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大海上,一支龐大的艦隊在冒著暴風雨航行著。這只艦隊有十六艦三桅大艦組成。艦隊的隊首旗艦上,飄揚著兩面大燾旗,一面上書“唐”字,一面上書“鎮國大將軍程”。
程字大燾旗下,站著一名身材雄壯的大漢,這名大漢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的肌膚,以及爆炸式的肌肉。
程知節站在風雨中,如同一樽雕像。
位于扶森大陸的李世民在經過五年的安心發展,實力逐漸加大了起來。作為一個梟雄,李世民很自然的學起了劉備,借居扶桑大陸的同時,開始謀算老東家了。以張仲堅的武功,自然是沒得說,十個李世民也打不過一個張仲堅,可是論起治國或軍略打仗,十個張仲堅則比不上一個李世民,當然還有杜如晦這個黃金組合。、
李世民來到扶桑大唐實力不濟的時候,倒是沒有對張仲堅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可是隨著李世民的實力越來越強,在鏟除周邊土著威脅之后,李世民對上了張仲堅。
在李世民抵達扶桑大陸的第四年也就是大唐的開元三年歲末,李世民借著張仲堅的第十九名小妾給張仲堅生了第九個兒子的時候,率領扶桑大唐向張仲堅賀禮。
當然,李世民沒有憋著好屁。送禮是虛,真正的目的是就了并火張仲堅。張仲堅哪里會防備,于是他在喝得醉醺醺的時候,被程知節一刀砍下了腦袋。隨著數千名扶桑大唐軍士涌進并張仲堅命名為新洛城的城池中,李世民不費吹費之力,就搞定了張仲堅的部曲。
成功吞并了張仲堅的部曲,李世民的扶桑大唐擁有了五百余名城池,不過這些城池全部都被李世民命名為新鄭、鄭太原、新陽曲、新長安等等。除了秦王城這座國都之外,幾乎中原所有數得著的大城,都被李世民命名為新某城。
此時,李世民的實力暴漲,擁有不下千萬口,雄兵百萬。成為扶桑大陸的一哥。
在歷史上,李世民懟完李建成君臨天下后,就在貞觀四年涼涼了。不過,如今這個時空,他隨李世民潛逃至扶桑大陸,充任扶桑大唐的國相,一直咬著牙堅持著,病歪歪的身子,硬是死不了。
不過,進入李世民來到扶桑大陸的第五個年頭,杜如晦已經徹底油盡燈枯了。眼看著杜如晦不久于人世,李世民就急了,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直接派出鎮軍大將軍程知節,率領十六艦萬石大艦,統領四千六百余名士兵,前往大唐。
當然,李世民現在明明知道反攻大唐的時機不成功,但是為了杜如晦這個死忠臣子,李世民決定冒險前來大唐,搶走大唐的神醫孫思邈。
好不容易渡過了暴風雨,程知節這只艦隊好不凄慘。最關鍵的是,程知節迷路了。
就這樣迷迷瞪瞪轉了三四天,終于遇到了太陽,再辨別方向后,程知節率領艦隊一西向西。
就在程知節艦隊船上的淡水快要耗盡的時候,突然站在桅桿上的望哨大叫道:“大將軍,西南方有個大島!”
程知節頓時大喜道:“靠過去!”
幾乎與程知節下令的同時,遠處這座島嶼上天然海港內的哨兵也看到了程知節的艦隊。
哨兵興奮的朝著正在喝酒吹牛的大當家許瞎子道:“大當家,有大買賣!”
許瞎子本名許純厚。不過,他絕對名不副實,與純厚二字絕對無關。許純厚本是隋末三十六路反王之一的林士弘麾下大將,不過林士弘碰上大唐,在武德五年被李孝恭一頓狠揍,徹底涼涼。
許瞎子因為腦袋一根筋,認為大唐逼死了他的主公林士弘,他絕對不投降。于是率領殘部三千余,出海為盜。
說是海盜其實也不全對,他許瞎子并不全是當海盜,要不然早就被張仲堅給平滅了,他是平時依靠收購江南沿海地區百姓手中的絲綢、瓷器、茶葉,然后往呂宋、陸耶婆提(今瓜哇)販賣。
當然,哪怕是商船在這個時代,戰船上裝備的投石機、床子弩,遠洋商船也會裝備。畢竟這個時代的,通常都是能搶則搶,搶不過才會老老實實做生意。
許瞎剛剛跑完前往呂宋的海路,不過次虧了遇到風暴,沉了四艘船,偏偏這四艘船其中三艘裝著售貨所賺的金銀。現在許瞎子雖然不至于賠得傾家蕩產,至少虧得不輕。
聽到有大買賣,許瞎子眼睛一亮,急忙登上望塔。
當然,在冷兵器時代,戰船與武裝商船的區別并不明顯。唯一的區別就是戰艦追求速度,艦體會相對狹窄細長,而商船則一味的追求運載量,船體會非常寬大。
距離遠時,他并沒有發現這十六艘大船是戰艦,不過就算是戰船他也不怕,這座白龍島是他的老巢,要伏擊這只船隊肯定不成問題。
不過,許瞎子撞到鐵板了。
程知節是誰?他可是瓦崗五虎將之一,劫道的祖宗。剛剛一上岸的時候,程知節就發現不對勁,程知節將計就計,馬上反客為主,占據了這座白龍島。
許瞎子與其麾下三千余名海盜全部成了程知節的俘虜。
經過審訊,程知節這才發現他居然抵達到了瓊州。
不過,這不重要,瓊州也是大唐的地。來到大唐就好了。
納木錯,隨著三千多斤黑火藥被引爆,很自然引起了雪崩。安多那吉與其麾下數萬名吐蕃叛軍沒有來得及正式攻城掠地,就成了納木錯山谷中的一堆冰雕。
陳應命令各地的吐蕃人,前來納木錯,挖掘這道長達三十公里被積雪填平的山谷。隨著一具具尸體挖出來,全部被筑成了京觀。
陳應望著這座巨大的京觀,淡淡的笑道:“老虎不發威,真當本大將軍是病貓?”
