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望著許敬宗道:“你的四個粗使丫鬟,就包括她們兩個嗎?”
許敬宗淡淡道:“當然不包括啊,她們啊,姐姐叫綠珠,妹妹叫紅袖,都是敬宗準備送給封倫封舍人的!”
聽到這話,綠珠和紅袖二女小臉頓時嚇得煞白,就連平時信心拈來的煮茶之法,也是連連出錯,看得許敬宗直皺起眉頭。
許敬宗看著陳應的心,似乎被綠珠、紅袖姐妹吸引住了,頓了一頓道:“若是陳郎君,愿替敬宗舉薦給平陽公主殿下,她們可以送給陳應郎君!”
陳應還沒有來得及張口,馬三寶隨即就按住了陳應的手,示意陳應不要答應。
陳應雖然知道平陽公主,其實不像太平公主一樣熱心政治,如果真要許敬宗舉薦給平陽公主,平陽公主還真不一定愿意摻合這事。
可是綠珠、紅袖這一對極品姐妹花,陳應卻不舍讓許敬宗送給封倫。
陳應不知道封倫是誰,但是能做到中書舍人這樣中樞官員,至少也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一對好白菜,會被豬拱了。
想想將要發生的事情,陳應心中就一陣心塞。
“官迷,為了當官無所不用其極!”陳應默默在心里給許敬宗打了這么一個標簽,突然陳應腦袋一轉,一道靈光浮現在腦袋中,頓時陳應有了主意。
陳應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許先生要入仕大唐,正苦于沒有晉身之資?”
許敬宗被陳應一語道破心事,卻沒有什么尷尬,反而淡然的點點頭。
陳應道:“以許先生之見,將紅袖、綠珠二位送與封倫封舍人,會封一個什么官?”
許敬宗道:“許某文不定安邦,武不能定國。愿為大唐一捉筆小吏便心愿足矣!”
要說許敬宗,其實他一生都是一個悲劇。
入幕秦王府,身為十八學士之一,地位非常尷尬。
入幕李密,地位依舊尷尬,他謀不及魏征、徐世績、武不及秦瓊、程咬金、單雄信、羅士信,論起忠不及王伯當、邱瑞。
在這個時代,許敬宗要出身沒有出身,要名氣沒有名氣,要想投靠一個新老板,必須有拿得出手的業績。
偏偏此時許敬宗還真沒有可以拿出手的成績,這場跳槽的結果如何,他許敬宗也心中沒有底。
陳應道:“陳某倒可以送給許先生一個晉身之資。不過嘛…”
陳應的潛臺詞就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我萍水相逢,肯定要拿下相應的報酬。
許敬宗聞言眼前陡然一亮。
許敬宗如果再聽不出程默的意思,就不是許敬宗了。
許敬宗正苦惱著自己投奔李唐沒有可以拿得出手晉身之資,靠賄賂封倫,畢竟不保險,山東七貴,關隴貴族,隨便一家拿出百萬錢財輕而易舉,許敬宗就算竭盡所能,不過可以弄到一千余貫,這點錢聽上去不少,可是在世族門閥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錢。
現在聽到陳應愿送他一個晉身之資,豈不讓許敬宗欣喜若狂?
當然,許敬宗早已看出陳應看上了自己的宅子,加上眼睛一直若既若離,依附在綠珠、紅袖姐妹身上,許敬宗若是不知道陳應所想,許敬宗這些年都算白活了?
許敬宗起身,指著茶室轉了一轉,沖陳應微微笑道:“若是陳郎君解敬宗所急,此間房屋,連同蘭兒在內,共十一人全部送給陳郎君!”
陳應微微一笑,沖馬三寶道:“馬將軍,能否為陳應解疑?”
“咱們兄弟,誰跟誰啊!”馬三寶道:“陳兄,但說無妨?”
陳應道:“大唐騎兵,在同等人數的情況下,與西秦騎兵正面對陣?勝負會如何?”
“自然是勝多敗少!”
