔山崖沖去。

  然后在撞山的前一刻,耗費大量精神力,開啟爬山模式,貼著山崖往上沖去。

  “還能這么弄?”

  從粽子哥手上接過馬甲、仰頭看那“摩托爬山”的一幕,紀年一時也有些發蒙。

  實在想不通,對方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么還會卡在半山腰這么久。

  直到看清其頭頸青筋畢露,這才意識到,這招負荷不小。

  一旦用出,哪怕有精神力藥劑做底,也有個幾秒的空檔期。

  卡師之爭,縱使是千分之一秒都有可能改寫戰局,更何況是幾秒。

  怕是前一刻才爬上山大口喘氣,下一刻就被對手襲擊,原地去世。

  考慮到這點,紀年趕忙派出黛玉和山鬼在山沿邊守著,隨時出手偷襲。

  不過也沒有下重手的意思,現在在他眼里,高盛就是個實打實的“寶藏男孩”、行走的哆啦A夢,身上指不定還有什么好玩意兒。

  不好好磋磨一通,怕是很難將其掏空。

  “先送鬼璽再給書,后送馬甲和摩托…”

  “高盛同學真是好人吶。”

  “不知道拿他當素材,能不能把紅孩兒造出來。”

  紀年心說著,忍不住一樂。

  拿高盛造牌什么的,自然是開玩笑的。

  他雖算不上什么好人,卻也是個有原則的惡人。

  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平時不干人事沒什么,有些口子一旦放開,就不配做神話卡師了。

  “大鬼什么的,全當個樂,可不能真不當人啊。”

  紀年心說著搖了搖頭,簡單看了眼粽子哥搶來的東西。

  骨釘、藥杵、銅鈴…都是自帶震魂類技能的優質藍品裝備。

  可惜,碰上了沒有三魂的粽子。

  “嗬。”

  看著身側眸光靈動的粽子哥,紀年不由搓了搓下頜。

  該說不說,即使是粽子哥之后、幾無靈性的普通僵尸也算得上頗具性價比的初期卡靈。

  素材好弄,又不難“養活”,有個聚陰的玩意兒,就能長時間待在外面,看家護院。

  簡直不要太適合新人卡師。

  “嗯…”

  在心底默默做了個決定,紀年輕輕頷首。

  他不只要做同輩心中的魔王、大鬼,更要做子良哥那樣的“城市驕傲”。

  或者說,代表。

  當然,他說的是很久以前的子良哥。

  “害,這些事以后再說。”

  紀年心說著,以和英臺同款的“古代書生裝”替換了這一襲新郎血袍。

  然后借場域之力,瞬移至停在山腳的送葬隊伍附近,深吸一口氣,躺進了棺材里。

  “誒,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棺材躺著還挺舒服。”

  畫著殮容的紀年晃了晃身子,并沒有想象中那種擠壓感。

  就…蠻寬敞的。

  “怪不得那老粽子…粽子哥能在里面一躺躺一天。”

  “確實舒服啊。”

  考慮到粽子哥剛剛立下大功,紀年趕忙改口,又以識海為媒介,簡單勉勵幾句。

  至少在今晚、在他嘴里,粽子哥又成了家里“最有出息”的那一個。

  不過,捧歸捧、夸歸夸,女裝無論如何是不能免的。

  于是,下一秒,足有兩米多高的粽子哥就嘆氣似的呼出一口陰氣。

  皮膚卡激活。

  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的面容與英臺有幾分相似,只是歷經歲月洗滌,早沒了那股英氣。

  取而代之的,是久為人母的和藹以及大戶人家的雍容。

  只是身上種種細節,令人細思極恐。

  “嗬…呃。”

  干澀的低喝自婦人的喉嚨里傳出,“她”略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

  只將裙裝往上提了提,以免影響動作流暢度,隨即沿山路縱跳疾行。

  先高盛一步,來到了山頂。

  而后便有兩個穿著花衣裳的紙人丫鬟提筐飄悠走來。

  里面裝著的,正是血滴燭、紙錢、貢果之類的事物。

  完全就是一副古時大家夫人領著丫環上山進香、虔誠還愿的樣子。

  而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山頂的黛玉和山鬼,一聽不遠處傳來摩托聲,便借場域之力,使了個障眼法,臨時變作石像的樣子。

  “祝夫人”則是掩身藏在路口,眼見高盛氣喘吁吁地騎著摩托,攀上山頂,便領著兩個紙人丫鬟,慢悠悠地走出。

  演技還不錯。

  高盛反應倒是不慢,見有人來,抬手翻出一張名為青湖龜匿息訣的技能牌。

  隱匿聲息,扯著身量不高的老道,閃身鉆進了廟旁的樹林里。

  “虧得山鬼娘娘保佑,我家英臺才得了這樣的好姻緣。”

  “親家母脫不開身,便由我替她遞上婚契,保佑兩個孩子福澤綿綿。”

  仿若心聲的話語,落進高盛的耳朵里。

  他敏銳捕捉到了“婚契”這個關鍵詞。

  找到并撕毀婚契,也是一種脫離場域的方式。

  可他并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等體力恢復了些許,這才在另一個藍品三星卡靈大災變亡民圈的保護下,尾隨“祝夫人”,悄無聲息地進了廟宇。

  僅剩一臂、沒了裝備、戰力大打折扣的老道在原地等了幾秒,終歸還是放心不下,同樣潛藏聲息,進了廟里。

  就在這一人一卡靈走后不久,便有一道頭頂高帽、體格健碩的身影從樹叢里閃出,繞著還沒熄火的摩托走了一圈。

  待弄清楚用法后,就抬腿跨了上去。

  一擰油門,將摩托騎走了。

  雖然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丟人,但那動作還是行云流水。

  萬訂了,感謝大家支持!

  阿蓋后天要出趟遠門,女裝和番外三月中旬安排!

  順帶說下,大家最關心的更新的事。

  蓋子下午整理了一下大綱和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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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取在周末寫完青山杯決賽,引出大主線,繼續完善演神牌和地府卡組。

  要沖成績,總得拿出大家愛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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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得了萬均徽章,又大病初愈,蓋子也是斗志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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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子也有底氣和信心求票了!

定個小目標,讓寶貝們靠訂這本書,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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