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子當家做主不是偶然現象,有平陽公主李秀寧這個榜樣,拋頭露面的女子不在少數。堪稱奇女子傳丈夫的不在少數。
比如那個以吃醋青史留名的房玄齡之妻盧氏,那是連李二都敢硬懟。比如魏征之妻裴氏,自大業十三年魏征投靠李密帳下效力以來,他就開始拋家舍業,雖然說裴氏不像楊蓉這般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但是裴氏仍舊將魏征的家眷打理得井井有條。
當然,還有野史雜記里的紅拂女,以及歷史上的太平公主、長樂公主,韋皇后等等。縱然這些女人在歷史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可是誰能想到楊蓉的眼界居然如此超前?
武則天以才人之身進宮,終成一代女皇,說起武則天的老師,恐怕也是她的母親楊蓉更厲害。雖然歷史上記載,武士彟死后,武元慶、武元爽兄弟欺辱她們母子,不過,武元慶與武元爽兄弟二人,沒有一個人可以善終。
父母是孩子的老師,一言一行都會讓孩子模仿。楊蓉現在如此之厲害,能培養出武則天這個妖孽,顯然楊蓉功不可沒。
事實上與西突厥互通有無,并無不可。雖然說東突厥與西突厥一宗同源,可是,突厥強加給中原的屈辱與傷害,事實上與西突厥并沒有多大關系。
拋開這層因素,陳應縱然想殺光西突厥人也不現實,兩世為人的陳應非常清楚,能打敗西突厥人,但是卻無法把他們全部殺光。畢竟,安西實在是太大了。隨便一個山谷里一鉆,別說給陳應十萬大軍,就算是百萬大軍,陳應也沒有辦法把西突厥連根拔起。
看著陳應沉默,楊蓉笑道:“小表弟,你可以慢慢考慮!”
“你想把絲綢之路變得血腥的奴隸之路?”陳應望著楊蓉的眼睛,緩緩道:“你知道這個口子一開,后果如何?”
楊蓉笑道:“我的小表弟,你難道還沒有看明白嗎?為了酬你平定突厥、輔佐陛下之功,安西已經成了你的封地。我這么做,最終受益的還是你!”
楊蓉的話本身并沒有什么錯誤,除了陳應之外,所有帶兵的將領,無論是李靖、還是李世績、再或者薛萬徹、尉遲敬德他們,有一個算一個,他們所有人的家眷全部居住在長安。明為享福,事實上就是控制為人質。
可是,陳應卻沒有如此。他的庶長子李嗣業、嫡長子陳謙、長女李若曦全部跟隨李秀寧居住在疏勒城。
陳應沉吟道:“大表姐,我只是擔心,你商號的伙計,一旦出了安西,若是西突厥人翻臉…”
“翻臉?…”聽著這話,楊蓉笑得花枝招展,好一會兒,她這才笑道:“有你這個陳人屠在,他們誰敢?翻一個給我看看?小表弟,你是不知道你的兇名,如今我們唐人百姓,別說在大唐,就是在域外萬里的拜占庭帝國,或者薩珊帝國境內,那些胡人恨不得把咱們唐人百姓捧到天上去,就算是他們那邊的官府也不敢管,不知道有多少波斯或粟特商賈,他們把自己的商號掛靠在唐人名下,自己當作掌柜。”
聽到這話,陳應背著手望著遠處,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要穿越時空,抵達一千三百多年之后,在那個時空,天朝也是大國,天朝的商人遍布全球,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中國人。
然而,這些中國商人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會把自己的公司弄成外國名字,仿佛沾了洋氣,就會變得高大上。諾貝爾瓷磚、馬可波羅瓷磚、畢加索瓷磚、梵高瓷磚、蒙娜麗莎瓷磚、達芬奇家具…都是國產的,味千拉面在日本沒店,美國加州牛肉面大王在美國沒店,吉野家和日本吉野家不是一家,法國合生元、美國施恩奶粉、法國卡姿蘭都地道廣東貨,卡爾丹頓西裝,純正深圳貨,喬丹運動鞋跟Jordan沒一點關系…
沒有一個人不希望自己國家強大,當然那些美其名曰混血兒的雜種就算了。
想到這里,陳應道:“我原則上是同意的,不過你必須交稅,沒有情面可以講!”
楊蓉伸手潔白的手道:“好!”
終于陳應順利的抵達疏勒城。
不過,明明知道蒸汽機取得了突破,陳應卻沒有立即去參觀,而是…美美的泡在大池里,享受著齊人之福。
正所謂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陳應麾下的軍隊,與大唐各個軍隊唯一的不同就是,陳應麾下沒有營妓,軍隊將士可以殺人,可以搶劫,也可以放火,唯獨不可以強奸。
這是鐵律,誰碰誰死。
作為主帥,陳應同樣也沒有破例。
現在回家中,陳應頓時化作為月下的狼人。
李秀寧用事實行動再次證明一件事,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當陳應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的時候,李秀寧依舊可以服侍著陳應更衣,還可以起身為陳應準備飯食。
陳應躺在軟榻上,有氣無力,連吃飯的力量都沒有了。
陳應望著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李秀寧道:“想笑就笑…”
李秀寧抿嘴而笑道:“一年多了…你都不知道妾身是怎么熬過來的。”
“我難道比你好過?”陳應伸了伸胳膊,李秀寧識趣的躺在陳應懷中。
李秀寧喃喃的道:“妾想再要幾個孩子!”
