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功過后,龍蕁帶著傳龍從府內后門出去,說要帶傳龍去見叔父。
傳龍心存疑慮,來了這么久從未聽說龍耀天有兄弟,帶著好奇之心,繞著天沐池走了半圈,竟來到了龍星府對面的別院。
就是剛來時龍項給自己說的那個容易招惹是非的別院。
剛到門口,傳龍開口道:“蕁兒,這別院里住著你叔父?”
蕁兒道:“龍哥哥猜對了,所有人都不讓蕁兒來看叔父,也不知道為什么,叔父對蕁兒可好了。”
“今天蕁兒生日理應叔父一同慶賀,開功儀式上沒有見到,只好自己來看看。走吧,龍哥哥。”
“可是,可是......為什么不讓你來看你叔父啊?”
“這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叔父做錯什么事情得罪別人了,但蕁兒不管,蕁兒只知道叔父對自己很好。”
說完就興高采烈地拉著傳龍推門進去了。
進入別院,與府內狀況截然不同,沒想到這里竟鳥語花香,小院里養了很多不同的小鳥,紅黃白綠煞是好看,嘰嘰喳喳好像在警告主人。
還有大大小小的花圃,應季的各種顏色的花兒,漂亮至極,房檐下掛著粉色的紗帳,隨風擺舞,看這院內擺設,應該是位深居淺出的浪漫佳人才對。
只見蕁兒蹦蹦跳跳進了正房,聽見其喊了一聲:“叔父,蕁兒看您來了。”
一個清脆響亮,中氣十足,且溫文爾雅的聲音回道:“蕁兒,今天是蕁兒的生日,叔父已等候多時,給蕁兒備了大禮!”
“啊,叔父記得蕁兒的生日啊,還給蕁兒準備了禮物,蕁兒太開心了。”聲音異常興高采烈。
傳龍剛走到門口聽到兩人對話也甚覺開心。聽見蕁兒喊自己道:“龍哥哥,龍哥哥,快進來,叔父給蕁兒準備了生日禮物呢!”
其叔父聽蕁兒喊龍哥哥,問道:“是攝地回來了?”
說話間,蕁兒正拉著傳龍進來,回道:“不是攝地哥哥,是攝地哥哥的......”
剛說到此,又忽感不對,連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改口道:“不是攝地哥哥,是傳龍哥哥,和龍哥哥對蕁兒一樣好。”
剛一進門,看屋內擺設,非常簡潔大氣。
窗戶上掛珠簾,吊粉帳,雅黃色的書架、茶幾等器物不同于一般,就連燈罩的樣式也與一般家用不同,是比較裸露的少男樣式。
燈罩亦是粉色,所掛之畫和屋內屏風并非山水花鳥,而是歌舞升平的彩墨圖,與清雅的屋內裝飾不同,顏色較重。
這樣的搭配使整個房屋不顯得膚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房屋,感覺此人乃不食人間煙火之人。
入內后,只見其叔父儀表堂堂,梳妝干凈利落,粗看感覺五十有余,膚色白暫,精氣十足。
一身粉色錦裝,翩落大方,服飾顏色與其氣質倒是相符,只是感覺有些奇怪,應該很少有男士穿粉色衣服吧。
再看其眼神炯亮,正好直直地看著自己,滿含喜悅,但有種說不上的不舒服感,走上前去,施了見面禮。
開口道:“在下傳龍,是龍星門的一介武夫,也是大小姐的陪練師,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蕁兒叔父聽傳龍彬彬有禮,中氣沉穩,似有疑惑,但未言明。
而是回道:“幸會,傳龍,好名字,我是蕁兒的叔父龍耀君,不嫌棄的話,就隨蕁兒喊我叔父即可。”
“謝叔父。”說完龍耀君接著道:“客氣,只是看賢侄氣宇軒昂,不像是一介武夫,蕁兒,你有這樣的龍哥哥實乃你的幸運。”
“那可不,龍哥哥和我龍哥哥一樣好,龍哥哥力大無窮,連項叔叔都稱贊。”蕁兒驕傲說道。
“是嗎?真是令叔父刮目相看啊!”說著更加注意傳龍,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
接著道:“賢侄以后可以多來此處,和叔父切磋切磋。”
傳龍回道:“多謝叔父,日后有機會還請指點傳龍一二,也是傳龍莫大的榮幸。”說話甚是客氣。
這時,從屋內走出來一個清秀書生,打扮倒不像龍耀君這般粉嫩,反而是青衣寬服,儀表堂堂,俊臉秀色,只是放下茶杯,冷冷說了請用茶三個字便離開了。
龍耀君并未理會,而是對著龍蕁說道:“蕁兒,今日之后就要開始練功了,不知心法背會了沒有?”
