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莞爾一笑:“陳卿,此事容后再議!”
陳應也算為官一年多快要兩年了,也知道什么事官場上的場面話。此事容后再議,其實就可以解讀為,這事沒得商量,對此,陳應非常失望。
就在這時,李建成打了一個響指。不一會兒,一名頭戴著宮花的宮娥盈盈而入。身上的狐裘又寬又大又厚,然而這名宮娥卻凍得臉紅,紅如胭脂。宮娥緩緩脫掉身上披著的狐裘,朝著陳應微微一福。
陳應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這實在是太雄偉了,實在是太壯觀了。
可以這么毫不夸張的說,如果以后世的罩杯來形容,紅袖、綠珠姐妹與蘭兒,都是相當于AA罩杯,李道貞與李秀寧她們不分上下,大約是B罩杯。在陳應看過的女人里,最壯觀的當屬楊蓉,然而楊蓉勉強可以算作C罩杯或者D罩杯。
由于人種的問題,在東方女人里C罩杯事實上已經可以算作豪胸了。不過,眼前的這個宮娥,明顯帶有混血血統,褐色的眼睛,像是波斯美女。陳應在后世就知道,波斯人早熟,看上去二十大幾歲的女人,實則只有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女人與三十多歲差不多,這個宮娥的年齡恐怕正如大唐男人最喜歡的年輕,十六歲左右。
陳應望著這名宮娥的時候,這名宮娥沖陳應眨眨眼睛,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陳應甚至有些懷疑,這名宮娥是不是請過青樓的老鴇專門訓練過。不自覺的,陳應小腹中升起一股熱流,慢慢的有了反應。
好在,陳應此時穿的寬大的長衫,哪怕身體有了反應,從外面依舊看不出來。
李建成莞爾一笑道:“這是李道宗擒獲的李軌的女兒,陛下月前賜給本宮,本宮知道陳卿府里尚缺一名鋪床疊被的傭人,不過此女,能否入陳卿的眼?”
“太子殿下,您知道我的意思!”陳應連忙施禮道:“臣請太子殿下成全微臣,況且臣心中已經公主殿下,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李建成饒有趣味的望著陳應,搖搖頭道:“你的這個借口不好,白城縣主已經有了你的孩子,這個你不否認吧?”
陳應訕訕然的點點頭。
“父皇震怒,本宮也沒有法子!”李建成遲疑了一下,道:“本宮會擇機與父皇面談,開誠布公,至于結果如何,就不是本宮可以左右的了。”
陳應大喜,他知道這是李建成能做到的極限了。事實上,李道貞與他的事情,讓陳應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解釋,難道讓陳應跟李建成說,是李道貞給他下了春藥?這事切不論李建成會不會信,可是一旦說出來,李道貞就成為眾矢之的,也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不孝有三,無后最大!”李建成推開門朝著外面邊走邊道:“本宮會向陛下為你請封,只要你拿下函谷關,不論這個山地戰能不能成功,本宮賞給一個公爵!”
陳應再次施禮道:“微臣必定粉身碎骨以報殿下厚恩。”
李建成轉身,搖搖頭道:“死人什么都做不了,本宮也用不著那么多甘愿去為孤死的臣子。函谷關不是決定中原之敗的關鍵,能不能拿下函谷關不重要,能不能訓練出山地戰之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安全的回來!”
陳應感激莫名。
先不說李建成為人如何,至少對自己的這個心意是一般君主所不能的。陳應相信即使將來真正李建成登上皇位,也不用擔心李建成過河拆橋,李建成與李世民兄弟,在胸襟氣度方面來說,都比他們的老子李淵強得太多了。
李建成走了,陳應內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應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那名宮娥抬手就將陳應頭上的進賢冠給摘了,接著又開始扒陳應身上的衣衫。
陳應急急推開宮娥。
看著推開自己,這名宮娥嘴巴一張一合,眼睛里蓄滿了水霧。
宮娥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失落與委屈,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陳應的心又軟了。陳應還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坐懷不亂或者說是柳下惠。只是陳應現在另有要事,現在已經是臘月二十七日的三更天了,也就是說他只有二十六個時辰的時間,必須越往潼關,與左右衛率和左右司御率匯合。
陳應望著掛滿淚痕,無聲哽咽的宮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李三娘!”此時的李三娘感覺非常難受,陳應不像又老又丑的達官貴人,陳應那俊俏的面孔,讓她感覺好像心兒要飛出來一樣。可是這個長得好看的貴族居然不喜歡自己。
李三娘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本是李軌的女兒,作為戰敗帝王的女兒,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短短幾天功夫,她已經被李淵轉手送了三次。先是被李淵賜給李建成,李建成因為魏征多看了她一眼,李建成誤以為魏征看了她,就肯請李三娘送給魏征。
不過,魏征哪里敢接愛李建成的美意,魏征以“家有悍妻,實在是不敢作他想。”為由拒絕了李建成,李建成又將李三娘轉贈給陳應。
相比陳應魏征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可是天知道她又會被送給誰?
