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無情
孫學長見狀，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姚哥這么強的人，怎么會連對方一招都擋不住呢，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那一槍姚哥已是傾力而為，卻被谷天羽穩穩控在手中，連抽槍回來的做不到。
他是知道屠靈者很強，但估摸著充其量也就和姚哥不相上下罷了，不料竟秒殺了姚哥。
這怎么可能呢？
不過，他已沒時間考慮這種事了，因為谷天羽隨手將槍丟在地上，已是將冷冽的目光望來，那黑漆漆的目光，猶如連這片天地間的光芒都能吞噬一般。
孫學長臉色驚懼，猶如觸電似的遠離谷天羽，連聲道：“谷天羽，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順帶多解釋一句，屠靈者生命響亮，有成為其目標可能的靈武院學員，亦或對他心懷忌憚的各方俊杰，不難查探出其姓名。
東圣域各大勢力相互間并非毫不交流，如果谷天羽有心查探，定然會得知楚天的經歷，其真正實力也必會不露于其視野之下。
但今天的他已非昔日的他，沒興趣對這個只有二轉凝丹修為的昔日宿敵抱有絲毫的忌憚，更不會浪費寶貴的時間在打打聽楚天的八卦上面。
說著，連轉身施展身法遠去，他身形干瘦，如猴子一般，身法極其利落，不數息便出現在百米開外，逃之夭夭，竟棄身后的學弟學妹們于不顧。
后面的萌新們，倒是沒有任何一個露出鄙夷之色，亦或大聲譴責，因為他們還沒從令他們仰望的姚學長的身死中解脫出來，一個個呆若木雞，泥雕木塑也似，那有功夫去管孫學長逃跑的事。
然而，孫學長還是停下來，因為一道挺拔的身影攔在他面前，是谷天羽，猶如瞬移一般迅疾地及時攔住他。
“離開也要死。”谷天羽臉色淡然地道。
“為什么，咱們無怨無仇，此地有無秘藏，你何苦與我過不去。哦，你是為了我的收藏吧，我給你，我都給你。”
面對能秒殺姚學長的狠人，孫學長沒有絲毫取出靈兵大干一場的想法，而是取出一個乾坤袋，雙手捧著待要遞給谷天羽，卻被谷天羽一道劍指的罡風遙遙洞穿了頭顱。
他額前出現一個血洞，雙目帶著不可置信倒下，那收藏著他不菲身家的乾坤袋也是跌落塵埃，沾染灰塵，他的尸體倒在地面，死不瞑目，想不通谷天羽何以連寶貝都不要，也要奪了他的性命。
谷天羽身子又一扇，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夏陽面前。
生死之前，夏陽這位資質達到虛地級的天才終是鼓起了勇氣，大喝一聲，將畢生元氣注入劍中，漆黑瞳孔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狠狠一劍刺向谷天羽。
卻被谷天羽用單根手指擋住。
手指之上邪惡的黑光流轉，讓劍一步也動彈不得。
眼見夏陽這種情況也沒有絲毫的退避，即便是谷天羽，雙目中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激賞。
他拿此時的夏陽和逃跑的孫姓學員比較，覺得夏陽在膽量上要遠勝剛才那人。
勇氣可嘉啊。
這世間，像他這么有勇氣的人已不多了。
但下一瞬，對夏陽有些欣賞的谷天羽，卻是隨意一腳橫掃而去，掃斷了雙腿，又隨手將一道不可抵擋的元氣射向正往地面上躺倒的夏陽。
黑藍交織的光芒占據了夏陽的瞳孔。
死亡來臨。
死亡當前，他的眼神終是不再倔強，心底浮現出深深的懊悔。
他為什么就不聽太一院長把勸說的話說完呢？
可實際上，就算太一院長把話說完，他也肯定不會聽。
沒有人能夠攔住一只不怕虎的初生牛犢的。
其實，即便不用聽，他也知道太一院長接下來的半句話是什么。
無論如何，臨死之前，他想起的最后一幅畫面，就是太一院長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說什么卻又害怕損害他的自尊，以及其眼中深深地擔憂。
下一瞬，黑藍交織的詭秘元氣轟向雙腿已斷的夏陽，將他炸得粉身碎骨。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虛地級天才夏陽，死。
位列精英榜之上的姚學長死了。
身為精英學員的孫學長死了。
他們之中天賦最高，素來膽量過人，極富號召力，人緣相當不錯的優秀的天才夏陽，也死了。
失去所有的庇護，萌新們臉色驚惶，一個個化作鳥獸散。
見狀，谷天羽不屑的冷笑一聲。
剛才那個少年，還算頗有膽量。
剩下幾個人皆是無膽鼠輩，無非一群垃圾罷了。
該死。
他目光一冷，身形不斷閃爍，每一個閃爍，便出現在一個萌新之前，略施元氣，就讓他們以五花八門的方式，同樣殘酷的被殺死。
程昆，孫牧等同伴都是雙手抱胸，口中點評。
