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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給本將軍輾死這幫傻逼

  “陳兒小兒自尋死路!”王世充的心情簡直就像在坐過山車,當然,如果王世充如果坐過的話。原本王世充就要全殲李世民所部,偏偏陳應不知不覺居然殺到他的眼皮子底下。陳應連續沖潰他的弓箭陣和胡騎部隊。

  他麾下只有一萬余騎兵,其中五千騎兵在王世惲手中,五千余放在他身邊。結果這五千騎兵在陳應面前連一刻都沒有堅持下了。如今五千胡騎死傷三千余人,已經完全喪失戰斗力。雖然王世充是胡人,可是他對胡騎的損失,他倒不是非常擔心,洛陽生活的胡人還有兩三萬人,這些人幾乎都是天生的騎兵,抓過來就是合格的騎兵,連馬都可以省下來的了。

  王世充原本還在擔心怎么對付陳應的騎兵,可是偏偏陳應一溜煙跑到了龍門峽谷底部,與李世民匯合,此時的陳應,與之前李世民有什么區別?

  陳應居然大言不慚的要與王世充決以死戰,真是可笑之極。

  此時的天色已經放亮,視線已經漸漸開闊,大青山上的鄭軍將士密密麻麻,開始調整著發射角度,而弓箭手也對準了陳應麾下的騎兵,這些騎兵與玄甲騎兵不同,玄甲騎兵都有具裝,不僅防止箭矢,也可以防御刀劈斧槍刺。

  可是,陳應麾下的槍騎兵卻沒有馬甲,別說刀劈斧砍,就是箭矢也可以對其造成傷害。偏偏陳應毫無中伏的知覺。

  李世民臉上浮現的濃重之色,落在李秀寧眼中,李秀寧自然明白李世民的擔憂,她上前拍拍李世民的胳膊道:“二哥放心,陳郎,他不會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李世民目光緊盯著戰意昂揚的鉤鐮槍騎兵。這確實是一支少有的精銳,裝備之精良,士氣之高昂,遠遠超越了他以前遇到的任何軍隊,大概也只有玄甲騎兵能跟他們比一比了。只是非常可惜,玄甲騎兵全折在這里了,就連翟長孫也死在峽谷內,連尸體都沒有搶回來。他卻沒有一口將他們吃下去的信心!

  王玄應看著陳應所部進入峽谷底,放聲大笑:“陳應小兒,也是一個夯貨!”

  王世充臉上浮現會心的微笑。

  程知節心直口快,嘟囔道:“陳大將軍,咱們先想想怎么突圍吧!”

  “突圍?”陳應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要突圍,我還要想著斬下王世充的腦袋呢!”陳應轉而沖身邊的鉤鐮槍騎兵道:“全軍準備,毒煙彈扔出去,馬上進攻!”

  就在這時,鉤鐮槍騎兵紛紛從馬脖子的褡褳里,掏出一個如同半邊葫蘆一個的東西,然后相互佩戴起來。此時的鉤鐮槍騎兵,紛紛變身妖怪,仿佛人人戴了一個豬鼻面具。

  李世民驚訝的問道:“他們這是…”

  “防毒面具!”李秀寧也從戰馬的脖子里掏出兩個一樣一樣的東西。

  就在這時,鉤鐮槍騎紛紛又掏出數枚如同流星錘的東西。與流星錘不同的是,這個流星錘的鏈子不是鐵的,而是皮索。錘頭也不是鐵的,好像是陶罐。而且還帶著用麻布做成的引信。

  李世民難以置信的望著鉤鐮槍騎兵手中的流星錘,驚訝的道:“就這個?會有這么厲害?”

  “毒火彈,只要吸入四五口毒煙就會眩暈,如果吸入過多時,他們就會中毒,七竅流血而死…”李秀寧微微一笑道:“還好,早有準備多戴了一個。”

  說著,李秀寧將這個類似豬鼻子一樣的面具,不由分說戴在李世民的腦袋上。

  李世民半信半疑,他戴上防毒面具的時候,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不過視線嚴重受阻。其他倒沒有影響。

  至于其他玄甲騎兵殘部,或者侯君集、段志玄、程知節、秦瓊等將領,李秀寧只好表示愛莫能助了。

  鉤鐮槍騎兵旁若無人的掏出這些流星錘,紛紛跳下戰馬,在山谷底部尚未熄滅的火堆上點燃。

  陳智略看著唐軍將士旁若無人的來回調動,有些惱火:“這幫唐狗是吃了豹子膽了吧,竟敢如此囂張!陛下,末將請求帶一支精兵前去沖殺,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剛剛回到王世充身邊,還沒有來得及喘上上口粗氣的朱粲狠狠的瞪了一眼陳智略,朱粲食人魔王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朱粲起初擔任城父縣(今安徽亳州)的佐吏。大業十一年(615年)十二月,朱粲隨軍征討長白山(位于今山東鄒平南部)的起義軍時,逃亡聚眾作亂,號稱“可達寒賊“,朱粲自稱迦樓羅王,擁有部眾十萬多人。

  武德二年(619年)正月,當時朱粲擁有部眾二十萬,在漢水、淮河之間剽掠,部眾遷徙沒有規律,每攻破一個州縣,還沒有吃盡該州縣積聚的糧食,就再次轉移,將離州縣時,把州縣其余的物資全部焚毀;而且還不注重農業,因此發生大饑荒,餓死的百姓尸骨堆積如山,并出現人吃人的情況。朱粲的軍隊沒有東西可以掠奪,軍中缺乏食物,朱粲就讓士兵燒煮婦女、小孩來吃,并對其部下說:“沒有比人肉更好吃的食物,只要其他的城鎮里有人,何必為挨餓發愁呢!”

