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舞女立刻冷笑道:“若不是有人花錢讓我們來這里攬生意,我們才不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南煙微微挑眉。
“你說什么?有人花錢讓你們到這里來攬生意?”
“是啊,”
幾個女子七嘴八舌的說道:“我們也覺得奇怪呢。若是花錢讓我們來做活兒也就罷了,卻是花錢讓我們來這兒攬活兒,那錢是白給的呢。”
“我們還想著,這種地方鳥不拉屎,只有一個小小的驛站,怎么會有生意。”
“就是嘛,聽著都覺得好笑。”
南煙說道:“但你們,還是來了?”
眾人紛紛說道:“當然,那人出手大方啊。”
“哪怕來這兒攬不到生意,光是賺他那筆錢也好啊,所以我們想著,左不過辛苦跑一趟,落空了也好。沒想到來了這里,前面那個驛站的驛丞竟真的尋人服侍歌舞呢。”
“所以這活計,還真讓咱們撞上了。”
“哎哎,你們說,那個人是不是未卜先知。”
“我就覺得那個人奇怪。”
南煙問道:“花錢讓你們來這里招攬生意的,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那年長的舞女說道:“來的是個跑腿的,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話也不多,只說他家主人這么吩咐咱們的,可再問他家主人,就不說話走了。”
南煙眨了眨眼睛。
然后笑道:“好的我知道了,叨擾幾位了。”
幾個舞女看她和顏悅色的,便擺擺手,又指使著那車夫趕著車繼續前進。
南煙騎馬站在原地,神情略有些凝重。
若水小心的說道:“娘娘…?”
南煙想了想,回頭看了看,說道:“咱們的隊伍怎么還沒跟上來。若水你過去看看,若是遇到那幾個人的馬車,記得閃一邊,別撞上了。”
“奴婢明白。”
說完,她便趕著小馬一路往回跑去。
風吹過草浪,發出沙沙的聲音,等到若水走遠了,又是一陣馬蹄聲,慢慢的踱到了她的身后。
黎不傷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在想什么?”
他算年紀才二十出頭,正是青春正盛的時候,可不管是神情還是聲音,都透著沉沉的老氣。
這一路上看到這樣的他,不免讓南煙想到過去的祝烽。
不知道,少年時的祝烽,是否就是如此。
才會長成后來陰沉冷酷,甚至有些嗜血好殺的燕王。
聽到他說話,南煙的呼吸也頓了一下,但立刻說道:“沒什么。”
黎不傷說道:“他們說的,就是皇上?”
“皇上的御駕,前些日子應該是到了那座驛站。”
“皇上,跟那個太醫?”
“他們兩——”
“他們兩沒什么。”
南煙淡淡說道:“這些人喜歡亂嚼舌根,不必在意。”
黎不傷看了她一會兒,說道:“我不在意。”
“我怕你在意。”
“你在意,就會難過。”
南煙也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我不在意,也不難過。”
聽到這句話,黎不傷的眼睛里像是閃過了一道光。盛世為凰:暴君的一等賢妃