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 淚

　　“你不知道吧，最近我周圍莫名多了些人，顯然有人在監視我…但愿你這兒還沒有…也是，畢竟我才是伯格曼的律師…”

　　愛德華聽了渾身一抖。

　　露絲伯格以為他害怕了：“艾德，別怕，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的。我是耶魯之花，鐵的露絲伯格，沒有人敢當面算計我，背后也不成！”

　　愛德華吻著她的秀發，心里安詳，可臉上卻是苦笑：“大傻妞啊，真該說你能活到現在簡直是上帝的眷顧，所以上帝真的是公平的么，她雖然過得很辛苦，但卻對這個世界的天真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到破壞…這個女人果然是太奇妙了…”

　　“艾德，他們敢來盯著我，多半也會注意到你，你和我不一樣，因為，因為”露絲伯格的聲音在發抖，她用力吞咽了兩口唾沫，“他們是真的敢對你下手的…”

　　“呼，好像還不算太傻…多多少少猜到了些”愛德華心里松了口氣，右手慢慢朝上移，攬著她瘦弱的肩膀，左手則順著腰部往下…

　　對方依然沒有閃躲。

　　“艾德，這次你要聽我的。”

　　“為什么？”愛德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笑著說“又要說女人的直覺么？”

　　“不”決絕的回答，出乎他意料。

　　“因為我愛你，艾德…”

　　不等他回應，露絲伯格的雙手直接吊上他的脖子，愛德華不由自主的彎下腰來，唇間一片溫熱…

　　很生澀但她熱情的努力讓愛德華非常開心，兩人閉上眼睛沉浸在愛的世界里…

　　良久，露絲伯格睜開眼睛，腦袋略一后仰，雙方脫離接觸。

　　“親愛的，我愛你，我喜歡你，你比我更有才華，更像是一個天才，你和納博科夫先生一樣，在不同的領域都能取得非凡的成就，這是我遠遠所不能達到的。”

　　“我…”愛德華華人血脈發作，剛要謙虛兩句，唇間被塞入一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他下意識的吮吸著，仿佛這不是手指…

　　“喜歡嘛？”

　　“嗯”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所以保持安靜，茱蒂絲小時候哭鬧的時候，我就給她安撫奶嘴，她很快就會安靜下…”露絲伯格臉上發燙，她忽然意識到這個比喻其實，其實，很不…妥當啊…

　　果然，愛德華這兒有了反應。

　　“艾德，艾德，聽我說下去，其他事情有的是時間…”看著對方臉上的壞笑，露絲伯格的心臟也不爭氣的告訴跳動起來。

　　“在趕來的路上，我不停的問自己，你是不是值得我去愛？我對愛情要求很高，對方必須是正直而善良的人。這也是我之前一直抗拒你的原因，可是在車上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個能寫出《do

　　singing（你可聽到人民在歌唱）》和“bohemian

　　rhapsody（波西米亞狂想曲），怎么可能缺乏這兩種優秀的品質？！”

“…”愛德華冷汗直冒　　“真的，不相信邪惡的人能寫出流淌進所有人心中的歌曲，明亮高昂充滿了愛和關懷…所以，艾德，我是我值得去愛的的人，也是我的愛人…”

　　“因為我愛你，所以這個案子你必須退出，你今后會成為比我更好的律師，到那個時候，你將光芒萬丈，但現在必須讓我擋在你面前！明白嘛！”

　　“這不是命令，這是懇求，但你不能拒絕。因為這來源于愛，愛不是人類創造的，但卻是人類獨有的，是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擁有的奢侈品，可是啊，謝謝你，謝謝你的出現，讓我重新看到了生活的美好，不，你就是美好，我愛你…”

　　說著抽出手指，再度吻了上去。

　　露絲伯格忽然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了，愛德華雙手的力量太大，甚至勒得她肋骨都有些痛，不得已她只能停止甜蜜，“嘿，你力氣太大了！弄痛我了！”

　　話出口，才覺得不妥，這似乎是某種曖昧的邀請，而以愛德華的花花性子，肯定會接著說些不堪的話語來，甚至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她對此并不抵觸，只是覺得眼下不是恰當的時候。