“那是自然,蕁兒謹記在心,蕁兒背給叔父聽。”說完就要開始背誦。
傳龍還未等龍蕁開始背誦,便起身要離開,忙說道:“在下去外等候。”
龍耀君見傳龍如此懂得禮數,心想這樣的人不會有什么壞心眼,心生好感,忙說道:“不必,既是蕁兒的龍哥哥,不必拘束,聽聽也無妨。”
“可是,心法從來不讓武夫.......”
還沒等傳龍說完,龍耀君打斷道:“在龍耀天那里可以,在我龍耀君處沒有那么多規矩,規矩都是給外人看,給不守之人設的,相信賢侄乃非此類人,可不必在乎。”
說完傳龍只好不再出去,乖乖坐下,心里感覺龍耀君此種想法非常人之思維,頓時更加尊重。
只聽見龍蕁背誦到:“流星術心法:地有陰陽,氣有風和,流星修任脈,七星修督脈,任脈主陽,督脈主陰,源從丹田......”
龍蕁正認真背誦,突然龍耀君摔下茶杯,赫然道:“誰教你的?這是什么心法?”
龍蕁被此一嚇,竟有些嚇到,臉色陡然僵硬,支支吾吾說道:“是父親教的,叔父,有何不妥?”
龍耀君依然赫道:“龍星門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嗎?幻影流星化神龍難道永遠成為傳說了嗎?”
“竟將心法拆的不倫不類,這還是幻影流星術的心法嗎?難道幻影流星術就被永遠遺棄了?”
龍蕁也不懂這些,小聲說道:“叔父,這不是幻影流星術的心法,父親說是流星術的心法。”
“哈哈......”龍耀君頗有嘲笑之意。
接著道:“將幻影流星術的心法,拆成流星術和七星劍法,果然最終選擇了妥協,說完甚是無奈。”
傳龍也不敢作聲,聽龍耀君如此說來,也算明白了幾分。
沉默了一小會,龍蕁驚訝之余恢復了平常,還偷偷對著傳龍做了個鬼臉,表示無奈。
龍耀君接著說道:“蕁兒記住了,這是完整的心法,以后要按照此來練習。”
說完亦不等龍蕁答應便接著念起心法:
天有晝夜,地有陰陽,氣有風和,人身分八脈,任督二脈分陰陽,前任脈,后督脈,源從丹田。
夏與早主練任脈,冬與晚主練督脈,春秋練分田,丹田分上下。
上丹田通督脈,下丹田通任脈,精陽之氣儲下丹田,虛陰之氣儲上丹田,下丹田藏精,上丹田藏虛。
陰陽兩隔,自任督二脈發出,陰陽結合,凝為真元,急速迸發,傷人性命。
當著傳龍的面將完整心法說了一遍。隨后問道:“記住了沒有?”
龍蕁道:“記住了。”果然天生聰穎,擁有過人之處。
接著道:“心法易記,可自龍星嗣祖師之后,再無人練成,既無人能練成,何懼外人知曉,假如真有外人能練成,那也應該慶幸才對。”
這話想必是龍耀君對著龍耀天說的,亦是對天下人說的,亦是對著傳龍說的。
有此想法也算合理,此想法亦非常人能想的來。說完對著傳龍說道:“是吧?賢侄。”
傳龍剛剛沉浸在這幻影流星術的心法上,聽完亦完全背下,竟感覺身體不由的想試下心法,上丹田和下丹田在體能竟天然形成,以前并未察覺。
其實,嚴格說來,在傳龍的體內,有三個丹田,其是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
上丹田乃印堂的心神處,中丹田乃胸口的心生處,下丹田乃臍下的元魂處。
三個丹田在傳龍體內自然對應任脈、督脈,以及他們并未提及的膻中脈。
雖丹田自然分隔,但并未與三脈自然一一相通,不知如何對應。
如果按照此心法延展,自己體內是可以流通三種不同的真氣。
想到此,頓覺驚訝,感到不可思議,正陷入沉思中,并未聽見有人叫他。
龍耀君見傳龍并未回答,看其癡呆狀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著傳龍問到:“賢侄?”仍然沒有反應。
龍蕁在旁邊也甚感疑惑,戳了一下傳龍道:“龍哥哥,叔父問你話呢。”
傳龍這才驚醒過來,連忙道:“抱歉,抱歉,叔父,所問何事?”
