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這句話和這些情報、我也就知道該怎么和京城那邊說了。”
王基松了一口氣,而韓景略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當即起身:
“既然沒有別的事情,那么我先離開了。”
“您慢走。”王基抱拳表示感謝,韓景略則是轉身離開了這里。
回去的路上、還是蕭玉京給韓景略帶路,只是在韓景略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蕭玉京伸出手攔住了韓景略關門的舉動。
“您朋友修武的事情…”
“你要是覺得她和我關系密切,那還是放她回去做一個普通人吧。”韓景略搖了搖頭,隨后關上了車門,開車駛出了防空洞。
車子與正在休息的練武弟子們擦肩而過,韓景略沒有停車,直接離開了青鸞司分部。
只要不受大袞精神污染的狀態,他向來不是貪戀女色的人。
不過一想到這場鬧劇,韓景略頓時就把所有的問題歸咎到了大袞的頭上。
要不是他對自己留下了精神污染,自己也不至于和周瑤這么尷尬。
車子漸行漸遠、當韓景略返回別墅區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也在他下車的同時,驟然感知到了一道熟悉的炁正在朝自己趕來。
當他抬頭、夜色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地…
“呼…有錢嗎?”
“…”看著眼前的家伙,韓景略臉上露出笑意:
“有意思、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面對韓景略的嘲諷、司徒緩緩起身,仿佛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我還真的差點就死了,正睡著覺,差點被一個巨人一腳踩死。”
“巨人?是不是高兩千多米、腰間纏著黑色毛皮的一個巨人?”韓景略追問。
“你怎么知道?先不提這些、有兩千現金嗎?貧道急需兩千救濟。”
司徒被韓景略貼切的描述說愣了一秒、不過反應過來后,他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兩千沒有、一千要不要。”說著、韓景略返上,拿出了自己時常放著的一千現金。
“有總比沒有好…”司徒見狀,伸出手接過了錢。
韓景略雖然不知道他要錢干嘛,不過一個養神境的道法真人,居然連一千塊都拿不出來,韓景略有些想不到這家伙平日里過著什么日子。
“昨夜你錯過了一場好戲、你口中的巨人和地仙境的真龍打了一架。”
“不就是打架嗎?貧道不白拿你的錢,有個好地方去不去?”司徒樂滋滋的將一千塊錢揣到了兜里,順帶對韓景略一臉傲嬌。
“好地方?”韓景略有些好奇。
“當然是好地方了,我昨天兜兜轉轉、在你們這江漢的歸墟里找到了一個好地方。”
司徒賣了一個關子,本以為韓景略會繼續追問,不曾想韓景略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這模樣,讓司徒也覺得沒意思,當即說道:
“陳漢皇帝陳友諒的陵墓,感興趣沒有?”
“陳友諒的陵墓?”聽到這話,韓景略愣了一下。
他當初就找過陳友諒的陵墓,只是當時他前往陵墓的時候,歸墟之中的陵墓十分破敗,墓碑也斷在了地上,沒有一點和神話有關的痕跡。
結合昨晚歸墟似乎一瞬間修復的異變,說不準司徒還真的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到了真正的陳友諒陵墓。
“誒!我得提前說清楚,那地方有些古怪,要是我們不敵,立馬就走。”
有了寶通禪寺的深刻經歷,司徒也被這種地方弄怕了。
韓景略見狀為之一笑:“好、現在就進入歸墟。”
“現在?”司徒聽到這話,頓時看了看四周,然后將一千現金拿了出來遞給韓景略:
“那你先收好,等打完了出來,我再找你拿。”
“好。”沒有調侃什么,韓景略將錢放上后,就讓司徒在客廳常識進入歸墟,自己則是前往了地下二層,將古蜀之銅穿在了身上。
穿戴古蜀之銅的時候,他特意看了一眼玄鼎、隨后躺在地上陷入了睡眠…
黑暗、沉寂,冰冷…
熟悉的拉扯感、冰冷感再次出現,等韓景略再度睜開眼睛,只是須彌間就出現在了別墅的花園內。
司徒并沒有出現,估計進入歸墟的速度要比自己慢上許多。
韓景略就這樣坐在原地等著司徒,差不過十幾分鐘過去后,司徒的身影才從房子里走出,看到提前自己進入歸墟的韓景略他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實力越強大,進入歸墟的速度就越快,他差韓景略一重境界,韓景略比他快是正常的。
“方向在哪?”
