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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戰斗力廢了一半

  夜色深沉,李淵端坐在御座上,卻毫無睡意。他此時最大的煩心事有三樁,卻一件比一件棘手。

  河東重鎮,潞州失守了。潞州其實就是秦漢時期的上黨郡,古潞澤遼沁四州一帶,是由群山包圍起來的一塊高地,東部依太行山與華北平原為界、西部依太岳山和中條山與晉南(也稱河東)接壤,《釋名》曰:“黨,所也,在山上其所最高,故曰上黨也。”

  上黨號稱天下之脊,“俯瞰中州,肘臂河東、并州,則謂晉國咽喉也”,形勢十分險要,所以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然而這個州丟失,讓河東的局勢,迅速惡化起來。此時對于竇建德最為有利的是,隨著潞州的丟失,河北與河東此時已經聯成一片。

  這讓唐朝在河東的局勢更加被動。

  李淵第二樁煩心的事情就是李建成的勢力越來越龐大了,隨著涇州總管薛萬徹和慶州總管楊文干隨李建成遠征河東,在李淵的授意下,李建成快速擴充軍隊,楊文干與薛萬徹二人的部曲已經突破了三萬。

  如果算上陳應節制的五萬余人馬,再加上幽州總管、燕國公李(羅)藝,麾下的數萬軍隊,此時李建成可以直接指揮的軍隊超過了十數萬人馬。這些人馬與李世民統領的人馬不同,這些地方軍隊,不比十六衛。也就是說,李淵哪怕一封圣旨,不見得會比李建成的太子令好使。

  這就違背了李淵弱枝強干的初衷。特別是李建成向他請旨,調幽州總管羅藝入關,這讓李淵感覺非常為難,萬一陳應、薛萬徹、楊文干、李藝四人合兵一處,李建成就可以統帥十數萬大軍。這給李淵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李建成可以直接指揮的人馬已經超過十五萬人馬,這就讓李淵不僅僅是惱火,而是恐懼了。

  在古代,特別是帝王之家,父子有關系非常淡漠。以子篡奪父親的皇帝,李世民其實也不是歷史上的第一人。早在楚成王時期,楚成王的兒子商臣,因為楚成王當皇帝太久了(四十六年),而且楚成王的身體非常好,商臣就得到其父楚成王想改立王子職為太子,于是帶兵包圍王宮,逼迫楚成王上吊而死,自立為君是為楚穆王。

  最最讓李淵惱心的其實還不是河東,而是靈州。原東宮司府令裴矩坐陣靈州,原本裴矩只有一個虛職并沒有實權。可是隨著突厥的南下的消息傳來,李淵不得不放權給裴矩,節制、靈、鹽、夏、銀、豐、勝等六州軍事,裴矩自然而然的擴充軍備,在短短一個月時間拉起三萬萬六千余人馬。

  其實,李淵也明白,這些人馬,其實都是陳應的舊部,以靈武左右衛為主,雖然裴矩年齡有些大了,騎不得馬,提不動槍,可是陳應麾下的陳勁勇與陳通(單雄信)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裴矩麾下左右統軍將軍。這樣以來,李建成的實力更加強大,一個擁有監國實權,直接統治著大唐超過半數精銳大軍的太子,更何況李建成此時手中的精銳部隊,還有而且多達四萬余胡族騎兵。

  這些胡族騎兵,本身就沒有什么三綱五常忠義禮智仁信的關念,他們只會聽從他們主子的命令,造反就像是家長便飯。

  李淵有著對胡人極強的戒備心理,胡人一般都有強盜思維和習慣,他們看到美女就像上,看到財產就想搶,要知道當初旁企地就是因為受不了長安的律法約束,隨即造反,糜爛了利州與始州十數縣城,數萬人慘死。

  關鍵是靈州如今擁有四萬余胡騎,這讓李淵感覺寢食難安。

  現在李建成的勢力已經夠大了,偏偏突厥人又來湊熱鬧。三十萬大軍南下,李淵還不能不捏著鼻子給李建成增加兵權。

  每分走一分兵權,對于李淵而言,這簡直就是在割他的肉。

  裴寂簡直就是李淵肚子里的蛔蟲,看著李淵愁眉不展,他就猜測到了李淵的顧慮。他試探的道:“陛下,如若不然,調趙王殿下北上靈州?”

