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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ACLU

  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愛德華不驚呼,這里面多少有點表演的成分,但這也算是商務禮儀,否則怎么對得起對方的一番苦心呢。

  但依然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語氣和神態間倒是異常真摯,讓瓦妮莎非常滿意。

愛德華知道自己和這位珀西老爺之間  咳咳咳關系肯定不算好。

  嚴格來說是珀西老爺看他愛某人不順眼,至于他,還沒資格表達自己對老爺的感受。

  一只老鼠是沒有權力去表達對人的好壞觀點的,如果強行表達的話,那只能以笑話開局以悲劇收場。

  在伯格曼一案中雖然珀西老爺最終收獲不錯,也沒有讓后者丟失其最在意的公眾形象。

  可他是大人物,大人物要的不光是錢和權。

  他們更喜歡那種把一切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覺,如果事情的走向出乎其意料之外的話,那么他們很可能撕掉面皮勃然大怒,比一個最粗野的屠夫還要沒教養。

  這種情況愛德華沒經歷過,但米茲拉西拉比在他漫長的歲月中經歷過無數次,并且將其作為重要的也是必須的生存知識,傳授給自己的外孫“盡可能不要卷到這種事情里去,但如果真躲避不了,那也不要試圖用狡辯來為自己開脫,而是努力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是個對他有用的家伙。那么對方的狂怒,可能會成為一個契機,畢竟大人物只有在最親密的下屬面前才不掩飾自己的脾氣。”

  “通常,只有成為最親密也最有能力的下屬后才有資格承受老板的怒火,但反過來做的話,也并非不可能,這是條捷徑,但近路通常充滿著荊棘,就需要你用自己智慧的斧子去開出一條路了”

  這些話又在他腦子里出現了。

  既然珀西老爺的代表來了,那么自己之前的努力和老爺躲貓貓的游戲便正式宣告結束。

  但他也奇怪,事情都過去了好久了,怎么這時候來算賬?

這完全說不通啊  “全美院線的事情是在后面搞鬼吧”瓦妮莎一開口,差點讓愛德華從沙發上摔下來。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否認三連下意識的就要出口。

  好在及時收住,現在的愛某人已今非昔比,雖然震驚,但矯情鎮物的本事倒是見長。

  他調整坐姿,輕松的靠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對方,這樣至少氣勢上能撈回來一些來,以避免完全陷入對方的節奏中。

  顯然瓦妮莎是談判的高手,這套玩的異常嫻熟。

  “沒有用的,別和我來這套,我在各種參議會里和別人肉搏時,你可能還沒長胡子呢”

  “你靠著沙發看上去很輕松,但雙臂抱胸說明你內心充滿著警惕,準備隨時反擊,別這么看著我,這讓我覺得可笑我的孩子”瓦妮莎說話毫不留情。

  但能緩過這幾秒來,對愛德華非常重要。

  他的腦子飛速轉動,終于,他從沙發站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女士,你說的很對。我承認”

  瓦妮莎似乎沒料到對方這么爽快的認慫,一時倒也有點吃驚。

  實際上她準備了許多近乎惡毒的話語來激怒他,好讓他在狂怒中不知不覺的說出那些本不應該說的話來。

  但現在讓她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但對她來說這完全不算什么。

  “我想我還是小看了一位資深參議員的能力。”愛德華苦笑,發自內心的苦笑“他簡直比fbi還厲害。”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彼此正式談談了?”瓦妮莎始終主導著話語權。

  這份咄咄逼人讓愛德華很不舒服,有點像當年的剛認識的梅根,但論道行的話,梅根和這位完全不能比。

  紐約市政參議,這個頭銜標志著瓦妮莎·霍奇斯是真正的黑白通吃的主兒。

  參議是民選,要想選上必須在社區里要有很深的勢力,而當上之后麻煩才剛剛開始,紐約市政參議會就是市級的參議院。

  不是一個好地方,更類似中南半島的叢林,雖然太陽就頂在當頭,但無數的參天巨樹和盤繞其上的藤蔓,讓熱帶雨林的正午也像是紐約的黃昏那樣,并且隱匿在這些枝葉中的巨蟒和毒蟲雖然都會讓人送命。