不過,陳應帥不過三秒。
就聽到郭洛在陳應耳邊輕聲低語起來。
陳應臉色大變,趕緊丟下原來準備立威的各部,直接跨上戰馬向疏勒城急奔而去。
“要出人命了!”
陳應毫不懷疑李秀寧會把杜紅葉給活埋了,要說李秀寧,雖然是女子之身,可是她手上的人命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畢竟開唐第一公主可不是吹出來的,無論是攻占長安,或者駐防太原葦澤關,李秀寧一直為大唐拼殺在一線,殺個把人對于李秀寧而言,簡直與吃飯喝水一般。
陳應雖然能從杜紅葉身上感受到她的殺氣,不過,無論如何這是一條命,陳應總不能看著李秀寧殺了杜紅葉!
不過,陳應慢慢跑出十數里,慢慢冷靜了下來。
“暴怒與沖動,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陳應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人,去安多鎮!”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陳郎果真好氣度!”
陳應轉身,只見前方十數丈的山巖上,立著一名白衣麗人,不是何月兒是誰?
何月兒淡淡的笑道:“若是陳郎現在馬不停蹄趕向疏勒城,她必死無疑!”
陳應點點頭道:“我若不出現,她或許只是受一番折辱;我這時如果去看她了,她必然尸骨無存,甚至有可能連累一家滿門。”
說到這里,陳應的聲音漸漸平靜了許多,眼睛里面卻是一片湛亮!
陳應如果這時候跳出來卻護著杜紅葉,不就等于是趕在李秀寧的氣頭上去當眾扇她的耳光嗎?
那樣的確會把事情推向不可收拾的深淵。
何月兒笑道:“那陳郎如何打算?”
陳應淡淡的道:“你是覺得,我該怎么做?”
兩世為人的陳應非常清楚一個道理,這女人、尤其是小女人,還是皇家的小女人,生起氣來那是什么道理也不講,什么事情也干得出來的。陳應固然不怕李秀寧,可是李秀寧一旦認了死理,事情只會無法收拾。
何月兒看著陳應,遲疑的道:“陳郎,要不,你先避一避?”
“胡扯!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躲?”陳應低喝了一聲,說道:“雖然我現在不方便出面,但如果這種時候躲藏起來,和鼠竊狗偷的奸賊有什么兩樣?…這件事情終歸要有一個解決的方法,當務之急是絕不能讓那些流言再肆意擴散。否則,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何月兒打了個寒顫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當然知道陳應所說的“那些流言”是什么!
如果天下里開始流傳平陽公主與娼婦共侍一夫還因爭風吃醋這樣的丑聞,無疑將大損皇家聲譽。
那可就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陳應與平陽公主的婚事,也很有可能因此走向盡頭。以李建成護短的性子,無論陳應多么大功于國,多么不可替代,他必然站在皇兄的角度來考虛問題,為了替李秀寧出氣,因而罷免陳應。
何月兒想到這里,頓時急道:“陳郎,現在怎么辦?你趕緊想一個解決的辦法啊!”
“毫無疑問,三娘是被人挑唆利用了。我們別居將近一年,她是一個女人,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
陳應重嘆了一聲,道:“真是卑鄙無恥,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何月兒喃喃的道:“陳郎猜測到了幕后之人是誰?”
“這不難猜測!”陳應苦笑道:“我若與三娘鬧出丑聞,以三娘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和離恐怕是最好的結局,而陛下…”
說到這里,陳應嘆了口氣道:“郭洛,收拾一下,我們回長安!”
“回長安?”何月兒失聲道:“為什么要回長安?”
“因為現在的戰場在長安!”陳應臉上浮現一抹殺氣,冷冷的道:“看來長安,我是離開得太久了,讓某些人忘了本大將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