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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作繭自縛

  當陳應回到陳府沐浴一番,換上一身新衣的時候。突然接到高文錦的稟告,有貴客到訪。陳應起身來到門外相迎,卻發現太子李建成意味深長的望著陳應。

  “不知太子殿下駕到,有失…”

  “行了,這里沒外人!”李建成抬腿就朝里面走去。

  陳應跟著李建成進入大廳,李建成坐在主座上,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指著陳應:“你…”

  陳應急忙端著一杯茶,遞到李建成面前。

  陳應感覺困惑不已,低著頭,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著李建成。

  李建成嘆了口氣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起身朝門外就走。

  陳應愣在當場,完全摸不清李建成為什么嘆氣。

  不一會兒,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在陳應背后響起。陳應回頭,看到馬三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糊涂了,話怎么亂說?難道不知道君無戲言嗎?”

  陳應更加摸名奇妙:“馬兄弟,你把話說清楚。”

  “你好自為之!”

  馬三寶將一個信封遞到陳應手中。

  “馬兄弟,馬兄弟…”

  陳應連連叫喊馬三寶,可是馬三寶根本也頭也不回的走了。

  此時,陳應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難道說,昨天晚上在兩儀殿內我說了什么?承諾了什么?

  突然,陳應打開信封。只見李秀寧娟秀的字跡顯示上面:“錢三千貫,銀八千兩,銀五百兩,布帛一千一百匹…”

  這是一張禮單。

  按照禮單上面的數目,差不多相當于兩萬五千貫上下。

  李秀寧為什么要送這么一大批錢給自己,難道說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在修建塢堡?

  陳應點點頭,感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自己有多少錢,李秀寧縱然不知道,大體是可以猜測得出來的,萬把幾千貫可以有,可是再多就讓陳應吃力了。

  現在陳應手中有李道貞的五千四百貫,加上武士彟送來的三萬兩銀子,也就是三萬貫,修建塢堡的錢已經差不多了。

  咕咕…

  陳應的肚子叫了起來,陳應這才發現自己很餓,昨天晚上的夜宴陳應吃了不少東西,可是喝多之后,全部吐了,腹中空空如也。陳應道:“文錦,去給我弄點吃的!”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騾馬的嘶鳴聲,十數輛雙駕馬車出現在陳應門口。陳應還以為是馬三寶派人將錢財送來了呢,可是不曾想卻是東宮司令裴矩。

  裴矩上來沒有跟陳應客套,而是讓人將馬車上笨重的大箱子一一卸下來,堆在陳應前院的院里,就再也不管。

  陳應此時手中沒有可用的人手,只要自己過去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嘭”一道刺眼的金光,晃住了陳應的眼,十兩一錠的金子,一箱裝著八十外,兩箱就是一百六十枚,合計一千六百兩金子,陳應急忙打開第三個箱子,嘩啦…滿滿的銅錢,像流水一樣落到地上。

  陳應感覺到事情大條了,接著打開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大箱子,整整二十二口大箱子,全部裝滿銅錢,粗略估計不下七千貫,還有四箱子裝著銀子,也有足四萬兩,一千六百兩金子,相當于一萬六千貫,四萬兩銀子四萬貫,再加上七千貫的銅錢,足足六萬兩千貫。

  陳應的腦袋頓時就懵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有人給他準確的答案。沒有告訴他是怎么回事。

  陳應魂不守舍的坐在門擋上,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靜靜的發呆。

  “砰!”一個沉重的鏈搭扔在陳應面前,滿滿的鏈搭重約百斤,看著這百斤重的銅錢,陳應抬起頭望著許久不見的尤子英。

  尤子英是陳應一起在涇陽血戰的老兵之一,在涇陽之戰后,他被封分配到通陽門當守城副校尉,尤子英并沒有選擇與陳應繼續在沙場上博命,他做這個從七品的守門軍官,感覺非常滋潤。不過尤子英也沒有搬出去,依舊住在陳應府上。

  “我不缺錢,你掙這點錢不容易,拿回去娶妻也好,買點地也罷!”

  、“陳兄弟,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知道你遇到難事了,兄弟我大忙幫不上你,這里有十六貫三百文,全部給你,我本想再借點,湊夠二十貫…”

  陳應莫名奇妙的道:“我真不差這點錢…”

  “陳兄弟,你也別騙我了,整個長安都傳遍了!”尤子英一臉忿忿的道:“皇帝老兒,讓你拿五十萬貫,修長安到函谷關的馳道,別說五十萬貫,就是五百萬貫都修不好,整個長安的人都說陳兄弟要完了…”

  陳應的腦子慢慢有了一些模糊的意識,昨天夜里他與李元吉喝到興起,或許是陳應酒壯慫人膽,又一次親口向李淵提親。

  李淵堅決表示絕無可能。

  陳應提出他可以給大唐每年多制造一千萬斤鋼鐵。

  李淵依舊堅持不妥協。

  陳應提出他可以讓大唐的軍隊戰斗力提高三成。

  李淵同樣不為所動。

  最終連李秀寧也加入跪下替陳應哀求。

  可是李淵依舊拂袖而去。

  李建成、李世民包括李元吉都向李淵求情,李淵依舊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告訴陳應回去等著坐白城郡馬吧。

  陳應自己向李淵提出,他可以為大唐修一條馳道。

  李淵這才勉強同意,但是陳叔達表示國庫沒錢,最多可以拿出五十萬貫。

  直到現在,陳應這才明白,昨天李淵的那場夜宴,其實就是為他專門而設,目的就是引他上當。

  如果陳應腦袋清明的時候,絕對不會自己給自己挖這么一個大坑,可是在醉意上涌的時候,陳應也把牛皮吹破了。

  在這個時代修一條長達四五百里的馳道,難道無疑不亞于后世在青藏高原上修一條鐵路,恐怕代價比后世的青藏鐵路還要高。

  修建馳道與修建鐵路一樣,在平原地區代價稍低,可以穿越山區,需要修大量涵和橋梁的時候,造價更高。而且會高得沒譜。

  真正要修從長安到函谷關的馳道,具體修建費用是多少,陳應并沒有認真的計算過,但是可以肯定絕對不會低。其實,陳應只是自己把自己弄坑里去了,長安到函谷關也好,到洛陽也罷,一直都有完整的水運體系,根本不需要費力的去修建馳道,整個渭河就是最好的水運動脈。

  可是,君無戲言。陳應大話已經吹出去了,事情也沒有了挽回的余地,要么陳應如言制造出一條這么長的馳道,要么陳應就可以等著接受李淵的懲罰。

  陳應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要你多嘴,要你多嘴,事情大條了吧?還真是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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