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兄弟被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傍晚的時候,狄仁杰也特意跑了一趟,告訴了張縱許多關于這件事的內幕,也解開了張縱心中的一些疑惑。
就像之前張縱猜測的那樣,武三思藏的那些甲胄并不是李弘栽贓給他的,真的是他自己藏的,不過武三思倒不是真的想謀反,只是單純的喜歡收藏甲胄,事實上這在貴族圈并不少見,許多人都有各種各樣的收藏癖,喜歡收藏甲胄的人同樣不少,甚至有些人收藏的甲胄比武三思還要多。
這種愛好雖然違法,但平時民不舉官不究,也根本沒有人在乎,但這次卻被李弘抓住了把柄,而且李弘給武三思定的罪名正是最嚴重的意圖謀反,現在正在大理寺審問,只要把罪名定下來,估計他們兄弟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然了,給武氏兄弟定罪其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從武氏兄弟口中審問出那個幕后策劃者,也就是明崇儼的名字,只要他們指證明崇儼,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明崇儼抓起來,到時兩個案子一起審,一個也別想跑。
張縱對這些事情雖然關心,但并不打算再插手,畢竟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他發揮的地方,交給其它人完全沒問題,而且他也不太喜歡參與到這些具體的事務中。
第二天一早,薛紹夫婦帶著薛寧兒來到張縱家中,昨天他們就已經約好了,今天要出去游玩,不過當時薛紹卻沒有說去哪里,張縱反正去哪都行,一切讓薛紹安排,所以他帶上婉兒也坐上馬車。
“世兄,咱們今天去城外獵野鴨怎么樣?”薛紹這時興奮的拍了拍身邊的弓箭道,張縱這時才發現,馬車上準備了幾副弓箭,看樣子薛紹早就計劃好了。
“好,不過我可不怎么會射箭。”張縱也點頭道,不過他真的沒射過箭,只是看別人射過幾次,而且弓箭這東西必須花時間和精力去練習,所以他怕到時會出丑。
“世兄不必擔心,嫂子家那邊的莊子有個野鴨灣,里面全都是野鴨,到時胡亂射都能射中!”這時旁邊的薛寧兒也笑著開口道,她今天一身的獵裝打扮,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英氣,緊身的獵裝也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線,看起來活力四射。
“那就好,不過到時如果我射不中的話,你們可不要笑我!”張縱聽到寧兒的話也哈哈一笑道。
“怎么會,如果世兄不會射箭的話,到時我教你,以世兄的聰明,肯定一學就會!”薛寧兒這時再次嫣然一笑道。
聽到寧兒要教自己射箭,張縱雖然感覺有些意外,但也沒有拒絕,而是笑著答應下來,隨后他們幾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馬車出了城,然后來到長孫家在城外的莊園。
這里張縱以前來過,就是當初長孫元怡修建溫室大棚的時候,他還來過這里指點他們修建,當時的長孫家還沒有從落魄中走出來,可以說過的十分寒酸,連莊園中的別院都是一片破敗的景象。
現在幾年時間過去了,溫暖大棚的技術雖然已經流傳了出去,但長孫家這里卻已經成為長安城外最大的大棚基地,每年冬天時,這里出產的蔬菜幾乎能供應小半個長安城,畢竟他們的大棚規模大,成本自然也能降低一些,供應的蔬菜品質也有保證,所以許多人家都成為這里的固定客戶。
不過現在天氣比較熱,大棚的生意并不怎么好,所以許多大棚都沒有種東西,這并不是長孫家的佃戶懶,而是為了養地,畢竟種菜是十分消耗肥力的,所以為了讓蔬菜在冬天長的更好,其它季節就要給土地施肥并且休耕。
很快馬車進到莊子里的別院,當初張縱來這里時,整個別院只是大概的修繕了一下,甚至都不能居住,但現在別院卻變了個模樣,不但煥然一新,而且門口也有奴仆在等候。
下了馬車后,幾人先進到別院休息了一下,畢竟城外的路實在太差了,顛了一路讓人難受,等到喝了一壺茶后,幾人這才拿著弓箭來出了別院,野鴨灣其實就是一個河灣,只不過平時有許多的野鴨生活在這里,所以才有了野鴨灣這個名字。
張縱他們剛靠近野鴨灣,就聽到水中的蘆葦叢中傳出一陣陣的鴨叫聲,而當他們靠近時,只見河面上到處都是浮在水面上的野鴨,這些野鴨一邊悠然自得的劃著水,一邊時不時把頭伸到水里吃著魚蝦,一個個都養的肥肥胖胖的,看起來并不比家養的鴨子小。
當下薛紹讓人把弓箭取來,然后各自挑了一把,張縱不懂得弓箭,最后還是薛寧兒替他挑了一把,他拿在手里試了試,感覺還不錯,至少拉開不怎么費力、
隨后張縱又拿了筒箭,然后四人分散開來,各自占了一個位置,張縱抽出箭搭在弓上,然后緩緩的將弓拉來,并且像別人一樣瞄準了一只河面上的野鴨,隨后猛然松開手指。
然而讓張縱沒想到的是,他手中的箭竟然沒有射出去,而是從弓弦上滑開了,結果導致箭直接落到地上,這讓他也是臉色一紅,趕緊打量了一下周圍,結果發現薛寧兒正捂著嘴巴偷笑。
“世兄我來教你吧!”薛寧兒倒是十分大方,這時也主動上前再次提議道。
“這個…好吧,那就有勞寧兒你了!”張縱猶豫了一下也點頭道,他還是小看了射箭,以前他覺得射箭無非就是把箭搭在弓上然后射出去,但真正的上手時才發現,射箭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是一個技術活,沒有人指導還真不容易掌握。
當下寧兒充當了張縱的箭術老師,不過她并沒有急著讓張縱射箭,而是教給他一些射箭的技巧,這些東西說實話并不難,但想要完全掌握也并不容易,張縱試了幾次,好不容易把箭射出去了,但卻沒有任何的準頭而言,這讓張縱也有些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