龍耀君看其狀態有所不解,剛說完心法,這小子便陷入沉思,似有問題,當面也不好讓其說明,想日后再單獨問清原由。
想到此說道:“無妨,無妨。”再未深究。
隨后寒暄了幾句,傳龍和龍蕁便離開了。
回到住處,傳龍依然久久不能平息,內心不斷地念著心法,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但缺少介入體內的“引子”,不得其法。
后面幾日的陪練中,看著龍家練武眾人的身法。
內心想,如果與叔父教的心法對應,脈路清楚,使出這招,身形應該這樣。
如果按照心法,兩路真氣聚合,便可使出真正的幻影流星術,猶如天外飛仙般的感覺,想到此內心竟有些激動。
有時候陪練都有些恍惚,甚至想糾正一下龍蕁。
可教頭總在身邊,也不好糾正,但每當練功過后,傳龍會帶著龍蕁從后門出去到池邊的小竹林里,單獨給龍蕁教授。
可龍蕁總是也不得其法,說道:“龍哥哥,為什么我只能感受到體內的一個丹田,氣只能下沉,如何將練氣聚到上丹田?”
“很簡單啊,這樣,吸氣的時候,鼓足氣力,就會感受到上鼻之氣。”
“一部分上行,一部分下行,上行之氣充腦,下行之氣充腹。”
“在練功的同時,只需刻意聚神,將早練之陽氣下存,晚練之氣上存,便自然陰陽兩隔。”
“雖不知如何分脈施法,但前期只需練氣,分隔陰陽,八脈乃人體自成,相信稍加封穴,便可分脈而成。”傳龍認真說道。
龍蕁似懂非懂,疑惑道:“龍哥哥,你這樣說啊好像你會似的,可蕁兒雖明白其中道理。”
“但試行了這幾日,上行之氣總回到下行,而且上丹田的聚氣之處雖龍哥哥講明,但蕁兒一點都感覺不到。”
聽龍蕁如此一說,傳龍也甚覺疑惑,他并不知曉自身的體質非常人一般,乃天賦異稟。
龍蕁接著說道:“叔父所說的心法與爹地所說有所不同,如果貿然去請教爹地恐被責罵,要不我們再去請教叔父吧。”
傳龍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便跟著龍蕁又去尋龍耀君去了。
襯著日落的光輝,兩人小步快走,到了別院,只聽見別院內竟有樂器之聲。
一曲笑傲江湖聽得人心神蕩漾,這是廣為流傳的曲子,但能演奏的如此傳神確實極少。
無心細聽,兩人直闖而入,只見那小生吹著簫,龍耀君彈著漢箏,看到兩人并未停下,而是繼續彈完。
一曲作罷,又接著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竟還有些意猶未盡。
罷了還說道:“酣暢淋漓哪,很久沒有彈的如此盡興,清流,你我這曲猶有伯牙和子期之風啊。”
清流答道:“耀君過譽了,有客人來了,清流先告退。”說完便收簫避開了。
龍耀君依然臉帶享樂之色。
開口道:“蕁兒和傳龍,怎么這么有雅興來聽叔父的樂曲?看樣子是有什么事吧?無妨無妨,趁著叔父高興,好事壞事都無妨。”
還沒等兩人開口,自己倒是猜了一圈。
傳龍給蕁兒使了個顏色,蕁兒走到叔父跟前說道:“叔父,你給蕁兒教的心法說有上丹田和下丹田,但蕁兒怎么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上丹田?”
“哈哈,蕁兒果然沒有讓叔父失望,看來現在龍星門上下,只有咱們叔侄兩人在練正宗心法,其他人都丟棄了。”說完哈哈大笑。
“叔父,您還沒解答蕁兒的疑問,蕁兒已經練了幾日,一點進展都沒有,快快幫蕁兒解答。”蕁兒著急道。
“好,好,好,莫急,幻影流星術呢,也不是一般人能習的了,越天賦異稟越容易學。”
“沒辦法,人和人是有差距的,有的人先天資質好,一點即通,有的人就是先天資質不好,無論怎么點,就是不通竅。”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么不公平,但生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可以選擇無所顧忌,義無反顧地堅持自己,堅持自己的與眾不同,認識這一點很重要。”
傳龍和蕁兒都點了點頭。傳龍聽完立刻便明白,可蕁兒雖然點了點頭,有些似懂非懂,畢竟年齡小,不能太難為她。
蕁兒接著說道:“可是公平還是不公平與上丹田有什么關系呢?哎呀,叔父您還是直說好了,人家還是小孩,那些大道理好多都想不通呢。”
說完傳龍和龍耀君都哈哈大笑,龍耀君接著道:“好好好,現在不明白,以后見得多了,看得多了就一定會明白,但首先你要記住這些大道理。”
說完蕁兒又點了點頭,耍可愛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大人都欺負小孩好多事不懂,這算不算不公平?但小孩有時候還是任性,是這意思吧?”說完還瞥了瞥嘴。
這次傳龍和龍耀君更加捧腹大笑,被蕁兒的聰明伶俐和可愛勁逗得開心的不得了。
傳龍帶著笑聲回道:“蕁兒,果然聰明的緊,就蕁兒這份聰明,一般人都望塵莫及啊,這也算不公平吧,哈哈哈......”
