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一直不停的報怨自己的老婆長孫元怡,其實他們兩人并沒有什么大矛盾,只不過是一些生活習慣上的差異,再加上長孫元怡精通能干,將整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博得整個長公主府的喜歡與尊重,連城陽長公主和薛寧兒都站在她那邊,這讓薛紹心里也更加不平衡。
張縱做為朋友,也根本幫不上什么忙,畢竟這種家務事也不方便外人插手,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做一個傾聽者,等到薛紹自己說累了自然會停下。
“對了,你們成親的時間也不短了,什么時候打算要孩子?”張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于是打斷了薛紹的抱怨問道。
“還要孩子?我現在都不想回家了,如果有了孩子豈不是更糟心?”薛紹聞言卻再次氣乎乎的道。
“話不能這么說,你和元怡本來就沒什么大矛盾,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說不定有了孩子后,這些問題就不是問題了!”張縱卻是笑著開口道,像薛紹這種情況,有個孩子反而是好事,不過這也只適合這個時代,后世他可不敢勸人生孩子。
薛紹聽后也認真的考慮了一下,似乎真的把張縱的話聽進去了,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道:“我倒是想生,可是生孩子這種事也不受我們的控制啊,其實我娘也一直催我們,甚至還經常給我們熬各種難吃的藥,但現在元怡的肚子就是沒動靜,我也沒辦法啊。”
“生孩子這種事可不能只靠元怡一個人,之前我早就和你說過,這種事男女都有責任,不過你們也不要太著急,畢竟你們才成親一年出頭,而且年紀也不大,以后有得是時間。”張縱聞言也急忙開口道。
這個時代有一種主流意識,就是生不出孩子時,會把責任怪在女人身上,張縱真怕薛紹也這樣想,萬一因此把責任怪到長孫元怡身上,肯定會影響他們夫妻的感情,這可就不是小事了。
“世兄放心,當初你給我們講的東西我都記著呢。”薛紹聽到張縱的話也立刻一笑道,以前張縱給他們講過許多雜學,其中就有一些醫學常識,他當然知道男女生孩子是怎么一回事,甚至還主動給長孫元怡科普過。
“你記得就好,另外我覺得元怡也并不是想管束你,而是真的為你著想,你也要多體諒一下她,夫妻之間只要能做到互相體諒,矛盾肯定會少掉大半。”張縱最后再次開口勸道。
“嗯,世兄的話我記下了!”薛紹這時的氣也消了,當下也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過說到這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再次開口道,“對了,再過兩天就是寧兒的生日,世兄你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
“早準備好了,而且她肯定會喜歡!”張縱神秘的一笑道,薛寧兒也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平時為了避嫌,她也很少再來張縱這里了,不過逢年過節的,她還會讓薛紹請張縱過去,至于她的生日,更是提前幾個月就和張縱約好了。
“什么禮物,能不能讓我看看?”薛紹聞言也立刻好奇的追問道,張縱每次準備的禮物都可以說是別出心裁,比如去年薛寧兒生日時,張縱就送了一種會噴火花的煙花,晚上點燃時整個長公主府都轟動了,到現在寧兒還經常提起,可惜張縱只做了一次,后來再也沒做過。
“這個嘛…暫時保密,等生日那天你就知道了!”張縱故意打了個哈哈道,他知道如果告訴薛紹,以對方的性子,肯定無法保密,到時就達不到驚喜的效果了。
“小氣!”薛紹看到張縱不肯說,當即也有些不滿的道,不過張縱卻根本不在乎,他這次可是準備給薛寧兒一個大驚喜。
又聊了片刻后,薛紹這才起身告辭,張縱也站起來送他離開,隨后張縱就鉆進了自己的書房里,他給薛寧兒準備的禮物就在這里,而且一次還做了好多個,主要是這東西成功率不高,所以只能多做幾個,總歸會有成功的。
第二天一早,張縱也邁步來到芙蓉苑,因為今天有他的課,雖然薛紹已經成婚了,但依然在崇賢館讀書,李旦和李光順也長大了許多,現在已經成為英姿煥發的少年,而且經過張縱的教導,他們對張縱也越加的尊敬。
講完算學課后,張縱又按照以前的習慣,給他們講些天文地理之類的知識,不過這時李光順卻搶先問道:“先生,之前進行懸賞去美洲尋找高產作物,現在事情進行到哪一步了,我聽說許多人尋找去美洲的路,結果都失敗了。”
張縱聞言也是一笑道:“想要去美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人被巨額的懸賞沖昏了頭腦,前期沒什么準備就駕船出海,成功率自然不高,甚至有些人更是一去不回,現在也沒有什么消息。”
張縱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接著又道:“不過去年冬天的時候,你們見過的那個高昌人錢達海,已經組織了一支船隊也出發去美洲了,現在雖然還沒有消息,但我相信他們應該比那些沒有準備的人要強一些,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到美洲了。”
張縱所說的船隊,正是錢達海的那支船隊,經過一年多的磨合,船隊總算整合起來了,所以在去年冬天時,他們也選了一個時間揚帆出海,先是去了倭國那里,然后尋找向東的洋流,本來按照計劃,如果找不到這條洋流,就會在年前回來,如果找到了洋流,就會直接去美洲,現在他們沒有任何消息,張縱估計他們可能已經順著洋流到達美洲了。
聽到張縱提起錢達海,李光順與薛紹等人也都是頗為興奮,當初正是他們帶著張縱去西市,才遇到了落魄的錢達海,后來張縱與城陽長公主一起資助對方組建了船隊,實力遠比一般的海商強,再加上錢達海又去過美洲,所以他還是很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