馬三寶老臉一紅,他豈有滅自己家威風,長敵人志氣的道理。不過事實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論騎兵對戰,西秦軍還真是強過唐軍不止半點。
無論是西秦薛舉、還是宗羅睺都是騎兵高手,除非李世民麾下的玄甲騎兵,還能與西秦騎兵打得不分伯仲,一旦是其他各府的普通騎兵,基本上十戰九敗,沒有對方一倍的人數優勢,根本不可能打敗西秦軍。
陳應道:“若是有我有辦法,提升唐軍騎兵三成的戰斗力,你說陛下會賞我一個什么官?”
“什么官不官的不好說!”馬三寶道:“封個爵位都有可能!”
此時,許敬宗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陳應道:“這個晉身之資,許先生感覺如何?”
許敬宗迫不及待的將房契,和蘭兒、綠珠、紅袖等十一人的賣身契一股腦的塞到陳應手中。
陳應當初在涇陽的時候,發現平陽公主和其麾下騎兵都是平鞍和單邊馬鐙,在這個時候,唐朝騎兵的馬鐙,只是上馬的作用。(有資料說是十六國時期發明了雙邊馬鐙,本書根據情節需要,設定為沒有!)
最早的馬鐙是單邊的,隨著時間的發展逐漸演化成雙邊,進一步解放騎乘者的雙手,它的出現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歷史。
馬鐙最大功能是可以解放雙手,騎兵始可以靠雙腳控制平衡在馬上沖、刺、劈、擊,大大提升了騎兵戰斗力,并可能依此擊敗歐洲人。
馬鐙是人類歷史上一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發明。
確實,馬鐙發明以后,使戰馬更容易駕馭,使人與馬連接為一體,使騎在馬背上的人解放了雙手,騎兵們可以在飛馳的戰馬上且騎且射,也可以在馬背上左右大幅度擺動,完成左劈右砍的軍事動作。使騎兵的戰略地位大大提高,也使世界戰爭史大為改觀。
而在此之前,騎兵騎在馬背上飛馳射箭時,必須減速或者下馬拉弓射箭,交戰雙方在馬背上的格斗中,也不能竭盡全力大幅度擺動,否則會失去平衡而落馬。馬鐙的發明,就使騎兵的雙腳有了強勁的支撐之點。
高橋馬鞍與雙邊馬鐙的配合,就是讓騎兵入門降低了,普通沒有接觸過戰馬的漢人,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騎馬,讓漢人在騎兵方面可以大批量生產騎兵。
偏偏高橋馬鞍也好,雙邊馬鐙也罷,幾乎沒有什么技術含量。陳應倒是可以把這個技術供獻出來,為自己謀一個官職,關鍵是他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
一個剛剛年過十六歲的少年,就算擁有再大的功勞,恐怕也不足以賞賜官爵,還不如將這個創意,送給許敬宗,為自己謀一個大福利。
當馬三寶跟著許敬宗自萬年縣縣衙將許敬宗的宅子和仆人全部過戶之后,馬三寶就回到了平陽公主府。
平陽公主看到馬三寶回來,就問道:“你昨夜又出去鬼混了?那種地方以后少去,萬一染了臟病,有你受的,哎,早該成個家了!”
“公主殿下教訓的是!”
馬三寶道:“末將昨夜徹夜未歸,還真不是出去鬼混了,末將跟陳總管去喝酒了!”
“哦!”李秀寧腦袋中不自覺的浮現陳應那俊俏的面容,特別是陳應那雙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憂郁氣質眼眸,仿佛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馬三寶沒有發現李秀寧的異常,自故說道:“公主殿下,您不知道,陳應那賊小子,實在是太壞了,他用雙個鐵圈一塊破木頭,不僅換了一套大宅子…”
“你說什么?他豈可如此放浪?”
李秀寧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失態。
“你混蛋”
“賤坯子,下流,卑鄙…陳應我要殺了你!“
馬三寶簡直是目瞪口呆,他居然發現李秀寧此時居然暴發了,隨手抽出配劍,將花圃中的花花草草,砍得七零八落。
馬三寶不知道此時還沒有發明吃醋這個詞,否則他一定會聽出李秀寧話語中還帶著濃濃的醋味。
李秀寧愛花如命,可是此刻,她的花圃卻被她砍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