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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不過威爾金斯大法官倒是沒他想象的那么小氣,“很好的女孩子,專注在今天是一種稀缺的美德,我們這個時代發展的太快了,人人都在追逐時髦,反而忽略了專注才是我們達到成功的唯一道路。在這兒,我先祝你能在莫斯科取得勝利。”

  說著朝她伸出手去。

  貝絲·哈蒙一愣,隨即和他握手“謝謝”

  愛德華在旁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額頭,“你這個妞兒是不是真的腦子有病啊,長者和你握手,你…你…至少該站起來吧。”

  要知道法官在米國非常受尊重,尤其是州高院法官,那差不多是大多數法律人一輩子追求的夢想,平時不管誰見到了,都得客客氣氣的尊一聲閣下,貝絲·哈蒙倒好,完全沒把人放眼里。

  大法官也是人啊,被這么輕視了,難免心里有氣,這心里有氣,難免就會影響他作出的判決…

  她又朝愛德華道:“這個開局有名字么?”

  “暫時沒有…”

  “那好,我大概率會在莫斯科使用她,到那個時候,按照慣例,多半會被命名為貝絲開局或者貝絲變著,但之后我會專門發文給國際棋協說明此事,要求他們將其命名為愛德華開局…”

  “感謝你的誠實”某人嘴角抽筋。

  一面敷衍的回答,一面偷眼看著法官閣下。

  威爾金斯搖搖頭,轉身離開“那我們就開庭吧”

  隨即愛德華聽到輕輕的低語“年輕,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啊…”

  司法部長助理很快都到了,他在法庭上顯得很難受的樣子。

  作為聽證會上的被告代表,他顯得非常難受。

  這個職位屬于州行政官員,但對于專業要求很高。

  部長助理也是畢業于名校,當過聯邦巡回法院法官助理,然后進入大律所做到合伙人后,入了某位黨內大佬的青眼,然后從執業律師變成了政府官員。

  他是個很好的技術官僚。

  威爾金斯法官讓人傳他到法庭作證。

  一直到現在,總共有兩個多小時,州司法部長助理閣下可沒閑著,先是調來案卷詳細研究。

  隨后又把布魯因法官叫到自己跟前,讓他老老實實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之后在一陣咆哮聲中,布魯因法官灰溜溜的離開了部長助理大人的辦公室。

  隨后,部長助理大人壓著滿肚子的火氣給墨菲斯院長醫生打了電話,向他“客客氣氣”的了解艾爾瑪·惠特曼女士的病情發展情況,以及后續處理意見。

  一切做完后,他氣得癱倒在椅子上,他當然知道這個案子是存在問題的,而且問題巨大,肯定是要推翻之前判決的。

  威爾金斯法官其實很給州司法系統面子,提供了整整一個中午的時間,讓他來準備,以避免當庭出丑。

  算是仁至義盡了。

  但是…

  用愛德華前世的話來說,這個案子實在過于操蛋,以至不管從各種角度下手都沒法洗。

  “布魯因這個蠢貨,墨菲斯這個酒鬼!”司法部長助理內心一邊咒罵,一邊尷尬的坐在證人席上,聽候法官的詢問。

  在威爾金斯法官的詢問下,州司法部長助理非常尷尬非常支支吾吾的承認了一點,愛德華一方提供的事實完全無誤,就算有一些細節上的出入,但屬于合理誤差之內,可以忽略不計。

  但他還是在努力辯解:“法官閣下,我,我認為…這里并沒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這也是沒辦法,畢竟他現在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州司法行政系統以及州法官的尊嚴,若是一點都不抵抗,實在是有違自己的職業道德。

  當官當然也有自己的職業道德體系,尤其是米帝官員,與其說是公務員倒不如說更類似好萊塢演員,個個能言善辯,有理浪三丈,無理浪三分,總之,在他們眼里,失敗是不可取,有的只是“體面”的投降…或者說撤退。

  官員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展現出自己“好斗”的一面,這被認為是公務員所必須具備的美德。

  正如同國務卿基辛格在某次公開演講中承認的那樣“在米國,政府官員最需要的表現的就是自己身為斗犬的那一面,為了自己所代表的利益,去廝殺去搏斗…”

  威爾金斯法官很明白這些,但他也得按照流程走。

  甚至他心里也有幾分生氣:“現在知道尷尬了?把人往精神病院里關的時候,在想什么?”

