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谷離一開口,就將谷峰之死歸于楚天頭上,楚天心中很是不快,但也知道谷家不好得罪,忍氣吞聲,細心思索,在考慮著如何組織語言來解釋。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思考完畢,楚天將谷峰的事,仔細向谷家說了一遍,谷峰上門挑釁被自己擊退的事也沒隱瞞。在明眼人面前,任何美化都是無用的,唯有真相才是最有力的辯解。
當然,在沙漠世界中,與谷峰關系的好轉,也是不厭其煩,十分翔實地描述清楚,畢竟,這些細節關聯到能否讓對方信服。
楚天將話說完,戲中忐忑,抬眼去看谷離面色,谷家的人大都在消化信息,一時間,倒也無人開口。
“諸位,事情就是這樣了。我不否認,和谷峰有過過節,但他的死,我委實不知情。那心路兇險無比,我想,谷峰是沒通過那位前輩的歷練,喪命其中也未可知。”
楚天作出結論,以為自己解釋得已經夠充分。
谷靈兒率先發難,俏臉上面,露出不屑之色,反問道:“這在講故事么?可這情節也太荒誕了些,還是說,你把我們都當作傻子。”
楚天皺起眉頭,不悅地道:“此話怎講?”
“你是說,我哥突破蘊氣后期,你以蘊氣初期的修為,將我哥迫退對嗎?”谷靈兒發問。
楚天如實回答:“可以這么說。”
谷靈兒突然笑了起來,仰天狂笑,知道控制不住眼淚,濕潤了晶瑩的臉龐,旋即眼神一寒,狠狠地道:“你這小人,害死我哥也就罷了,憑什么這么侮辱他。”
“我哥身為谷家之人,既有蘊氣后期修為,焉能輸給前期之人,更別說是你這個小孩子。”
楚天聞言,臉色有點兒難看,心想你也沒大多少吧,偏偏喜歡故作老成。
“你的意思是,我谷家子弟,就算有蘊氣后期修為,也比不上你楚家教導出來的前期之人,對嗎?”靈兒咄咄逼人。
楚天感到不耐,心想這女孩腦子有病吧,怎能這般理解問題,明顯在混淆邏輯。
當然,谷家的人卻不這么想,七嘴八舌,深表贊同。
“靈兒小姐說得對,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峰少爺相比。”
“峰少定是被你這小人,用卑鄙手段謀殺了,這是自然的,若是光明正大戰斗,修為優勢這般大,焉能輸給你。”
“你姥姥的,明明暗算死了人,不速速謝罪,還敢當著本人的面,大言不慚,狂言侮辱已逝之人,真該死!”
“有兩級的修為差距,對手是峰少爺,你還能越級取勝,真尼瑪開了眼界了,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蓋世奇才,哇哈哈,笑死老子了。”
谷離冷哼一聲,道:“無稽之談,好生狂妄。”
黃天虎露出笑容,后面的事他是不知,可楚天所言,前半段都是事實,可這種事怎能說的這么直白呢。
他向谷家轉述時,其他情況如實而言,但在這個細節上,當然沒詳述細節,而是用了春秋筆法,巧妙地加以掩飾,很好地顧及了谷家的臉面。
楚天面露委屈之色。他說的都是事實,千真萬確,天地明鑒啊,怎么就是沒人相信呢。
不料又引發了某人的,“你看他,還委屈了,裝得跟真的一樣,小小年紀,就這么無恥,真不知道受到的是什么教育。留下了也是個禍害,今日我等就替天行道,制裁于你。”
靈兒抬手阻住亂七八糟的議論,回憶一下,發現當日黃天虎陳述時,竟然沒談到她哥和楚天的交手情況,便望向天虎:“喂,你上次沒講清楚,還不快把實情道來,若有半點虛假,我要你好看。”
經過接觸,黃天虎已經能習慣她的這種談話方式,面不改色,開始編造謊言。
雖然明說不讓造假,但這時候說了真話,恐怕谷家才會真的要自己難堪,此女暴怒之下,說不得會找他拼命。他才沒這么傻。
于是乎,好端端的情況,到黃天虎嘴里完全換成另外一個版本。楚天年紀雖小,卻甚是陰險,用暗器先偷襲了他,讓他戰斗力受到影響,纏不住楚天。楚天去和周倩倩圍攻谷峰,又不時以暗器偷襲,谷峰寡不敵眾,方才飲恨惜敗。
就連暗器的種類,都說的有鼻子有眼,說是橙光飛刀,正和雀神飛刀相吻合。楚天與人交手,數次祭出此刀,黃天虎都在場,是以編造起來有了素材,半真半假,聽來極為可信。
聽完黃天虎的解釋,谷靈兒臉上惱怒退去,笑逐顏開,忽然想起什么,對天虎補充了一句:“你發個誓,說若是撒了半點慌,你就是下體不舉的死太監。”
圣武大陸,個別皇權極重的國度里,皇宮之中佳麗三千,未來保持其純潔性,宮里侍奉的男人,皆會被閹割,這個行當叫做太監。
