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還以為蘇護會勃然大怒,然而事實上陳應是小看了蘇護的城府。蘇護一臉老臉,古波不驚,神色肅然。“陳郎君教訓的是!”
蘇護的表現,這讓陳應有一種一拳砸在棉花的感覺。可是陳應卻沒有想這么輕易的放過蘇護,畢竟平陽公主的虎皮,可沒有那么容易扯的。
“蘇府君,咱們還有一筆帳還沒有算呢!”
“陳郎君。”蘇護期期艾艾的道:“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豈敢豈敢!”
“你害得老子損失千貫!”陳應淡淡的笑道:“蘇府君也是聰明人,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的仇,向來不過夜,你知道怎么做吧!”
蘇護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不送!”
陳應轉過身子,卻見李秀寧舒服的躺在屋中的軟床榻上,紅袖和綠珠二人則低眉順眼的復式著李秀寧。陳應也分不清到底是綠珠還是紅袖跪坐在案前,神態端莊的煮茶,另外一人則為李秀寧輕輕揉肩,李秀寧還露出非常舒服的神情。
陳應經過此時,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只要是無權無勢,哪怕夾著尾巴做人,同樣也會禍從天降。
狼要吃羊,從來不會顧忌羊的感覺,也可以找出無數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陳應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吃羊的狼,而非任人宰割的狼。
陳應沒有進屋,三步并作兩作沖到院中,伸手探在躺在地上的蘭兒鼻間,發現蘭兒氣弱游絲。陳應抱起躺在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蘭兒,沖陳懷仁大吼道:“懷仁,快來救人!”
趙遠橋和李初七趕緊跑到前院的廂房,將陳懷仁的藥箱和針囊取來。
陳應輕輕將蘭兒放在床上,讓開身子讓陳懷仁為其診治。
陳懷仁伸手搭在蘭兒的脈搏上,閉目沉思,好半晌,陳懷仁悠悠嘆了口氣。
陳應心中一緊,急道:“怎么樣?”
陳懷仁道:“蘭兒姑娘性命無礙,不過此番折騰,也傷了本元。”
陳應最擔心的還是蘭兒的手原本那雙纖纖玉指,已經扭出成詭異的弧度,就算陳應不懂醫術,卻也清楚蘭兒的手指骨頭全斷了。對于一個年方二八的女子來說,雙手殘疾,日后的生活,肯定一片慘淡。
陳懷仁道:“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陳應知道他也不能強人所難,如果在后世像蘭兒這種傷,手指應該沒有大礙,就算手指斷了,也能接上,關鍵是現在沒有那個條件。
“你盡管治,需要用什么藥材,不用考慮錢!”
說出這句話,陳應更如刀絞,心更如滴血。
“鐺鐺!”輕輕叩門聲響起。
陳應回頭,卻見梁贊道:“太子殿下駕到,郎君快去迎駕!”
陳應帶著梁贊快步來到中門,陳府中門大開。
陳府十數名仆役已經井然有序的跪著,陳應來到門前,開始糾結起來。
“跪呢,還是不跪?”
陳應在后世除了過年的時候,向父母長輩下跪之外,還從來沒有跪過任何人。但是,太子是國之儲君,一人之上,萬萬人之下,除了皇帝之外,包括親王在內都必須向他下跪。
在右率衛勛二府的軍營中,陳應還可以效仿周亞夫細柳營的故智,應付過去。
可是現在他還真沒有辦法。
陳應遲疑之中,太子的車駕已經來到視線之內。
只聽東宮常侍高唱:“太子殿下駕到,寧遠將軍、右率衛勛二府折沖都尉陳應接駕!”
陳應無奈之下,掀起袍子,單膝下跪。不過陳應心中學著阿Q卻默默想著:兒子跪老子。
“臣應恭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李建成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來,朝著陳應微微一笑,伸手虛撫:“陳愛卿免禮平身!”
陳應迫不及待的起身:“太子殿下駕臨陋宅,鄙府蓬蓽生輝。”
李建成上前輕輕拉起陳應的手。
陳應雖然清楚,牽手在這個時代算是禮遇,表示東宮太子李建成對他的重視,然而陳應心中卻下意識的感覺一陣惡寒。如果是被一個美女牽扯手,陳應會感覺很幸福,可是被一個男人牽著手,哪怕李建成還算一個帥哥,陳應仍下意識的感覺菊花一緊。
李建成仿佛沒有看到陳應的目光中露出的惡意和不滿,而是興致勃勃的打量著這座宅子。李建成道:“這座宅子似乎前隋禮部侍郎的許善心的府邸吧?”
陳應道:“殿下真知灼見,明見萬里!此宅原來正是為許禮郎所用。”
李建成不可置否的點點。陡然間,他發現了平陽公主的侍衛們,正在拱衛著府邸的后院。
李建成疑惑的問道:“平陽在府上?”
陳應期期艾艾的道:“回稟太子殿下,平陽公主半個時辰前來的。”
陳應趕緊將李建成帶到正堂的前廳。
不過東宮右御率衛的侍衛們還是非常盡職盡責的將這座莫約小三百坪的客廳,從里到外搜查了一遍。
李建成緩緩坐在主座上,反而忘記了自己所來的初衷,滿腦子里的都是平陽公主。平陽公主明明在陳應府上,卻不來見駕,這于情與理都說不通。他雖然第一次來到陳府府上,不過在這個時代的院落格局,大致如此,平陽公主府侍衛拱衛的院落,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寢室、浴室。
哪怕他身為太子,也不會輕易去哪個大臣的后院。平陽公主卻偏偏進入了陳應的后院,不得不讓李建成誤會平陽公主與陳應的關系。
李建成仔細的打量著陳應,陳應的皮膚白皙,閃爍著如同羊脂一般的溫潤光澤,高挺的鼻梁,深邃而猶豫的眼神,讓李建成都有點失神。
陳應的外表,不僅對美女有著莫名的殺傷力,就連男人也會被其深深吸引。
李建成腦袋突然冒出一個非常荒誕的想法。
李建成突然回想起當初李秀寧不遺余力的推薦陳應,頓時李建成內心里掀起的驚天駭浪。
“難道是…”
現在只是初唐,大唐的社會風氣還沒有中唐那么開放。公主和貴婦養面首,或是偷情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并不多見。
李建成望著陳應的目光有點不善了。
如果真如他猜測那樣,這將是皇室里的最大丑聞。
PS:非常感謝,三千狼同學的打賞。還是熟人,終于破了本書打賞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