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選手們皆是從玄虛門中出來,裁判直接宣布了結果:“第一場比試平手,第二場比試冰仙城勝利,此次切磋冰仙城獲勝。閃舞”
聞言,炎仙城的人面露沮喪,尤其是五位選手,無論是早被淘汰坐在席位上的君寒鴉和成玄,還是堅持到最后的趙江和霍寶嬌,都是猶如斗敗了的公雞一般。
大多數冰仙城的人則是一陣狂呼,一道道充滿灼熱和稱許的目光落在幾位選手身上。
這使選手們猶如凱旋歸來的英雄一般,個個昂首挺胸,驕傲滿滿,和像敗軍之將似的成玄、君寒鴉等人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而冰仙城的選手們,均是深深的凝視楚天,他們皆是明白,若不是他力挽狂瀾,彌補了騰笙歌戰敗的空檔,挫敗了土火雙修的成玄,又怎會有此時的勝利。
裁判走向井長老,恭敬行禮后,將玄虛門歸還,安靜的待在對方的身邊,此行他的使命已是完成。
井長老從席位上站立起來,取出璀璨的玄源晶,向穆大師使個眼色。
穆大師也連忙站立。
井長老將玄源晶交到穆大師的手里吩咐道:“此物來之不易,你等須倍加珍視,利用優越的修煉條件,提高自身修為,也帶動百靈郡精神修行水平的整體提升。”
穆大師恭敬的接過玄源晶,一時之間手中物竟似有千斤重,正如井大人所說,此物來之不易,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利用這個機會,掀起冰仙城內的修煉熱潮,進而帶動整個郡的全面提高。
霍大師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手中的玄源,眼中有著濃郁到化不開的垂涎,多么好的陣源啊,要是能落在炎仙城,他有信心在三年內將協會的實力提升一個很大的檔次,可惜卻是落在他平常最看不慣的穆老頭的手里。35xs
不過,對此他也是沒話說,誰讓他們輸了比試呢?
一念至此,他不由又狠狠的刮了眼幾位不爭氣的選手,除了第一場取得平局的段炎之外,參加第二城的四位年輕人皆是面露慚色。
就連成玄也露不出往日看似和煦、實則高高在上的微笑,也沒去看楚天,袍袖下雙拳握緊。
對手并沒有多強,要怪就怪他自己修煉不到家,像黃金圣盾這種防御術法乃是他戰斗中保全自身的根本,又怎能再這上面出這么大的差錯的,回去后定要加倍苦練才是。
“你們還有一場賭約,愿賭服輸,現在兌現了吧。”井長老星眸望向霍寶嬌,語氣雖然平淡,卻讓人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心思。
寶嬌俏臉發白,粉拳握緊,她本不是賴賬之人,可是藍銀鞭頗為貴重,即便她身價不菲,此寶于她來說也不是可隨意舍棄之物。
她不由感到了一陣陣的肉疼。
不過,不管她再怎么不舍和不甘,賭約是她親口所立,更別說還有井長老這種級別的見證人,她爺爺不不能幫她賴賬。
因此,霍寶嬌沒有猶豫多久,只得把那根藍銀鞭取出,交給楊思思。
霍大師老臉上也是浮現出明顯的肉疼之色,可是井長老虎視眈眈,不容他耍無賴,因此只能眼睜睜看著寶物喪失,宛如從他身上一刀割下一塊肉一般。
思思拿著幽藍間雜著銀光的寶鞭,喜不自勝,隨手挽了幾個鞭花,旋即將精神力稍稍注入手中軟鞭,鞭身之中冒出一道道藍蛇虛影來,懸浮在她的面前。閃舞 她心神動處,這些虛影在空中飛舞起來,飛舞之際聲勢頗為驚人,幾道虛影若是攻向一處,威力都不亞于一般的術法了。
思思俏臉露出開心的笑容,手掌一握,將藍銀鞭收回,轉頭對身邊的楚天說道:“謝謝你。”
楚天一向和她對罵慣了,這丫頭突然變得這么彬彬有禮,讓他極為不習慣,頗有點木訥的問道:“謝我什么?”