“在…啊——”
韓景略一見到司徒就詢問方位,司徒一抬手,沒等他反應過來、韓景略就抓住他的衣領、帶著他沖向了司徒所指的方向。
一分鐘、韓景略疾馳了一百二十公里,在司徒著急拍他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嘔——”
腳底重新踩在地面,司徒立馬就扶著一棵大樹吐了起來。
韓景略的速度是他全速的七八倍,被拎著跑的感受,完全不亞于坐過山車。
吐了好一會兒,司徒將自己腰間的酒葫蘆拿起,灌了一口酒漱口后,才直起身子,指向了長江邊上的一處破廟。
“在那?”
看到那處破廟,韓景略總算明白自己沒有找到陳友諒的陵墓了、合著現實中的陵墓和歸墟之中的不是一個。
這破廟的位置早就走出了江漢,難怪自己多次繞行江漢都沒有發現。
“你進去過嗎?”韓景略詢問道。
“你沒來、貧道一個人進去不是送菜么…”
擦了擦嘴、司徒眼底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韓景略先出手試試。
“你沒進去、怎么知道這里是陳友諒的墓地?”韓景略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結果司徒卻指了指韓景略的腳旁。
這時韓景略才發現,自己腳旁居然躺著一塊石碑,上書“大漢皇帝陵”幾個大字,他算是白問了…
知道了地點的真偽后,韓景略倒也沒有畏懼,一瞬間出現在了廟前,將廟門推開后走了進去。
司徒見狀緊隨其后,沖進了破廟之中。
當他們兩人沖進破廟,出現在眼前的,并非是從外觀看上去只有十幾平的狹小空間,反而是一種類似洞天的存在。
只見破廟之中藍天白云、空中還有仙鶴盤旋,不遠處是青山綠水、遍地桃樹綻放桃花。
一眼望去,高達數百米的大樹比比皆是,這廟中世界恐怕有數百公里大小。
“這陳友諒生前最少是你們道門地仙境的大能!”
只是看了一眼,韓景略就判定了,陳友諒的實力一定在六星之上。
只因為在土地神記憶里,想要開辟出這么大洞天世界的,最少要達到先天三重的洞天境。
“地仙?那我們還待在這里干嘛?撤——”
司徒一聽這里是地仙陵墓、立馬就要跑,被韓景略抓住了衣領。
“不著急、生前地仙罷了,死后又不是。”
說著、韓景略拎著司徒朝著青山掠去。
不過十幾秒、他就出現在了青山之上,而登上青山,山背后的景象與山前渾然不同。
只見這邊大地漆黑、甚至巖石化,不見一點綠色,地面出現了一個類似火山口的存在,不停吞吐著熔漿。
熔漿向著四周擴散,按照這種速度,應該再過幾十年,這方洞天就要被摧毀,隨后消失在世間。
“我們來對了、這洞天的力量已經不堪重負,只要把守陵的家伙除掉就行。”
“除掉?”聽著韓景略輕松的語氣,司徒白了他一眼:
“地仙境的大能,守陵的家伙最少也得是五氣境或者三花境吧,你倒是打不過立馬就能跑,我一個養神境摻和不了這檔子事。”
“放心!”韓景略安慰道:
“這洞天最少衰敗了數百、乃至上千年,歸墟的歷史走向和現實不同,哪怕早期放一頭三花境兇獸守陵,這上千年的磨礪、恐怕它的境界也下跌到五氣境了。”
說著、韓景略臉上露出了披靡一切的神情,輕輕開口:
“我同境不敢說無敵、卻也能庇護你逃走,你就做好一個看客足以!”