“谷師兄這手天邪氣，愈發精純了，真是深得其師真傳。”孫牧碧瞳羨慕地看著谷天羽，恭維道。
程昆等人也紛紛點頭稱是。
原來，那黑藍交織的強大邪惡氣息，乃是由谷天羽的師傅天邪長老親授。
此功本就極其強大，一經就是同級翹楚，遠甚于他先前所修谷家的天骨玄功，兩者之差，判若云泥，谷天羽自拜師不久，便將一身天骨玄功盡數化為現在的天邪氣。
谷天羽身形出現在最后一位萌新面前，這是位水嫩水嫩的，年紀只有十六七，和靜雪差不多大的俏麗學妹。
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美眸中滿是恐懼，但終是戰勝了恐懼，不勝羞澀似的輕聲對谷天羽說：“這位師兄，請不要殺我，我蔣瑩瑩為你做什么都可以的，你帶走我也可以，我不再回學院了，就一輩子侍候你好了。”
她想努力做出魅惑的樣子，但一來年紀尚幼，二來恐懼得兩條都在顫抖，怎么都做不想，只得歉然地看了谷天羽一眼。
此女瓜子臉，秋水眸，身形嬌小，體態玲瓏，年紀雖幼，卻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雖遠沒到靜雪那等魅惑眾生的層次，但若假以時日，也不難成為校花榜上的動人美人，且在其中都能占據一個不錯的名次。
而且，即便是現在，她在最新一屆新生中，姿色在所有女生中也算數一數二的。
谷天羽略顯驚異地打量了她一下，見雖然青澀，但的確是個難得的小美人，眼神稍顯和緩，伸出右手，緩緩地在上面摸索。
蔣瑩瑩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恥辱之色。
她在出身那片地方，也是天之驕女一般的存在，也是其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曾遭到這般屈辱。
不過，事已至此，不低頭就得死，她別無選擇。
生活就像槍堅，若反抗不得，就只能接受。
不是么？
何況，起碼面前這人，長得還算不錯。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自嘲的一笑。
任由谷天羽右手在她小腦袋上摸索，她閉上美眸，心情漸漸安定。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雖然這么想著，但她的眼角，卻有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
然而，下一瞬，她的小腦袋爆裂開來。
殞命當場。
好生無情。
谷天羽收起沾染鮮血的手，遺憾地自語道：“可惜。若你并非靈武院的人，做本公子最卑賤的侍妾，倒也并無不可。”
“別怪本公子，要怪，就怪你和楚天同一個學院吧。”
谷天羽轉身向畢恭畢敬等著他的邪劍宗的同伴們走去，早有人收拾了地上的戰利品，一行人集合，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的林地間。
又是忙碌的一天。
夜晚。
如幕夜色下，某棵古樹的樹蔭下，楚天和靜雪找地方坐著小憩。
楚天雙眼微閉，也不知道他是否正在修煉。
靜雪則是把注意力凝聚到群里，看一則則訊息。
楚天兩耳不聞窗外事，她就該負責起情報搜集。
目前，她被一則訊息所吸引。
“你看看群里屠靈者那則訊息，還有人專門和學院過不去的。”靜雪對楚天說道。
谷天羽殺人時，有時也有學員在遠處，心驚膽戰地旁觀了全過程，而后提前散開，后去共享消息，谷天羽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劫殺，因此他的名氣越穿越大，以至于人盡皆知，靜雪都注意到了。
“哦？”
楚天睜開眼來，心神沉入群里，查詢訊息，待見到所謂屠靈者的名字時，目光變得危險起來。
原來是他。
“怎么了？”靜雪看出楚天目光有異，好奇地問道。
“他是我的一個對頭。”楚天簡單解釋道。
“那要小心些，真遇到了，我會幫你的。”靜雪也沒多問，只是俏臉一肅道，旋即似是意識到氣氛過于沉重，又眨巴了下眼，俏皮一笑說：“不過，我想你不需要幫忙。”
楚天點頭。
谷天羽的確進步很大，但進步更大的，其實是他。
若再次遇到此人，他當會毫不留情地斬殺對方。
畢竟楚、谷兩家的仇怨擺在那兒，任誰都解不開。
他相信，谷天羽若有斬殺自己的能耐，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楚天一面照常探索秘藏，連帶打劫邪劍宗弟子，一面想著何時會再遇到谷天羽。
只是，他沒料到這一天竟是這么快。
遺跡之地開啟的第七日，楚天和谷天羽兩位曾經的宿敵便是在能放得開手腳的異空間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