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搞燒烤?”周瑜看了兩眼周銘,然后不等周銘回答,“吹西北風呢是吧,去客廳那邊,讓廚子給你們整點正菜,再上點肉,你們一群人就吃這么點東西?搞得我們江東好像是吃不起飯一樣!”
周瑜說這話,倒不是什么調侃,而是真的這么覺得,加之剛從陳曦那邊搞了一波大的,現在心情非常之好,所以看這世間一切也都是如此的明媚,于是走過去,飲了一杯鄒他給敬的酒,然后讓這些家伙吃好喝好,有什么缺的肉菜就去膳房那邊,直接取用就是了。
“你們繼續開場子,不用在乎我,我也才開完場子,快過年了,大家都開心開心。”周瑜拍了拍鄒他的肩膀,“大演武的表現很不錯,后面再接再厲,到時候拿個好名次,我給你也準備點賞賜。”
說完周瑜也沒久待,就順著前院去了正廳,而后去了內院。
砸門?砸個屁!
還去叫他們來參加?叫啥呢,就看誰有眼力見,別說我周瑜本身不是偷偷摸摸的回來,就算我是偷偷摸摸的回來,你們這些人也該來覲見了,在陳曦那邊我周瑜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在這邊?得,老子今天也要學一下劉太尉,看看誰沒來!
反正現在好處就在我手上,今個誰來的早,誰就有入選的資格!
“都督今天心情看起來好像很好的樣子。”鄒他在周瑜離開之后帶著幾分古怪詢問道,雖說周瑜一直表現的心胸開闊,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和他們計較,更何況周銘就是負責前院的護衛長,拉了一群猛男在前院吃吃喝喝,老實說,這已經是最佳的防衛手段了。
雖說揚州這群老哥人均分裂主義,但要說能力,還是靠譜的,各個都憑能力,混到了大演武縮圈的時候。
就這么六七個人扎堆,只要愿意開云氣壓制,就算是沖過來一個破界,這群人起碼能放個響箭,給周瑜通知一下,有敵人來了。
“都督不是說也去吃席了嗎?”祖山一口將切好的烤肉干掉,然后一邊大口咀嚼,一邊隨口說道。
“這事沒這么簡單。”錢銅皺眉說道,他其實已經聽到了風聲,只是被周銘叫來吃飯,沒來得及深入了解,只是這個時候不好說這些。
“好了好了,這些都不重要,走走走,速速去側廳,我再讓膳房那邊整點硬菜,我記得膳房有處理好的黃羊和牛腿,剛好都督同意取用了,我們也別耽擱,走走。”周銘懶得了解原因,反正該吃吃,該喝喝就是了,“我記得膳房應該還有元鳳初存的好酒,以前沒敢開,這次開他兩壇。”
周瑜都發話了,周銘不去膳房去用一下,反倒是不給主家面子,既然如此,那不得吃飽喝足。
“周哥大氣,走走走!”郎稚豎起大拇指說道,對于他而言也是如此,相比于那些不太確定的流言,還是吃吃喝喝更讓人開心。
沒錯,大致在這個時候,情報搜集能力相對比較強的老兵們,也從各自的渠道收到了劉備踏玉階的消息。
沒辦法,就情報能力,以及對于宮中的關注程度而言,這些老兵比各大世家差的太多,加之這個時間點,很多老兵都在搞聯誼。
“老六,你和柯柯怎么回事?讓你倆再去整八九斤牛肉,六七種肉菜,怎么去了這么久,這對不起你倆的神速啊。”趙真看著推門而進的畢老六二人笑罵道,這一桌都是趙真的隊友,唯一一個不是隊友的,也就是姜虨了,畢竟失手將姜虨打爆了,說好要請姜虨吃飯的,也就一起請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姜虨和這一桌的人都挺熟的,和其中半數老兵還當過隊友,所以混兗州這邊也沒有什么問題。
“出去了一趟收到了大消息,太尉好像要登基了。”畢老六聽到趙真這話,先是將用紙包好的牛肉放在桌面上,然后讓鄭柯將七種用大食盒裝的肉菜也擺在桌面上,帶著幾分驚詫說道。
此話一出,全場掄筷子準備開吃的幾人皆是愣住,那表情叫一個詭異,然后還沒等趙真開口,姜虨已經先一步阻住畢老六嗶嗶了。
“啊?我去,老六你別說了,老六哥,我記得你當時人也在冀州呢,你忘了嗎?”姜虨愣了一下,“臥槽,你們可別又被詐騙了。”
“這有什么被詐騙的?”楊馱不明所以的詢問道。
冀州案的時候楊馱人沒在冀州,所以對于冀州案整個流程一點都不清楚,所以面對姜虨這話,多少有些疑惑,在他看來,劉桐作為攝政長公主雖說也很不錯,但劉備當天子那不是理所當然,最起碼他楊馱得舉雙手雙腳同意,怎么你姜虨這么一個口氣?