  當然,他也知道州司法部長助理純屬代人受過,所以問候的語氣倒也緩和,讓對方心生感激。

  但愛德華卻沒那么好心,自己的炮…朋友被關精神病院一個禮拜,然后因為一句話而被禁止出來,這tmd叫什么事情?

  老子今天可是要替天行道了…什么州司法部長助理,肯塔基這個鳥地方除了KFC外,在米國完全沒有存在感,老子怕你個jb!

  一念至此,嘴巴開始缺德起來。

  “請問部長助理閣下,你是在列寧格勒還是莫斯科念的法學?你的導師是古拉格紅衣主教古辛斯基么?或者你口袋里揣著是蘇維埃的列寧勛章?或者你之前在盧比樣卡擔任過他們的法律顧問,擅長從不可能中找出可能來?”

  古辛斯基曾在三十年代擔任俄國總檢查長,其法學素養深厚,提出了著名的法學觀點“從法律上來說,沒有人任何是絕對無辜的…”

  愛德華這話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州司法部長助理很想破口大罵:“你才g黨,你全家列寧勛章!”

  但確實是己方理虧啊。

  只能憋的面紅耳赤。

  “咳咳”威爾金斯法官輕輕敲敲桌子,略帶不滿的看了某人一眼。

  愛德華隨即堆起真誠的笑容:“對不起法官閣下,…”

  “行了”威爾金斯法官搖頭“質證的愛德華,我知道你的名字和我事跡,但現在不是你發揮的時候,明白嘛?這不是一個大案,我希望你相信我…”

  非常嚴厲的警告了。

  威爾金斯大法官是土生土長的肯塔基人,當然多少有點故鄉情的。

  “是”

  隨即威爾金斯法官看著司法部長助理道:“在我看來,布魯因法官似乎就是因為艾爾瑪·惠特利女士威脅要把官司繼續打下去,而決定將她收監的。他這種做法和立場,在我看來是完全站不住腳的,與法律的本義以及合眾國一貫的精神相違背。”

  州司法部長助理:“可是,法官閣下,她的聲明,可能使布魯因法官得到了更多的她確實患有精神病的證據。你應該知道,惠特利女士的精神狀況確實不佳,否則當晚的警察和卡頓小姐也就不會一致同意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專業治療了”

  “30秒鐘的一句話就能證明一個人患有精神疾病?”

  司法部長助理:“這,這至少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征兆…并且我們應該相信墨菲斯醫生的專業判斷。”

  “專業與30秒似乎并沒有太大聯系。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精神低潮乃至崩潰的時候,這是人類所無法避免的,如果恰逢此時還飲酒并且使用精神類藥物的話,很可能會讓人的精神短暫失控。”

  威爾金斯法官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不需要太多精神病醫學知識就能判斷吧?僅僅基于常理就能得出結論。所以,艾爾瑪·惠特利太太在當晚被送進精神病院并沒有太大問題,但之后布魯因法官判她繼續收監,顯然是太過草率了…”

  司法部長助理欲言又止。

  貝絲·哈蒙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她能聽出來,威爾金斯法官話里的意思。

  “所以”威爾金斯法官敲了一下法槌“本庭做出臨時性結論,本庭肯定第認為艾爾瑪·惠特利女士應該被釋放出院。”

“被立刻釋放出院”他強調  “太好了!”貝絲·哈蒙少見的興奮起來,這下不但臉上一片緋紅,就連原本白皙纖長的脖子都變成了淡粉紅色。

  愛德華趕緊按住她肩膀:“這是法庭。”

  又朝威爾金斯法官諂媚一笑:“對不起法官閣下,哈蒙小姐年輕,還不大會控制自己的喜悅情緒。相信我,她對你和法律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眼看貝絲·哈蒙沒有任何反應,愛德華急了,連忙握住她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那意思是“大姐,趕緊口頭道個歉…”

  不料,“你捏我手干什么?”

