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唐人街。
看著手中造型古樸,黯淡無光的寶劍,白毅下意識的調動火氣順著指尖涌入劍柄。
轟隆!
剎那間,寶劍中攢射出一道霹靂,打在白毅的手上,而后劍柄上竄出無數細密的電流。
刺痛讓他松開這柄初露鋒芒的寶劍,但白毅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痛苦,反而笑得開心。
“確實是神力,很好交易達成!”
“圣主,你不守信用!”
“不不不,我們的交易內容是拿到東西,放過你們,可我并沒有說過要把你們再送回霓虹去!”
“你....”
“阿福,把特魯扔下,我們走了!”
帶著面具,青面獠牙的阿福,扛著灰頭土臉的特魯隨手仍在地上。
肥大的身體激起一圈兒塵土。
“特魯你沒事吧?”
小玉趕忙上前推推特魯的胳膊,看著后者寬厚的笑容,大松了口氣。轉過頭看向正在展開黑影王國離去的圣主一行,心中暗罵,但又不是貧民窟來的小黑孩兒,哪兒有那么多復雜下流的詞匯。最后也只能死死地把這一幕記在心里,放任圣主離開。
“圣主”
千萬別被我找到機會,不然遲早,讓龍叔把你封印了,再次變成石雕,這個賬暫且記下,以后有的是時間清算。
回到古董店 “老爹?”
“沒時間了,趕不及了。霓虹的災難只有靠辰龍跟其他的法師們解決了。”
“可是,沒有魔咒的話龍叔應該打不過波剛吧?”
“有不死神明的戰甲,辰龍不會有危險的。圣主也不會在回去了,我們現在需要擔心的反倒應該。應該是最終的結果,”
“圣主不會回去?”
拍拍身上的灰塵,“老爹的意思是,圣主應該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回去沒有意義,還會被法師們纏上。”特魯將手里的熱茶放下來,憨笑一聲:“我先去收拾一下,今晚想吃點兒什么?”
圣主想要的東西?
“隨便!”
小玉冥思苦想,也猜不到霓虹,或者說波剛身上有什么東西是圣主想要的。對特魯的問詢,也是隨意回答。
特魯也沒有在意,
這種事情,多了也就習慣了。況且他也是隨口問一句,看看小玉跟老爹有什么想吃的,沒有的話那晚飯自然是按他的標準來準備嘍!
小玉跟老爹能不吃飯去工作,他可不行。不吃飽的話心情煩躁,呼吸困難,生存都是問題,更別說工作了。
片刻之后,正在冥思的小玉,被老爹敲了敲頭,打斷了思路。
“翻書,小玉!”
老爹抱著一大摞大部頭的魔法書放在她的面前,轉身又拿來筆跟本子,開口交代:“霓虹我們是幫不上忙了,但圣主這里....寶劍被摧毀,一切都需要重新來過。”
“找到跟圣主,神明有關的記載,魔咒也好,記錄也罷,抄下來。就算你的作業了。”
小玉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記載.....全部?
老爹,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少本書?光是粗略的掃一遍自己都需要兩個星期,更別說一張張的翻看抄寫.....會禿頭的啊!而且,雖然我喜歡魔法,但也不能這么來啊,我還只是個孩子!
“還有一件事,書房里還有一些日文的書籍,這些是給特魯的。
要想打敗圣主,首先得剪除他的羽翼!那些黑影忍者應該是霓虹古代的東西,這些日文老爹看不懂,就交給特魯了。等吃完晚飯記得告訴他。”
扭頭,越過老爹,看了眼書房。那一堆古書,比自己這里至少多三四倍。
小玉松了口氣,那沒事了!
自己跟特魯都是學徒,但這工作量比起來,壓力小得多了啊!果然還是小孩子好!
一堆書.....
雖然麻煩,但總比去學校聽課好的多了。因為在那里有她更害怕的東西,一群跟自己相同年紀,卻腦子有點兒問題的同學。一到下課放學,自己身邊兒立馬圍滿了人,就算是上課也總有人給自己傳紙條,或者盯著她看。
相比起來,在古董店看書輕松的太多了!
