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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五通神主命格,皇天道圖之能

  風雨如晦,夜色茫茫。

  兵馬司的巡營里頭,眾人凝神屏息。

  除卻豆大的水珠噼啪落地,濺起大蓬霧氣,再無任何動靜。

  二先生皮囊炸開,骨肉成糜,下場極為凄慘。

  殷紅血色與森白碎塊滲入污泥,漸漸被沖刷干凈。

  竟然連個全尸都不留!

  那些巡城守夜的軍士皆是駭然,倒抽一口冷氣。

  仿佛為氣勢所懾,戰戰兢兢不敢出聲。

  太兇橫了!

  身披棉甲的五爺眼皮狂跳,好似險死逃生一樣,驚出滿身涼汗。

  此人挾銳烈煞氣,發龍象巨力,持繡春長刀,殺國公客卿。

  這一夜的所作所為,不到天亮就會傳遍京城,震動朝野。

  成為名副其實的風云人物!

  要知道,鎮守邊關的宗大將軍。

  當年只在擂臺上殺了涼國公的一名義子,便險些弄出內閣與勛貴對峙的僵持局面。

  而如今,這位北鎮撫司的紀九郎青出于藍,下手更狠。

  直接當眾斬殺國公爺座下的客卿,沒留絲毫的情面。

  這該如何收場?!

  圣人一怒,伏尸百萬!

  那公侯之怒,又該如何?

  多少見過些世面的五爺心下顫栗,仿佛天要塌下來一樣。

  天京城內只怕又要亂了!

  “都頭,咱們是不是該做點什么?”

  黑臉膛大漢似是剛回過神,喉嚨滾動兩下問道。

  目睹尸骨無存的血腥一幕,他既覺得嚇人又感到激動。

  渾身每個毛孔都在張開,氣血直沖腦門。

  誰說無權無勢的泥腿子,便要忍氣吞聲?

  誰說軍戶小卒只能受盡欺凌,一輩子叫勛貴踩在頭上?

  前有宗平南,后有紀九郎。

  兩人皆是一腔血勇,悍然拔刀!

  雖然黑臉大漢很明白,自己缺乏這份膽魄,

  但見到這樣的情景,仍然止不住內心那股激動之情。

  “怎么?你要上前抓人?五品的練氣士都給他一刀殺了,咱們加在一起,也就多挨兩刀!”

  五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沒好氣說道。

  “俺是說,要不拎兩桶水把地洗一洗,好好收拾垮塌的房屋,多少做點事。

  免得上官過來,看到咱們都傻站著,被殃及魚池,遷怒問罪。”

  黑臉膛漢子撓了撓頭,誠懇提出建議。

  “唔,你這腦瓜子挺好使啊。

  說得也有道理,趕緊讓兄弟們都忙活一下。

  他娘的,早知道今晚就不該跟老劉頭換班!偏偏撞上個太歲煞星!”

  五爺低頭嘟囔兩句,兩腿有些發軟。

  一步一晃,緩慢走向拄刀而立的白蟒飛魚服。

  “這位都頭如何稱呼?紀某殺人犯法,兵馬司若要擒拿,全憑各位處置,絕不反抗。”

  等到五爺靠近,風雨不能近身的“殺人兇手”笑了一笑。

  他說話儒雅隨和,全無之前的暴烈氣焰。

  信你個鬼!

  倒是先把刀放下啊!

  五爺低頭瞥了一眼那口繡春刀,默默吞了一口唾沫,堆笑道:

  “小的王五,忝為兵馬司大通坊巡營的都頭。

  九爺您乃是百戶之身,咱們一幫巡城的軍士如何敢處置。

  只是…人命關天,也不好任由離去。

  畢竟朝廷法度,不可不守,您說是吧?”

  紀淵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問道:

  “王都頭意欲何為?

  你且放心,紀某乃是遵紀守法的良民。

  更何況,一人做事一人當!

  既然我穿官袍、通名姓、殺賊于兵馬司。

  自是曉得后果,清楚利害,不會逃走。”

  良民?

  分明是無法無天的太歲煞星才對!

  王五面皮抽動,強笑道:

  “紀百戶是少年豪杰,遼東天驕!

  小的不敢為難,也不愿為難。

  只請百戶大人去屋內一坐,耐心等候…直至上方來人,處理此事。”

  紀淵頷首以對,從容應下。

  眉宇之間,一派輕淡。

  好似他所殺之人,不過豬狗牲畜,而非國公府大客卿。

  “處變不驚,心如平湖,胸有激雷,真真好氣度!”

