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從來不是一個可以屈居人下的人,他有他的理想和野心,張仲堅雖然是海上霸王,但是,仍不足以讓李世民向他臣服。
剛剛開始,被迫害離開中原的時候,李世民確實是非常怨恨陳應,因為陳應太不公平,如果陳應兩不相幫,他一定可以戰勝李建成,取得的最終的勝利。
然而,抵達扶桑大陸之后。李世民的心境在一點一點的變化,這里氣候宜人,這里雨水充沛,而且物產非常豐富,哪怕號稱天府之國或者八百里富饒的秦川,與這里相比,簡直就是窮山僻壤。
這里有著香甜清脆可口的水果,這里有著一株就可以產下,不下于四兩的玉米,還有數不著的黃金、白銀、鋼鐵與銅,李世民不知道有多少次看到這里的土著部落首領用黃金鋪床,用白銀筑屋。
這讓李世民原本以為,今世今生再也回不到中原的心,慢慢活了過來。這里的百姓,勤勞、樸實,偏偏遇到的全部都是蠢豬式的首領。
現在,李世民有些明白了陳應的真正用意,張仲堅只會濫用武力,他可以稱霸一時,絕對無法統一扶桑大陸。而李世民則堅持認為,他可以做到這一點。
程知節有些遲疑,侯莫陳旭也在遲疑。
畢竟雙方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如果手中擁有一萬兵馬,不哪怕五千人馬,程知節也敢去奪特奧蒂瓦坎城。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再三斟酌一下。
李世民望著身邊的部曲,一點不再顧忌,扯著嗓子吼道:“秦王府沒有孬種。每一個能進秦王府的兵,都是真正的漢子,都是我李世民的生死兄弟。”
程知節和侯莫陳旭站著,沉默著。
李世民用他那奔雷一樣的聲音沉吼道:“你們難道忘記了我們當初立下的誓言嗎?”
程知節大吼道:“玄色軍服是勇士的榮耀,麒麟戰袍是英雄的標志!”
李世民吼道:“頭頂的蒼穹,是大唐的天!腳下的厚土,是大唐的地!身后的子民,是大唐的人!我們,誓死撼衛之!”
所有的秦王府衛士齊聲大喝:“誓死撼衛之!”
就在這個時候,特奧蒂瓦坎城的戰斗已經結束,進攻一方獲得了最終的勝利,特奧蒂瓦坎城城主的首領,被進攻一方的土著首領,一刀砍下來,舉在手中。
那名首領嘰里呱啦的朝著四周的人大吼著。
李世民指了指這個袒露著上身,胸口長滿旺盛的毛發的高大男子道:“他說得是什么?”
雖然抵達扶桑大陸三個多月了,然而李世民卻依舊聽不懂這里的土著語言,反而杜如晦卻可以聽得大概。
杜如晦解釋道:“他說,你們聽著…從現在起…你們當中的男人,都是我的奴隸!你們當中的女人,都是我的侍妾!你們就像牛一樣屬于我,不許反抗、不許逃跑!否則,砍成肉泥!”
進攻一方的土著士兵們舉著武器如同鬼哭狼嚎,接著那名土著首領又在嘰里呱啦的朝著自己的部曲說著什么,李世民雖然聽不懂他的話,大體可以感覺到,應該是分贓。
果然,這些士兵開始分散開來,有的沖進跪在地上的人群中,拉起一個相中的婦女,然后扛起來,就地發泄著原始的獸欲。
特奧蒂瓦坎城一片惶恐,被抓起來的女人們拼命的掙扎與求饒,這些敵人則是哈哈的大笑。有個青壯男子跳起來反抗,馬上被拖到一邊砍下了人頭懸到了木樁上,身子被砍成了肉泥一樣。
李世民大吼道:“擒賊擒王!”
說著,李世民直接目標盯著那名高大的首領沖去。
程知節隨后大吼道:“沖啊!”
