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楊沒有想到整個天煞教如同鐵板一塊,想要打探,根本沒有機會,只要進入天煞教山門的范圍,必然要通過周天星羅陣法。
而進入周天星羅陣法,必然被天煞教主察覺,可見,天煞教是如何的嚴密,等閑人根本進不到他們的山門。
現在騎虎難下,呂楊也只好認了,他一步跨出圣殿,來到圣殿前,圣道的光輝從圣殿上照耀出來,落到呂楊的身上,磅礴的讀書聲和神秘的圣道文章在光輝中交織翻滾,使得呂楊的形象光輝無比。
天欲教主咯咯一笑,也從圣殿中躍出來,落到呂楊的身邊,兩人就這么靜靜佇立著,遠遠望向千煞殿前的天煞教主和熾繁圣女。
“原來是你…”天煞教主微微皺眉,然后揚聲道:“李欲色,你勾結圣道中人,闖我天煞教山門,所謂何事?”
天欲教主輕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最近聽說你們天煞教出山,和天毒教做下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天煞教主皺眉,冷哼道:“道聽途說,老實告訴你,本教是要出世,但是那件事本教沒有參與,出手的乃是天毒教!”
“我可是聽人說當時你們天煞教也在場…”天欲教主微微皺眉說著,疑惑的目光打量天煞教主。
“哼,我天煞教在場不代表動了手,你去瞧一瞧那些被毒害的人,他們身上可沒有我教星煞的痕跡!”天煞教主冷冷道。
天欲教主轉頭看了呂楊一眼,看到呂楊微微頷首,也知道呂楊似乎認可了這種說法。
“卞玉星,你的修為又有大長進了!”天欲教主嘆道。
熾繁圣女柳眉一豎,叫道:“前輩怎么敢叫我家教主的名諱?!”
“呵呵…你這弟子脾氣還真不小,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天欲教主輕笑起來。
“別說那些有用沒用的!”天煞教主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天欲教主,目光落到呂楊身上,打量了幾眼,問道:“你可是大匡皇朝來的儒者?”
“正是!”呂楊揖禮,平靜道:“我是大匡皇朝南海侯,姓呂,單名一個楊字!”
“呂楊…呂楊…南海侯…”天煞教主輕念了兩遍,嚴肅道:“原來是南海侯,你的名聲我聽過,你前些時候隨著皇朝公主占了整個焰獄大荒原,風頭出盡,連我這個遠在兩河流域的小小教主都聽人說起!”
“原來天煞教主聽過我的薄名…”呂楊笑道。
“你不在焰獄大荒原呆著,跑到我南巫山來做什么?”天煞教主神色轉冷。
“兩河前線發生了慘絕人寰的惡事,九州震動,大匡皇帝震怒,已經派了大軍南下,準備一舉蕩平兩河,我平定焰獄大荒原有功,也被請來督戰!”
天煞教主沉默一會,臉色越發凝重,森然道:“本教主不管你是不是來督戰的,但凡敢闖我天煞教山門者,從來有來無回!”
“這可說不定…”天欲教主笑起來。
“李欲色!”天煞教主大怒,轉而對天欲教主呵斥道:“你還是不是我南巫山五教中人?你既然勾結外人,那就不要怪我卞玉星不講情面!”
“呵呵…”天欲教主不以為然,“天毒教主也是這么跟我說的,可惜呀…報應不爽,他手上沾滿了鮮血,欠下了太多的血債,想不死都不可能!”
“你…你竟然對天毒教下了毒手?”天煞教主吃了一驚,顯然她還沒有收到天毒教被抄家的消息。
“沒錯,獨孤絕那個天殺的家伙已經被轟殺,天毒教也被我抄了家!”天欲教主說著,取出天毒經放在手上,讓天煞教主看到。
“不可能…天毒教主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死?”天煞教主震動!
“教主…”熾繁圣女湊到天煞教主耳邊,“那本《天毒經》是真的嗎?”
天煞教主又驚又怒,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天毒經,頷首道:“是真的!”
“啊…竟然是真的?這么說天毒教已經…”熾繁圣女大吃一驚,她想了想,連忙招手叫來一名手下,吩咐幾句,打發她去了解天毒教的情況。
天欲教主得意地朗聲笑起來,道:“卞玉星,怎么樣,咱們不是早就覬覦別教的至高寶典嗎?現在總算讓我先拔頭籌,看來咱們之間,還是本教主要棋高一著!”
天煞教主臉色通紅,怒道:“你勾結外人,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天欲教主絲毫不介意,大笑道:“那又怎么樣?九州人現在有了大興的征兆,平定焰獄大荒原,震懾南海,如今兵鋒已經掃蕩兩河大半的地域,其勢已經不可阻擋,我南巫山五大教派數千年來之所以能夠延續至今,就是因為審時度勢,識得天數。本教主看在咱們往昔有些交情的份上,特意領著大匡皇朝的南海侯前來向你詔安,若是你能夠獻出《天煞經》,侯爺和我可以保證你天煞教上上下下安枕無憂,否則天毒教便是你的下場!”
天欲教主說得大義凜然,絲毫不見一絲忸怩之態。
“好好好,你真敢…”天煞教主看到昔日的潛在競爭對手竟然在自己的山門前如此耀武揚威,她簡直要氣瘋了!
