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皺起眉頭望著紅袖和添香、以及許二娘這三個“心腹”神色凝重的道:“千防萬防,家賊最難防,可是阿郎卻不相信我,我們幾個一定要人臟并獲,把那個小賊捉起來!”
紅袖和添香姐妹拿著寶劍,摩拳擦掌的道:“蘭兒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們姐妹苦練武藝,終于略有小成,只要看到那小賊,我們姐妹一定會給你綁起來。”
許二娘憂心忡忡的道:“要不要告訴梁贊,讓他派幾個親衛?”
陳應晉爵彭城郡公,如今可以擁有三十六名甲士扈從,這個時候,陳府已經有了自己的武裝保衛力量。許二娘感覺前院那些雄壯的甲士,有著莫名的安全感。
蘭兒搖搖頭道:“就那個小丫頭,還輪不到梁總管出手,對付她,咱們幾個就夠了!”
當晚飯過后,許二娘在蘭兒的授意下,支開廚房里的廚娘和雜役。
莫約小半柱香的時間,高文錦東張西望的摸向廚房,不一會兒,小腹微微隆起。
然而,高文錦這個小笨賊估計也是手生,根本就沒有發現暗中有人窺視,許二娘進入廚房后指著吊在竹籃子里的一只鹵道:“少了一只鹵,還有一方熟,兩張面餅。”
紅袖雖然不滿高文錦偷東西,可是一想到她偷的都是食,瞬間聯想到高文錦的瘦弱的弟弟,皺起眉頭道:“她莫不是把這些,拿給她那個弟弟高懷德吃?”
蘭兒搖搖頭道:“不可能,我已經看過了,今天高懷德足足吃了兩碗飯,還有一碗湯,都打著飽嗝了,肚皮也撐得渾圓,再給他吃,也不怕他撐死!”
許二娘道:“莫不如咱們一起去看看她把這些食送給誰?”
蘭兒點點頭道:“可以!”
高文錦出了陳府,一路沿著巷子走出坊門,來到南巷的一個破舊不堪的廟宇前。這間廟宇供奉的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神仙,而是南北朝時期的英雄祖逖,這個廟非常小,只有三間矮小的房間,三間房子中央,有一樽神像,看著樣子像是一名怒目圓瞪,劍拔弩張的將領,只是由于時間太久,塑像上的彩漆早已斑駁不堪。
這間名叫將軍廟的廟宇,沒有廟祝,香火早已斷了,后來成了流浪漢棲身的地方。不過由于屋頂漏雨,四面透風,連流浪漢也不在這間廟宇中棲身了。
高文錦來到漆黑的將軍廟中,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和一截不足五寸長的蠟燭。
蘭兒看著高文錦進入將軍廟中,一會嫉妒的道:“想不到這個豆芽菜,居然還有人愛。”
蠟燭發出微弱的亮光,隱隱約約神像之下躺著一個人。
蘭兒迫不及待想沖進去,回頭借著廟內照出來的弱光,她看到許二娘正向她使著一個禁聲的手指。
蘭兒終于停止掙扎,盯著透過窗欞向廟內望去。
由于高文錦的身子擋著,蘭兒也看不清神像前的人是誰,不過從露出的大腳來看,應該是一個男人。
蘭兒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身體也因為憤怒氣得發抖。在蘭兒眼中,陳府里的所有女人,包括許二娘,都應該屬于陳應一人。除非陳應不喜歡高文錦,將高文錦指派給其他人為妻,否則高文錦絕對沒有權力勾搭外人。
而且還是偷著家里的食物,去養外面的男人。
看了莫約半柱香時間,蘭兒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用力推開許二娘,沖進廟里大吼道:“高文錦,你個賤婢…”
紅袖添香二女嗆啷的拔出寶劍,一左一右拔劍刺向神像前的那個男人。
只是紅袖和添香姐妹手中的寶劍根本刺不下去,就連蘭兒也罵不下去了。
神像前確實是躺著一個男子,不過這個男人的年齡有點大,頭發和胡子都已經灰白,不過這個男人的頭發如同雜草,根本看不清面目,事實上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此殘廢之軀,高文錦除非眼睛瞎了,否則不可能喜歡這么一個人。
這個男人原本狼吞虎咽的吃著鹵,此刻也停了下來,抹著嘴邊的肥油,一臉疑惑的問道:“錦娘,她們是誰?府里的丫鬟?”