這些敵人已經發現了李世民等這些不速之客,他們僅僅一愣,馬上拿著武器朝著李世民等人猛沖過來。
李世民舉起鋒利的馬槊,當先一槊直刺下去。從為首的一名土著士兵的嘴巴里刺入,鋒利的槊刃從后腦貫出。
那名士兵瞪著死魚一般的眼睛瞪著李世民,李世民卻沒有遲疑,他用力將手中的馬槊抽出來,隨后一拉一絞,鋒利的槊刃將這名敵人喉管與頸椎咔嚓割斷,鮮血噴了李世民自己一身。
李世民的手腕一抖,槊刃挑起這顆首級,不等這顆腦袋滾下來,李世民手中的馬槊,掄起來朝著這顆首級拍去,就像打棒球一樣,一槊拍過去,這顆首級,如同皮球一樣飛向遠處,一路鮮血淋漓。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雙方正式接戰,訓練有素的秦王護一百二十四名勇士,組成一個菱形陣形,狠狠的沖向敵人首領的位置。
李世民此時的打法,如果在中原,簡直不值一提,無非是盾牌在前,戈矛居次,最里側就是四十余名弓弩手,瘋狂的朝著遠處拋射箭雨。
李世民等人攻擊果斷、決絕,此時的秦王府護軍將士們,仿佛是餓了許多天,看上去虛弱不堪的老虎。現在,陡然間將他們放入一個羊圈里,只一瞬間,嗅到新鮮的血肉后,原本趴著奄奄一息、形銷骨立的餓虎,突然綻放出了光芒,發出了壓抑已久的咆哮…
看著李世民等人只有一百多人,那名土著首領根本不在乎,因為他還有足足三千余人,可是他卻不懂,綿羊再多,也不是老虎的對手。
交戰僅僅持續了一刻鐘左右,李世民麾下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殺得一地血肉,終于李世民率領一百二十四人,沖進敵人陣中莫約五百步。
事實上,戰斗絕對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
李世民麾下的秦王府護軍,放眼整個大唐,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精銳,可惜這些土著還不知道什么叫做打仗。
李世民感覺自己很有必要教他們如何打仗。
原本李世民組成菱形陣,就是因為陷入絕境,背水一戰。可是交戰中這才發現,這些土著們根本就不會打仗,只會依靠著蠻力,胡亂砍殺,最關鍵的是,他們根本不懂什么是配合。
李世民感覺此時這樣的打法實在太保守了,于是臨時更改命令:“三個人一組,殺敵!”
于是,秦王府護軍們改了三人小組,兩攻一防,或兩防一攻,這些土著士兵,很快就因為死亡五六百人,而嚇得不敢上前。
在侯莫陳旭一箭射翻那名土著首領的時候,很快被剿殺得潰不成軍。
在土著首領死后,原本如同綿羊一般的特奧蒂瓦坎城也開始加入了戰斗,兩三千名土著敵人無一幸免全部變成了尸體。憤怒的特奧蒂瓦坎城百姓們無法原諒這群殺害了他們親人的強盜,沒有一具敵人的尸體是完整的,戰斗結束了仍然有人撕咬土著敵人的尸體,甚至有人將他們的肉咬下來生生的吞吃。
戰斗終于結束了,李世民成了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們用陣亡三人,傷者三十一人的代價,奪取了特奧蒂瓦坎城。
特奧蒂瓦坎城百姓幸存者,全部都跪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全身上下如同血人一般,哈哈大笑道:“杜如晦,這座什么…特奧蒂瓦坎城,馬上給了把名字改了,這是改成秦王城。你有秦國相,程知節為秦國左將軍,侯莫陳旭為右將軍,老子還去睡會覺…”
杜如晦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座擁有二十萬人口的大城,居然就這么打下來了?
這一切,都讓杜如晦感覺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可是,放眼之處,全部都是臣服的人們,卻讓他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杜如晦知道李世民累壞了,也沒有打擾他。于是,命令程知節與侯莫陳旭二人,分別招募一軍,既十個折沖府。
時間不長,一面漢字隸書“秦字王旗”冉冉升起。
而杜如晦也按照李世民的吩咐,挑選十幾名工匠,去把城門上方的土著文字鑿掉,重新戶上秦王城。
長安,御書房。
魏征拿著李建成的任命,趕緊推脫道:“陛下,臣哪有資格出任尚書右仆射,朝中比臣資歷老、能力強的大臣,比比皆是。若是陛下讓臣出任,百官肯定會抱怨陛下任人唯親。”
李建成搖搖頭道:“朕要你出任尚書右仆射,不是要你做官,是要你來做事的。”
陳應欣慰的點頭,鄭重的道:“精簡官吏員額,這樣的得罪人的事情,總要有人來做,如果你不做,那就只能陛下自己來做。”
魏征咂咂嘴,無奈的看著李建成。
李建成緩緩點頭笑道:“這個惡名不用你背,朕這點擔待還是有的!”