短暫而倉促的晚飯之后,外界仍然在高度關注著霓虹。
惡魔,怪獸,萬年難得一見的火山噴發,不管哪一個都是震驚世界的消息,更別提這三個同時聚在一起,再加上一個霓虹覆滅的標題。結果不光是網絡媒體爆炸,平臺熱度爆炸,就是紙質媒體銷量都翻了好多倍!
整個世界,都在關注著霓虹。緊張,恐慌的氣氛肆意擴散。
唯有古董店,算是獨立喧囂之外,夜深人靜之后,只有昏黃的燈光跟輕微的翻書聲傳出來。
舊金山,
十三區的新任警長,循環往復的看著看著監控中的畫面,扭過頭看著面前一眾低著頭的法師。
真是廢物!
吃最多的資源,結果還不如從古董店那里交換來的三瓜倆棗,換誰誰不氣?
心中怒火翻涌,但考慮到未來推動魔法形成跟科學相同的體系,仍然需要這些人的努力,無奈的嘆了口氣:“諸位,每天消耗著海量的資源,但成果寥寥,這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這段兒監控,麻煩諸位都好好看看,我不會催,但煩請盡快拿出點兒東西讓我交差。我過不了國會那關,對大家也沒好處。”
“再在這樣下去的話,可就只能去老本行了!”
米國的老本行,
那當然是挖墻腳了!自己沒有就挖,挖不倒就搶,搶也搶不到的得不到的就毀掉!
當然,以米國這邊兒的情況,玩墻角確實有點兒困難。自從瓦龍外逃,并歐洲各國忽悠好之后,曾經的好朋友,現在變得嚴防死守,東西可以,人是一個也不愿意。就算是拜訪也大多拒絕。亞洲更別說了。
老本行,說的好聽,
但挖墻腳,難啊!
之前玩弄科技封鎖的苦果,現在輪到自己品嘗了!
同一時間,消息迅速流傳。
歐洲,古堡。
變換成一個少年模樣的西木坐在餐桌前一邊兒品味著久違的新鮮美食,一邊兒聽著耳邊幾個人的轉述。
圣主走了嗎?
也是,波剛在地獄被困了上千年,一朝釋放,見到地上世界,紅了眼,那家伙可不管什么計劃安全之類的,填飽肚子才是第一需求,除此之外就算是自己也能拋之腦后。
換做是自己都得跑,圣主的選擇很正確。
“說完了?那就繼續吧,搜集信息,明早再來。”
“先生,您看,這個....”
西木淡淡道:“史考特,把賬單結了,然后送幾位先生出去!”
“明白了主人!”
穿著一身緊致西服,眉發皆白的老管家帶著幾人離開。
既然現在世界是人類的,自然要按照人類的規矩來。不比還保有部分力量的圣主,西木可沒有像他一樣任性的資本。雖然不舒服,但變換成人類的模樣,剛剛好!
混入人類,打成一片,暗中恢復力量,用魔法暫且控制一批人類,慢慢的擴張恢復力量。而明面上的東西,交給圣主就行。
誰讓他還要打開其余剩下的地獄門呢,他不扛刀誰扛刀?
等人拳不離開之后,
餐廳角落里,一直掛著的鏡面中,閃現出地魁的頭像:
“西木,你現在還能聯系到圣主嗎?”
“怎么,想救波剛?”
西木皺眉,法師,圣斗士,人類,戰艦.....霓虹那邊兒的局勢不是一般的亂。
當然,關鍵的問題不在這個,而是波剛,這就是個愣頭青,為了吃不管不顧。又皮糙肉厚的,雙抗高的一批,八大惡魔里除了咒藍跟芭莎誰也沒辦法處理這個大家伙。
圣主,雖然恢復的力量在所有惡魔中算最多的,但還真帶不走波剛。
地魁這是瘋了吧?
萬一圣主也跟著陷進去的話,到時候你們就都在地獄待著吧!他可不管!
而西木,則靜靜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任憑鏡子里地魁怎么嘶吼他都不管不顧,直到吃飽喝足,抬起頭:“話先說好,我可沒圣主的那份兒實力把你們帶回來。聯系圣主可以,但到時候他陷進去了,別再來找我就行!”
“西木,你想背叛?”
“背叛?”