  王五見狀不由感慨,心中油然生出幾分敬意。

  換作其他人,能夠保持鎮定都算不錯了。

  那涼國公府的客卿養鬼煉煞,吸納精血,殘殺家奴。

  這等駭人的手段,無異于邪魔外道,只叫人感到厭惡畏懼。

  相比之下,這位北鎮撫司的百戶,更像是替天行道的英杰俠士。

  片刻后,紀淵被恭恭敬敬請到屋內。

  爐內炭火未熄,燒酒已經溫好。

  他倒了一杯,仰頭飲盡。

  火辣的酒氣沖過喉嚨,直入肺腑,刀子也似。

  “又能攫取一條命數,可惜達到上限,平白浪費。”

  紀淵一人獨坐,刀入鞘內橫在膝前。

  皇天道圖輕輕抖動,蕩漾柔和的光華。

命格:五通神主  命數:陰邪(青)、馭鬼(青)、吞煞(青)、修道小成(青)、殺人吮血(白)、攀附貴人(白)、絕后(灰)、短壽(灰)

命數消亡可攫取任意一條或化為道蘊汲取  紀淵仔細掃視一圈,也沒有尋到滿意的上好命數。

  于是隨意選了一道青色命數,化為道蘊汲取。

  他目前只知道請入吉神、兇神,可以增添命數。

  原本命格成就,有十五條上限。

  又因為自己請了一尊夜游神,額外還能攫取一道。

  所以,紀淵并不打算輕易浪費,準備慎重選擇。

  二先生袁柏的四青四白,多是養鬼養煞方面,于自身助益不大。

  他可不想走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路子。

  即便當練氣士,修持道術。

  也該是堂皇大氣,免得與氣血武功相互沖撞。

可攫取“五通神主”命格或吸納殘余氣數  “嗯?居然…出現新的選項。”

  紀淵眸光忽地一動,流露出思索意味。

  莫非斬殺同樣凝聚命格之輩,可以奪走對方所擁有的一切?

  包括命數、氣數、以及命格!

  念及于此,他不由自主想到太子白含章。

  倘若…

  “謀害景朝的儲君,縱然給我四十六道命數,群龍舞首的命格,也挨不過武道絕頂的圣人一擊!”

  紀淵搖了搖頭,景朝鼎立玄洲,靠得正是白重器當世絕頂的武道修為。

  連域外四神都奈何不得,更別提旁人。

  他收起無端的妄念,凝神看去。

五通神主  所謂五通神者,多為世人欲念所化,酒色財氣利,愚夫愚婦畢生渴求,乃附骨之疽,鉆心蝕骨。

  成此命格者,天生陰邪,身具靈根,雖為陽間人,卻屬陰煞身,每煉一頭兇煞惡鬼,必須齋戒百日,不可碰酒色,沾財氣,起利心,否則功敗垂成。

  得此命格加持,號令五鬼,莫敢不從,修持鬼道,事半功倍。

  也因殺生泛濫,有傷天和,易遭血光之劫。

  “這等命格,遠比不上武曲騎龍,沒什么攫取的必要。”

  紀淵看不上眼,直接吸納殘余氣數。

  皇天道圖倏地席卷,生出莫大的吸扯之力,吞入大股青白相間的濃郁氣流。

  嘩嘩嘩!

  頭頂三寸之處的那團磨盤祥云,陡然震了一震。

  憑空凝聚出了瓔珞、寶傘、玉壺、金塔等虛幻之形。

  “這一趟收獲不小。”

  紀淵心神沉下,勾出積攢的善功、陰德之數目。

一千一百四十二刻  “請入一尊吉神綽綽有余,只不過卻要好生挑選。

  地階的鬼神之宗,多為陰世陰司,

  天階是上清眾圣,人階是金闕華蓋。

  吉神,應當從中擇一。”

  紀淵思忖道。

  清點完畢之后,他繃緊的心弦,略微松開少許。

  那股突破二境極限,幾乎壓過虬筋板肋的磅礴氣血,早已一點一滴收攏體內。

  六條氣脈好似干涸河道,不復往日精力充盈之態。

  這是爆發過度所付出的代價。

  全憑體魄強橫積蓄深厚,紀淵才沒有脫力栽倒過去。

  那道獄血咒,乃是壓榨筋骨血肉的每一分氣血、每一絲氣力。

  屬于竭澤而漁,掏空身子的危險舉動。

  若非他自忖十五條命數加持,根基雄渾無比,也不會輕易動用。

  “血神的恩賜…有點像是釣魚的餌料,看似爽快饋贈,賦予旁人畢生都難以擁有的強大。

  但使用越多,癡迷越深,最終沉淪,容易變得嗜殺嗜血。”

