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紛飛,窗內卻是溫暖如春,這是一艘飄在曲江池上的畫舫,張縱與太平、寧兒、婉兒四人坐在桌前,桌子上熱氣騰騰的火鍋,四人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雪景,一邊吃著美味的佳肴,時不時張縱講幾個趣聞和笑話,也惹得三女笑個不停。
今天下雪,偏偏曲江池還沒有凍上,這可是曲江池難得的美景,所以太平也把寧兒約了出來,幾人泛舟湖上,玩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幾人都餓了,這才把帶來的火鍋擺好邊吃邊聊。
等到吃完飯后,太平又拿出一副麻將,雖然張縱覺得在這么好的雪景里打麻煩有些煞風景,不過再好的美景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反倒是麻將越打越精神,所以他也很快投入到麻將牌的懷抱之中。
一直玩到天將晚,外面的大雪非但沒停,反而下的更大了,于是四人乘著馬車,直接從甬道回到家中,寧兒的馬車也停在這里,不過因為雪太大,張縱和太平都不放心寧兒一個人回去,于是張縱就親自乘車送她。
回去的路上,寧兒很自然的依偎在張縱的懷里,兩人靜靜的誰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只聽寧兒忽然“噗嗤”一笑,這讓張縱也有些驚訝的低下頭看著她問道:“你笑什么?”
“我在想,現在太平肯定在吃醋!”寧兒捂著嘴笑道。
“你怎么知道她在吃醋?”張縱聞言卻感覺有些好笑的問道。
“我當然知道!”只見寧兒這時十分自信的挺直身子,小臉上也帶著笑容道,“難道世兄你沒發現,這段時間太平雖然經常約我出來,但卻很少給咱們兩個獨處的時間,而且有時你和我說話時,我都能看到太平臉上泛起的醋勁!”
張縱聽到這里也是一愣,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他和寧兒第一次在北苑幽會時,太平一直都沒有打擾他們,可是后來她卻經常以各種借口出現,特別是最近幾次,只要寧兒出來,太平就全程呆在張縱身邊,幾乎不給他和寧兒獨處的機會。
“明白了吧,其實我也能理解太平,畢竟看著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子相處,肯定會十分難受。”寧兒說到最后也嘆了口氣,她雖然和太平約定要共侍一夫,但三人間到現在還是一筆糊涂賬,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三人會走到哪一步?
張縱也理解寧兒心中的想法,當下再次將她抱在懷里,過了片刻這才忽然開口道:“不如…我找個時間和長公主談一談吧!”
“不行,母親現在不知道倒還罷了,但如果讓她知道我們之間荒唐的約定,肯定會再次逼我嫁人的!”寧兒聽到張縱的話卻立刻搖頭道。
之前城陽長公主就準備為寧兒物色夫婿的人選,但寧兒卻寧死也不同意,最后城陽長公主也拿她沒辦法,只得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是也不能一直這么拖下去,而且我擔心…”張縱說到最后也皺起眉頭,寧兒這么頻繁的與太平交往,以城陽長公主的精明,說不定早就起疑心了。
“不會吧,我已經很小心了,而且我娘應該想不到太平會約我和世兄你相見吧?”寧兒聽到張縱的話也立刻說道,只是語氣中也帶著幾分不自信。
“這可說不準,不過想要瞞過長公主的眼睛,卻實在太難了。”張縱這時也苦笑一聲道,城陽長公主可是寧兒的母親,正所謂知女莫若母,寧兒的那點心思,說不定早就被城陽長公主給看透了。
“那…那怎么辦?”寧兒聽到這里也有些慌了手腳,她還沒想好該怎么和母親坦白自己和張縱、太平三人間的關系。
“所以我才說要去找長公主聊一聊,這件事你和太平都不方便出面,還是由我來吧,到時長公主是打是罵我都認了!”張縱這時也面色堅定的道,遇到這種事情,他不能躲在女人的后面,所以還是由他出面更好一些。
“可是…”寧兒想到自己母親火爆的脾氣,卻不禁再次擔心起來。
“放心吧,我既然敢去找長公主,當然有一定的把握,而且也并不是馬上要去見她,而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我相信只要我夠真誠,肯定能夠打動長公主的!”張縱也看出寧兒在擔心,于是再次開口勸慰道,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是說給寧兒聽,他自己卻也根本不相信。
就在說話之時,馬車也忽然緩緩的停了下來,張縱打開車窗看了一下,發現這里已經距離長公主府不遠了,只要再往前走個百步左右也就到了,而外面的雪花依然下的很大,地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路上的行人也沒有幾個。
“要到家了,天也快黑了,寧兒你快回家吧!”張縱看了看外面的雪景,隨后這才對寧兒道,他們乘坐的是寧兒的馬車,后面跟著張縱的馬車,所以張縱需要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寧兒聽到張縱要走,臉上也露出不舍的神色,甚至雙手抱著他不肯撒手,畢竟他們難得有獨處的時間,可以說一些悄悄話,可是時間過的太快了,感覺就好像才過一小會,時間就沒有了。
張縱也同樣不舍得與寧兒分開,但沒辦法,如果寧兒回去太晚,可能會受到長公主的責罰,所以他低下頭親了親寧兒的額頭,而寧兒也十分的懂事,這時也輕輕的松開了手,然后張縱下了馬車,目送著寧兒的馬車進到長公主府后,他這才嘆了口氣。
“回去吧!”張縱這時對車夫吩咐道,不過腦子里也在想著剛才與寧兒的對話,特別是想到要與長公主攤牌這件事,更讓他倍感頭痛,不過有些事情總歸還是要去做的。
當下車夫調轉馬頭,然后準備回府,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忽然只見旁邊的小巷子中忽然竄出另一輛馬車,隨著車夫“吁”的一聲,這輛馬車竟然擋住了張縱他們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