魏征苦笑一聲道:“臣就知道,最后這個黑鍋,還要臣來背。既然陛下,要臣當尚書右仆射,那房玄齡這個始作俑者,也不能置身事外。”
陳應一言不發地,看著李建成和魏征。
心中苦笑不已,在歷史上魏征就以剛正不阿,善于諫言稱名。可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空,魏征居然與房玄齡的角色互換了,魏征成了尚書右仆射,而房玄齡則成為了御史大夫、尚書右丞、門下省給事中。
還真是時事無常。
李建成笑道:“朕已經準備任命房玄齡為尚書右丞,仍然兼任門下給事中,協助你坐鎮吏部,居中主持此事。”
門下省,大堂內,香前中使宣讀完圣旨,將圣旨遞到房玄齡手中。
中使念完圣旨,房玄齡接過圣旨。
眾官員們紛紛簇擁在房玄齡左右。
門下省郎中滿臉堆笑道:“恭喜玄齡,高就尚書右丞!”
房玄齡淡淡的回禮。
門下省小吏則道:“玄齡歷經磨難,三起三落,日后必定拜相。”
另外一名官員道:“哦,此話如何解釋?”
小吏笑道:“房玄齡初為秦王府長史(正四品),淺水塬之戰大敗,因些丟了官職,改任秦王府記室參軍(正七品),后來成為天策長將府長史,從三品,再后來因廢秦王謀逆之案,做了階下囚;多虧了皇帝陛下,不計前嫌,重新啟用,幾個月間,便從正七品的太子詹事主簿,轉任正五品的給事中,兼任諫議大夫,這還不到三個月,便又升任了,正四品上的尚書右丞,距離宰相,也就一步之遙了…”
門下郎中頻頻點頭。
一名官員擠到房玄齡身畔道:“玄齡,日后登閣拜相,可不要忘了我們在這些同僚啊!”眾官員紛紛附和。
房玄齡滿臉堆笑道:“哪里,哪里。茍富貴,不相忘。大家若不嫌棄,可否讓魏征記下諸位的名字?”
眾官員轟然應諾。
房玄齡到案幾前,提筆開始逐個記錄同僚的名字。
門下郎中笑道:“玄齡真乃性情中人,厚道!在下河東柳氏出身,柳致雍!”
房玄齡果然認真的寫下“門下省郎中柳致雍。”這八個字。
“是啊,真是爽快人!”另外一名官員笑道:“在下張念祖,扶風張氏,添為門下省錄事(正七品)。”
房玄齡又寫下張念祖的名字。
又有一名官員道:“區區郭東臨,門下省拾遺!”
房玄齡在門下省與眾官員談笑風聲的時候,韋挺已經把此時向李建成做了匯報。
正在準備吃午飯的李建成氣得把筷子都摔了,拍案而起,大吼道:“真有此事?”
韋挺一臉鄙視的道:“門下省熱鬧得,跟東市一般。”
李建成怒道:“豈有此理!房玄齡就這么…拿著朕對他的信任,插標賣首?”
韋挺幸災樂禍地點點頭。
李建成火大地將手中的奏章扔回案幾上。
太極殿臨湖殿中,李神通帶著幾十個,年長的李家宗室,聚在李淵身邊,一個個凄凄慘慘。
李神通抱著李淵的大腿哭泣道:“太上皇,您可要替咱們做主啊,好好一個郡王爵位,就這么變成了郡公,老叔我一大家子人,就靠這點俸祿過日子,現在的封祿,只有以往的三成,沒法活了!”
“太上皇,陛下這次是要逼死咱們這些李家宗親啊。“
”還請太上皇出馬,說服陛下。“
眾李氏宗室跪了一地,哭聲震天。
李淵始終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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