  “我…”愛德華大腦宕機。

  “年輕人犯錯,上帝都會原諒的,何況這說明了她和她養母確實感情深厚。”

  接下來,威爾金斯法官意味深長的看著愛德華:“你能否向我保證,艾爾瑪·惠特利女士的家人或者朋友,能否用對她有幫助的方式也可能是最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其實在暗示愛德華,見好就收吧。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拗口,但實際上的意思很簡單,“我們都知道艾爾曼·惠特利的精神狀態肯定談不上完全正常,所以她出來后,該吃藥吃藥,該修養修養,總之,事情到此為止,別在節外生枝了。”

  艾爾瑪如果后續接受“對她有幫助的方式”也就是接受精神病醫生的治療或者服用藥物,也等于是從事實上證明了,墨菲斯醫生最初的判斷沒錯這樣事情就算完美解決。

“法官閣下,我今天早晨非常努力的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我必須向您申明,我并沒有得到這類保證,自然也無法向你保證。”他回答道  “按照我的理解,發生這件事情的原因是艾爾瑪·惠特利女士和她的朋友…”愛德華故意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卡頓小姐之間,應該是有了些隔閡,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嚴重的隔閡。或者說惠特利太太把卡頓小姐視為真正的朋友,但卻沒有得到與之相對應的對待。并且除了哈蒙小姐外,她也沒有親屬也沒有其他朋友了。所以她現在無法從家庭和朋友處得到直接的幫助。”

“但你呢?”威爾金斯法官問道  “呃…”愛德華冷不丁聽到這話,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對啊,自己和艾爾瑪的關系,那可真不止是朋友了,都他娘的負距離感情了。

  “但,但我在紐約…她,她又不愿意離開列克星敦…”總算尚有幾分急智。

  威爾金斯法官點頭示意他繼續。

  “艾爾瑪·惠特利女士已經申明,如果任由其選擇的話,她現在無意處于政府的‘照顧’之下。”

  “法官閣下”愛德華繼續說道“我感謝你在這個案子中的智慧以及對法律的尊重,這里除了哈蒙小姐外都是專業的法律人士,我們都清楚,證據的重要性。但現在我還是要講一件不怎么有證據的事情,我請求不要將其記錄在庭審記錄上。”

  威爾金斯法官點頭示意,書記員停筆。

  “因為時間倉促,以及我們這個國家的法治完善以及對公民隱私保護得力,我無法拿到卡頓小姐的詳細資料,但我覺得這位小姐有些可疑。”

  “她不是本地人,搬來不過幾個月,就和艾爾瑪成了…哦,艾爾瑪·惠特利太太成了好朋友,并且根據哈蒙小姐的說法,此后艾爾瑪·惠特利太太對酒精和藥物的倚賴比之前更加厲害。”

  “這似乎有違于朋友間的準則。或者說,這近乎于一種有預謀的加害…”

  “你想說什么?”威爾金斯法官嚴肅的問道。

  司法部長助理也緊張的看了過來,他意識到愛德華的話聽起來很嚇人,但也并非隨口亂說。

  “哈蒙小姐是美國冠軍,所以不久后她要飛出去與全世界的冠軍們交戰,其中包扣俄國人…而惠特利太太是哈蒙小姐的經紀人并且負責除了下棋之外的所有事情。”

  “我在想”愛德華說的很慢“如果惠特利太太垮掉的話,最開心的會是誰呢?畢竟,哈蒙小姐是有史以來最天才的棋手,注意,我沒有加之一,20不到就拿到了美國冠軍!而且是歷史上有史以來第二年輕的國際特級大師,也是第一名女性國際特級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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