由于害怕惹惱了陳應,李三娘不敢大哭,只敢無聲的哽咽著。
陳應有點不知所措,驚訝的道:“你也叫李三娘?”
“奴,姓李,排行三,自然是叫李三娘!”
陳應道:“來人!”
阿史那思摩道躬身道:“請大將軍吩咐!”
阿史那思摩原本在靈州,作為郁孤尼的副將,不過在陳勁勇返回靈州之后,就將阿史那思摩換了回來。陳勁勇擔心陳應身邊沒有可以使喚的人手。阿史那思摩無論忠誠還是身手,都強過梁贊太多了。
“找個人送李三娘回府!”
阿史那思摩躬身道:“卑下遵命!”
李三娘無奈,不過陳應即然讓她回府,這也算是不錯的歸宿了。
阿史那思摩正準備離開輯事房,陳應道:“讓親衛隊準備一下,一刻鐘之后,咱們出發!”
阿史那思摩驚訝的道:“要不要等天亮!”
“不用了!”陳應淡淡的道:“本將軍現在非常累,一沾床恐怕沒有兩三個時辰醒不來。不如在馬車上睡會!”
阿史那思摩有一點非常好,那就是無條件執行陳應的命令,哪怕不懂,也不會追問。
就在李秀寧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翠兒接連推搡著李秀寧。李秀寧睡覺非常警覺,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推門車穿,寒風一涌而入,讓李秀寧的睡意一掃而光,此時,冰冷的路面上,出現一隊打著火把的騎兵,黑衣黑甲,策馬整齊前進,三四百騎后隊伍,除了戰馬偶爾打著噴嚏,全軍鴉雀無聲。
這幾乎是陳應的招牌。
陳應躺在馬車里,用羽絨被裹在身上,舒服的伸著腿,把腦袋靠在羊毛軟枕上。還沒有來得及入睡,四輪馬車就停了。
“怎么停了?”陳應隔著車窗問道。
就在這時,阿史那思摩從外面拉開車窗,表情怪怪的道:“大將軍,這事還得您親自辦,咱們都做不了主。”
陳應順著阿史那思摩手指的方向望著,只見一輛四輪馬車孤零零的停在官道中央,四十八名如同雕塑一樣的劍班甲士拱衛著馬車。
“這不是公主殿下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鎮定、穩住、別出丑、沉住氣,陳應掐著大腿定了定神,探詢的目光掃向另外一邊,自從上次李秀寧因為李道貞的事情暴怒,一個多月都不見李秀寧了,她怎么在這兒?
陳應顧不得車外的寒風,一個激零,趕緊跳下馬車,跑向李秀寧的那輛馬車。
周圍的劍班甲士倒沒有阻攔陳應,陳應來到李秀寧的馬車前,激動語無倫次道:“公主…你…殿下,您…您…怎么…在這兒?”
李秀寧隔著車窗道:“陳大將軍的意思是,本宮不該來這兒?”
“不…不…不”陳應連連解釋道:“公主殿下,您誤會了!”
陳應也不管李秀寧允不允許,拉開車門跳上馬車。
李秀寧卻在這個時候,臉色一板:“誰讓你上來的,本宮與你很熟嗎?給本宮下去!”
陳應雖然不算是什么情場老手,卻也知道女人生氣的時候,話都是反著說的,所以他也厚著臉皮,低著頭拿著案幾上的小銅壺,給李秀寧倒了一杯茶水,溫言勸道:“公主殿下,你先喝口水,再…再接著罵吧。”
李秀寧兇巴巴的目光盯著陳應,聽到這話,反而兇不起來了,終于忍不住哧的一聲笑了起來:“我說你這人吧,真不知道如何說你。”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公主殿下,莫為了我氣壞了身子!”陳應低眉弄眼的道:“公主殿下,您要是不解氣,要打也好,要罵也罷,就是殺了我,我也沒有什么怨言。”
一聲嘆息,李秀寧心中也充滿了無奈。
望著陳應良久:“沙場之上,刀劍無眼,你自己多小心點!”
陳應不由自主的上前握住李秀寧的手,溫言道:“不能執之子手,與子偕老,我怎么舍得死?”
“你…”李秀寧臉上浮現一抹紅潤。
就在這時,李秀寧的鼻子動了一動,伸著腦袋,在陳應的脖子、胸前、臉前嗅了嗅,突然板著臉道:“你身上這是什么味,難道不應該向本宮解釋一下嗎?”
陳應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暗忖怎么忘記了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