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離看向丁歡:“這位朋友,我阜余邢行事一直光明磊落,之所以偷襲你,是因為我將你當成了當初追殺我進入灰海的人之一。
當初我只是為一名散修說了幾句話,就被幾大仙門的仙王追殺。
這股悶氣一直讓我修為不得寸進,加上你和偷襲我的那名長老道韻差不多,而且身形都一樣,我才誤會…”
丁歡知道,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說給那儒雅男子聽的。
看樣子石離大致猜到了這男子的秉性。
“停。”丁歡抬手直接打斷了石離的話。
紅衣女子厭惡的掃了一眼丁歡,似乎覺得丁歡毫無修養,隨便打斷別人的話。
“一個誤會而已,有必要用毒算計別人,然后追殺到這里來嗎?”紅衣女子呵呵一聲,語氣里面全部是譏諷。
丁歡淡淡說道:“如果我能說話我就說幾句再動手,如果我不能說話,那就動手吧。”
此刻丁歡的虛空殺陣禁紋早已鎖住了這一方空間,他就不相信石離還留了逃走。
對付區區幾個仙王,丁歡也僅僅是布置了七級虛空困殺仙陣。
他認為足夠了。
紅衣女子剛想說話,那儒雅男子就說道:“道友自然是可以說話的。”
丁歡看向石離,淡淡說道:“說實在話,我見過的畜生多了,如伱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奪舍弟子、殺戮師父、強暴道侶,屠戮自己的仙門,呵呵只是為了一件法寶,或者說是為了一點元氣脈…”
石離呆滯住了。
這事情怎么可能還有第二個人知道?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外面就算是知道,也只知道阜余邢算計了他的師父石離。
儒雅男子一看石離的表情,瞬間明白過來。
他眼里閃過一絲鄙夷。
同時他后退了數步,這一后退,就將石離徹底暴露出來。
“有種你就在我的飛船上動手試試看。”紅衣女子忽然祭出法寶盯著丁歡。
丁歡一愣,隨即就醒悟過來。
這女人不是真的為了保護石離,而是為了石離的仙晶和那天地秤。
丁歡心里冷笑,他就是為了天地秤而來,豈能將這天地秤給別人?
輪回槍卷起直接轟向了紅衣女子。
漫天的槍芒炸開,瞬息鎖住了這女子所在的空間和一切生機。
儒雅男子臉色一變,立即就要上前幫忙。
他想不到丁歡的實力如此強大。
只是還沒有等他上前,狂暴的道韻氣息就在他面前炸開。
“嘭!”
丁歡直接被轟飛了數十丈,撞擊在了仙船的護陣上。
丁歡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平靜的看著眼前多出來的一名老者。
這是一名仙帝,還是一名仙帝后期。
在這種強者面前,丁歡沒有還手之力。
剛才他看的清清楚楚,這名仙帝是通過傳送符過來的。
顯然是紅衣女子發信息將其叫來的。
儒雅男子眼里閃過一絲黯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同伴為何將這仙帝叫來。
那是因為他不會搶奪丁歡身上的東西。
看著這名被紅衣女子叫來的仙帝,丁歡也很是詫異,他明明只有羅天上仙境界,他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境界。
紅衣女子這邊兩名仙王中期,應該是可以拿捏他才是。
為何還要叫一個仙帝過來?
“賈前輩…”儒雅男子看見老者,趕緊躬身一禮。
老者沒有理睬這儒雅男子,只是冷冷的盯著丁歡:“有種,敢動我賈家的人,哪里來的狂徒?”
丁歡再次刻畫了一些虛空陣紋:“你們來自哪里?”
