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家后院!
裴旻照顧了公孫曦一宿,直至天明,才松懈下來,在后院胡思亂想著。
若非聽到公孫曦醉后傾訴,裴旻實在想不到,如她這般大大咧咧的女孩,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她那般不會掩飾自我心思的性子,為了不讓自己跟公孫幽察覺,定然耗費了不少的心力。
捫心自問,裴旻一直都很欣賞公孫曦,甚至在另一層次將她視為翻版的自己。
作為一個穿越者,裴旻自身的想法極多,還很雜。
也跟后世的生活環境有關,作為一個文科生,裴旻自身的閱讀量是極大的,四大名著,唐詩宋詞這些課業自不用說,但是將他領上這條路的絕不是深奧難懂的巨著文學,而是一本本令人神往的武俠。
那個時候,網絡文學,還未盛行。
梁羽生、金庸、古龍、溫瑞安、臥龍生這些作者筆下的大英雄大豪杰,才是促使裴旻走上文科的關鍵。
那個時代的人,誰不為大俠張丹楓的亦狂亦俠所傾倒?誰不為郭靖那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思想信念震撼?誰不為楚留香、陸小鳳的風采所著迷?
裴旻來到這個時代,而且還繼承了劍圣的劍術天賦,曾幾何事也想過如張丹楓、郭靖、楚留香、陸小鳳那般,向往著無拘無束的江湖生涯。
但是最終還是因為各種原因,裴旻涉足了朝廷,成為了今日的裴國公,手握十五萬大軍的鎮邊大帥。
裴旻并不后悔自己的選擇,畢竟一個江湖大俠,能干的事情絕對沒有現在的他干得多。
但每每閑暇,修行劍道,皆會忍不住想著若是自己當初選擇走上江湖,那會是什么景象。
而公孫曦好武喜斗,更兼懷有赤子之心,大有俠義之風,只論善惡,不畏權貴。
裴旻不只一次認為自己選擇了江湖路,也許就是今日的公孫曦。
他如此支持公孫曦,除了因為公孫曦是他的徒弟,也存著這個心思。
但是對于公孫曦,裴旻欣賞有之,喜歡也有之,卻并未有那種男女之情的心動。
然而就在昨夜,聽著公孫曦的傾訴,難過的大哭。
心,卻隱隱有些觸動了。
跟著心煩意亂起來…
“陳世武!”
吳遠怒氣沖沖,帶著一臉質問的走了上來。
“吳兄!”裴旻想著事情,帶著幾分敷衍的應了一句。
吳遠開口就道:“你對盟主做了什么?”
他這心底幽怨,就跟小媳婦一樣。
跟隨公孫曦有五六年了,也暗戀的五年多,還沒跟公孫曦一起喝過酒呢。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家伙,也不知到用了什么巫術魔法,才認識不到一天,就跟心中的盟主一起喝酒,還睡在了屋里。
這心中的苦悶,找誰訴說去?
裴旻皺眉道:“我們沒有什么,說我可以,別玷污了公孫盟主的清譽。”
吳遠青著臉道:“我自然知道沒什么,難道你還想有什么?”
見吳遠有些胡攪蠻纏,裴旻也懶得理他,轉身便走。
“站住!”吳遠不依不饒的叫住了他。
裴旻轉過頭問道:“有什么事?”
吳遠支支吾吾一下子說不上來,突然“鏘”得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兵器道:“我要跟你比試!”
裴旻回過身子,臉上露著一抹笑意,道:“你確定?我現在心情不好!”
吳遠戰意昂揚的道:“我的心情也不好!”
另一邊,裴旻的房間!
公孫曦將自己的腦袋蒙著,便如鴕鳥一般,整個人呈現一種未知的抓狂。
怎么辦?
怎么辦?
怎么辦?
現在她不但不知道怎么辦,更加記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事情。
只是若有若無的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腦袋讓被子蒙著,聞著一被子的酒味,實在受不了,又將被子掀了開。
面紅心跳的大口的喘著氣。
張妮看著已經不正常的盟主,怯生生的道:“盟主這是怎么了?”
公孫曦苦著臉道:“大人的煩惱,你小孩不懂。”
張妮憋著笑,她是個孤兒,自小混跡在賊窩里,呆呆傻傻那是她習慣性的偽裝,察言觀色的本事可稱一流。
年紀固然小于公孫曦,但江湖閱歷心性,遠不是公孫曦能夠比的。
給公孫曦這樣直腸子的人說成小孩,張妮心底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作為一個穩定的飯票,公孫曦無疑是合格的,對她也足夠的關心。
以真心未必能換真心,可張妮無疑是讓公孫曦的真心收服了。
公孫曦聞著一屋子的酒味,心底很不舒服道:“將窗戶打開,這味道你受得了啊!通通風…”
張妮說道:“才受不了呢,要不是陳公子吩咐,我早就將窗戶打開了。”
公孫曦突地精神一震,追問道:“師傅,他說了什么?啊,不,就是陳公子…”
張妮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隨即憨憨的笑道:“陳公子說,醉酒之人最會出汗,身子也最虛。現在天氣寒冷,若是開窗,冷熱交加,必然得病。這醒酒湯也是他為盟主準備的…”
公孫曦呆呆的躺著,突然“嘿嘿”兩聲,過了會兒又“嘻嘻”兩聲,也不知想什么。
張妮心底好笑,又道:“盟主真的跟這個陳公子第一天認識?我怎么覺得,你們認識好久了,陳公子對盟主可關心了。”
公孫曦側著身子對著張妮,問道:“說說,說說,怎么個可關心發?”
張妮道:“盟主又不會喝酒,昨晚喝那么多,醉的一塌糊涂的。陳公子在這充滿酒味的屋子里,照顧了你一夜,還不算關心啊!”
公孫曦追尋著記憶,腦海中確實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照顧著自己,很貼心。
“嘿嘿,嘻嘻!”
又度傻傻的笑了起來。
“咄咄咄!”
清脆的敲門聲突然傳來。
公孫曦心底驀然一陣惶恐,將頭一歪,想要裝睡。
張妮以手扶額,上去將她的被子蓋上,這才去開門。
拉開了屋門,卻見來人并非是她們想象中的裴旻,而是垂頭喪氣,一臉落敗的吳遠。
張妮驚愕道:“怎么是你?”頓了頓,又覺得這樣問不好,見吳遠臉上有些青紫,鬢發間還有一些為拍干凈的塵土,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啊!我摔了一跤!”
吳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