“對,對極了,哈哈哈......”龍耀君也順話說道。
蕁兒依然面帶不屑的笑臉道:“有那么好笑啊,你們這些大人真不知道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小孩不覺得好笑的肯定不好笑。”說完轉過頭不理他兩。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這上丹田確實不好練,不然龍星門百年多來也不至于沒有一人練成。”
“但經過世代人的鉆研修習,慢慢摸清了一些門道,發現這上丹田確實因人而異”
“上丹田重在凝神,神聚而氣聚,氣聚而真氣存,要想真氣上行,需打通上行之通道,通道的大小就直接關系到練功的快慢。”
“叔父雖然已經經過多半輩子的修習,已經打通,但通道細如蟬絲,真氣存的慢,放的也慢,來,叔父給你們演示一下。”
說完便以手代劍,凝神聚氣,上丹田下丹田同時游走任督二脈,兩道微弱的細光在手臂游走。
直至食指和中指,在指頭終端陰陽之氣凝結,以極快的速度發射出一顆如米粒大小的“流星”,正中門柱。
門柱上便多了一個小凹洞,雖小,但威力確實不小。
龍耀君接著道:“通道太小,威力確實小了不少,不然定會穿門而過。”
傳龍看了甚是興奮,天下竟有如此神力,能將真氣射出的還未曾聽過見過,真是開了眼界。
想到自己有幸了解如此奧妙之事,倍感榮幸,甚至內心了都不那么怨恨父親了,反而覺得此行有趣。
蕁兒見到亦是興奮,驚叫道:“叔父好厲害,真的有流星耶,從來沒有看到有人成功過,就連爹地都不行。”
龍耀君接著道:“你爹地沒出息,和那個更沒出息的龍文圣把龍星門一分為二,都放棄了練上丹田,都練了下丹田。”
“你爹地練陽,你那個叔伯練陰,想兩個人來結合完成幻影流星術,我看難。”
“如果可以,那峨眉和真武結合,不就一陰一陽施展我幻影流星術么嗎?”
“真是笑話,我看是修煉無望,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哼。”說著說著還有些氣憤。
蕁兒道:“那叔父教一教爹地嘛,爹地會了就會理解叔父了。”
“教他?當年叔父給他講過,自身天賦不足,可以借外力,借藥物彌補先天不足。”
“可他不愿意,叔父為了幻影流星術可是做盡了嘗試,這幻影流星術陰陽也需同根,才能平衡,才能施展出來。”
“難不成還找個雙胞胎一個練陰,一個練陽,然后練成幻影流星術?”
頓了頓又接著道:“叔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人人不得理解,人人不敢靠近,誰又理解叔父的苦衷。”
蕁兒道:“叔父,小孩說錯話大人不會怪的,對嗎?”
龍耀君聽蕁兒突然這么說,想她會講些什么。
回道:“對,也不對,小孩如果是無心和無知之錯,當然不會怪,只要糾正即可,如果小孩知錯而說錯,那叔父還是要怪的。”
龍蕁聽完道:“那是自然,蕁兒這點亦是明白的。那蕁兒就口不擇言了。”
說完微微停頓了下,試探了下,看叔父沒反應只是洗耳恭聽。
便接著說道:“蕁兒聽大人說叔父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說叔父不正常,蕁兒不懂,叔父您直說好了,蕁兒也是通情達理的人。”
龍耀君聽蕁兒這么一說,反而有些難為情,但內心轉念一想,蕁兒如此直爽天真,也并未有不尊重之意,想通了,站起身來,大走兩步。
率性坦然道:“蕁兒聰慧,能如此一問,說明亦是通情達理之人,叔父就為你解開這個謎團。”
“這要從三十年前講起,那時師父二十多歲,一表人才,也娶了妻,但未生子。”
“叔父雖然將流星術和七星劍法都一一練成,但苦于心法只能練一半,一心想要練成幻影流星術,便傾盡心血,卻依然苦練不成。”
“便試著使用外力,嘗試了很多藥物和靈丹,甚至去了滇西想用蟲蠱打通上丹田的通路,去了西域用奇毒之法亦是未成。”
“因過于癡迷武學,成天游離在外,你叔母便心生怨恨,離家出走了。”
“叔父內心就想,上丹田主陰,陰為女,陽為男,我是男人,是不是缺少了陰柔之色,想葵花寶典都自宮才能練成......”