“殺了那兇獸、還能滋補這洞天,到時候我將這洞天帶走,日后弄些兇獸不斷宰殺在這里,自然元炁會越來越濃稠,對修行有好處。”
韓景略的模樣,讓司徒不由咋舌,瞧對方這模樣,是要把自己拴在他的身邊啊。
不過他也知道、韓景略說的是真的,只不過…
“可是要帶走別人的洞天簡單,維持洞天的穩定,最少需要至寶來充當錨點才行,你…”
司徒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可話里的意思十分明顯,那就是韓景略顯然沒有什么至寶可以充當洞天的錨點。
面對此話、韓景略嘴角輕笑:“放心好了…”
“吼!!!”
韓景略對司徒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青山深處就傳來了一聲極為狂躁的怒吼聲,而這道聲音響起的瞬間,司徒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對付守墓兇獸!”
韓景略摘下背上的大弓,拔出三支箭矢夾在手指中間,一邊司徒,一邊搭弓、沖著青山深處射出一箭!
伴隨著“轟隆”的爆炸聲、數棵參天大樹緩緩倒下,山林之中的飛鳥紛紛飛向了天空之中。
一時間、整個洞天世界都亂成了一團,韓景略縱身飛向了空中,朝著青山深處飛去,留下的司徒也并不慌亂,而是瞇住眼睛、順著韓景略射出箭矢的路線,在青山深處看到了一團火紅的生物。
比起他、在空中的韓景略看的更為清楚,一頭渾身黑色毛發,外形類似細犬的大狗正在青山深處仰天嘶吼,在它的身旁,一座紫色竹樓異常顯眼。
“在那里嗎!”看著有可能就是陳友諒尸首處的紫竹樓,韓景略十分眼熱,而這回兒面板也出現了提示:
您看到了四星神話生物·禍斗 “禍斗”它被形容為外形像犬的兇獸,禍斗所到之處皆發生火災,所以古人將它看作火災之兆和極端不祥的象征。
傳說禍斗誕生的條件極為苛刻,禍斗的誕生需要母狗在受孕一個月以后被流星的碎片擊中。
母狗被擊中后、它自身已經死亡,但是它腹中的孩子卻不會死亡,而是吸干母狗的精血,隨后破開母狗的肚子,這樣出來的生物,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禍斗!
禍斗的外形和一般的狗沒有什么兩樣,不過它通體的毛都是黑色,并且泛出特殊的光澤。
據傳有少數禍斗,尾巴尖上是開叉的,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特異的地方。
在上古時期,火繩圈養著一群禍斗,當它們具有實力后,會主動擔任起火神助手的工作,有時火神因為某些原因離職,禍斗甚至要接手神的職司。
“火系?贏了!”
韓景略從空中落下、隨后在數百米高的大樹樹杈之間跳動,他的手上、已經將半蛟大弓拉成了滿月,隨時準備射出這蓄滿力量的一箭。
砰砰砰——
伴隨著三聲爆炸聲響起、十幾公里外一直等待的司徒就感受到了地震般的晃動。
司徒知道、這應該是韓景略隨手射出的三支箭矢、并且只是用來阻礙禍斗速度的攻擊。
但是他沒有想到、韓景略隨手射出的三支箭矢居然有這樣的威…
“汪吼——”
沒等司徒感嘆完、禍斗方向立馬就出現了一道十分刺耳的吼聲。
這吼聲刺耳的讓人幾近暈倒,司徒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耳朵就滲出了鮮血。
“該死的畜生!還是雙系!”
直面音波的進攻,正在樹林之間奔跑的韓景略被音波干擾的不受重負,當即痛罵了一聲、緊接著張弓搭箭,眼底閃過一絲赤芒,隨后拉緊弓弦的手指應聲而松!
轟——
一支箭矢驟然射出,在半空中發生了音爆,形成數十米的弓形沖擊波,并且以每秒數千米的速度爆射向十公里外的禍斗!
碰!碰!碰!
箭矢前進的路上、一棵棵巨大的樹木攔腰爆炸,隨后一棵接著一棵向左右倒去!
