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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細節決定成敗

  陳應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暗忖怎么忘記了這茬?女人在失戀的時候,文筆僅次于莫言。女人在發怒的時候,戰斗力僅次于奧特曼。女人在抓奸的時候,智商遠遠高于福爾摩斯,她們不需要證據,單憑空氣中的味道和敏銳的第六感覺,就可以判斷出男人的心還在不在,外頭有沒有女人。

  起初,當聽到這個段子的時候,陳應還以為這是危言聳聽。可是現在,陳應簡直膽戰心驚。剛剛他僅僅是對李三娘有一點點心動,難道李秀寧這都感覺到了?

  李秀寧似笑非笑的盯著陳應,特別是李秀寧的目光在陳應身上下打轉,仿佛真像偵探福爾摩斯。陳應的心頓時揪成一團,他的腦袋飛快的急轉,快速思考著應該如何應對。

  “公主殿下,您聽我解釋…”陳應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憋出來的。可是,還沒有等陳應想好托詞,就見李秀寧呵呵的笑道:“你多久沒有洗澡了,臭死了,把我的車都熏臭了!”

  “啊!”陳應哭笑不得,心中頓時松了口氣。拍著胸口,暗忖:“真是嚇死我了!”

  李秀寧沉吟半晌:“萬一事不違,也不要勉強!”

  陳應淡淡笑道:“你也不相信我能拿下來函谷關?”

  李秀寧憂心忡忡的道:“函谷關自建造以來,只被攻陷過一次,而且那一次也不是強攻,而是圍攻,秦朝當時糧草不濟,又遇到天災,打不下去了,這才投降…”

  陳應望著李秀寧鄭重的道:“我會是第二個攻破函谷關的人,而且還是強攻,一戰而下,多則半月,少則十日,捷報必至!”

  “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信心過了頭,也非益事!”李秀寧語重心長的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不希望你莽撞!”

  聽到李秀寧的話,陳應心中暖暖的。就那么一刻,他的眼淚幾乎要流下來了。在這個世界上,陳應沒有父親、母親,兄弟姐妹,李秀寧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陳應將認識李秀寧以來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發現,如果不娶李秀寧為妻,不用全部的愛去愛她,自己真的是禽獸不如。

  “我一定會拿下函谷關,奪下洛陽!”陳應自信的道:“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陳應上前猛的抱住李秀寧的身子,在李秀寧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自動離開,拉開車門,跳下馬車。

  頭也不回的登上馬車,朝著遠方前進。

  直到陳應馬車再也看不到影子,李秀寧這才郁郁寡歡的坐回馬車里,關上車窗,將寒風阻擋在馬車之外,翠兒不悅道:“公主,奴婢都聞到了!”

  李秀寧故作糊涂的道:“你聞到了什么?”

  “胭脂,胭脂味!”翠兒撅起小嘴道:“陳大將軍身上不臭,明明有一股胭脂味,公主為什么要說陳大將軍身上臭呢!”

  “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奴婢不小了!”

  “對,是不小了,已經不尿床了!”

  翠兒聽到李秀寧揭她的老底,委屈極子,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公主…公主,奴婢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咱們回吧!”李秀寧疲憊的躺在沙發里,翠兒乖巧的給李秀寧蓋上狐裘。李秀寧閉上眼睛。

  翠兒張了張嘴,最終嘆了口氣。

  李秀寧睜開眼睛,笑笑:“你很好奇?”

  “奴婢只是不明白,公主殿下這么做的用意。明明陳大將軍身上有胭脂味…”

  “本宮雖然貴為公主,秩比親王,可是那又如何?本宮說到底還是一個女人!”李秀寧臉上的表情極為復雜,悠悠嘆了口氣道:“咱們女人啊,就要懂得知足,陳郎縱然在家中美妾如云,在法理上,他仍然是鰥夫。本宮現在縱然沒有嫁過去,即使嫁過去了,能把男人管得太死嗎?鬧將開來,誰都不好看。”

  《谷梁傳》“毋為妾為妻”。就是說,妾沒有資格扶正為妻,有妾無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鉆石王老五”。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滿室,也是無妻的鰥夫,要另尋良家聘娶嫡妻。

  李秀寧摸摸了翠兒的頭道:“你要是將來嫁人了,一定要記住,善妒是七出之條!”

