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7章 不曾凋零的子弟兵
老人的狀態很不好，有非常嚴重的問題，他連肉身都沒了，由塵埃組成？！
輪回路消失，天地寂靜。
無論是狗皇、腐尸，還是楚風等人，都難以接受。
九道一更是面色發白，心中無比難受了，無比的傷感。
孟祖師竟是那種狀態，這么多年來，恐怕只是留下一縷念想，平日難以復蘇過來。
他還想再見到那個人，見到從前那個少年，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永寂，消逝不見了！
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九道一無比心痛，那可是他們這個體系的開路人，奠基者，是那位的師傅，竟落得這樣凄涼的境地。
孟祖師在究竟在進行怎樣的大對決，怎么會連肉身連法體都不見了，何其慘烈，唯有念念不忘的思緒還在輪回中漂泊著。
他由塵來，由陽間故土組成，曾經的痕跡拼湊出當年的他，真身已逝，這種晚景，這樣的落幕，讓九道一心如刀絞，無法接受。
在他心中，這個可敬的老人，他們這個體系的拓路人，不該這樣悲涼收場，讓他心中都跟著悲戚。
“送祖師！”楚風開口。
孟祖師已經消失了，顯然，意外復蘇后，他并不能持久駐世，很快就要陷入更深層次的沉眠中。
妖妖、老古、周曦都走了過來，默默送行。
“一定可以好起來，祖師真身會復活的。等那位回來，要把孟祖師救活！祖師你燃燒自己的道火，照亮黑暗虛空，念念不忘，等他再現，他終究不會無歸，一定會等到他的。”
九道一居然落淚，最后更是低吼了起來。
他經歷過那個逝去的特殊而又殘酷時代，遠比別人更傷感，此時真情流露，老人皮第一次這樣的失態，空洞的眼窩中有熱淚滾落。
楚風上前，不知如何安慰九道一。
其實，看到那個老人消失，化作塵埃，歸于輪回中，他也有些悵然，人這一生，縱使你天大來頭，無敵的本領，到最后也是難逃一死，終會走到盡頭。
再回首過去，哪些值得珍惜，哪些早該忘記，待到那盡頭，或許早已是沉默無語。
這時，諸天上有一些其他大世界的仙王，一直都在關注，有些不屬于這個體系的，一直冷靜的看著。
也有人與這個體系不可分割，心情復雜，比如墮落仙王族，就是從這個體系脫離出去的，現在也在默默送行。
當然，也有人在敵視，對這個體系滿是惡意，甚至在現場中楚風都能夠感應到。
就更不要說九道一了，到了仙王層次中，其感知何其敏銳，他霍的轉身看向沅族仙王，看向四劫雀等。
“你們當年，也是沾了這個體系的光，哪怕后來改投其他體系了，也不該忘本！”九道一寒聲道。
那些人面色冷淡，沒有什么表示。
到了這種境地，非是言語可觸動的，更不要說有些路一旦選擇便早已無法回頭，根本不可能改變立場了。
“道友節哀，再偉大的生靈都有落幕的一天，再無敵的存在都有殞落的時間節點，沒有什么可以長久，沒有誰可以輝煌到永恒，這世間萬物興衰，起起伏伏，都有定數。你我應該順應大勢，有些人雖曾璀璨，但也只能活在我們的記憶中了，不，或許連在我們記憶中都不能長久下去了，他的時代早已結束，當忘則忘，才是最理性的選擇。”
蒼穹上，一個背負四道大劫光環的老人，在云霧中開口，正是四劫雀族的仙王，實力極其強大。
他看似安慰，其實暗藏鋒芒。
他在說大勢，也在說孟祖師真身死去的殘酷事實，更是在點“那位”的時代結束了，出了意外，不會再現了。
“是啊，道友節哀，要向前看，這天下間當歸大一統了，何不順勢而為，放下過去的成見，誰主沉浮不一樣？反正你我最終都逆改不了大勢，曾經打遍諸天難逢對手的人，在我們所知的范圍內或許極盡絢爛，但是在世外呢，總有超乎你我的想象的存在，一旦從那古老的‘祖土’中復蘇，就是那位也要從我們的記憶中消失，這或許就是真相！”
沅族的仙王開口，看起來很平和，但是眼底深處的火熱更熾烈一些，他似乎知道與猜測到了一些什么。
這一族與世外的生物有勾連！
又有一位仙王開口，道：“天地太廣闊，古今未來太深邃，誰都無法探究那永存的黑暗邊緣外有什么，何謂路盡級生物？走到終點，前方路已斷，將面對的是無邊的黑暗虛空，有些人想向前再深入，可其實卻是死去的路，主動投入黑色的深窟中。”
幾位仙王先后開口，看起來是在勸誡，其實都是在針對。
既然有了選擇，他們的族群都不會再回頭。
九道一神色冰冷，這些仙王也算是一個紀元的最高端戰力了，可是而今卻都沉淪了，就范了，絕對靠不住了。
“一個個不過是仙王，卻談起了路盡后的景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開拓出一個新體系，成為奠基元老之一呢，可笑！”九道一冷笑道。