  趙王,既趙郡王李孝恭。李孝恭與李靖這二位組合,盡召巴蜀地區首領子弟收錄任用,對外表示引薦擢用,而內心是將他們作為人質。征召巴蜀豪強子弟以及族人為兵,短短時間籌建十二支大軍,每軍一萬兩千五百人馬。現在已經壓得蕭銑只有喘息之力,毫無招架之功。

  同時,趙郡王李孝恭并無偏坦太子或秦王任何一方,他屬于帝黨,是李淵的人。

  一旦李孝恭北上,無論資歷還是聲望,都可以力壓裴矩一頭,完全可以奪靈州之兵權,拱衛大唐西北,成為大唐西北籬屏。

  李淵思來想去,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既可以削弱太子之兵權,又可以守住靈州。

  這一瞬間,李淵真的心動了。

  只是還沒有等李淵真正拍板。

  就在這個時候,左監門衛大將軍魚彥章不著痕跡的進入大殿內,向李淵拱手道:“陛下,大喜,大喜啊!”

  李淵陡然站起來,望著魚彥章道:“你是說突厥退兵了?”

  魚彥章搖搖頭道:“冠軍大將軍,沿永濟渠北上,直抵竇建德的都城樂壽。”

  李淵豁然沖向偏殿的巨大地圖前,永濟渠,主要新修河段從懷州沁河左岸開鑿,引沁河水至黎陽白溝,這一段莫約四百余里,從黎陽向北,這是當年曹魏武帝北征袁譚,為畢功一役,曹魏武帝遏淇水入白溝,以通糧道。

  曹魏修治后白溝水量增加,連同與它接連的清河,成為河北水運干線。事實上這一段只是重新疏通,工程量大為減弱。仔細算算,楊廣修建所謂的京杭大運河,據不完全統計,全長四千余的運河工程,只有三分之一屬于新修,大部分都是在舊運河河道上,進行拓寬和取直,這樣以來,工程量其實大為減少。

  當然,就算如此,大運河也是舉世聞名的龐大工程。

  不過最關鍵的是,永濟渠可以直抵瀛洲境內,這就足夠了。

  李淵終于松了口氣。長安遠比晉州距離黎陽遠,此時他得到了消息,想必竇建德也得到了消息,且不說陳應那神鬼莫測的攻城之法,就連天下雄關之一的雁門關只能在陳應面前抵擋一天,函谷關之險也僅僅是一個時辰,恐怕樂壽城了不起可以抵擋三五天,根本就沒有守下來的可能。

  一旦陳應攻破樂壽,到時侯竇建德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了。

  陳應腦袋中,此時別無他念,只有為國爭光。然而,深田花音明媚的眸子里就開始冒小星星。若是她遇到一個邋遢的老頭子,她也就認命了,只當閉著眼睛當鬼壓,可是她卻遇到了陳應。

  深田花音自然不是沒有見過男人,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男人。關鍵是這個男人非常給力,一次又一次送她上云端。

  此時,深田花音仿佛在風暴的中央,她就像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終于,深田花音的身子爛成一團爛泥,陳應也毫無精力,為國爭光可是一個力氣活,陳應也暗暗驚訝,沒有想到這小娘皮看似弱不經風,居然耐力如此驚人。

  一夜為國爭光,陳應頂著黑眼圈起床,卻沒有想到他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深田花音卻早就清晨精神奕奕的起床。如同小妻子一樣端著洗漱的水,送到陳應面前。

  深田花音經過陳應一夜征伐,仿佛就像沐浴了甘露的花朵一樣,甚是嬌艷,再看看水盆里自己的黑眼圈,陳應心中暗暗嘀咕:“真是曰了狗!”

  清晨,陳應與眾將領會面。眾將領都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眉宇間盡顯疲憊之色。

  陳應暗暗咂舌,這二十幾個倭人甚是彪悍啊,僅僅一夜功夫,將陳應麾下的將領戰斗力廢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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