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本宮來得還真不是時候。”李秀寧雙臂抱著鎏金佩劍,望著陳應玩味的笑道:“沒壞了你的好事吧。”
李秀寧故意把“好事”二字讀音咬得非常重,哪怕陳應再如何不懂女人,也知道李秀寧此刻的心情相當不爽。
“哪有什么好事。”陳應故左右而言其他。
“是嗎?”李秀寧說著,若有若無將目光瞥向陳應的下體。
陳應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盡管陳應與蘭兒還是清清白白,不過,任誰看到他們二人曖昧的姿勢,都是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更何況陳應男性生理特征,異常明顯,下身那個撐起的帳篷,仿佛向她說明,箭在弦上,引而未發。
然而,李秀寧卻沒有打算這么輕意放過陳應:“不請自來,已經唐突,壞了陳將軍的好事。真是罪過罪過。”
陳應硬著頭皮道:“公主殿下,不知前來有何要事?”
“看來還是來得不是時候,本宮先告辭了!”
說著告辭,然而李秀寧卻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
陳應在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李秀寧無事肯定不登三寶殿,直接道:“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
“劉武周南下了!”
“劉武周?”
陳應看過后世的電視劇,依稀記得劉武周是隋朝反王勢力非常強橫的反王之一,曾打敗李元吉、后來劉武周大軍勢如破竹,連敗大唐少太常少卿、并州行軍總管李仲文,又敗左衛大將軍姜寶誼。李淵無奈,命尚書左仆射裴寂為晉州道行軍總管,結果唐軍大敗,劉武周又攻占了李唐的發祥地晉陽,劉武周又派遣宋金剛南下攻陷晉州,進逼絳州(今山西新絳),占據龍門(今山西河津),攻占澮州(今山西翼城)。甚至李淵都驚慌失措,頒發了“賊勢如此,難與爭鋒,宜棄大河以東謹守關西而已”的手敕。
陳應目瞪口呆的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原本劉武周所部,并不足為慮,然而突厥處羅可汗,命莫賀咄設汗阿史那咄苾為處河葉護可汗,如今,阿史那咄苾率領五萬余突厥騎兵,駐扎黃蛇嶺(今山西榆次北),有五萬余突厥作為強援,兵鋒甚盛。”李秀寧道:“朝廷欲派兵支援并州,二郎(既秦王李世民)向父皇建議,欲派郎君為晉州道行軍總管,不知陳郎君意下如何?”
“不行!”陳應幾乎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向李秀寧道:“肯定不行!”
李秀寧疑惑的望著陳應道:“這是為什么?”
陳應不想去晉州道的理由非常多,其中就是如今的齊王,晉州總管二十州軍事李元吉非常不靠譜。李元吉非常喜歡打獵,喜歡命麾下部曲分作兩陣,相互毆打。更讓陳應不能接受的是,敞開府門,到別人家里公然干些淫猥勾當。遇到這么一個不靠譜的李元吉,陳應去了晉州,事實上根本解決不了晉州的危機,而且還會被李元吉死死的限制住。
然而這些理由,如今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給李秀寧提。
陳應該的腦袋急轉,如果不能提出一個讓李秀寧和李淵信服的理由,恐怕陳應不去也得去,除非現在就扯旗造反。
陳應道:“公主殿下可知這靈州境內,如今有多少突厥兵馬?”
李秀寧皺起眉頭道:“有多少?”
“足足二十萬!”陳應鄭重的道:“突厥最精銳的侍衛之士,附離軍三萬余人馬,控弦之士至少十五萬人馬,而且還有一個控制著突厥三個設汗,擁有直屬部曲十數萬人口的可敦義成公主。關鍵是這個義成公主,視大唐為心腹大患,不遺余力的蠱惑突厥上下,進攻大唐。”
李秀寧神色一黯:“居然有這么多軍隊?”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能力收復靈州治下的懷遠城!”陳應裝作苦惱的樣子道:“不是不愿,而是因為實力不夠。其實,我能戰勝突厥四陣,根本不是因為我驍勇善戰,算無遺策,而是因為其中大有隱情。”
“這里面有什么隱情?”李秀寧的好奇心頓時被陳應吸引起來。
“這其中牽扯到了突厥的汗位之爭!”陳應非常清楚,說謊話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突厥的內部矛盾,其實并不是什么秘密。李秀寧清楚,李淵也清楚,李建成同樣也清楚。
李秀寧點點頭道:“難道說突厥的阿史那俟利弗設、阿史那意珍、阿史那易勿真莫都是故意輸的?”
“雖然不是故意輸的,但也差不多。其實沒有陳應,靈州之戰,大唐同樣必勝無疑,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派一頭豬去領兵,大唐一樣可以打贏。”陳應繼續向李秀寧解釋道:“突厥的始畢可汗得了癆瘵,這是不治之癥,始畢可汗自知時日不多,可是他的長子阿史那什缽苾才十五歲,突厥內部不服他的人非常多,為了阿史那·什缽苾可以繼承汗位,始畢可汗,就決定趁著自己還有些時日,就著手為阿史那什缽苾將來繼承汗位掃清障礙。在這個時候,對阿史那·什缽苾登上汗位,最有威脅的還是始畢可汗咄吉世的親弟弟俟利弗設,于是,他派人找上了我,讓我打敗了俟利弗設!”
李秀寧的臉色大變:“你是說咄吉世將俟利弗設布防的情況都告訴你了?”
“其實還不止這些!”陳應苦笑道:“知道郁射設部首領,突厥的“匐”郁孤尼嗎?”
李秀寧道:“就是那個你上書為他請封寧遠將軍的突厥人?”
陳應點點頭道:“不錯,就是他。他其實就是始畢可汗咄吉世的人,當時我只有四千八百名部曲,怎么可能輕易在野戰情況下,打敗俟利弗設的近三萬大軍。當時,兩軍剛剛擺開陣勢,還沒有開打,一波箭雨下去,郁孤尼就在陣前大吼“唐人弩陣好厲害,咱們抵抗不住了,敗了,敗了!”當時后面的突厥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著郁孤尼率領一萬三千余人敗退了下來,還以為前面打了敗仗,從而兵敗如山倒…”
李秀寧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么回事!”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不僅郁孤尼投降了,就連阿史那思摩也投降了我。”陳應接著話鋒一轉:“俟利弗設也不是傻子,他被咄吉世擺了一道,豈會甘心,于是他就在兵敗之后,聯合接連被咄吉世打壓的設汗和貴族,在懷遠城發動了政變,殺死了病重的咄吉世,為了避免突厥內部分裂,他就對外宣稱,始畢可汗咄吉世是死在了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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