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潭書院,商街。
鳳儀酒樓一個包廂的窗戶半掩著,楊瑞一臉陰翳地站在窗前,隔著縫隙打量著下方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殿下,臣下已經打聽清楚了,黃宗羲已經隱修去了,現在黃家別居只有兩個丫頭,那個呂家小子也去游學了,目前并不在秣陵府!”一個待詔恭敬道。
楊瑞臉色顯出猙獰之色,冷笑道:“好好好,那奸夫不在,正好,本殿要讓那清高的賤女人好看,但凡不讓本殿如意的,本殿就讓她一輩子不如意!”
楊瑞招招手,在下屬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殿下,這是不是太…”
“不要多言,就這么辦,得罪本殿的,你認為本殿會輕易放過嗎?”楊瑞冷笑。
“是…下臣這就去辦,一定會讓殿下滿意!”待詔退下了。
楊瑞點點頭,將窗戶關閉,身后,一個水蛇一樣柔軟的女體纏上來,不斷撩撥著。楊瑞呼吸漸漸急促,轉過頭,看了看對方妖嬈的臉蛋,獰笑一聲,狠狠將對方推倒在桌子上,一把扯下對方的衣裳,粗暴的撲上去…
包廂內傳出淫靡的聲音,守在門外的衛士咽了一下口水,嘀咕道:“媽的,白日宣淫,殿下還真是色中惡鬼,這般搞法,祝他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夜幕降臨,夜涼如水。
黃道蘊在別居內煉法,忽然窗外響動,一道黑影趴在窗外向內觀望。
“誰,是誰?”黃道蘊立刻警覺,她手持山河鎮泰尺,立刻推門走出院子,身形一縱,跳上屋頂觀望。
一個黑影受驚,立刻遁入黑夜中,往荒山方向逃竄。
“休走!”黃道蘊來不及細想,立刻追趕上去。
別居的燈亮起來,奶娘吳氏披衣出來,黃乙乙也揉著眼睛跑出來,“乙乙,怎么回事,有賊嗎?”吳氏急急問道。
“有賊人在窺視,姐姐已經追出去了!”黃乙乙說道。奶娘吳氏大吃一驚:“這里可是書院,什么人這么大膽?”
黃乙乙撇撇嘴,也想要追出去瞧瞧,吳氏連忙拉住,擔心道:“不要追,萬一是厲害的歹人怎么辦?哎呀,道蘊小娘子怎么就不知輕重地追出去了?現在黃儒師不在,要是發生什么意外可怎么得了?”
奶娘吳氏感覺心口一糾,悶得慌,仿佛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發生。
“乙乙,你腳程快一些,快去通知臨水山莊的人,讓大伙兒一塊找,一定要確保你姐姐的安全!”奶娘吳氏說道。
“知道了!”黃乙乙連忙轉身跑出院落,往臨水山莊叫人去了。
卻說荒山之中,黃道蘊已經不見了賊人的蹤影,心中一慌,“不好,怕是中了賊人的誘敵之計!”黃道蘊連忙轉身,正想往回趕。
“你走不了了!”一個人影突然從黑暗中撲出來,速度快如閃電。黃道蘊持著山河鎮泰尺反射性打出去。
“噗!”山河鎮泰尺打在對方的手上,去勢一滯,竟然脫手。黃道蘊一驚,才發覺山河鎮泰尺眨眼之間竟被對方空手摘了去,這樣的修為比自己的父親還要高。
“不好,這是哪里來的強人?”黃道蘊沒有來得及反應,對方并指如電,戳在黃道蘊的后頸竅穴和氣府上,黃道蘊眼前一黑,立刻昏倒在地。
幾個黑影從黑暗中竄出來,嘿嘿笑道:“還不錯,差點就讓她跑了!”
“趕緊干活,不要讓她醒來,這可是上頭的大人吩咐要的人!”一人連忙取出幾根銀針,在黃道蘊昏睡穴上一點,然后用布袋將人裝起來,不一會便消失在夜色中。
黑夜中,一點靈光凝聚,化成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若呂楊在此,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殷皇攬月圖中的殷皇,號玄。
始皇、英皇、玄皇、明皇、崇皇,歷代殷皇均是天人武道之強者,殷玄皇是殷墟皇朝唯一的女皇,在位時間最短,傳說她掛冠而去,不知所蹤,最為神秘。
黃道蘊追蹤賊人而去,恰恰黃道蘊房間的殷皇攬月圖出現了殷皇的神魂,也追蹤而去。
原來這幅殷皇攬月圖,在呂楊下聘之后,又回到黃道蘊手里。
于此同時,整個秣陵府人心惶惶,一夜之間,失蹤了十幾位年輕的姑娘,其中有幾位還是秣陵大族待字閨中的小娘子。
秣陵府尹徐天安焦頭爛額,連夜帶人追蹤賊人,一直追蹤至大東山外圍的云嶺一帶,賊人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早,整個秣陵府沸騰了,白龍潭書院也被驚動了,書院黃宗羲之女黃道蘊赫然也在失蹤之列,這讓書院上下又驚又怒。
“可惡之極,這可是咱們書院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惡事!賊子竟然敢將魔爪伸到我白龍潭書院來了!”曹道元震怒不已。
其他院監一言不發,臉色也不太好看。
“根據府尹的線索,這應該是錢嶺、青河、云嶺一帶的山賊,他們前兩年就被剿滅了,沒有想到現在又死灰復燃出來作案!”