高文錦卻嚇得臉如土色,趕緊跪向蘭兒,結結巴巴的道:“蘭兒姐姐…”
“現在如你所愿了嗎?”陳應回頭,看著蘭兒道:“你是準備綁了,還是準備報官?”
“啊!”蘭兒喃喃的道:“怎么會這樣?”
蘭兒告訴陳應高文錦偷羊腿,還說什么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誰曾想陳應和蘭兒,暗中盯著高文錦,卻不曾想高文錦偷羊腿和偷,為的不是自己,而是為高順。
高順是高穎當年收養的四個孤兒,賜姓高,命名為風、調、雨、順。高順最末,當年高穎死的時候,風、調、雨三人皆自盡殉主,唯獨高順活了下來。
如果擁有這么一個家臣暗中照顧,估計高文錦一家早已活不下去了。當高文錦記得三年之前,高順返回長安,從此了無音訊,誰知道居然在置辦家什的時候,意外發現成為乞丐的高順,當時高順被人打得吐血,卻毫無反抗能力。
特別是看著高順隆起的肚子,高文錦這才明白,高順早在三年前已經病了,可是他同樣沒有錢醫治,甚至連乞討的能力都沒有了。
高文錦倒是記得高順,看著高順可憐,從府中偷羊腿和鹵給高順吃。因為高順告訴高文錦,他快死了,已經一年多沒有吃過了,如果臨死前可以吃上,這輩子也沒有遺憾了。
高文錦一聽這話,根本就沒有考慮什么,就躡手躡腳去廚房偷,拿給高順吃。
不過,由于高文錦太過沒有經驗,被人臟俱獲。
高文錦淚眼連連的道:“陳大哥,求求你,別報官,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陳應嘆子口氣道,望著高文錦哭成了淚人,淡淡的道:“月例減半,以儆效尤。”
“啊!”高文錦實在沒有想到陳應居然會這么處置她,這樣處置她,幾乎等于沒有處置。
一點,陳應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陳應暗嘆一聲,不得不佩服上蒼的眼光,什么人善良,什么人惡毒,他老人家都看的一清二楚。
高穎雖然死了,可是高穎的家臣居然為高穎盡忠,拼盡全力照拂高穎的后人,可是高穎的后人為了家臣,甘心為賊。
這個世界真是公平的。只有真心對真心。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陳應很快就感受到了這么一個真理。
自從在葦澤關的時候,葛通就按照陳應的意思打造彈簧鋼。經歷一次一次的失敗,葛通帶著徒弟反復試驗,廢掉了足足上三千斤鋼。三千斤鋼也就是一噸半,在后世并不值什么錢,可是在這個時代,卻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在這個時代,鐵每斤就一百多錢,鋼是鐵的三倍。三千斤鋼鐵相當于九千斤鐵,加上炭和人工費用,在短短兩個月時間內,足足將近三千多萬錢,哪怕陳應不窮,可是三千萬錢也幾乎搬空了陳應的家底。
好在功夫不費有心人,葛通最終還是成功了。
望著面前的彈簧鋼,陳應一次一次吃力的將彈簧按下去,彈簧就快速反復回。
陳應再壓下去,再一次被彈簧反彈回來,足足做了幾十次,陳應卻樂而不憊。
ps:這個月全勤肯定保不住了,沒有辦法,實在抱歉,劇組事情太多了,等會我盡量寫,如果兩點還不出來,就不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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