以瓦妮莎的年齡而言,這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當然奇跡是給世人看的幌子,背后必然有相應的籌碼  愛德華倒是想狠狠的懟回去。

  但這些天他實在太累了,他面對的是華爾街的中級資本了,這不是普通人能夠參與的戰爭,他能這么搞,不管輸贏,等事情了結后寫本書肯定大賣這是值得今后向晚輩吹牛的的經歷但付出的代價是精疲力竭,哪怕在睡夢中都在盤算怎么和這些大鱷斗智斗勇,這耗盡了他的腦力,以至于面對瓦妮莎的攻擊,竟然一時想不出反擊策略來。

  他不做聲,喝了口威士忌,然后舉起酒杯,腦袋歪著,咧嘴笑,略顯呆傻,但也有點大智若愚的樣子。

  連續兩記重拳,都沒收到意料之內的效果,倒是讓瓦妮莎有點吃驚。

  但這樣似乎更好,對方已經沒有正面反抗的勇氣了,畢竟自己背后是資深參議員,顯然對方并不是笨蛋。

  “事情結束了。”瓦妮莎說到“讓你的人撤回來。”

“然后呢?”愛德華問道  “不要影響華爾街的正常運作,這會造成你無法想象且絕對承受不起的后果。”

  “如果是這樣的話”愛德華一笑,隨手將威士忌橫著一條線灑在地毯上,濃郁的酒香彌漫在兩人之間,氣氛更加緊張了。

  “你這是干什么?”

  “我有中國血統,在中國這么做的話,意味著往你臉上扔手套。”愛德華的語氣充滿平靜,這當然是瞎編的,但眼下必須打打對方的氣焰了,否則這沒法談,變成單方面的投降。

  “你?!”

  “出去吧,我會派人送你的。波羅公園社區的治安并不好。”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當然,但你恐怕不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親愛的瓦妮莎女士,深夜趕過來,放幾句狠話就想讓我投降,把勝利頂在頭上雙膝跪倒在你面前?你以為我是二戰中的曰本么?當然你可以這么認為,但讓我先看看你的原子彈?”說著視線落在不該落的地方嗯,原子彈有兩顆,而且似乎都叫胖子  “嗯,d杯”他心里暗自評估。

  瓦妮莎倒是笑了起來:“倒是沒讓我失望。讓我們重新開始,我確實代表參議員來,并且希望你收手。事情鬧大后對你和對合眾國都沒有好處。只會讓其他人看笑話。”

  “可以,我也愛國,我也可以談。你要喝點威士忌么?”

  “好的,但我要加點蘇打水。”

  “好的,女士,稍等。要,冰塊嗎?”

  “四塊,謝謝”瓦妮莎端著酒杯并不喝,沉吟了一下“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按照市場來辦?”

愛德華把酒杯遞過去,繼續說  “先別這么瞪著我。聽我講,這回是華爾街不地道在先,他們違反了規矩!”

  “羅賓漢遵守sec的規則。你可以質疑規則的合理性,并且向所在地的國會議員辦公室陳述你的想法,他們會把你的想法帶到華盛頓討論,你要相信合眾國的體制我們向來紙面錯誤,并且積極改進”瓦妮莎立刻反擊,一英寸也不可退讓。

  “算了吧,我美麗的女士,如果我理解的正確的話,你的智慧應該在你的美貌之上,而剛才你說的話,顯然在打我的臉這讓我覺得很遺憾,不是為我而是為你”

  “別和我講法律”愛德華有點不耐煩了,一方面他是真煩對方這副腔調,充滿了修道院院長嬤嬤的刻板與高高在上。

  另一方面,呃現在丹田是越發的火熱畢竟那藥丸特別隔離,而且這次是超劑量服用,他得趕緊把人打發走,然后瀉火,硬是好事,對男性而言強硬能夠帶來許多利益,但長時間的硬挺會導致大量男性疾病的。