十里外、一只高四十余米、長百米的禍斗正在奔馳,十里的路程對于它而言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
如果不是剛才被韓景略率先射出的三支箭矢擋住了一下,現在他早就沖到了韓景略身前。
禍斗的身體細長、如同一只細犬,但是他被狂風吹動的毛發卻是黑色,其中還帶有紅色的斑紋,而他的四足和尾巴上還燃燒著一團團火焰。
只要禍斗奔跑過的地方,火焰就會不斷地蔓延燃燒。
這個巨大河谷現在已經被帶出了十幾里火焰長道,四周的空氣變得炙熱,任由這家伙再這么繼續下去,顯然洞天崩潰的速度會更快。
“吼——”奔馳中、禍斗似乎感受到了前方的威脅,它停下身軀,對著前方匍匐嘶吼,而下一秒、擋在他身前的十幾顆巨木被凌厲的勁風攪動得粉碎。
一只帶有朱紅色法力的箭矢攜帶著凌厲颶風由下而上、徑直沖向了禍斗的下顎!
見到這一幕、禍斗立馬張開大嘴,從中噴吐出了漫天的火焰!
火海還未展現威勢、箭矢就將火海中間破開一個大洞,然后在禍斗躲閃不及的瞬間擦過了他的臉頰,凌厲的箭風將它左首的耳朵攪的粉碎,鮮血一瞬間就染紅了大地。
灑在半空中的鮮血仿佛汽油一般,還未落地就燃起了火焰,而禍斗也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吼嘔——”受到了傷害、禍斗瞄準前方吐出了一灘鮮血,而這團看似不起眼的血液徑直撲向了正從樹上跳出,準備射出一箭的韓景略身上!
“淦!”鮮血淋在韓景略身上,韓景略吃痛的叫出了聲。
鮮血攜帶的火焰在韓景略身上燃燒,仿佛汽油彈吸附在人的皮膚上一樣。
韓景略控制火浣衣吸收火焰,同時也松開了手中弓弦,射出了第五支箭矢!
但聽“嘭”的一聲,血肉橫飛,卻沒有造成致命傷害…
韓景略原本瞄準的地方是禍斗的左胸,但是禍斗及時的躲避,導致箭矢擦過左胸,躲過了致命一擊。
不過就算如此、擦過的箭矢也將禍斗左腿肩部的大片血肉帶走,傷勢之深、足以看到慘白的腿骨!
“畜生!”韓景略平穩落地,頓時收起大弓,但見雙手一揮、方圓十公里的火焰紛紛朝著空中匯集,一個直徑千米的火焰圓球出現在了天穹之中。
這一刻、天有二日!
“…”看著遠處出現的火焰太陽,司徒沒想到韓景略還能控制兇獸的火焰,一時間對韓景略都有了一些畏懼。
和司徒一樣想法的,還有看到韓景略的禍斗。
此時的韓景略懸浮在空中,身后的巨大火焰太陽,威能足以將它重傷。
只是禍斗沒有辦法后退,它早就被陳友諒種下了死守洞天的命令,除了和洞天一起消亡,它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去!”韓景略舉手一揮,巨大的火焰太陽朝著禍斗猛地砸去。
“吼!”
面對火焰太陽、禍斗沒有退路,它腳踩大地,對著韓景略咆哮,音波進攻再次出現,火焰太陽被音波驟然擊散。
看著這局面,韓景略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不過他很快將所有被擊散在空中的火焰聚集,并且都朝著他沖來。
一道道火焰沖向了他、融入了火浣衣之中,成為了最精純的法力。
古蜀之銅上生出手臂,將大槍從背上取出,交到了韓景略的手中。
伴隨著韓景略緩緩落地,他抬頭看著眼前口中散發著惡臭的禍斗,臉上露出輕嗤…
嘭——
禍斗率先進攻,它知道韓景略可以操控火焰后,就不再施展火焰神通,而是單憑肉身力量和音波神通對韓景略發動襲擊。
兇獸之強、強就強在肉身強橫,鮮有人族能在肉身上勝過兇獸,因為很少有人能在專注修煉神通的同時,還兼修肉身。
只是可惜、禍斗的想法面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