現在不是殺石離搶奪天地秤了,因為石離必死無疑。至于天地秤,有個仙帝后期在這里,想要搶到手,一定要將對方困住幾息。
“哈哈…”老者哈哈狂笑:“我賈不侵還從未見過你這種狂徒,小小一個羅天上仙也敢如此囂張。”
說話間,周身仙帝領域張開,那種壓迫的氣息瞬間充徹了整個飛船。
“賈前輩,這件事倒是和他關系不大,主要原因…”
那儒雅男子剛開口,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轟在了他的胸口,他張口就是一道血箭噴出。
顯然是這仙帝強者用領域氣勢壓制住了他,然后迫使他吐血。
同一時刻丁歡激發了自己的困殺陣紋,然后沖向了坐在一邊臉色漆黑的石離。
看見丁歡區區一個螻蟻,還敢在自己的面前抓人,這種囂張讓老者憤怒到了極致。然而下一刻,他所在的空間突兀的混沌起來,一道道撕裂的刃芒鋪天蓋地的裹向了他。
對一個仙帝而言,這些刃芒于他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
倒是丁歡布置出來的困殺陣紋,讓他一時間無法掙脫。
丁歡布置困殺陣,僅僅是防止石離施展什么手段逃走,所以布置的并不是九級困殺仙陣,而是一個七級困殺仙陣。
一個普通的七級困殺仙陣,想要阻攔一個仙帝,那幾乎是不可能。
但攔住一個仙帝三息時間倒是可以。
丁歡需要的不是幾息時間,他只要一息就夠了。
丁歡沖到石離身邊的時候,手一卷,石離的一條胳膊化為黑色的血霧。
手指上的戒指早被丁歡卷起,跟著丁歡就沖出了這艘飛船。
石離眼里全部是絕望,他明明看見丁歡動手,就是毫無反抗能力。
那恐怖的毒道道則鎖住了他的一切生機和神念,哪怕有道果壓制,他也是無力回天。
在他張口噴出一道烏黑血箭的時候,老者沖破了丁歡布置的七級困殺陣紋。
“難怪如此囂張,竟然還能布置七級虛空仙陣。”老者掃了一眼氣絕的石離,并沒有立即追丁歡。
“公公,你趕緊去追,他身上有兩件先天法寶,都是那種頂級的先天寶物。”紅衣女子急切的叫道。
“他走不掉。”
老者說完,掃了一眼那儒雅男子,哼了一聲身形從這飛船上消失不見。
“樊大哥,對不起,我公公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他脾氣一直就是這樣不好…”紅衣女子倒是滿臉歉意的向男子道歉。
樊瑄似乎沒有聽到女子的道歉,依然是震撼的看著丁歡消失的方向。
這真的是一個羅天上仙?
之前追殺石離,他以為是石離中毒在前。
現在一個羅天上仙竟然在賈不侵面前遁走了,走的時候,賈不侵甚至還被他困在虛空仙陣之中。
這還不是最讓他震撼的,最讓他震撼的是,這個年輕人臨走的時候,居然在他耳邊傳了一句音:
“你一個大好男子,何必在一個垃圾女子裙下過日子?天涯何處無芳草。
聽你歡哥一句勸,早走早好。否則,你自己恐怕都看不起自己吧。若是真要走,記得將頭發全部剃了。”
樊瑄喃喃自語:“天涯何處無芳草…”
他震撼這個年輕人可怕的觀察能力,對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喜歡穆彩韞。
呵呵,恐怕對方還不知道穆彩韞是有過道侶的,只是穆彩韞的道侶隕了而已,也不知道剛才對他動手的是穆彩韞的公公。
如果這歡哥知道這些,恐怕愈加看不起他。
除此之外,他更是欽佩對方的大道感悟。
在一個仙帝面前傳音,連仙帝都覺察不到,這本事…
如此驚才絕艷的年輕人,到底是哪個星陸上的?
“樊大哥,我們也趕緊往回趕吧,說不定我公公比我們更早到達麓星仙陸。”
紅衣女子見樊瑄依然是有些發怔,她主動抓住了樊瑄的手。
溫軟傳來,樊瑄忽然感覺到很是諷刺。
那個年輕人才羅天上仙,就一個人闖蕩浩瀚虛空,而他已是仙王中期。
家族培養他如此多年,他不為家族出力,來到一個有公公的女子身邊效勞,而且一效勞就是百多年。
穆彩韞張口公公閉口公公,很顯然是沒有真的將他放在心上。
偏偏他就鬼迷了心竅,自己停滯在仙王中期多少年了?
甚至穆彩韞在羅天上仙后期的時候,他就是仙王中期,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仙王中期。
這一刻,樊瑄只想給自己幾個耳光。
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
“彩韞,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回星陸了。”樊瑄終于下定了決心。
穆彩韞一臉震撼的看著樊瑄,這么多年來,她早就習慣了穆彩韞陪在自己身邊。
為她守關、為她尋找修煉資源、為她擋住一切影響她修煉的東西…
現在樊瑄吃錯藥了嗎?居然說不能陪自己一起回星陸?
“樊大哥,我代我公公向你道歉,他真的就是這個脾氣,我…”
穆彩韞說話間眼圈就紅了。
樊瑄心里更是譏諷自己,人家開口閉口公公,如果不是那個突然出現的歡哥刺激了他,他說不定還會一直瘋狂追求穆彩韞下去。
“我需要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我們就此告辭吧。”樊瑄說完,直接打開飛船護陣,一步跨了出去。
“樊大哥,只要回到星陸,我愿意和你結為道侶…”
看見這次樊瑄來真的,穆彩韞急了。
“你已是仙王中期,我也幫不到你什么了…”樊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形早已消失在浩瀚虛空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