“教主,你這是何苦呢?”呂楊無奈的搖搖頭。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女人做得叫什么事?這簡直就是兩個小女人在爭鋒,一個在無情的打臉,一個在憤怒中爆發。
“你不懂…”天欲教主無視呂楊的不滿,只是搖搖頭,然后就對憤怒地天煞教主仰起頭,越發得意傲慢。
“李欲色,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我現在是天煞教主!敢闖入我的山門,還敢大言不慚的大放闕詞,我讓你知道什么叫利害,哼哼,天毒經、天欲經,我今天要定了!”
天煞教主清喝一聲,雙手合十,一道銀灰色的星煞光芒從手中亮起,一件匪夷所思的星盤出現在雙手之間。
這是怎樣一個法寶,呂楊前所未見。
法寶圓形,深邃漆黑,里面有一個小小的銀河,億萬星辰都在其中旋轉,其復雜精細程度完全不亞于外面的周天星羅陣法。
“玲瓏星界,你果然已經煉成了…”天欲教主臉色微微一變。
天煞教主冷哼,將玲瓏星界一拋,星界落到千煞殿和圣殿之間,形成一片星海,仿佛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盤狀銀河。
銀河的一頭,是千煞殿,另一頭,是圣殿。
呂楊抽吸了口涼氣,頭上破虛神眼打開,神光洞察玲瓏星界,只見星界里面億萬星辰之中,竟然有些星辰是真真正正的實體,而不是虛幻。
也就是說,這件叫做玲瓏星界的法寶,內藏一方星空,是真真正正的洞天級皇器,非常玄妙的一件重寶。
其空間之大,遠超呂楊的想象,呂楊簡直不敢想,如此之大的空間,已經超越洞天的范疇!
那不是洞天,而應該叫小宇宙!
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自己的圣殿,還有青帝靈塔、十二諸天屠神大金字塔已經比較稀罕了,沒有想到天外有天,別人的重寶也不一定差到哪里去!
譬如說百龍煉界圖,再譬如說眼前的玲瓏星界,這都是超出自己理解的法寶!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呂楊心里陡然掠過這么一個念頭,腦袋猛地一清醒,意識到這一次闖入天煞教山門實在是一個錯誤,當即心里有了退一步開闊天空的念頭,至少也要退出天煞教山門,這念頭一滋生,立刻迅速壯大,主宰自己的意志。
“走!”呂楊一把抓住天欲教主的手,打算先避一避對方的鋒芒。遁入圣殿,圣殿猛地涌出龐大的圣道之氣,化作一道遁光撞入虛空。
“還想跑,不嫌晚了嗎!”
天煞教主神識一動,玲瓏星界陡然以超越極限的速度擴展開,就像光之漣漪,一下子跨越無窮虛空,星界的范圍覆蓋住逃遁的圣殿,將其卷入星界之中。
圣殿一聲轟鳴,陡然撞到了無形的虛空上,速度頓時減慢下來,呂楊看了看外面陌生的星河,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
“怎么了?!”李若水和水云崖早就已經懵了,她們也預感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咱們已經被卷入了玲瓏星界!”天欲教主冷聲道。
“啊…咱們被她那個奇怪的法寶給收了?!”李若水驚訝!
“沒錯,是被那件法寶收了!”呂楊這個時候反而鎮定下來,按照道理,自己身上的重寶也不凡,自己雖然被對方法寶收了,但對方不一定能耐我何!
“現在怎么辦?!”天欲教主看向呂楊。
圣殿在虛空中飛著,陡然四面八方有無形的巨大立場壓迫過來,企圖將圣殿封鎖住,又有數十顆流星從遠處飛來,燃燒成巨大的火球,轟向圣殿。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手,正在控制著一切!
若是尋常人,面對這種浩大的災難,只能是任人魚肉的下場,但是呂楊是什么人,豈能任人宰割?
轟隆一聲,十二諸天屠神大金字塔飛出來,在圣殿外布成絕殺大陣,陣勢運轉之間,四周的空間立場開始震蕩,然后達到極限值,空間猛地崩塌。
以急速撞來的巨大流星被這股巨大的震蕩被震碎成了億萬天火流光,其景象,瑰麗絢爛、驚心動魄!
“看你有沒有這樣的好胃口,能夠吞得下始皇帝的法寶而不鬧肚子!”呂楊冷靜下來,將陣法運轉到極致,轟隆…強大的金光化為光柱沖上天際,打在浩瀚虛空之中,整個玲瓏星界立刻打了個哆嗦。
大陣的金光,就像是一根刺穿天際虛空的神針,威力之大,無與倫比。
天煞殿前,天煞教主還沒來得及收回玲瓏星界,陡然星界猛地一震,一道凌厲耀眼的金光從星界中沖射出來,直沖牛斗!
“好膽!”天煞教主又驚又怒,臉色刷地一下變得鐵青,她連忙伸手虛空一抓,玲瓏星界縮小飛回手上,天煞教主仔細一看,星界上洞穿了一個詭異無比的小孔。
星界里面,再也沒有圣殿的蹤跡。
“啊…教主,在那里!”熾繁圣女驚叫一聲,抬頭望著千煞殿的上空。
天煞教主抬頭望去,只見黑夜之中,圣殿懸浮在天空之中,幽靜如一座鬼屋,詭異非凡!
“教主,他們怎么逃脫出玲瓏星界了?”熾繁圣女震驚莫名,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天煞教主定了定神,道:“看來對方也有了不得的重寶,星界壓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