擦擦嘴,瞥了眼鏡子中地魁的頭像。
“怪不得圣主以前跟你們一直說不到一塊兒去,現在我倒是明白了。說這么輕松,倒是你回來救啊?真以為人類還是當初那群只能躲在我們庇護下的奴仆?”
“你這點兒智慧,跟你講也不明白。”
“西木!”
“有話自己去跟圣主聯系,我要休息了!”
話落,任由地魁在鏡子中咆哮,西木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倒不是他想維護圣主,世界的現狀就是對惡魔很不友好。自己的力量又在地獄中幾乎流失殆盡,如果圣主不在前面頂著,吸引火力。他西木可扛不起這份兒壓力。
他確實有想法,保留更多的惡魔來改變現狀,但也總得看這同伴是誰吧?
對象是波剛,這誰能救?
那家伙要吃不要命的,
當然,事實或許沒西木想的那么糟糕,但沒必要拿自己去賭,所有惡魔就只有一次機會,為了救波剛把自己陷進去,不值得。
霓虹,
滾滾灰塵遮蔽了天空,
到處都是燃燒產生的濃煙,以及火山噴發的有毒氣體。
這一夜,霓虹遭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
凌晨的前半段,恐怖的怪物跟殺手在全境殺戮。
后來,怪獸出現,火山噴發更是把這場災難推到了高峰,死亡跟破壞嚇得無數人心驚膽戰,四下奔逃。燃燒的東京周邊的城市,很快成為一座座空城,而后被緩緩而來的巖漿逐漸侵蝕吞沒。
每一次災難過后,都是皚皚白骨。
只不過,這次死的人著實有點兒多了。
是異世界來的異生獸——一號更厲害?
還是餓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波剛能笑到最后?
事實是,
都不行!
不管是波剛還是一號,強則強已,但都無法給對方帶來致命的傷害,而后自愈力(小異生獸)迅速治愈之后再次纏斗到一起。周遭的法師們,就這么看著他們從凌晨四點硬生生的糾纏到六點。直到他們把周圍直徑二十公里的區域用魔法封鎖這兩位還精力充沛的在那兒打著呢!
而做完這些,人類法師也沒什么辦法了!
現實很殘酷,不光是怪物跟惡魔只見相互難以破防,他們可以用的魔法也很難對這兩個造成什么影響。更復雜,更強大的也有,但就像是科技武器一樣同樣有著限制。
人手不足,缺乏施法材料,環境不適合。就算外部條件完全滿足,而大多數法師沒有具體的實操經驗也是個難題,初次上手施展魔法,可是很容易失敗的!
所以,也只能看著這兩位,繼續對壘,把本來的廢墟破壞的更加徹底。
區域內,偶爾會有一些.....求助的聲音傳來,但他們,也只能當做沒有聽,沒有看到!
相比于零零散散的一些人,把惡魔跟一號限制在區域內更加重要!
百多個法師以及兩位大法師一起作為施法者,耗費了大量材料搭建,形成的結界不能有一點兒閃失。畢竟,材料并不充足,法師們的魔力也很有限,再加上第一次施展魔法書上的古代大型魔咒。這次幸運的成功了,但下一次,誰知道會不會失敗?
殘酷,是沒辦法的。
就像是無人預料到這場災難的突然爆發一樣。
之前有多滿不在乎,現在就有多后悔。
但沒用,時間不會停留。
發生的已經無法阻止,那就盡量防止更殘酷的事情發生。
忙碌,所有人都在忙碌不堪。
此刻,反到是辰龍從正在噴發的富士山里爬出來,躺在后續被法師跟人類加高的圍墻上,滿臉疲憊。
不是自己的身體,用起來真不心疼啊!
雖然身體被搶奪,被控制,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辰龍還是很清楚的。
從失去身體的控制權開始,那個“辰龍”就在巖漿層中到處奔波。他也看不懂對方究竟是怎么做的,但只看到巖漿跟地層仿佛變成了聽話的乖孩子一樣,任由他操縱。把一些原本是通道的地方封堵,原本封堵的地方破壞一番操作猛如虎,回頭....富士山的噴發確實溫和了很多。
甚至等他從下面爬上來的時候,火山口已經沒有更多的巖漿向外噴涌了,內部在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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