“艸,我們冀州很多老哥當年就是因為這事,被下了爵位,也就多虧太尉仁慈,否則,真就出大事了。”姜虨黑著臉說道,當年他都差點參與了,要不是谷習身體不好,又成天被人刺殺,姜虨實在是離不開,那次去給劉備拉橫幅,給太尉披袞服這事兒,姜虨都得跑去參加。
畢竟那么大的事情,作為當時常山都尉的姜虨能不知道,而姜虨知道能不參與?開什么玩笑,還記得當時江廣怎么回答的嗎?太尉要當天子,我要不擁護,那不是沒良心了嗎?我擁護!
然后就這么一個擁護,結果被霍奴和趙犢等人給利用了,爵位當場被扒了,就這已經是劉備仁善,換個其他人,這群人都得死!
這事可以說是將冀州的大佬嚇得夠嗆,他丫的,而且對于所有擁立的事情都有些敬而遠之了。
與此同時,靠著白駒過隙在時間線上跳躍的鄭柯,已經偶遇到大將軍駕六隊,這群人正在吃涮肉,而且是標準的紫銅鍋涮肉,鍋還是大將軍給的賞賜,肉也是大將軍給準備的,皇甫嵩這人,體面!
故而在見到江廣、趙英這群猛男之中的猛男,鄭柯趕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江廣和趙英,當時江廣的臉都綠了!
“滾滾滾,你不快點滾,你廣叔給你梆梆兩拳。”趙英看到江廣的臉色先是一愣,隨后也想起來冀州案,趕緊讓鄭柯滾遠點,少參與這種大人物才配搞的事情。
趙英可是知道,冀州案之中江廣不算什么,但搞擁立這個,江廣幾乎算是半個帶頭人了,他趙英要不是因為和江廣搶帶頭的這事兒,被江廣打到療養,當時趙英大概率也就在那批搞擁立的老兵之中,而江廣興沖沖的去參與,結果被扒了爵位,流放了萬里,也就多虧太尉仁義了。
所以這事對于在場這群冀州佬可謂是禁區,畢竟那次的事情太黑了,差點被玩死了,結果現在鄭柯居然敢來再搞這個,沒說的,錘他!
“艸,哪個癲子又玩這一出!”正在夾肉的韓端,臉色也有些繃不住了,沒辦法,當年冀州案的時候他也在冀州,他當時是殘疾人,沒得參加這事,不過也是因為冀州案,要保護劉備,他使用左手也突破了十八斬,可擁立那件事對于韓端確實是個陰影,艸,又來?
“把柯柯逮住,艸,別讓他跑了!”江廣黑著臉說道,齊岫抬手就是意志超越鎖定,也就多虧鄭柯跑得快,趕緊帶著消息回到當前的時間線。
“草草草,別管這個,我去問了一下廣叔他們,他們表示這是詐騙,千萬不要涉案,說是出現了這種事情,第一時間給陳侯舉報。”鄭柯回到飯桌前第一時間開口說道。
“你們兗州人,沒有經歷過這個,臥槽,我是冀州人,我當時就差人在現場,還好我沒去,去了,我也得卷土重來。”姜虨黑著臉補充道,“狗日的,又是哪個爹多娘少的玩意兒在傳謠,別被我抓了。”
冀州案涉及到擁立的那幾百老兵,到現在還有大半都沒有恢復當年的爵位,沒辦法,擁立這事兒實在是太大了,必須要處置,哪怕劉備仁義,沒有下狠手,只是剝奪了爵位,但不是所有人都跟江廣一樣是超人,前腳剝了爵位,后腳就又打回來了。
大多數人想要重新奪取曾經的爵位,其實是非常艱難的,畢竟不是每一個人的爵位都是憑本事來的,大多數老兵的爵位都有運氣因素,當初“流放”恒河的精英之中,也不乏有運氣不佳戰死的。
姜虨雖說實力頗強,也不敢保證自己涉及到這種事情,還能全身而退,所以面對這等局面最好的辦法,于姜虨而言,還真就是敬而遠之。
“我給你們說,這事你們別參與,真要寫聯名表,陳侯肯定會帶我們,你們是前三百嗎?”姜虨指著鄭柯詢問道。
“我六重啊,我當然是了。”鄭柯點了點頭。
“那你急什么,當初在冀州的時候,老六你不也在現場嗎?”姜虨指著畢老六沒好氣的說道,“當時陳侯說了什么。”
畢老六這個時候其實也已經安定了下來,帶著幾分干笑,畢竟當時冀州案的時候,老六就在現場,現在老六能算半個人上人,從兗州案脫身,就是因為在冀州案洗白了,又上了恒河戰場,積累功勛,才有了現在的身份,故而姜虨這么一說,老六才想起來,他也是當事人。
“我疏忽了,當時陳侯告訴我們,如果太尉真的要登基,要勸進,也不應該由我們來做,我們該做的是在陳侯寫好了勸進表之后,我們這些人往上面簽名,證明我們實打實的擁護。”畢老六干笑著說道,“疏忽了,光顧著震驚了,忘了,這事我經歷過一次,我光記得那次我洗白上岸了,忘了這事的經驗和教訓了。”
“所以,急什么急,我們這些人基本都是都尉或者曲長,要簽聯名的時候,我們是有資格簽的,所以別急慌慌的往上沖,天知道又是誰在搞事,上次冀州的事情,你們是一點都不記嗎?”姜虨沒好氣的說道。
“吃肉吃肉,嚇我一跳。”趙真抄起筷子,指著擺在桌子中間,用熱油激的噴香的肉菜,確定真沒啥大事之后,對著眾人招呼道,“隨便吃,今個我請客,不夠,繼續叫,今天大家一定要吃爽喝爽!”
