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陳應拍拍陳懷仁的肩膀笑道:“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郎君所言極是!”陳懷仁嘆了口氣道:“長安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勛貴多走狗,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
“既然懷仁也不想待在長安,那咱們把這個差使辦好,爭取外派!”陳應突然道:“我想給你商量一件事!”
陳懷仁道:“有啥好商量的,郎君您有事吩咐就是了,我保證給你辦好!”
陳應想了想道:“我知道城中經營藥材鋪子的,多為病患上門看診過,現時抓藥或研磨成散劑,或使病患家屬直接帶回過去煎服。有一些常規病癥,特別要用到散劑的,藥材鋪子會事前研磨匹配好的散劑拿紙包好,有人來看病,拿了藥包就走。軍中傷患,基本上以外敷藥劑為主,咱們可以不可以提前把藥劑配好,需要用的時候,拿一包就用!”
“這個嘛!”陳懷仁沉吟道:“若是在長安城中坐堂,這病情就是因人而宜,差不多的病,有的人需要多下藥,有的人就需要少下藥,這是不同的!不過,外傷用藥,大體差不多,應可行。”
陳應雖然不懂醫術,卻陳懷仁這種說法,肯定是根據病人不同的體質和抗體,進行對癥下藥。就像后世非處感冒藥,有人吃一片就好,有人吃了幾盒都沒有效果,就是因為體質和抗體不同。
“把藥劑制成中成藥!你現在開始琢磨一下,藥劑分為四種,止血外敷藥劑,止血內服藥劑,除火毒藥劑(可以理解為消炎藥)和風寒藥劑。你先把你那個藥鋪里的藥劑,能用的都用上,我讓軍需官找你會帳!你那藥鋪里沒有的藥,列出一個單子,軍需官會專門盡快采買!”
“這個好辦,我現在都可以寫方子!”陳懷仁沖李初七努努嘴,李初七也是一個有眼力勁的,趕緊跑來了給陳懷仁研磨。
陳應伸手攔住了陳懷仁,說道:“現在不要忙著寫方子,等我說完。右衛率現在有一個從八品的醫官,而且還是老得快走不動路了,這兩千多里路,我估計他有命去,沒命回來,所以,我準備讓你成為隨軍醫官!”
陳懷仁不假思索的道:“那行,我把遠橋、初七都帶上!”
“他們都跟著還不夠!”
“不夠?”
“我準備在右率衛成立戰地救護隊,人員初定為兩旅一團的編制!”陳應望著陳懷仁道:“人手你自己去招募,不會醫術也不用怕,簡單的包扎、戰地救護非常好學,咱們可以邊教邊學。”
李初七聽到一個團,眼睛都讓亮,興奮的道:“郎君,師傅當校尉,俺可不可以當旅帥?”
陳應彈了一下李初七的腦袋瓜,笑道:“還沒有想到初七居然還是一個小官迷!”
李初七羞紅了臉道:“俺俺…”
行軍打仗,特別是像陳應這次遠征兩千余里,準備工作需要做得非常多。雖然他只統帥四府十六團共四千八百余名將士,然而這卻不計算輔兵人數。如果計算上輔兵人數,這個數量已經接近了萬人規模。
讓東宮右衛率副率高允文非常搞不懂的是,圣旨下達已經三天,兩日之后全軍就需要開拔,可是右衛率將軍陳應居然連面都沒有露。
高允文乃北齊皇族之后,是屬于漢化鮮卑一支,與漢族高氏并沒有什么關系。不過隨著歷經北周、隋、唐,高允文一族徹底同化,與漢人無異。高允文是渤海人,與前朝四貴之一的高穎是同族。
他在隋朝時為千牛衛司射掌御,這是一個可以跟隨皇帝的高級侍從武官,也是傳說中的大內侍衛,而且高允文還是一個拿著弓箭的侍衛。不過隨著楊廣將高穎削職為民,高允文的這個六品司射官也在大業七年被免掉,不過他大業十三年的時候,重新被啟用,成為了驍果軍御前直后。
后來他跟龐玉投降李唐,被調任東宮右衛率副率。算是升了三級。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高允文和龐玉一樣,都是軍人的楷模。他雖然不滿陳應這種站著茅坑不拉屎的行為。不過,陳應畢竟是李淵頒圣任命的右衛率將軍,他就算不滿,也不敢發泄出來。
十一月二十三日,在陳應接到圣旨的第三天,陳應總算去右衛率的衙門。就在陳應抵達右衛率衙門的時候,東宮右衛率府節堂內,只有高允權一個人。
新官上任,怎么都上迎接一下,可是居然只有一個高允權尷尬的站在廳中。
右衛率府,事實上和后世軍分區一個性質。不府下轄四個府的兵力,還擁有長史、司馬、錄事參軍、記室參軍、司倉參軍、司兵參軍、司騎參軍、司鎧參軍、司禮參軍(相當于軍紀官)等屬官。
右衛率有兩名副率,分別是左副率高允權和右副率何月京擔任。右衛率長史段倫,這位可是大有來頭,他不僅僅是李建成的心腹,同時還是李建成的妹夫,高密公主的夫婿。
陳應望著尷尬的高允權,不以為然的笑道:“看來有人并不高興我過來!”
“高副率,你說是不是?”
高允權訕然笑道:“諸位同僚不知府率虎駕駕臨,我去叫他們!”
“不用麻煩了!”陳應也不是雛鳥,作為右衛率的驕兵悍將們,正想著看自己的笑話。陳應沖梁贊殺氣騰騰的道:“點聚將鼓,三通鼓不至者,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