  當時隋朝的著作佐郎陸從典、顏之推之子通事舍人顏愍楚,都因貶官而住在南陽。朱粲起初都請來做自己的賓客,后來朱粲缺乏食物,就將他們二人全家都吃掉。

  事實上,在整個鄭國,除王世充之外,包括王仁則在內的所有子侄或其他勛貴,就沒有不怕朱粲的人,被朱粲狠狠一瞪,陳智略嚇得不敢說話,趕緊退到一邊。

  朱粲這才道;“陛下,這支唐軍處處透著古怪,依臣之見,還是應該慎重!”

  王世充點點頭道:“不錯!”

  就在這時,王仁則看著鉤鐮槍騎兵將士手中拿著冒著黃色煙霧的流星錘,臉色駭然大變。

  王玄應看到王仁則這一副被嚇壞的樣子,正想趁機諷刺挖苦他,王世充也注意到了王仁則的異常。對于王世充而言,王仁則這個侄子是王家子侄里最有才能的一個,不由的好奇的問道:“仁則,怎么回事?”

  王仁則道:“陛下,快退,這是陳應小兒的毒煙,他們在放毒煙…”

  王仁則的聲音中流露著濃濃的懼意。

  朱粲絲毫沒有給王仁則面子,滿臉不以為然的道:“毒煙?屁的毒煙,他們用力投擲,能投多遠,來人給我射…”

  就在這時,嘭嘭嘭…

  一連串的悶響響起,數千上萬枚流星錘,在空中打著旋,飛向鄭軍大軍。只是非常可惜,正如朱粲所料,哪怕擁有流星錘式的皮索助力,這些毒煙球還是拋出五六十步遠,極個別可以拋到了七八十步,然而此時鄭軍將士距離唐軍尚有百步,這數千上萬枚毒火球連一名鄭軍士兵都沒有傷到。

  李世民看到這一幕,略感失望,嘆了口氣道:“可惜了!”

  陳應不以為然的笑道:“秦王殿下有所不知,這毒煙啊,不一定要拋到敵人陣中,一旦落入敵人陣中,他們就可以快速將毒煙用土或水,直接熄滅,反而容易失去效果,現在的距離正好……”

  況且,陳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空氣的對流是自下而上的,煙氣那也是熱空氣,熱空氣的密度比濕空氣輕,所以熱空氣會慢慢上浮。

  事實上這些毒煙球,就是后世宋朝狼毒煙的縮小版,宋朝的狼毒煙每顆重達五斤,必須依靠投石機才能發射,而陳應的這種毒煙球加上皮索,全重十八兩,約合一斤多點。如后世六七式木柄手擂彈差不多的重量。

  為了助燃,陳應在毒煙球內加重的硝石的比例。陶罐制成的毒煙球落地上,即使破碎,大股大股的黃色濃煙,如同咆哮的黃龍翻滾而起,上萬枚毒煙球整齊在短短十數息的功夫內施放出來,整個龍門峽谷長達十數里的地段,頓時濃煙滾滾,宛如仙境。

  鄭軍將士的弓箭也同時響起陣陣震弦的聲音,伴隨著陣陣震弦之聲,密集的箭矢開始飛向陳應所部。

  然而,這些鉤鐮槍騎兵表示,這只是小意思。這些箭雨與突厥人的控弦之士還差點火侯,當然突厥優秀的士兵,可以在短短十息之內將一壺箭射空,準頭嘛,要看運氣。粗制爛造的弓箭,甭想讓他們的準頭有多高。

  在折疊盾牌的阻擋之后,唐軍陣中響起噼里啪啦的金鳴聲,如同疾風驟雨,狂打芭蕉葉。

  陳應冷冷的喝令道:“全軍上馬,給本大將軍碾死這幫傻逼!”

  黃色的煙霧緩緩漂入鄭軍弓箭手陣中。原本對毒煙的效果還心存疑慮的王世充,這一刻驚訝的發現,鄭軍將士們居然不約而同的放棄的射箭。

  也不是因為鄭軍將士體力耗盡,而是毒煙太厲害了,他們咳嗽不止,鼻涕眼淚一陣橫流。鄭軍的弓箭手陣形亂了,鄭軍的槍戈矛兵的隊形同樣也亂了。更為關鍵的是,王世充這個時候信了王仁則的話。

  在王仁則的慫恿之下,王世充帶著王玄應向著洛陽方向緩緩撤退。

  還好,王世充比較有良心,而派人通知了朱粲。

  不少眼尖的鄭軍士兵,發現王世充的大燾在緩緩后退,他們也扭頭跟著王世充跑去。

  于是,整個鄭軍的隊形更亂了,簡直如同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跑。

  陳應的橫刀朝前一指:“槍騎兵,給本大將軍輾死這幫傻逼…”

  “輾死這幫傻逼!”

  槍騎兵齊齊發出一聲暴烈的怒吼,放平鉤鐮槍,策動戰馬,如同一股黑色颶風,朝亂作一團的鄭軍大軍直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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