“干就對了。”楊馱端起酒碗非常豪爽的說道,“對了,先恭喜一下王耙小老弟登臨六重,現在咱們這一桌全部都達到了六重以上了。”
姜虨聽到這話,將頭一歪,“楊哥,我五重。”
王耙聽到這話,頗為無語,看了看這一桌人,自己的這個六重搞不好最是廢物,能打過誰?好像誰都打不過吧,趙哥那最終決戰的表現力,一拳下去,自己就不用救了,治療都來不及,大概率是當場炸了。
“你這五重跟假的一樣,你有異象,你那異象起碼相當于兩重肌肉防御。”楊馱沒好氣的說道。
“好了,不要提異象這種東西了。”趙真聽到異象就煩,測了那么多的人,就他趙真沒有異象,要不是他實力夠強,都該說這群人在霸凌他了,好在他的實力確實夠猛,能反向霸凌幾乎所有的老兵。
“哦,趙哥沒異象,哈哈哈。”徐元大笑著說道,“不過就算是沒有異象,趙哥也是頂尖強者。”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趙真沒好氣的說道,“干!”
與此同時,未央宮的角落,公主的功狗隊吃著膳房送來的酒肉,一群人也是極為的歡樂,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就收到了劉備要登基的消息,當場這群老兵就感覺面前的美食不香了。
“我們應該去保護公主殿下!”普拉特握住那柄已經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槍刃,身上散發出某種凜冽的氣勢。
“就我們這個幾個人有什么用。”庫伊爾瞥了一眼普拉特說道,他發現普拉特的進步著實是有些逆天,這才幾天下來,實力已經穩步推進到了接近七重的水平,他沖上去,都有些無法穩贏了。
“什么都不去做,肯定沒用,但只要去做,肯定會有改變。”戈爾那吐了口氣說道,他反正是不回貴霜了,留在漢室這邊,他連身份各方面都已經做好了,只能說馬辛德確實是體面人。
“這種事情,我們必須要先問一下公主。”澤納平淡的說道,然后給了西瓦尼一個眼神,西瓦尼表示他現在就去和馬辛德溝通,問一問這位長者,畢竟他們現在什么都不懂,貿然行動,未必是什么好事。
“我現在先去找找老軍師,他肯定會給我們進行指點的。”西瓦尼起身說道,隨后看向安納達,“安納達,若是事情真如我們所知道的那樣,我們該怎么辦?”
“只要公主愿意,我們貴霜有的是本事讓公主活下來離開漢室。”安納達拍著胸脯說道,雖說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招,但在這件事上他完全可以相信本國的大人物。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劉桐愿意配合貴霜的話,想要離開漢室,靠著出其不意的手段,前往貴霜還真沒什么難度。
長安,溫侯府邸,一邊教訓孫二和魏雙,一邊吃吃喝喝的呂布這個時候終于收到了關于劉備要登基的消息,雖說之前趙云莫名其妙的前往未央宮,呂玲綺帶著兒子過來這邊和自己后娘扯淡的時候,貂蟬就察覺到了一些東西,但直到現在,反應遲鈍的呂布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種事情,我該做什么?”呂布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時間想到了陳宮,后面就想到陳宮已經跑路了,于是趕緊去找貂蟬。
“夫君,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將文遠將軍在接下來介紹給子龍即可。”貂蟬搖了搖頭說道,“其他的事情,只需要靜待時機。”
呂布的局面已經很好了,最起碼在貂蟬看來,呂布能將原本那一手爛牌打成現在這樣,當真是機緣巧合,回并州那件事真的扭轉了一切,后續雖說不能在現有的政治版圖上進行揮灑,但和趙云的合流,給了并州系一條新的活路,而且是非常體面的活路。
“好,我明天就帶著文遠過去。”呂布雖說不明白貂蟬為何這么說,但這么多年的光陰,讓呂布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人最好不要動腦子,就聽信得過的人指揮就是了,這樣他能發揮到最好。
很明顯,貂蟬是呂布最為信任的人。
“接下來夫君什么都不要做,就待在家中,到了年節該參會的時候參會,也不要發表什么言論就行了。”貂蟬再次叮囑道,有趙云這條線在,并州系,怎么都不會差。
“唔,這次可能會有位次上的變化,夫君到時候與子龍坐一起即可。”貂蟬低頭思慮了一會兒,“記得卸掉將軍的職位,以純粹列侯的身份去給漢室在澳洲的事務站臺,江東可以獲取澳洲的一切,但澳洲必須要屬于漢室,所有的一切都圍繞著這個思路。”
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