  深冬的清晨,函谷關上籠罩著一層輕霧,四野的草木屋舍給遮掩得隱約朦朧。

  歷史上的函谷關其實有兩座,一座秦關,一座漢關。到了漢代以后,函谷關的戰略地位大減,潼關可以承擔所有函谷關的任務,偏偏一百十四余里的函谷山道補給非常困難。到了漢代以后,將函谷關移至洛陽西八十余里的新安縣境內,距離遠來的函谷關約一百五十里。

  自此之后,函谷關與伊闕、廣成、大谷、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成為拱衛洛陽城的八大關。王世充占領洛陽以后,效仿漢制,恢復洛陽八關,并且委以八名將令,分別鎮守八關,以侄子王仁則了同鎮函谷關,統領八關防務。

  王仁則的三萬余兵馬,一半駐扎在函谷關內,一半駐扎在函谷關外。隨著李唐平定河東劉武周,盡收河東之地。就已預料到唐將以鄭為下一個目標,因此早已做好了動員準備。王世充就命左御衛大將軍王仁則移師西進,準備應對李唐即將發動的進攻。

  正是因為王世充對于此事非常重視,王仁則的這三萬大軍裝備不僅不差,反而非常好。由于大業末期,楊廣將政治中心移至洛陽,相應的,王世充得到的隋朝遺產并不比李淵少,相反更多,特別是甲胄與裝備。不算洛陽外八關的兵力,僅僅函谷關的兵力就多達三萬,分為六個營,以冠軍大將軍、駙馬都尉單雄信為副,統領三個營,與武衛將軍郭慶、虎衛將軍張公瑾,駐扎在城外。

  王仁則并沒有駐扎在函谷關內,而是距離函谷關城內。王仁則平時也不住在軍營里,他在新安縣外有一處園子,離營城也近,他平時都住園子里。

  深冬日遲,王仁則醒來睜眼看著窗外透進來的青蒙蒙的光亮,霧氣很重,夜里折騰得他骨頭都快散架的兩具溫熱光滑溜得跟軟玉似的一左一右壓著他的胸口睡得正熟,微露出來的肩頭白嫩似雪。

  王仁則的手在被子下面朝左手邊女人的肥滑大屁股摸過,女人在睡夢中蠕動身子,胸前兩團大肉揉得王仁則肋下直叫舒服,修長雙腿也纏得王仁則長滿黑毛的大腿更緊,王仁則來了興致,勾著手指朝女人肥滿的屁股溝擠挖去,這時候“得得得”急馳的馬蹄聲踏破清晨的靜謐。

  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王仁則也沒有多想,李唐即使要出兵也應該在年后,春耕結束,而不是現在。

  不過,自己平時只在園子里過夜,巳時三刻(莫約后世九點四十五分)抵達軍營,這是慣例,也是王仁則的習慣,一般而言,沒有要事,軍中的事情都會在他抵達軍營后處理,難道說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仁則此人無論個性、手段,都酷似王世充,當然他絕對不似后世電視劇里王仁則那樣不堪,至少王仁則除了殺掉陸士季、元文都全家老小一百余口之外,并沒有濫殺無辜。相反,他在戰場上對敵人非常狠,對部曲的要求也非常嚴格,但是有一點,與歷史上有著非常大的出入,這貨甚得軍心,因為他非常大放,對有功士兵不吝賞賜,跟著王仁則的軍隊,士兵只要立功,都可以獲得應得的功勛和賞賜。

  王仁則也不顧寒冷,陡然起身,赤足站在床踏板上,沖門外喝道:“出了什么事?”

  外間侍衛房里的人也給馬蹄聲驚著,遠遠的聽著有人叫喊:“長安急報!”

  長安發生了什么事?王仁則遲疑了一下,吩咐道:“快拿衣裳來。”

  兩侍妾見王仁則的神色嚴峻,不敢怠慢,忙下了床幫他去拿衣袍,她們光著雪白的身體,也顧不上寒冷,先伺候王仁則穿好衣裳。

  王仁則等不得衣襟系好,披著敞袍就去了外間,兩侍妾這才從容的穿衣梳妝。

  在外間的廳內,一名信使眉毛與胡須都結滿白霜,很顯然跑了很長的夜路。王仁則習慣性的摸向衣袋,發現空空如也。王仁則皺起眉頭,從小手指上摘下一枚黃金戒指,隨手扔給信使:“賞你了!”

  信使千恩萬謝的道:“長安傳來密報,渭州義倉日前調博兩萬石糧食,名義上是運抵長安,可是我們在長安的人手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批糧食進入長安城。”

  王仁則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這兩萬石糧食很可能是另立明目,挪作軍用?”

  事實上很多情報,根本不需要直接偵察到,光憑蛛絲馬跡就可以推斷出來。正所謂細節確定成敗,往往一個甚微的細節,就可以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

  信使并沒有答話,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讓一個紅色的竹筒遞給王仁則,王仁則查看著密報,良久沉默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舉止儒雅,眉目如畫的大帥哥款款而入。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仁則的謀主崔彬祐,他出身清河崔氏。他的父親崔善為,隨李淵起兵,封清河郡公,而他則為隋朝楊侗的記室。在王行本殺害楊侗之后,崔彬祐就投降了王仁則,成為王仁則的謀主。

  “伯釋,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件事是怎么回事?”

  說著王仁則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崔彬祐。

  崔彬祐看了看密信,一臉玩味的笑道:“明公,備戰吧。這年恐怕不會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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