  “如果真要講法律的話,你們完全可以動用警察和國民警衛隊來解決問題!但是為什么不呢?因為你們自己也在心虛!”愛德華一針見血“別告訴我,你們不了解‘戴利推土機’,甚至,以你的本事,叫點灰色力量來也是非常方便的。”

  但他也有點后悔,威士忌這玩意下肚后,丹田的熱量就更加嚴重了。

“娘希匹,狗屁女人怎么這時候來,趕緊滾蛋啊”他心里在哀嚎,但面上絲毫看不出來,除了眼睛有點發紅  要壓制這種狀態倒也簡單,沖個冷水澡或者來杯冰塊蘇打水,但在談判時候喝蘇打水會顯得很沒氣勢,草食男會被瓦妮莎毫不猶豫的連皮帶骨吞個干凈,自己只有比對方更強悍才有可能爭取來原本屬于自己的利益嗎。

  這就是米國,赤果果搏殺。

  “我的條件很簡單,羅賓漢開放正常交易,然后我就讓人滾蛋”

  “不可能,而且楊先生,我提醒你,不是只有你可以叫人的,我出生于布朗斯克,五大家族里的三個盤踞在那兒。”

  “好啊,你可以試試看。吉諾維斯家的怪托尼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兒,要是華爾街出現一群意大利口音的家伙,你看媒體怎么報道。順便,我提醒你,不錯,我在紐約叫不到更多的人。”

  “但是,別忘了,如果愿意,我可以把常春藤的學生都拉來,到那時候如果你的人敢動手的話,相信我,《真理報》的頭條會一改必須是列昂尼德·勃也日涅夫講話的慣例,他們會哼著圣誕歌用大紅標題寫著該死的資本主義流氓毫無底線的毆打學生。”

  “并且,學生們來自別的城市和州,你打算把fbi也扯進來嘛?fbi早就對這兒的黑幫家族不滿了,不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插手借口。聯邦檢查系統也是如此。相信我,如果你讓黑西裝們去華爾街,胡佛閣下和米切爾司法部長大概會私下給你授勛以表彰你給他們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好機會來把手伸到紐約市里,隨后你會以接受黑幫賄賂的罪名被扔到聯邦監獄里過完這一生。我想,參議員肯定看到這一切吧。”

  愛德華顯得越發篤定,他判斷,瓦妮莎確實是代表珀西來的,但如果珀西真打算硬碰硬的話,則完全沒必要找個中間人傳話,他完全可以讓紐約警察局出動一下,只要對方拿著搜查證出現在門口甚至都不用進門,那就是最好的最后通牒。

  但珀西并沒這么做,那就證明對方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大。

  既然對方有自己的考慮,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這說明,大家可以談嘛。

  “楊先生,你顯然忘記我是個紐約市政參議了,不錯,你是耶魯法學院的學生,和露絲伯格女士關系很好,但我想提醒你,對于紐約的相關法律,只怕我比你更加了解!”

  這倒是實情,米國之所以號稱律師王國,原因就是聯邦和地方法律各說各的,不是專業人士絕難搞清楚,其中又以紐約市最為復雜,各種歷史遺留的奇葩法條,至今依然煥發著勃勃生機。

  一個不小心就能給出個驚喜來,難怪千萬的人口能養著十萬的律師。

  瓦妮莎確實具備搞事情的能力,在法律許可的范圍內,她能掀起大浪頭并且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怎么?打算用法律武器來教我做人?”愛德華笑了。

  “紐約是講法律的城市,對于煽動暴亂者而言,憲法修正案也救不了他!”

  “好吧,你稍等。”愛德華說完噔噔噔跑上樓,片刻后又下來。

  隨手扔出一張小卡片,好巧不巧,正好砸到她胸上,彈了幾彈。

  瓦妮莎并不在意,拿起卡片“米國公民自由聯盟法律顧問?”,這一刻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在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是一個成立于1920年非營利性組織,“以捍衛和維護由保證每個人在這個國家的個人權利和自由的憲法和美國的法律”作為組織準則。

  組織本身號稱無黨派,這意味著同時受到自由派和保守派的批評。

  但反過來,也同時受到兩黨的支持與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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