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者才注意到原來是救治的那個小姑娘的聲音,頓時萬分驚喜開來。
失聲到:“啊,啊,啊,原來是你,可嚇死我了,你終于醒了,謝天謝地,真是造化啊,造化啊。”
原來采蝶一直昏迷不醒,一直以來老者只以為她是個半死不活的人,四十九天連喘氣都微弱不堪,更想不到她會說話,才會有剛才的誤會。
采蝶又繼續問到:“爺爺,我這是在哪里啊?是極樂世界嗎?”
老者面帶微笑和藹的說道:“你呀,在峨眉山,沒有在極樂世界,你還活著呢。”
采蝶聽完也有些驚訝,又轉而微微一笑,說道:“爺爺,我沒有死啊,我以為我掉下懸崖就死了,是不是你救了我啊。”
老者也非常感慨,眼含淚花回到:“是爺爺救的你,更是老天爺眷顧你,讓你遇到了爺爺,現在你還是少說話,剛醒來,好好休息,再過幾天就活蹦亂跳了。”
采蝶聽完開心說道:“謝謝爺爺的救命之恩,爺爺,我身上這黑乎乎的是什么啊?”
“當然是救你的藥啊,這可是爺爺自創的法門,能治好你都是這些藥的作用,別看它黑乎乎的,它們接好了你的骨頭和經脈,這些黑乎乎的藥還不能從你身上去掉,得再堅持些時日,你就會和以前一樣生龍活虎的。”
“嗯,辛苦爺爺了,我現在就感覺非常好,只是關節處還有些疼痛,身體有些地方沒有知覺,我相信再過些時日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就對了,你自己有信心就是最好的藥了,從今天開始爺爺就給你做好吃的飯,這樣恢復就更快了。對了,小姑娘,還沒請教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尚名采蝶,家父琉球王尚寧偵。爺爺,你呢?”
“琉球島的郡主啊,難怪如此懂事。爺爺啊,姓王,單名一個韞字,你所在的這個地方是爺爺隱居的地方,四年來,只有你一個來過這里,這里與世隔絕。”
“那我就放心了,我是被人追殺才逃到此處失足跌落懸崖。”
說道此處采蝶突感傷心和悲憤,且氣息有所不穩定。
老者見狀連忙說道:“原來如此,今天你剛醒來,說的很多了,先好好休息吧,等養足了精神,爺爺再陪你說話,爺爺還會給你講爺爺的故事,好嗎?”
“好的,爺爺。”說完,采蝶休息,老者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就這樣再過了些許時日,采蝶經脈,骨骼已完全接好,竟比受傷之前還要強勁,只是元氣大傷,內力恢復還尚需時日。
這日,老者來到采蝶所在的茅草亭內,外面陽光明媚,視野極其開闊。
對面山峰野獸跳躍,鳥飛鳴叫都聽得,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深壑之底。
有的地方聚流止水,有的地方川流至極,天空點綴著幾片云彩,幾乎靜止,美不勝收。
老者看著采蝶,對著采蝶說道:“采蝶姑娘,你的傷勢已經痊愈,恭喜你,現在爺爺要拆掉這些泥罩,拆完你就可以下地行走了。不過…”
說到這,老者略微有些羞愧之情。
采蝶見狀便知曉其事,坦然說道:“爺爺,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相信當時的狀況也是勢所當然,我現在內力還未恢復,沒法自行拆除,煩請爺爺代為拆除,感激不盡。”
老者回到:“姑娘所言極是,那就話不多說,爺爺現在就為你拆除,拆完后爺爺就自行退出,這里有打好的熱水,還有你的衣物,爺爺已幫你洗干凈縫好。”
說完就用刀具輕輕劃開泥罩,然后一點一點用手扒開,里面的肌膚一點一點裸露出來。
采蝶畢竟是小姑娘,雖然嘴上說的坦然,但心里多少有些尷尬,老者也盡量動作輕緩,不至于碰到采蝶肌膚。
老者本已無欲無求,更不會有任何心思,只是這男女授受不親,畢竟姑娘還是江湖人士,多少有些忌諱。
但又想想經過自己這么一番救治,姑娘竟能奇跡般的痊愈,也是造化使然。
待采蝶一切準備妥當后,緩緩走出了草亭,只見其風采依舊,更多了份靈動,如出淤泥的荷花般亭亭玉立,美不成風,一瞥一笑間還是那份可愛和機靈。
面對遠處的風景,面對后面高不可攀的絕壁,猶如向前的路,向前風景更好,向前更加開闊。
又想起最近絕處逢生的造化,感慨天命使然,人人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人人更想與命運斗爭。
這種矛盾讓人有時絕望,有時又充滿希望。
當你與命運抗爭時,命運又眷顧你,當你想遵從命運安排時,命運又舍棄你。
好像只有自己忠于自己,忠于理想,忠于正義,忠于人們共同的希望的時候,命運的幸運之爪才會靠向你。
否則,命運于你只是黑白的過渡,而非色彩斑斕的流淌于你的生命中。
想著想著目光游離,思緒萬千,頃刻間的感悟似乎成熟了不少,似乎多了份淡然,多了份寧靜,多了份從容。
王韞走向采蝶,也一同看向遠方,遠方靜的像一幅畫,又似乎充滿了生動,每個人看到的是一樣的靜,想到的卻是不一樣的生動。
王韞開口到:“這里都屬于壽終谷,下面是谷中之谷,再遠處更加罕無人跡,山巒疊嶂,不知何時才能到頭。”
采蝶這才從思緒中恢復過來:“都說旦入壽終,壽寢而終,爺爺是怎么在這里活下來的呢?”
“也是天意。不同的是,爺爺是與另外兩個人一起到這里隱居的,只不過他們傷勢過重,沒過多久便去世了。”
“我們本是’天門三俠’,另外兩個人是“回龍槍”馮鈺、“飲馬刀”馬簫銘,我是“攝魂劍”,想你年紀這么小,應該未曾聽聞。”
“在玉女派跟隨師父之時,聽說過爺爺的名號,天門谷天門三俠行俠仗義替天行道,是江湖上上人人敬仰的英雄好漢。”
“來,坐于此處,待我細細道來。”
待兩人坐下,王韞接著說道:“被迫隱居于此要從四年前講起,那時正值皇家每四年一度的‘封上大會’。”
“我們天門三俠受天門谷谷主上官風月之命,與其一起前往京城參加這封上大會,可誰料皇家代表改為東廠,這次的大會竟是個陰謀。”
“都知道這封上大會其實就是皇家安撫江湖的手段,每次大會都會選舉一個幫派作為下四年的新任江湖掌事。”
“主要負責皇家與江湖之間的溝通協調,也是作為下一次封上大會的主辦方。”
“也只有一些江湖大派有機會作為掌事,而這次封上大會東廠竟明目張膽地為與他聯合的幾個幫派劃分勢力范圍。”
“把他們之間原來在暗地的勾當放到了明面上,像我們這以前與神虎幫、金蛇會結過怨的門派頓感不妙。”
采蝶問道:“天門谷與他們有什么結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