  紀淵心頭雪亮,好似明鏡。

  他嘴上說著白嫖四神,實際警醒得很。

  正是依仗皇天道圖,自己才會這般膽大,不斷在危險邊緣反復橫跳。

  “以通脈之身,斬殺五品練氣士,五頭兇煞惡鬼,付出這點代價,堪稱劃算的買賣。”

  紀淵運轉氣血,緩緩恢復四肢百骸的空虛疲憊。

  “接下來還要應付涼國公府的瘋狂報復,以及闖入兵馬司殺人的這條罪名。

  想過這一關,卻也不難。

  只看圣人腳下,究竟是楊洪一手遮天,還是東宮一言九鼎。”

  剛過卯時,西城兵馬司葉輝煌匆匆披上官袍,來到大通坊巡營。

  他掛著兩個黑眼圈,臉色很好不看。

  任誰天還沒亮就被叫醒,都會存有幾分脾氣。

  故而,這位葉指揮剛下軟轎。

  看到前來迎接的王五,就劈頭蓋臉罵道:

  “你辦得是什么差?不知道強闖兵馬司巡營是什么罪名?按律可斬!

  更何況那兇賊還敢殺人,反了天!

  既然已經拿下,那就當場活活打死!

  非要上報,攪擾本大人的休息!”

  王五躬身低頭,不好吭聲。

  等到葉指揮怒火稍滅,方才壓低聲音道:

  “那兇賊頗有來頭!”

  葉輝煌雙手負后,架勢十足,冷眼一瞥道:

  “來頭?什么來頭!王都頭,你莫非忘記國法不容情這五個字了?

  他便是六部尚書的兒子!內閣大臣的親孫!

  觸犯兵馬司的規矩,朝廷的法度,也該問罪!”

  王五湊近兩步,苦澀道:

  “是北鎮撫司的紀百戶。”

  葉輝煌初時不以為意,喊道:

  “北鎮撫司又如何…等等,你說誰?哪個紀百戶?”

  停頓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姓紀?

  還是百戶?

  很是耳熟啊。

  王五余光瞟向屋內,見到沒有動靜,繼續答道:

  “還有哪個紀百戶,北鎮撫司風頭正勁的那位。”

  葉輝煌臉色一變,小聲嘀咕道:

  “怎么是他!兵馬司誰不長眼,去招惹紀太歲?活膩味了不成?”

  他念頭轉動,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能遮掩過去,就當沒有發生過,犯不著為此得罪北鎮撫司。

  那個紀九郎,可是誰沾誰倒血霉。

  聽說前幾日,剛有個兵部四品武官栽了跟頭。

  老爹、老娘、兩個胞弟,死得一干二凈,滿門披麻戴孝。

  慘的不行!

  “涼國公府的大客卿,袁柏先生。”

  王五一字一句說道。

  “國公爺…直娘賊的!好大的禍事!

  王五,你好生聽著!今夜我沒來過大通坊,你也沒有見過本大人!”

  葉輝煌聞言掉頭就走。

  開什么玩笑!

  北鎮撫司的百戶,殺了涼國公府的座上客?

  水太深了!

  惹不起!

  “葉指揮,那紀百戶就坐在屋里,等著受捕受審…”

  王五連忙跟上,他也不想卷入這股旋渦。

  朝堂的大能斗法,自己一個小小的都頭。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你腦子壞掉了?紀九郎是北鎮撫司的人,跟我們兵馬司有何關系?

  誰去捕?你給他上枷?直接報給黑龍臺,把燙手的山芋丟給別人!

  這點反應都沒有,老王,活該你升不了官!”

  葉輝煌氣急敗壞,彎下身子鉆進軟轎,然后再三交代道:

  “記住!我今夜沒有來過!起轎!趕快起轎,打道回府!

  他娘的,嚇出一身冷汗!國公府…黑龍臺…兩座大山頭。

  傳言果真不假,那紀九郎絕對是個太歲煞星!”

  ------題外話------

ps:三千七,晚點還有

夢想島中文    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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