　　不料，對面沒有聲音。

　　露絲伯格好奇的抬頭，卻被他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

　　愛德華眼睛瞪得滾圓，放出猙獰的光來，嘴巴泯緊，下顎骨顯得越發突出，甚至能聽到“咯咯”的聲音，那是死死咬牙才能發出的。

　　“艾德？艾德？你怎么了？”

　　“fxxk。”愛德華閉上眼睛，片刻后才睜開。

　　兇光不見了，露絲伯格從來沒覺得他的眼睛有那么好看，悠遠而堅定，那是真正戰士的目光，是戰士訣別愛人的目光。

　　“艾德…”她有些害怕，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露絲…”

　　就在剛才愛德華心中的某些東西也轟然倒塌，僅僅一瞬間，他的堅持與顧慮以及建筑在其上的算計全然不見了…

　　“這個案子，我接定了”

　　“艾德…”

　　“還是那句話，我是米茲拉西拉比的最看重的外孫，在紐黑文這不算什么，但在紐約…嘿嘿…”

　　心里想的卻是“x他媽的，老子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上了法庭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去他媽的槍手，反正現在兩兩放對，我就不信，他們真敢在這兒沖我動手！這女人為了我能豁出去，我tmd就心甘情愿躲她后面？我可去他媽的！要是這樣我還不如傍富婆去呢！穿過來一次，要是真這么掛了話，我也認了！”

　　“艾德，艾德…”

　　“出庭的事情就這么定了，現在上樓去吧…”

　　“不…哦…哦，好，好我正要檢查一下你…你這幾天對利亞德法官的質證準備的怎么樣了…”露絲伯格有點退縮。

　　愛德華一把摟住她腰，兩人走上樓梯。

　　忽然露絲伯格眼中閃過詫異，她發現了一些東西，一些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東西，或者說以愛德華此刻的狀態，房間里不應該有這些。

　　一時間她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剛才自己的那番話，難倒真的是錯付了？

　　她忍住猜疑，順從的和愛德華上樓，內心卻不平靜起來。

　　愛德華的臥室在走廊盡頭，經過書房的時候露絲伯格執意要停下腳步。

　　“艾德，對利亞德法官的質證我去，之后你始終是我的助手。我是伯格曼的律師，這點必須聽我的。”

　　某人正性致勃勃，這會兒一桶涼水當頭潑下，非但沒澆滅，反而由于火苗子太旺的緣故，導致了h20ccoh2化學反應的發生，水變成了水煤氣，效果約等于火上澆油。

　　“我tmd才不管民主黨共和黨的事情，我上法庭，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其它的交給法律和上帝解決。”他以為這么講能讓露絲伯格安心。

　　事實上露絲伯格聽了這番表態心里也確實挺欣慰，但此刻她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方才雖然只是匆匆一撇，但那些東西在她心里扎根了，這個時候絕對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當女人心里有事情的時候，會變得比戀愛是敏感百倍乃至千倍，色受想行識五感全面升級到非人類的地步。

　　露絲伯格的耳朵里聽到了一絲異響，不是從書房傳出來的，而是從書房隔壁的臥室中傳出來，顯然里面有人！

　　“艾德，我們進這間吧，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兒呢？”露絲伯格笑著發出邀請，但表情有點冷。

　　“尼瑪…”愛德華冷汗都下來了。

　　這間臥室里可關著四條精壯漢子呢…

　　此刻他后悔起來，早知道還不如讓這四個卡通大佬站在客廳里，直接騙露絲伯格這是外公給他請來的保鏢，雖然聽起來也不大靠譜，但至少比現在這樣要強吧？

　　可當時那個情況誰反應能那么快？

　　愛德華情急之間把書房門打開：“你看，這是我書房…”

　　隨即，他自己也愣住了，書房這幾天完全沒有清理過，地上幾個空酒瓶，還有女士專用的esse細枝煙，散落在各處，還有滿地毯的紙巾，那是昨晚他被酒嗆到后用來擦眼淚鼻涕，此刻這些用過的紙巾奇形怪狀的皺著，一看就是沾滿了黏性液體干燥后的應有樣子。

　　愛德華倒還沒注意到這些：“不好意思，這幾天太忙，就沒顧得上收拾，亂了的…”

　　“呵呵”露絲伯格冷笑，“我要進那間臥室看看…可以么，艾德…華”