“要不是你,我可就慘了,寶藍戒指要是沒了,我爹要罵我的。”思思回答。
“也對。”楚天也露出笑容。
“你說,我該怎么感謝您呢?”思思眉頭微皺。
“這就不用了吧。”楚天無所謂的說道。
“不行,有恩不報不是本小姐的風格。”思思果斷拒絕,皺著眉頭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顯然是為考慮報答的方式絞盡腦汁。
楚天看她一臉認真,頓時哭笑不得,這么長時間了,兩人怎么說也算是朋友,他還真沒想要什么報酬。
“有了。”思思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清澈的水眸里露出一抹喜意。
楚天剛想問如何報答,不料思思轉過身來,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
這親吻絕不同于少女對情郎的吻,沒有那種脈脈含羞之感,而是用足了力氣,發出啵的一聲響。
就好比到民間的面館吃牛肉面,務必要保證分量充足一般。
這般親吻,堪稱物美價廉,童叟無欺,絕對當得起實惠二字。
此時,無數道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其中來自郡守府的強者朱明臣雙拳握緊,旋即松開,冷峻的臉上也是露出無奈之色。
若是有不軌之徒,主動對小姐動手動腳,他一定出手將其轟殺成渣,可這事說起來是小姐主動啊,對方又有何錯,即便他想出手也找不到借口。
井長老本來想繼續說話,但見這兩個孩子說得有趣,也不急于一時,微笑著聽他們對話,見到這一幕,正捋胡子的右手差點沒把自己的胡子給揪下來。
旋即又想:“這么小的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親吻是什么意思呢?”
且不說眾人作何反應,楚天用手摸著右臉之上的濕潤,如遭重擊一般連連倒退,腳下直退出好幾步,方才反應過來這丫頭對他作了多么過分的舉動。
他初次被吻的權利啊,本想留給自己心儀的女孩,不料就這么交給一個才相識沒多久的黃毛丫頭了。
楚天低下頭去,不敢和對方直視,他的臉不由得紅了。
思思見他臉紅,感到好奇,她平時這么感謝哥哥的時候,哥哥總會很開心,從來不會臉紅啊。
她不禁想起了以往與其相處的一幕幕,猶如放電影一般,在心里一個場景一個場景的,以快進般的速度上映。
“哥哥,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郡城寬闊的街道上,尚是少年的楊云昭拉著思思游玩時,只有四五歲的思思看到街邊買糖的商販,大聲的叫著。
“小妹,爹爹說了,吃糖對牙齒不好…”云昭極為耐心的解釋。
“嗚嗚…我要吃糖…嗚嗚。”
小女孩思思也不管那么多,一聽不買,便是變了臉,抬手摸著眼淚開始哭。
“好吧,咱們去買,回去別告訴爹爹。”云昭被打敗了,只能服軟的說道。
“恩,我最喜歡哥哥了,最愛哥哥了。”思思拿開揉眼睛的手,用不知從哪里學會的詞語胡亂組合,破涕為笑,正印證了一句話。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商販之前,云昭將買來的糖取出一顆,撥開了包裝的紙,將糖喂入思思的口中。
思思吃完糖,樂呵呵的對云昭說:“哥哥,你頭低一點。”
楊云昭低下頭顱,思思在他的臉上親了又親,每一次都用足力道,發出一聲聲啵的聲響,將口中含著些許甜意的口中抹在哥哥的側臉上,宛如面館里供應的大碗牛肉面,量大而實惠。
云昭則是露出開心的笑容,站起身來,也不擦一臉的口水,用手在她扎著兩根羊角辮的小腦袋上撫摸。
思思見哥哥開心,咯咯直笑。
這是思思能回憶起的第一個場景,從那時到現在還有許多這類的記憶。
因此,在她的認知中,這種親吻算是最能表達友善的方式,作這般舉動時,心里沒有任何雜念,只是想讓對方能在接受這等感謝之后,能夠像哥哥一樣由衷的開心。
不料楚天的反應卻和她哥哥大不相同。
“有意思呢。回去見哥哥,一定要將這件有趣的事告訴他。”思思見楚天紅了臉,心里暗想。
這邊平靜后,井長老輕咳兩聲,對穆大師說道:“該更換聚靈陣的陣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