這種情況并不多見,過去曾存在在歷史之中,因為夠特殊,太監這一說法迅速流傳開來,現在又已過去不知多少年,職業太監不知是否存在,可太監這個名詞卻很好地保存了下來,代代相傳,流傳至今。
靈兒不知從哪里聽到這個詞匯,居然活學活用,用到天虎身上。問這話并不是懷疑什么,在她看來,天虎的解釋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絕非楚天之荒誕可比。只是保守起見,多問一句罷了。
“啊?”黃天虎經歷豐富,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撒謊時面不改色,信口開河,娓娓道來,翔實可信,一聽這話,卻傻了眼。
“啊什么啊?你還不發誓?”靈兒見他無動于衷,心下著急,刷的一下,從容戒中取出把刀子持在手中,在天虎眼前晃了晃,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再不發誓,我就割了你。”
刀子眼前晃蕩,天虎只覺下體冰涼,竟癱軟了下來,只得硬著頭皮,哭喪著臉發誓:“我黃天虎在此發誓,剛才所言,絕對真實,如有虛假,便下體不遂,就是個死太監。”
一面發誓,一面在心里將谷靈兒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
靈兒自然聽不到天虎暗中的心聲,看他聽話地發出誓言,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轉眼望向楚天,“聽到了沒,這才是真相,假的就是假的,你編造的那謊話,太過僵硬,給這提鞋都不夠格。”
“無恥之尤。”楚天望向黃天虎,憤憤地道。
“你做的丑事,已經給拆穿了,干嘛還硬頂著不承認,有意思嗎?”靈兒很是不解。
楚天面露無奈,反問道:“谷峰之死,真的和我沒關系,你們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靈兒眼珠咕嚕嚕地轉了轉,提出建議道:“要我相信你,也成。我倆現在比一場,展示一下你說的足以擊潰蘊氣后期的實力,驗證過后,我便信你所言是真。”
楚天望向楚云,見父親微微頷首,便對靈兒說:“那來吧。”
見了兩者約好交戰,那邊谷家之人后退一段距離,疼開場地,楚天和靈兒來到場中。靈兒玉手一握,翠綠竹笛出現在掌中,其上寶光流轉,一看就不是凡品。
楚天心中一凜,這支竹笛品質極好,不過他新近得到冰流劍,倒也不懼,將劍取出持在手里。
冰流劍一出現,寒氣籠罩場內,靈兒微微變色,旋即念及自己竹笛是父親親傳,乃是頂尖凡兵,便放寬了心,暗想你劍再好,也比不上我的“碧仙笛”。
兩人持劍握笛,緩緩提升氣息,空氣凝固下來,各將自身元氣凝聚到手中兵刃上面。靈兒元氣甚是靈動,靈機百變,品質不錯,品階絕對不會低。楚天則是催動由玄碎訣修來的幽黑元氣,看似內斂,里面卻蘊藏著令人心悸的破碎力。
比試尚未開始,兩邊都是議論開來。
楚風有點擔憂,問楚云道:“云哥,沒問題吧,小天修為可比此女低一級呢?”
楚云回答:“無礙。”
他曾和楚天切磋過,對楚天的戰斗力極有信心。
但是,其他人則沒這么樂觀了,高層們以及幾位長老,都覺得楚天應下此戰,有些魯莽了,修為差了一級,對手既是谷家之人,手段也不會弱,楚天又年幼,情況很不樂觀。
谷家那邊充滿喧囂,議論之聲,不絕于耳,其中輕蔑之意不加掩飾,絲毫沒有顧及楚家的臉面。
“此戰輸贏如何?”
“廢話,當然是小姐贏,有碧仙笛在手,會輸嗎?”
“嘖嘖,若是將仙笛功效發揮,元氣會得到增幅,都堪比元氣后期了,若這樣都會輸,除非那小子剛才所言是真的。”
“他那話當然是吹噓。峰少爺豈會輕易落敗。”
“嘖嘖,即便是峰少,如現在對上有碧仙笛的靈兒小姐,怕也是毫無勝算。小姐修為又突破了,這等天分,當真羨煞旁人。”
“那碧仙笛,可是族長大人欽賜的寶物啊。落小姐手里,一向沒對戰機會,卻在此子身上開了葷,他真倒霉啊。”
就在雙方頗為熱鬧的談論聲中,楚天和靈兒已將各自氣息提升到巔峰,手中兵刃之上,元氣極為的凝聚,閃爍著冷冷的鋒芒,大地在兩人腳下碎裂,道道裂紋蔓延開來,空氣愈來愈沉重,戰斗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