他又道：“什么天地廣袤，什么大世，什么古今悠悠，爾等不就是想投靠世外嗎，帶路黨就不要將話說得冠冕堂皇了，此一世功過是非自有后世人評價！”
狗皇也呲著殘缺的犬牙，道：“孟祖師雖已逝去，那位亦景況也未明，但還有后來者，你們就這么迫不及待了，要不先干掉你們算了！”
它這種話，九道一也不怎么愛聽，在他心中，孟祖師高高在上，地位崇高，不接受死去的事實。
大道理沒什么可講的了，今天就是對決，九道一不屑與沅族、四劫雀等爭辯了。
但是，他心中也有一股氣，可他這種身份不該去發火，直接示意楚風。
什么意思？楚風有點發呆，
“愣著干什么？”九道一看向他，暗中提點。
他姥爺的！楚風無語，臟活累活又找上他了，九道一心中不爽，可是又放不下身段，這是讓他開…噴？！
我容易嗎？我可是楚終極，注定要打遍諸時代無敵手的強者，怎么能隨隨便便罵人？他腹誹，以眼神與九道一交流！
就是你了！九道一瞪他。
楚風面皮抽動，最后，轉過身去看向己方人群中。
“楚哥！你真是太璀璨了，如同驕陽橫空，一個人滅了輪回路中數百狩獵者，三十幾位覓食者，當真是震撼吾輩！”
歐陽風開口，唾沫星子飛濺，滿臉笑容，大聲恭維楚風。
因為，他有點心虛，從楚風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好的韻味兒，所以“先發制人”，直接拍馬屁。
“龍大宇，歐陽風，歐陽大龍，現在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化身為歐陽大噴子！”
楚風暗中傳音，讓怪龍發揮專長。
歐陽蛤蟆直接想罵人，不帶這么坑人的，九道一讓你干臟活，你就直接指派我，層層分攤又壓迫，這會要龍命的。
“怕什么，九道一前輩會給你好處的！”楚風暗中壓迫他。
“帶路黨沒有好下場…我#￥…”
歐陽蛤蟆不負眾望，唾沫星子如狂風暴雨般噴了出去。
眾人震撼，有人敢在這里噴沅族、四劫雀族，并指桑罵槐數落仙王，當真有勇氣啊。
“年輕人就該有沖勁，賜予你道符一枚！”九道一捋胡須，直接打入歐陽大龍體內一枚仙符，這是打上了他的標簽，誰敢動怪龍都要掂量一番。
況且，誰都不知道此符有什么樣的偉力。
受此激勵，歐陽大龍拍著胸脯，口水四濺，道：“前輩，我還能與諸天各族大戰三天！”
還想罵人三天？連九道一都嘴角抽搐了，這有些過了吧，他是這樣計較的人嗎，需要找人罵對手三天嗎，罵半天就差不多了！
“手底下見真章！”有仙王開口。
諸天的風云強者都來了，此前早有過多場對決，若無意外，這兩日內就有結果，注定大一統了。
“老夫，今日也下場，不用此矛，只憑自身實力切磋！”九道一說罷，將手中的銅矛丟開，給狗皇保管，他直接騰身蒼穹外。
“吾來與你論道一場。”域外，有仙王開口。
大一統，各路巨頭都難置身事外，哪個體系勝出，哪個大界為尊，誰能得到天帝果位，都關乎著天大的好處。
顯然，沅族、四劫雀以及更多的古老強族與道統都不會放棄。
這種戰斗不會在人間顯化，都要去諸天外對決，不然的話可能會打崩星空，毀掉一個大世界。
轟隆！
人世間，電閃雷鳴，血色異象紛呈，這些只是余波殘相，非真正能量沖擊，是仙王的曠世大戰造成的奇觀。
時間不是很長，九道一擊退了對手，但他沒有退走，再迎敵。
直到最后，他連勝三場，這才退回陽間的兩界戰場前，胸口起伏，喘息道：“老了，我的真骨與血肉不在，擊敗敵人用時竟然這么長。”
他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
眾人無言。
但是，這何嘗不是一種震懾，讓許多人心中發毛，老人皮并非真身，而今只剩下了皮。
這讓不少人忌憚，有些古老的存在雖然很自負，相信可以鎮壓眼前的九道一，但是，若他的血肉與真骨回歸呢，那就不好說了！
一時間，各方凜然，有些巨擘確信，完整狀態的九道一縱然達不到一個體系奠基人的境地，但也絕對是仙王中的無上巨頭。
“老夫作為那位昔日的八百子弟兵之一，什么大場面沒見過，百戰不死！還怕你們這些小魚小蝦嗎？我殘了又如何，依舊不怕！”九道一再開口，今日竟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震動了諸天各界！
“還有未曾凋零的老兵活下來嗎？”他對天大吼。
“有！”世外，有人大聲鏗鏘回應！
這一場面直接震撼諸天，鎮住了各方巨擘，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