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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武魔生到底還是出生了

  劉仁軌詫異的望著陳應,不解的道:“分贓?”

  自從劉仁軌跟隨陳應這幾年來,對陳應也了解。陳應是一個視金錢糞土的人,從來不會計較自己有多少錢。

  陳應自從武德元年晉升為寧遠將來以來,對于自己的俸祿,幾乎沒有怎么在意過,當然李淵也罰過陳應的俸祿。比如世族門閥奢華的生活,在陳應眼中就是一個可憐的笑話。

  什么穿金戴銀,佩戴玉器、寶石,陳應從來不會在乎。當然,陳應永遠都是不佩戴任何首飾。在陳應眼中,金銀不過是一堆稀少金屬,穿金戴銀只是鄉下土財主才干的事情。

  更何況,陳應向來大方,他不僅會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反而會把家里錢,無償的拿出來接濟他貧困的部曲,特別是朝廷給予傷殘將士的撫恤金,只有不過五貫錢,七扣八扣下來,甚至不夠買一頭騾子。然而,陳應不僅僅給這些傷殘將士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還會針對失去生活自給能力的將士,給予生活上的必要的照顧。

  事實上,那些傷殘軍士,在其他將領眼中,根本就沒有收買價值,他們既不能上陣殺陣,也不能替陳應賣命。從生意的角度考慮,完全是虧本買賣。

  作為陳應的親兵統領之一,劉仁軌非常清楚,陳應在關中或安西,甚至靈州接濟的傷殘軍人不下五萬人,每年支出的錢財高達二三十萬貫。

  他實在想不通陳應為什么會貪污。

  更讓劉仁軌想不通的是,陳應反而理直氣壯的道:“當然!害得我從安西急忙趕回來,花了這么多錢,不補回來怎么行!總不能讓我幾千將士白忙活一場吧?就算我答應,他們都不答應!”

  單雄信的小心臟撲嗵撲嗵的亂跳,像有頭小鹿在里面亂撞,他看著這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口干舌燥,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問:“主上,這樣做不妥吧?這些都是民脂民膏…”

  陳應撇撇嘴道:“少來了,眼睛都綠了還在這里裝什么裝!趕緊統計一下,看到底有多少錢!”

  劉仁軌卻誠實得很,馬上指揮手下緊張的展開統計工作。

  聽到陳應說要分臟,這些將士手上興奮異常,廢話,這么多錢,誰不想要啊?

  經過一日一夜的清點統計,數字出來了:總共有銀一百五十萬兩,黃金十三萬兩,黃銅四十六萬斤,珍珠六百多顆,此外像絲綢、玉器、瓷器、紅木家具之類的值錢東東也是數不勝數。

  至于繳獲的古董就更多了,特別是滎陽鄭氏的書籍,多達十三萬卷,其中超過三分之二,都是孤本,僅各種竹簡就多達三萬余卷,看得陳應眼睛都直了。

  沒最說的,這些東西都是最寶貴的財富,最讓陳應意外的是,他居然在鄭氏的藏書樓里發現了《墨辯》。

  這也是所謂的《墨經》,主要是有關于力、力系的平衡和杠桿、斜面等簡單機械的論述;記載了關于小孔成象和平面鏡、凹面鏡、凸面鏡成象的觀察研究,首先提概念以及樸素的時間(“久”,即宙)和空間(“宇”)的概念。

  按照歷史記載《墨辯》完成于周安王14年癸巳(公元前388年)。然而,遺憾的是,鄭氏藏書樓里的《墨辯》并非是原始版本,雖然是竹簡,共計三卷九篇,不過卻采取隸書書寫而成,隸書發明于秦朝晚期,在漢初大行其道,可見這三卷《墨辯》成書最早不過秦朝末期。

  除了《墨經》,陳應還發現了王羲之的《蘭亭序》,看到這個,陳應喜不自勝。

  郭洛道:“主上,這該如何瓜分這筆驚人的財富?”

  陳應想了想道:“鄭氏藏書,一本不留,全部搬到陳家堡,立即命書坊,加緊時間刊印,至于玉器、瓷器、家具這類雜七雜八的東西,咱們不要,留給朝廷…”

  眾將士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也都明白這些東西他們肯定無法獨吞,如果他們搜刮得太過干凈了,朝廷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是不會罷休的。

  “金、銀,銅分為三份。”陳應侃侃而談著。

  劉仁軌疑惑起來,一看就知道他很有分贓經驗,難道他經常干這種事情?