講到此意識到蕁兒還是個小女孩,是不是不太妥,停頓了下,有點尷尬,也不知如何再往下講。
但蕁兒貌似意識到叔父所想,不屑道:“叔父還真當蕁兒是小孩啊,蕁兒懂得事多著呢,早就聽龍哥哥給蕁兒講過。”
“這天下最奇特的武功就有葵花寶典,練葵花寶典只能男人練,而且男人變成太監才能練,男人怎么變成太監呢?那就是自宮!”
說完依然一臉不屑。
兩個男人聽一個小女孩如此慷慨之言,反而覺得自愧不如。
龍耀君接著道:“蕁兒果然人中龍鳳,女中豪杰,叔父再也不把蕁兒當小孩了。”
“這就對了,我們小孩,不,我不是小孩,我們最討厭大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好像他們什么都懂,我們什么都不懂,還冠以我們是‘小孩’所以不懂,其實,不是我們不懂,我們只是懵懂,略微懂。”
“我們希望大人耐心的講解,而不是僅一句‘小孩不懂’便打發,甚至欺騙,這是我們這些‘小孩’最討厭的。”
說完蕁兒感覺清暢了好多,感覺終于能將這些話說出也很爽快。
叔父看了看傳龍,被蕁兒的直爽個性簡直刮目相看。
接著道:“蕁兒能說出這番言語確實不是小孩,就連叔父也不一定能說的出。”
“好了,接著剛才繼續說,說到自宮,哈哈,不對,葵花寶典,叔父就想,是不是可以另辟新徑。”
“依照葵花寶典之法,甚至改變性別,那樣陰虛之氣是不是會更盛,是不是更容易打通。”
“又回想,如果真變成女人那就太對不起先祖先烈了,不敢試行,只好想是否還有其他方法。”
“偶然一次機會,叔父在京城遇到一個有龍陽之好的人,只見其一副男人模樣,胡髯滿臉,竟著粉色服裝,細聲細語。”
“過了兩年,在京城又遇見,驚見其胡須消失,如女人一般皮膚光嫩,便向他打聽其法。”
“竟是通過長期服用一些陰虛之藥而成,叔父便靈機一想,此法也許行得通。”
這時,龍蕁打斷道:“叔父,有個問題,什么是龍陽之好啊?還請師父直言相告。”
龍耀君看了一眼傳龍,雖略有尷尬。
但依然直爽答道:“所謂龍陽之好,就是蕁兒剛才問叔父的,為什么叔父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明白了吧?”
“哦!明白了,就是男人如果喜歡男人那就叫龍陽之好,對吧?”
“正確,蕁兒聰慧。”
沒想到蕁兒又接著說道:“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是正常,男人喜歡男人是不正常。”
“那么如果女人喜歡女人亦是不正常了,女人喜歡女人該怎么說?”
龍耀君答道:“如果在宮內,稱為‘對食’,如果在民間,稱為‘磨鏡’,至于為什么有如此說法,叔父也不清楚了。”
聽完蕁兒點點頭表示知曉了,便說道:“叔父接著說吧。”
“剛才說到胡髯大漢,此人就是有龍陽之好,一個男人,而認為自己是女人。”
“并且多食阿膠,冬蟲夏草,雀卵、何首烏、羊奶等陰性之藥以讓自己更似女性。”
“沒想多過不了多久,該胡髯大漢胡須逐漸減少,胸部也漸漸起了變化,猶如女性一般。”
“叔父便想借此以彌補自身先天的不足,如果這樣使自身陰氣更盛,是否更容易打通上丹田。”
“便試著按此法試行,叔父也食陰性之藥,亦著艷麗服飾,為的就是打通這上丹田。”
“可是從此世人便誤解叔父有龍陽之好,人人畏而遠之,如今,這世上只有清流一人因在琴棋書畫與叔父有知己之交,其他人都不愿與叔父有任何關系。”
“便只好搬到此別院居住,不理會世人,獨自修煉。”
“但不想竟卻有效果,漸漸能更感知到細微的通路,直達上丹田,終于窺到了上丹田之處,其亦深邃無淵,如下丹田一樣浩瀚如宇宙。”
“經過十幾載的修煉,到如今,叔父的幻影流星術雖有小成,但還相差甚遠。”
蕁兒聽完說道:“原來如此,世人都不理解叔父乃是為了龍星絕學而變成這樣,以為叔父真的有龍陽之好,原來并無。此事蕁兒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