　　“這，這每個人不都有自己的秘密嘛…”愛德華笑的非常尷尬。

　　這四個人他可真沒辦法解釋。

　　當然可以直接攤牌，但這樣露絲伯格鐵定會親自上陣，不管出于何種原因，他都不能讓她冒這個風險，不光是她還有茱蒂絲…她才那么小，那么可愛，是絕對絕對不能允許受到傷害的，絕對不可以…

　　露絲伯格繼續笑著，兩人的氣氛開始急轉直下，她耳音敏銳，能聽到房間里依然有細微響動，很綿密，似乎慌張的樣子。

　　忽然她一把捏住門把手，用力擰下。

　　當然擰不開，因為被愛德華鎖住了。

　　“開門！”

　　“鑰匙，鑰匙找不到了…露絲，你聽我解釋…”

　　“開門…”

　　“真的，真的…”

　　“我明白了…”露絲伯格的立刻紅了。

　　愛德華愣住了，他搞不清楚，自己不過是不開門而已，對方犯得著這樣么，仿佛已經確認自己金屋藏嬌一樣。

　　“這個人，剛才，剛才那么誠懇，但沒想到，他之前都在這里鬼混…”露絲伯格渾身發抖，但心中的想法卻沒有停止過“客廳里有好幾個特大號的空披薩盒，還有烈酒空瓶子和空可樂罐頭，書房里一塌糊涂，也是那張桌子上用紫外燈照一下的話，會顯出更多證據來，這件臥室里顯然有人，還不止一個…轟趴，真是熱鬧啊，如果不是我忽然過來，他應該還在開心吧嗎，難怪一身的酒味和煙味。對了他是不抽煙的，那么這味道顯然是抽女士煙的人噴到他身上的。男人會抽esse么？他向來討厭煙霧，但又會允許誰在身邊肆無忌憚的抽煙呢…”

眼淚終于不爭氣的流淌下來　　“呵呵，如果是男的，為什么不放出來見見？所以，里面到低是誰？梅根么？我，我其實不在乎啊，我在紐黑文，她在紐約，彼此當不知道就好了，反正我和他不可能一輩子走下去，大家留點美麗的回憶不是很好嘛？”

　　“可是，可是他為什么騙我？明明剛才是那么真摯…”

　　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是的，自己看到一切，雖然不多，但愛德華也應該不知道自己來，聯想到按門鈴時，他過了好一會才來開門，顯然那時他在草草的收拾房間，或者說毀滅證據…

　　“愛德華先生，我現在正是通知你，這個案子將由我全面負責，如果你不聽取建議，我將回向法庭申請禁令。”

　　“我…”

　　“再見。”一陣風似的沖下樓梯，紅發飄揚…

　　“露絲…”

　　“你別過來，滾！”

　　隨著門被重重的合上，愛德華呆若木雞。

　　“咔啦”臥室的門開了。

　　四條漢子滿臉尷尬的依次走出。

　　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雖然隔著門聽到不少有用信息，但光靠腦補還是有點懵。

　　“滾，滾！”愛德華朝他們大喊。

　　隨即沖到書房里摸出那張銀制名片：“喂，所羅門嘛，讓你的手下滾蛋，滾蛋，立刻滾蛋，我給你五分鐘時候，否則我就報警，別說其它的，伊蓮娜的人也在，都給我滾。”

　　對著話筒他氣急敗壞的咆哮“我或許沒辦法搞定你的事情，但是要壞你的事情可太方便了！明白嘛？你的人要在我房子周圍隨便，但是別fxxk的踏入一步，明白嘛！”

　　“別和我說什么最終解決方案，你可以試試看，現在你就可以試試看！警察會在三分鐘內趕到，別問我怎么能做到，你不信可以試試看！”

　　“如果想要我合作，讓你手下的老鼠全部滾出我的地盤！”

　　隨即對伊蓮娜也是如法炮制。

　　幾分鐘后電話響起，分別是找湯姆和唐納德。

　　接完電話后，四個人離開房間。

　　愛德華坐倒在沙發上，他不明白，露絲伯格不是明明已經同意了么，怎么忽然大轉變，就因為這不愿意開門？

　　而且竟然哭了，這tmd到低怎么回事？

　　隨后所羅門和伊蓮娜的威逼利誘又爬上心頭，這讓他的頭都快炸裂了。

　　身體內的能量正在急劇減少，甚至整個人都有被冰封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