  “一分交給朝廷,至于最終上交到國庫多少,就看經手的人胃口有多大了。”陳應接著道:“我們要拿出三分之一,直接送給皇后,皇后應該明白,最后剩下的價值一百五十萬貫,三千將士,每人三百貫,旅帥五百貫,校尉一千貫,分了!”

  這樣以來,全軍將士人人有份。

  劉仁軌一看不好意思的道:“這怎么行呢”

  算來算去,陳應壓根沒動這筆錢。陳應是領頭的人,他要不是拿這筆錢,其他人拿了也不敢花。

  陳應笑道:“我只要他們這些書,還有古玩字畫,論起實際價值,比你們拿得多了十倍不止。”

  就在陳應在滎陽大發橫財的時候,李安儼最終也沿著溫大雅的府邸的密室,追到了長安城外的終南山中。

  經地三天拉網式的追捕,最終抓到了溫大雅。

  只不過,溫大雅比想象的硬氣,居然吞金而死。

  無奈之下,李安儼只好帶著溫大雅的尸體,返回長安向李建成復命。

  事實上,在王仁表的供詞中,出現的幾個核心骨干,全部死亡。

  李安儼在查看尸體的時候,也發現他們有人是真正自殺而亡,有的人是被自殺而亡。

  看到這個結果,李建成非常憤怒。

  當然,李建成也知道再追究下去就要動搖國本了。

  看著李建成沒有追究,此事到此為止,魏征和房玄齡也松了口氣。

  大朝會上,工部尚書武士彟顯得無精打彩,特別是房玄齡在闡述馳道建設的時候,武士彟有些出神。

  直到李建成一臉寒霜的望著他,他這才回過神來。

  君前失儀,此罪可大可小。

  說小,微不足道。

  說大,這就是藐視君上,罷官去爵也是情理之中。

  武士彟趕緊請罪道:“陛下,賤內今日生產,故而走神,請陛下恕罪!”

  李建成聞言微微一愣,妻子生產,丈夫擔心屬于正常。

  李建成道:“武愛卿,先回吧,退朝!”

  隨著李建成宣布退朝,眾官員紛紛向武士彟表達祝賀:“恭喜武尚書,賀喜武尚書!”

  面對同僚的祝賀,武士彟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事實上,武夫人楊蓉外出經年未歸,回到五個月產子的消息,早已在長安勛貴圈子里傳遍了,武士彟何償看不出這些同僚是在打趣他?

  只是,作為一介商賈,榮升正三品工部尚書,他實在沒有本錢與眾同僚鬧翻臉。

  其實,也不能算他沒有實力,關鍵是,武士彟的性子太弱,像武士彟這等級別,晉升或罷免,只在李建成一念之間,其他人是無法決定他的生殺大權。

  關鍵是武士彟不敢。

  武士彟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回到應國公府,府里一陣忙亂。

  武元慶和武元爽兄弟二人,望著產房外的武順,眼中一陣掙扎。

  或許出自天然的敵視,他們兄弟對武順百般不滿,奈何武士彟對他們二人一番敲打,讓他們不敢放肆。

  耳畔傳來產房里楊蓉撕心裂肺的慘叫,武士彟心中浮想聯翩。

  他不時的回想起同僚們惡劣的臉。

  武士彟拿起酒壺,他不用杯子,直接對著酒壺猛灌一氣,雖然武士彟想要大醉一場,結果他越喝越清醒。

  武士彟喝得有些醉意,發現楊蓉仍舊沒有生出孩子,就拿著酒壺,踉蹌著醉步來到產房門外。

  穩婆以為武士彟著急,急忙解釋道:“國公稍安勿躁,夫人身子強健,一定能母子平安!”

  武士彟其實更想楊蓉會難產而死,最好是一尸兩命。

  只不過,老天似乎是刻意跟他過不去。

  就在他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

  產房里傳出一陣洪亮的嬰兒初泣。

  “生了?”武士彟手中的酒壺掉到地上,摔成十數片。

  穩婆躬身道:“恭喜公爺,弄瓦之喜!”

  陳應接到楊蓉生下次女的消息,已經是三天之日,陳應回到長安城,向李建成復命后回到陳家堡。

  李秀寧告訴陳應:“應國公夫人生了…“

  ”女兒?“陳應下意識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李秀寧道:”你剛剛回到長安?“

  陳應嘆了口氣。武魔王到底還是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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