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聽到這話,不等陳應反應,趕緊朝侯君集使一個眼色。他看中了羅士信與闞棱,正想拉攏二人加入自己麾下,絕對不允許柴紹在這個時候攪局。
長孫無忌拉不住柴紹,不代表侯君集拉不住柴紹。侯君集如今是秦王府少數高手之一。這個小插曲過后,李世民與羅士信推杯換盞,連番暢飲。
陳應自然不甘心自己給李世民做嫁衣,每當李世民提意招攬羅士信,都被陳應故意把話題扯開。
“闞兄弟,你怎么來了長安?”
對于陳應的提問,事實上也是李世民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闞棱是杜伏威的養子,在李淵登基稱帝之時,留守洛陽的元文都等人也擁立越王楊侗即位,也是皇泰帝。杜伏威向楊侗稱臣,被楊侗封為楚王,東道大總管。李世民心中暗忖,難道說王世充不容杜伏威,與杜伏威交惡,杜伏威也有意聯唐攻鄭?事實上李世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闞棱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道:“父帥讓我來長安…”
楊侗就是王世充手中的一個傀儡。就在王世充戰勝宿敵李密之后,勢力膨脹,他的野心同樣膨脹,這個時候,他想統一隋朝所有的山頭,于是這個控制著江淮八郡七十二縣,擁兵十余萬的杜伏威,就成了王世充的眼中釘肉中刺。楊侗身為傀儡,為了活命,只得按照王世充的意思,下旨讓杜伏威入洛陽覲見。
當杜伏威接到楊侗的圣旨后,立即感覺到了這封圣旨中暗藏的殺機。只要他去了洛陽王世充的地盤,肯定會成為人質,江淮軍從此以后也會姓王不再姓杜。杜伏威與輔公佑商議,決定做出兩手準備。
既一邊與打著楊侗旗號發號施令的王世充虛偽與蛇,一邊派闞棱和王雄誕入使長安,準備聯唐攻鄭。闞棱來到長安后,偶遇陳應擺流水席,本著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的原則,帶著使團成員,前來混吃混喝。
當看到羅士信出言挑釁時,忍不住出手。
李世民聽到這話,內心忍不住狂喜。有東有瓦崗李密合作,東南有江淮杜伏威,三家聯手攻打王世充,事情就成了一半,一旦占領洛陽,大唐的戰略安全就可以得到極大的改變。
李世民看得出來,魏征對他不假顏色。以李世民的腦袋,很容易想得出來。對于魏征這樣的人來說,貴不可言的秦王,事實上反而沒有半點吸引力。
作為一個一品親王,秦王可以給魏征的東西,實在有限。他只有五品以下官員委任的權力,然而一旦打上秦王府的標簽,對于日后的仕途而言,不僅不是助力,反而是致命的阻礙。
在唐初不比唐末,開府建衙的權力,目前還只有太子一人擁有。大唐以武立國,只要擁有足夠的功勛,就可以得到賞賜,現在他已經貴為尚書令,官職已經升無可升。他已經是一品親王,爵位同樣也升無可升。那么有功卻不能不賞,唯有獎勵他開府建衙的權力,只要擁有開府建衙的權力,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招募文武屬臣。到時候就可以慢慢積攢起與李建成一較長短的本錢。
想到這里,李世民反而坐不住了。
招募到十個八個羅士信,對于秦王府而言,只不過多了一個能打的將領。一人匹夫之勇,私下切磋還有點用處,在兩軍對壘過程中,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哪怕把武功練到極致,面對玄甲鐵騎的沖鋒,也只有狼狽而逃這唯一的下場。
現在最關鍵的是反而是爭到攻打王世充的統兵大權。一旦打敗王世充,他就可以建立自己的班底。
“陳將軍,本王還有些許小事,就不在貴府嘮擾!”
李世民向陳應告辭,陳應正巴不得李世民趕緊離開了。不過面子上陳應也做得實足,再三真誠的挽留。
秦王李世民和秦王府一眾人員走后,陳應與羅士信、闞棱的心情倒沒有受到影響,依舊開懷暢飲。
李建成在后院跟魏征如何商談的什么,陳應并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不過看著魏征在跟隨李建成離開的時候,眉眼間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喜悅,陳應很自然的猜測到,魏征的任務應該完成的不錯。
羅士信闞棱先后與陳應告辭之后,李建成倒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拉著陳應顧左右而言其他,閑扯了一大通,直到陳應的耐心幾乎耗盡之后,李建成這才遮遮掩掩的向陳應問道:“陳將軍,對于突厥人怎么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話已出口,陳應立即就后悔了。
然而陳應的擔心似乎是多余的,李建成并沒有在意陳應的話是不是有失偏頗。李建成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道:“是啊,突厥狼子野心,自我大唐立國之初,已經三次犯境,若無突厥支持,梁師都,何足道哉。陳將軍,若爾部支援靈州幾日有無困難?”
“靈州?”陳應雖然不清楚靈州具體在哪兒,卻知道大體靈州就是在后世寧夏境內,寧夏到西安少說也有兩千里,而且山路崎嶇,即使是火車,足足要十幾個小時,在秦嶺之中,火車都無法提速。
“這個…臣也不知道!”陳應硬著頭皮道:“天有不測風云,這一路兩千余人,不可測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是啊!”李建成嘆了口氣道:“靈州遙遠,道路不便,可是靈州如今局勢危急,若無支援,靈州則會生靈涂炭?可是要想支援靈州,如今大雪封路,談何容易啊。”
“太子殿下,要支援靈州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若物資充沛,臣有把握在一個月內率部抵達靈州!”
“哦!”李建成興奮的道:“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