“那伙賊人兇名赫赫,劫道殺人、放火滅門、糟蹋女子,無惡不作,這下糟了…”一位院監變得鐵青起來。
“立刻將書院的儒師全部派出去尋找,把錢嶺、青河、云嶺一帶翻個底朝天,不論如何,一定要在今天入夜之前將失蹤的人找回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曹道元打了個哆嗦,連他也不敢再說下去了,昨夜失蹤的都是妙齡女子,可想而知這些賊人是什么動機了,若是失蹤的女子都被糟蹋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其中失蹤的還有黃宗羲的女兒黃道蘊,這可是白龍潭書院最富盛名的女儒者,若是出事,必然是潑天大事。這等事,他怎么向黃宗羲交代,怎么向書院和秣陵府所有儒者交代?
云嶺外八十里,無名山寨。
五輛馬車穿過幽暗小徑,終于安全進入山寨之中,七八名身穿黑袍的賊子從車轅上跳下來,打開車廂門,將一個個大布袋搬下來。
不多時,十四個布袋依次打開,十四名妙齡女子顯出來,全都昏厥著,不省人事。
“嘿嘿,真是水靈靈的女子,不枉老子忙活這一天了!”
“沒錯,一會有得享用了!說起來這暗魂香還真是厲害,差不多一天一夜了,她們都還昏迷不醒!這玩意有用,若是當初有這玩意,還不知能夠迷倒多少女人?”
賊子們嘿嘿淫笑起來,拔去頭上的黑頭巾,顯出形貌來,為首的一人,氣度凜然,正是瑞陽殿下身邊的待詔,明顯是一位曾經征戰沙場的兵將。其他幾個人,一臉匪氣,望著被擄來的女子,無一不露出淫笑,這些就是本地的山賊了。
首領露出厭惡鄙夷之色,指著昏迷的黃道蘊,沉聲道:“這女子是上頭的大人要的,把她鎖入密室,再給她扎一針暗魂香,其余人隨便你們怎么樣了!”
所有賊子歡呼一聲,連忙搶奪自己看上的女子,扛入旁邊的廂房。
入夜,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入山寨,瑞陽殿下楊瑞一臉興奮地走下馬車,朝恭迎的賊子首領點點頭。
“臣下見過殿下!”賊人首領小聲道。
“嗯,其他人呢?”楊瑞點點頭,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院中沒有人,不禁皺皺眉頭。
“殿下放心,他們還不知道殿下的身份,而且他們現在都在其他廂房里面風流快活!”首領小聲道。
“做得好,明天一早,將人…”楊瑞露出一絲獰笑,做了個割喉的動作。賊子首領會意,道:“殿下放心,這事臣下一定辦妥,不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楊瑞哈哈一笑:“你辦事本殿放心,那女人在哪里?”
“殿下請,就在左邊的廂房之中!”賊子首領立刻引路,然后將房門打開,楊瑞走進去,發現這是一間布置十分雅致的廂房,一絕色女子昏迷著躺在床上,廂房中還燃著一縷檀香。
楊瑞看到這女子,正是黃道蘊無疑,不禁得意大笑:“好好好,敢拂逆本殿的意,真是不識抬舉的女人,看看今天,還不是落入本殿的手里?”
楊瑞轉頭,對賊子首領道:“出去吧,今天晚上不要來打擾本殿,嘿嘿,本殿一定要弄翻這不識抬舉的賤女人!”
“是!”賊子首領連忙躬身退出去,將門關緊。
楊瑞看著黃道蘊,不禁獸血沸騰,他伸手手來,撫摸著黃道蘊絕美的臉龐,手因為過于激動輕輕顫抖起來。
楊瑞無比享受,自言自語道:“好滑,好美,本殿閱女無數,這樣的絕色美人兒可入本殿的美女榜前三名,這足以讓美人兒自傲了,只是當初你為什么不同意跟本殿回走呢?真是不識抬舉,嘿嘿,黃家小娘子,沒有想到你會落到本殿的手里吧?”
楊瑞臉上突然變得猙獰,他猛地站起來,瘋狂、急色地將自己身上的衣裳扒去,然后直接撲到黃道蘊身上,在其臉上又咬又啃,渾然不知道殷皇已經化出形體,正站在床后頭冷冷看著。
美色當前,楊瑞哪里注意到整個房間之內氣溫一下子低了幾度?
“這大匡姓楊的都不是好東西,竟出這等無恥卑劣之徒!”殷皇冷笑一聲,抬手一戳,一道如同鋼針的毫芒一閃,從楊瑞的后腦勺射入,貫穿腦髓,從額頭眉心貫出,卻不見紅白之物,因為在那一瞬間,這位尊貴的大匡皇子的腦髓已經凍成一坨冰晶。
“噗!”
冰冷的尸體翻滾下床鋪,殷皇看著昏迷不醒的黃道蘊,冷哼一聲,拂了一下衣袖,一股寒氣打在其臉上,殷皇之形跡這才消失不見。
黃道蘊嚶嚀一聲,逐漸轉醒過來,她轉頭看了看房間,然后注意到自己衣裳,陡然一驚,然后仔細檢查,這才松了口氣,原來自己的衣裳只是稍微凌亂,并沒有被解開,自然也不會出什么大事了。
黃道蘊連忙翻身下床,陡然踩了赤身裸體的楊瑞一腳,嚇得她幾乎驚叫起來。
“這…這是瑞陽殿下,他死了?”黃道蘊看到楊瑞的臉,腦袋轟地一下,變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