陳應將頭埋在李秀寧胸前道:“那你準備好,再生一個足球隊!”
李秀寧疑惑的道:“足球隊?”
陳應解釋道:“就是蹴鞠隊!”
李秀寧恍然大悟,伸手擂著陳應的胸膛,嗔怒道:“要死了,你把妾身當什么?”
陳應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咱們的事發了!”
李秀寧滿頭霧水的望著陳應。
李秀寧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陳應的話她也明白。當初救下李世民,送李世民去扶桑大陸,本就是李秀寧的主意,如果不是李秀寧的原因,陳應把李世民交給李建成,才最附和陳應的利益。
可是,陳應并沒有那么做。為了不讓她傷心難過,陳應冒著得罪李建成的風險,將李世民送到了扶桑大陸。
現在李世民派程知節回來了,李建成肯定會暴怒,這是必然的。
在李建成看來,陳應對他就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李秀寧咬了咬牙道:“我回長安,向大郎去解釋…”
“其實不用!”陳應搖搖頭道:“我相信陛下會理解的,如果他不理解,無論怎么做,我都接著!”
畢竟在某些需要上,男子來的熱烈去的快速,不如女子來的雋永。哪怕陳應一直以來堅持健身,但是李道貞、許二娘、深田花音,依舊讓陳應痛并快樂著。
直到四天之后,陳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與兒子陳謙睡在一起,總算躲過了一劫。
第五天,陳應這才頂著黑眼圈,腳步虛浮的走向疏勒學院。
在疏勒學院里,陳應看到了朝夕暮想的蒸汽機,怎么形容呢?這個東西,只能用傻大粗來形容,非常具有老毛子的風格,不過這個蒸汽機的弊端非常明顯,非常高,高達三丈兩尺,通體采取軸承鋼鑄造而成,二十四個輪子,非常想后世的蒸汽機火車。
要說動力機構,也沒有多繞彎路,由于安西的棉花出現,特別是陳應麾下的軍隊,與大唐其他軍隊是不一樣的,自從右衛率時代開始,陳應麾下的將士不發布帛,而直接配發成衣,像當初萬兒八千件,采取人工縫制的辦法不是不可以做到,大不了多花點時間,多雇傭點人手。
可是隨著安西軍編制高達十萬,每年光戎服的數量,就多達四十萬件,這已經不是依靠人多就可以輕易辦到的事情了。
更何況,百姓分到田地之后,再想招人已經非常困難了。陳應就依靠了后世的意見,讓工匠打造出了踏板式的縫紉機。
現在的蒸汽機驅動原理依舊是這種曲桿聯動方式。
此時的蒸汽機火車頭與后世不一樣,由于陳應在沒有發明火車頭之前,先修了馳道,雖然這名為馳道,其實就是雙向雙軌的鐵路,寬約一丈兩尺。而這火車的軌道寬度全部都是一丈兩尺,約長約十丈六尺。
弗拉維·齊諾躬身道:“公爵閣下,是不是要試車?”
陳應拍著弗拉維·齊諾的肩膀道:“行啊,老齊,連蒸汽機都弄出來了!”
弗拉維·齊諾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公爵閣下,我姓弗拉維氏…”
周青的眼睛一瞪,朝著弗拉維·齊諾吼道:“還不快謝主上賜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弗拉維·齊諾趕緊躬身道:“謝公爵閣下賜姓!”
陳應聽著這話,沒有喝斥周青。他反而興致勃勃的向弗拉維·齊諾解釋道:“老齊啊,這個齊氏,是上古八大姓氏之一的姜氏后裔姜尚的后裔,以國為姓。”
弗拉維·齊諾疑惑的問道:“上古?”
陳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不錯,姜氏可以解釋為你們希臘原始神邸,我們華夏,上古為妊、姜、姬、贏、妘、媯、姚、姒八大姓氏。而姜氏則是神農氏,發姜水為姓,神農氏相當于希臘里的阿波羅。在大約兩千年前,百家宗師姜尚封為齊國,其后裔就是齊氏。”
原本弗拉維·齊諾還有些不情愿,可是聽說自己這個齊氏祖宗如此牛逼,居然是阿波羅之后,他心中就沒有抗拒了。別以為給自己找一個名人祖宗是國人專利,其實外國人也喜歡這樣冒認祖宗。于是,弗拉維·齊諾就變成了齊諾。
陳應道:“試車!”
隨著吭哧吭哧的聲音響起,車頭上面的大煙囪也開始冒出大股的白煙,陳應干脆翻身上馬,等著車頭開動起來。
車頭“嗚”的一聲巨響之后,看起來比成年人手臂還要粗的曲軸開始帶動車輪轉動了起來,隨即便是不斷響起的咣咣聲,整個車頭開始帶著車廂開始向前緩緩移動。
不過,讓陳應無比蛋疼的是,這個蒸汽機火車的速度,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別說戰馬奔馳,就算是陳應徒步走,也能跟得上,按照陳應徒步的速度,大約是每個小時六七公里的樣子,簡直如同蝸牛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